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还可以从他消失在一楼卧室这件事情上得知他非常了解罗雀屋里的秘密出入口。
    第二个有嫌疑的人也出自李宋未亦的口述,大家记得吗?这个人我只提到了一点点。当时女仆是这么说的:
    “我躲进屋里之后立刻进了厨房,发现烤箱已经关了,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想着要赶紧离开。正在这时,我听见客厅里有脚步声,我不知道是谁回来了,也不敢看。我很害怕他会突然进来,就躲在了冰箱的后面。我…我一直不敢出来,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我才壮着胆子跑出来,准备赶紧离开。”
    这一段话表示,在李宋未亦(罗芸)进入厨房一会儿之后,房间里侧就有人出来了。这里不可能是从门外进来的,因为厨房和大门一墙之隔,李宋未亦不可能听不出来脚步声是从哪里进来的。
    她说的是我听见客厅里有脚步声,而没有说我听见门外有人进来,一般人如果听见声音来自玄关的话,是绝不会说脚步声在客厅里的。
    而且,等脚步声消失之后,李宋未亦毫不犹豫地就向大门玄关处跑,这说明神秘人并没有从大门离开,他(她)既不是来自大门口,也不是从大门口的方位消失,只能证明这个神秘人要么一直都躲在屋子里的某一个地方,要么也是一个了解罗雀屋机关的人,可以从别的通道进出。
    所以他也不可能与之后进入的,被李宋未亦误认为是房主人的人是同一个人。这样,我们就又多了一个嫌疑人。
    第三个人我想大家已经猜到了,那就是跌下山崖的蒋晓梅,至今为止,没有人确认过她是否死亡,索桥所在的山崖下方就是河水,也许从上方来看的话,山崖的高度确实有可能会让一个人摔落致命。
    但是,那仅限于真正的失足,如果蒋晓梅是预谋的呢?也就是说在桥上扔下烟雾弹的不是蒋兴龙,而是蒋晓梅呢?
    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蒋兴龙在一点一点地脱离嫌疑(这里可以参考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件篇线索重述和整理:蒋兴龙和梁泳心的计划)。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倒过来想,是蒋晓梅故意要造成自己失足的假象呢?
    在汽车经过索桥的时候,偷偷避开专注开车的蒋兴龙视线,往车窗外扔一个烟雾弹还是可以做到的,无论当时蒋晓梅坐在后排还是副驾驶座位上,都有机会这么做。
    汽车驶过摇晃的索桥的时候,驾驶员尤其是第一次走这种路的驾驶员注意力一般都会非常集中,这就给蒋晓梅提供了行动的方便。
    蒋兴龙当时可能一心想要先促成元木槿和蒋晓梅之间的谈判,所以一时不会先去有什么行动。蒋晓梅就不同了,她本来就对丈夫和梁泳心的关系恨之入骨。
    有可能她事先得知了丈夫的计划,为了报复,自己拟定了另一套计划。她想要在罗雀屋除掉梁泳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假设如此,那么蒋晓梅有可能的行动轨迹是什么呢?
    在进入罗雀屋之后,她假装同元木槿夫妇吵架,却没有真正离开罗雀屋。照她的脾气,立刻抬腿走人不就行了?当时手里还拿着伞,汽车也停在外面,要走很容易。
    可是她却并没有走,在蒋兴龙劝她进屋的时候,也非常顺从地进了屋子。
    她有可能在等待有谁发现索桥上的异状,就算没有人发现,她也可以借吵架的理由,假装一时气愤跑进一楼里面的房间里,然后自己作为目击者提醒大家的。
    罗意凡发现索桥冒烟之后,蒋兴龙冲出去有可能是真的乱了方寸,害怕无法离开罗雀屋,而娇生惯养的蒋晓梅会跟着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就值得人怀疑了。
    当时蒋兴龙第一个到桥边,之后蒋晓梅到桥边做了什么动作呢?
