阳台的推拉门半开,傍晚的风穿过公园的喷泉,飞过天边的红霞,掠过小区的山茶树,拂来阵阵湿润的青草香。
    拉开门走进阳台,发现墙脚多了一个木架,整齐地摆着一排排的盆栽。
    上层是不同品种的日日红,颜色从花白逐渐加深,嫩粉,淡蓝,深紫,玫瑰红,绚烂地盛开着。
    下层是芦荟,龟背竹,文竹,绿萝和吊兰,青翠欲滴,生机勃勃。
    盆与盆的缝隙中,见缝插针地摆着多肉,如绿茵中的野菊,不起眼但美好。
    猫天□□破坏,胖胖伸爪快如闪电,挠掉了一朵紫色小花,许脉可惜地捡起来,把花梗插.进它脑袋上的毛里,惩罚地点了点它的鼻子:“不可以乱动。”
    头顶多出个异物,却被教育得不敢动,胖胖傻傻地僵成石像,肥硕的躯体配上娇嫩的小花,十分喜感。
    许脉随手拍下它的傻相,头一次发了条带照片的微博。
    抱着傻猫继续逛,兴致勃勃,不像在家里散步,倒像是参观新布置的婚房。
    走进卧室,衣柜里挂着几件学生气质的外套。再去书房,桌上摊放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圆润可爱。又到厨房,橱柜靠墙放着瓶瓶罐罐的油盐酱醋,防盗网上挂着几根香肠和一网袋大蒜,冰箱里塞满食材,下层甚至冻着几支雪糕。
    每一处细节都在挥舞双手热情地高喊,欢迎回家。
    流浪近一个月的心,终于回到它的港湾。
    怀里的女孩柔软的侧脸贴在自己的锁骨处,水润的眼眸倒映着头顶的灯光,仿佛盛着初夏的星星,奶声奶气地说着:“师父,欢迎回家。”
    一时间,心底升起巨大的幸福,如晴天丽日的暴风雨,潇潇洒洒,无可抵挡。
    许脉忽地捧住女孩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闵玥搂着她的脖子,半挂在她身上,仰着脸,配合地张开唇瓣。
    舌尖的触碰引起一阵心悸,闵玥微喘着,不甘示弱地热烈回应。
    辗转,胶着,密不可分,想要近一些,再近一些,心贴着心仍觉不够,身体里着了火,叫嚣着,要与你融为一体。
    浓得化不开的热吻中,不知是谁不小心踩到了胖胖的尾巴,它嗷地一嗓子窜出去老远,藏去了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微波炉叮地响起提示音,许脉猛然想起自己在加热牛奶,然后想到闵玥还没吃晚饭。
    略分开唇,许脉哑着嗓子问:“要吃晚饭吗?”
    闵玥着急地拉下许脉的头,主动吻过去:“想吃师父……”
    许脉失笑,由着她不得章法地亲吻自己的唇角,在接吻的间隙中提醒:“先去洗澡。”
    医院的细菌病毒实在太多,许脉出于职业病,不洗干净就绝不会沾床。闵玥的洁癖倒不严重,但心里也明白,做这种事一定要注意卫生。
    脸红地点了点头,闵玥说:“师父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闵玥回卧室拿换洗衣物,许脉后脚跟进去,见她快速把什么藏到背后,心里了然一笑,没戳穿。
    身上的这套睡衣沾了闵玥的薄外套,按许脉的高标准,卫生不达标,被换下来扔进了洗衣机,并且倒了两瓶盖消毒水。
    五月初,刚过立夏,还没彻底热起来,早晚气温有些凉。
    许脉换上冰丝吊带睡裙,外袍松松地披着,没系带子。走去厨房,以进手术间前刷手的认真劲,仔仔细细地洗净双手。
    举在胸前回到卧室,为了避免二次污染,什么都不做,只倚在床头,静静地等。
    二十多分钟后,卧室门被悄悄推开,闵玥探脑袋进来,跟她的视线撞上,腾地羞红脸。
    将门反锁,闵玥紧张地吞吞口水,双手交握放在心口,飞快地望了许脉一眼,又嗖地移开,敛下视线盯着脚尖,小碎步慢慢挪到床边。
    在她走过来的过程中,许脉已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个遍,终于看清那件,她说了好几次要穿给自己看的睡衣。
    那是一件深V吊带裙,领口低到胸口,要不是被她用手挡着,必然会露出一大片春光。
    裙摆很短,刚遮住大腿根,露出的双腿修长,线条均匀柔美。
    闵玥全身大片肌肤露在空气中,衬着笔直的锁骨和圆润的膝盖,更显得冰肌玉骨,亭亭玉立。
    许脉安静地看着她,没动。闵玥咬住下唇,默然片刻,突然大胆地翻身上床,跪着跨坐在许脉腿上。
    呼吸猛地一滞,许脉直起上半身,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长自己。掌心贴着背后裸露的肌肤,由下而上轻轻抚摸,触感细腻柔滑,如牛奶布丁。
    闵玥被摸得微喘起来,羞得连脖子都是红的,指腹搭在许脉手臂上,欲拒还迎,没什么力气地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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