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你先回去吧。”
    贺双双见陆如云已经安全抵达,也就放心了,转头吩咐她在家休息两天就上车回去了。
    陆晟扶着陆如云回去,其实陆如云也没醉,但是她很喜欢被陆晟扶着,有种倚靠在家人身上的暖暖感觉,她没推开陆晟,就伴着她一起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后,免不了一顿说,陆晟很久没发现自己这么碎碎念了,平时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想唠叨都没人听,此刻到了陆如云这里,倒像是原形毕露,见什么都要叨唠。
    她说了一阵子后摇头,觉得自己真的年纪大了。
    客厅里只传来陆晟的念叨声,陆如云靠在沙发边上,原本还附和两句,没过几秒就合上眼睛,睡着了。
    陆晟见她没吭声走过去喊道:“如云?”
    低头一看,陆如云正睡得香甜,她笑了笑,颇有几分无奈的表情:“如云,去房间休息吧?”
    陆如云难得哼哼两声,背对她,模样像个孩子,陆晟的眼神陡然就软下来了,她原想把她送回书房里,又想到之前在书房门口看到的东西,左思右想,干脆上楼从自己床上抱了薄被盖在陆如云身上。
    好在现在快要入夏,天气不冷不热,就这么睡在沙发上,也不会着凉。
    刚给陆如云忙好之后,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看眼陆如云的包,铃声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这个点,估摸只有蓁蓁了。
    陆晟唇角带笑从包里拿出手机,目光触及到屏幕上的殷姨两个字时微变,捏着手机的指尖倏地僵住,动弹不得。
    手机铃声还在继续响着,陆晟盯着名字看了好几遍,最后接通了电话。
    “喂如云,剧本看了吗?秋寒那边还在等你的消息呢。”
    “对了,你之前说改的那段剧情我研究过了,我觉得不改比较妥当,要不我们也可以问下秋寒……”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听筒里传来,陆晟身体僵硬的站在沙发边,手指死死握着手机,指甲泛白,她咬着唇,没吭声。
    这熟悉的声音,这说话的语气,无不在向陆晟传达一个信息。
    打电话的人,是殷曳。
    殷曳说了好几句都没听到陆如云的声音,有些好奇道:“如云?”
    陆晟唇瓣轻启,试图发出声音,但翻来覆去只落下一个音节:“嗯。”
    声音太清,太浅,殷曳扬笑:“如云你要睡觉了吗?”
    陆晟缓了缓情绪,吐出一口气,恢复正常道:“如云休息了,我是陆晟。”
    电话那端瞬间就没了声响,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只是几秒,似乎已经是几个小时,陆晟就站在沙发边缘,身体僵直,捏着手机。
    好半响后,手机那端才传来声音:“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陆晟抿唇,没说话,手机那端已经没有声音了。
    她挂断电话之后看着陆如云浅睡的姿态。
    什么时候联系上殷曳的?
    她怎么从来没和自己说过?
    陆晟脑子有些混乱,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瞥到一旁的资料,想到刚刚殷曳说的话。
    她说的剧本。
    什么剧本?
    陆晟住在陆如云这里将近一周,从没私自动过她任何东西,哪怕是收拾文件,也很识趣的不会看内容。
    但是今天晚上,她破例了。
    她进了陆如云的书房,看到了所谓的剧本,书房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和之前见到的完全两个样子,她一踏进桌上摆放的资料,还有散开的剧本。
    书房里,白炽灯下,她捧着剧本,越看脸色越黑,手指捏着纸张边缘,将白纸捏的变形,皱褶,最后将剧本扔在书桌上,发出砰的声响!
    殷曳是被惊醒的,她猛地坐起身,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片刻茫然,适应了好几秒才松口气,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来,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掀开被子,拢了拢长发,赤脚走在地板上,慢慢靠近落地窗。
    昨晚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临近天亮眯了会,又被梦惊醒了。
    想到刚刚做的梦,她用手担在额头上,仿佛有东西钻了进去,正咬噬着她神经,突突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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