    她伸手去给丈夫打伞,然后脚下突然一滑,掉入山谷,蒋兴龙立刻去拉,半个身体也随之滑倒山崖边缘下方。
    当时由于紧张,再加上突发事件,蒋兴龙不可能看得清楚一切。而且之后他马上被众人拉上来了。
    假设蒋晓梅掉落的那一段山崖比较倾斜,靠近恽夜遥与谢云蒙发现的山洞边缘,再假设她之前已经偷偷在那里布置好了什么防护措施,掩藏在淤泥和植物下面,当时风大雨大的情况之下,蒋兴龙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
    再加上之前从蒋兴龙与梁泳心的计划中,我们可以初步确定蒋兴龙不可能会想要在那个时候就杀掉妻子,所以在这件事上,蒋晓梅的嫌疑要比她丈夫大得多。
    恽夜遥和谢云蒙不是在山崖底下的山洞里面发现疑似有尸体的迹象吗?当时恽夜遥非常肯定那里一定摆放过一具尸体。
    我们知道,单凭蒋晓梅的智慧,她不可能一个人实现对丈夫和梁泳心的报复计划,如果前面所有的推断成立,那么,蒋晓梅一定至少有一个帮凶,这个帮凶可能是明面上的人,也可能就是李宋未亦遇到的那两个神秘人中的一个。
    所以蒋晓梅极有可能当时已经被凶手利用或者就是凶手的帮凶之一。
    如果山洞里的那具尸体真的是女尸,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为了代替蒋晓梅而放在那里的,无论如何,如果蒋晓梅参与了凶手的计划,那么真正的凶手绝不可能在凶杀案还没有开始就去杀掉同伙,尤其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同伙。
    蒋晓梅安全掉落山崖之后(这里的安全是指她没有受重伤或者死亡,不包括轻微地擦伤和碰伤),自己动手从山洞里拉出了装着女尸的麻袋,打开麻袋,将女尸抛尸在自己掉落的位置。
    当然这一系列工作也有可能是等在山崖下的同伙帮助她干的,毕竟一个女人的胆量没有那么大,我们这里只能是假设。
    在我分析事件篇线索重述和整理时,大家请一直记得我罗列出的ai的80%全员计划,因为事实上,事件篇线索重述和整理这一部分的所有章节,都是在逐渐为ai计划理出拼图。
    大家不要以为他影响了主线剧场的情节发展,没有这些拼图,我们不可能代入所有的人物,让整个事件完整化。
    这就像是你买了一副2000或者5000拼的拼图,你要把散乱的小块全部找出来,合理组合到一起,那就要先花力气按照颜色和相似图案进行分类,然后再一点一点仔细组合。
    推理也是一样的,各种各样的猜测以及怀疑就像是拼图上各种各样的颜色以及图案,在分类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看似无关,甚至失去耐心,但是当你把整个图案拼接完整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每一步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继续顺着刚才的思路往下走,蒋晓梅安排好自己的替身之后,会怎么做呢?
    有两种选择,一是根据凶手的指点逃离,但这一点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如果蒋晓梅真的是凶手的帮凶,凶手不可能让一个知道自己真面目的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这是大忌。
    如果蒋晓梅一个人完成抛尸,那么她有可能在害怕之余逃离,但凶手就算知道半山腰有下山的路,也不可能告知她。
    所以蒋晓梅逃离的说法在这里不成立。
    第二种选择,就是想办法爬上山崖,作为暗中活动的人物在凶手的安排下进入罗雀屋继续对梁泳心和蒋兴龙进行报复。
    如果这一种说法成立,要完成我们上一章所说的绑走梁泳心以及帮助布置红色房间的行动,蒋晓梅都有充足的时间。
    但这要建立在蒋晓梅有足够的胆量来做这些事的基础之上,我们到目前所认知的蒋晓梅是一个贪图享受,势力而且没什么智慧的女人,这样的她很难与能够做到上面一系列行动的人联系起来。
    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排除她的疑点,也许表面的性格是可以欺骗人的,蒋兴龙肯定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
    蒋兴龙在蒋晓梅失足,梁泳心失踪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异常和惊慌,还有奇怪的态度,真的只是为了担心梁泳心一个人吗?
    说到这里,有可能绑走梁泳心的犯人已经浮出水面,虽然其中两个人还不明身份,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了罗雀屋除了一开始搜寻梁泳心的那十一个人之外,还至少隐藏着两个神秘人,蒋晓梅也有可能没有死,并隐藏进罗雀屋里面。
    说到蒋兴龙的异常行为,我们不得不再费一些笔墨。
    还是从第九章 的内容开始,当留在一楼的人听到楼上范芯儿凄惨尖叫的时候,蒋兴龙、边本颐和布和也正好从户外回来。
    当时边本颐是不耐烦并发火了,这很正常,这个老男人的性格肯定受不了这样来回的折腾。布和的反应是第一时间救人,也是他第一个提出费古有癫痫病这样的说法,从中我们还知道了布和了解一些医学知识。
    不管布和身上的疑点有多少,这个人已经可以确定和凶杀案有关了,不管他是真正的凶手还是帮凶,让罗意凡和恽夜遥来揪出他的罪证吧,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到蒋兴龙身上。
    “筋疲力竭的蒋兴龙呆呆地站在门口,似乎已经被一件又一件的恐怖事件吓傻了。”
    这一件又一件的恐怖事件究竟来自何方?当时真的有发生真正的恐怖事件吗?可是蒋兴龙却让我们感觉他很惊慌,这就奇怪了。
    蒋晓梅失足,可能会让他有一些惊慌,但决不至于做出让众人疑惑的行为,到呆愣的程度。梁泳心失踪,但是并没有死亡,当时蒋兴龙也不可能想到罗雀屋会发生严重凶杀案。所以他一定是从某些事件上比大家都先了解到了一点什么,才会连续做出异常的行为。
    我们可以肯定,蒋兴龙绝不是凶手的帮凶。据他自己后来说,他是在观察装饰壁炉台上的花瓶,而且花瓶底部有他和梁泳心约好的暗号,他发现之后,为了避免大家怀疑梁泳心是故意躲起来,刻意掩盖了。
    那个位于窗口下方的装饰壁炉台上不仅放着花瓶,还有几位女士的小包和他们的随身物品。后来因为意料之外被困在二楼,所以这些东西都遗留在了一楼没有拿走。
    蒋兴龙在花瓶上发现了带着鲜血的手指印,这让众人加重了心里的恐慌,也引起了布和对他的质疑,蒋兴龙并没有解释,而是反问众人是不是已经把他当成凶手了。
    现在我们看来,蒋兴龙不是那种容易歇斯底里和冲动的人,他的性格要比边本颐耐心多了,所以当时不排除他是在替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掩盖。
    发现蒋晓梅的疑点并替她掩盖吗?也许带着水渍的血手指印是蒋晓梅的?不可能,首先,就蒋兴龙和蒋晓梅的关系,他绝不会替这个女人掩盖;其次客厅一直有人在,蒋晓梅就算爬上了山崖也不可能从客厅返回。
    那么蒋兴龙是在替自己真正的爱人梁泳心掩盖?也不可能,梁泳心是真的失踪,当时都已经不用再实行杀掉蒋晓梅的计划了,他要做的应该是尽快找到爱人,梁泳心又没别的犯罪计划,蒋兴龙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替他掩盖的东西。
    那么,当时需要蒋兴龙掩盖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他帮助藏匿的那些贩毒分子留下的痕迹。
    虽然他是被迫,但是事情捅出来之后,他也会失去目前风光的生活,并锒铛入狱。
    那个时候的蒋兴龙的心态不可能和经历了凶杀案之后与罗意凡一起再次返回罗雀屋的心态相比,那个时候他如果真的看到贩毒分子留下的痕迹,就一定会想办法掩盖。
    再加上现场那么多人,蒋兴龙表现得惊慌和异常也可以说得通。
    也许花瓶底部的水笔痕迹根本不是他和梁泳心约好的暗号,而是贩毒分子进入罗雀屋留下的暗号,所以蒋兴龙才要匆匆忙忙抹去并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他并没有真正动手杀妻子,这一点之后警方介入一调查就可以知道,蒋兴龙就算是让人产生了疑惑,他也不必在这件事上担忧。
    当然,罗意凡一进门就明确说他不是凶手,蒋兴龙当时内心肯定是有一些吃惊的。
    罗意凡带回了自己的姐姐,但是为何没有马上承认呢?他和姐姐之间的恩怨我们现在无从猜测,这也不在罗雀屋凶杀案的推理主线之内,所以在这里不浪费笔墨,这些事就让罗意凡事件结束的时候自己来叙述吧。
    反正,罗意凡和她的姐姐小芸都已经排除在了凶杀案嫌疑人的范围之外,而现在,罗意凡还和恽夜遥一起,承担起了侦探的工作。
    拼图在一点一点的完整,罗意凡和恽夜遥的推理也在一点一点深入核心。还有优秀的法医刑警莫海右,他在场外的推理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现在莫海右已经察觉出了布和与边本颐两个人的异常之处,正在调查和追踪。
    米小东也即将回归,回来报告自己所调查出的证据和线索,最终的推理在三位侦探式人物的共同努力下,一定会呈现出震撼人心的真相……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回忆剧场:潘多拉的盒子第二幕
    在豪华的公司大楼五层,作为老板的男人愁眉紧锁,最近公司在欧洲市场上的股票一跌再跌,不得不再次关闭几家饭店和超市才能度过难关。
    男人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撑在一尘不染的窗台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家里的事情也不顺利,情人与妻子之间的矛盾让他心绪不宁,无法安心扑在公司的业务上。
    他不想失去深爱着的情人,也不愿意失去现在的金钱和地位,妻子那边很难办,只能暂时用钱堵她的嘴。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公司资金流转越来越困难,妻子的挥霍无度真的是一个大麻烦。
    眼梢瞥向玻璃窗外,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现在是正午,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男人百无聊赖地看着,心中依然在烦恼着自己目前的困境。
    突然,他斜靠着的身体一下子站直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某一个点。
    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情人,正在公司门口大街的对面徘徊,还不时盯着这边看,但是眼光明显没有锁定在他办公室所在的五楼,而是在公司整幢大楼上面犹疑徘徊。
    这太奇怪了,‘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单位里上班才对啊!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男人想。
    但是他不敢马上跑到楼下去见情人,因为害怕被公司里的员工看见,他们的关系可不能曝光。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男人把视线贴近窗户朝外仔细观看,渐渐地,他发现了有哪些地方好像不对劲。
    大街对面的人穿的衣服自己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以前心爱的人都只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而且他的爱人是一个时装设计师,穿衣品味一向高雅,今天怎么穿了一件那么老土的t恤,还有一条廉价的牛仔裤。
    爱人的身板虽然消瘦,但是穿了衣服却会感觉挺拔而又圆润,尤其是胸部,要比一般男人稍稍圆润一些,穿t恤或者衬衫会更加明显,但是今天他的身板怎么变样了?
    同样是消瘦,今天爱人的身体似乎不是那种他喜欢的圆润,而是变成了和普通男人一样扁平的骨骼。
    再仔细看街对面的人,容颜确实是记忆中的样子啊!男人的眼睛几乎贴上了玻璃窗。
    终于,他看出了端倪,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情人,而是一个长相十分相似的人。
    这时,一件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在几天前的一个夜晚,他和心爱的情人一起去为一位朋友的演出捧场,那位朋友是非常有名的大明星,与他的情人也交集颇深。
    当时在演出现场,他无意之中看到了一个搭建舞台的农民工,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他还是觉得那张脸与自己的情人有几分相似,他还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结果遭到情人强烈地反驳。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当时那个农民工呢?’男人在心里揣度着,‘没想到洗干净了脸,他们居然那么相似。’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能不能让他代替自己的情人和自己一起去完成不久之后他们所定的一个计划呢。
    虽然计划不一定会触及犯罪或者类似犯罪的行为,但是如果能够成功吸引这个人,让他呆在自己身边,来一个身份调换的话,不就可以让真正所爱之人置身事外了吗?
    自己反正已经做了某些触及犯罪的事情,到时那些人被警察查获的话,一定会把自己供出来,虽然是被迫的,但几年官司也是免不了的。
    万一事情真的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大不了把关闭公司,把钱财转入情人的名下,自己咬咬牙,坐几年牢。
    至于那项比较要命的罪责,如果能想办法诱使眼前的人成为自己新的情人,做一场戏,把那要命的罪名推到他身上,一切就完美了。
    想到这里,男人居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邪恶的事情,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底线,他努力忽略心中产生的同情和愧疚,迅速离开办公室向电梯走去。
    ‘希望他不要那么快离开,那件事不一定会成为犯罪事件的,不是还有事前的谈判吗?如果事前谈判可以成立,那么自己就算把这副身家全部给了那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毕竟爱情得来不易,金钱地位的话,只要不是那致命的罪责,都可以东山再起的。’
    打算好,如果街对面的人走了,他就放弃计划;如果街对面的人没有走,他就实施自己的计划。之后尽力不让最坏的结果发生,也算是对自己良心的一点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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