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看到一脸兴奋却茫然的晋宣,招了招手,“都吃透彻了?”
    看晋宣这高兴的模样,一定是有所感悟才对,哪知这小子居然认真摇了摇头,“师父,您的方法我都理解了,但我想问一下,您这方子是真实试验过还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听他这么说,谢厌觉得他这种敢于质疑的态度非常值得赞扬,可旁边帮忙一起烤鸡的褚九璋却冷下眸子,扫了一眼晋宣,后者顿觉后颈发凉,情不自禁退了几步。
    接过褚九璋烤好的鸡肉,谢厌美美啃了一口,只觉得相当满足。他的烤鸡技术一直比不上小久,即便烤鸡所用的条件和步骤与小久的分毫不差,到最后却还是缺了那么一点味道。
    褚九璋果然就是小久,连烤鸡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隐在暗处的应十四手捂胸口,她家主子怎么就沦落至此了?呜呜呜。
    “当然是试验过的。”谢厌话音刚落,应一就急步走来,对褚九璋微一行礼。
    “主子,靖州突发鼠疫。”
    靖州?靖州府与江州府相隔不远,倘若靖州爆发瘟疫,恐江州也会被波及。
    褚九璋面色微沉,“朝廷可有安排?”
    “朝廷已安排御医去往灾区,并由镇北侯世子指挥抗灾。”应一顿了顿,“但实际上,御医们还未商量出治疫章程,而且,他们从京城抵达靖州至少六七日,靖州府的灾情若是得不到控制,届时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疫情传染极快,朝廷派遣的大夫未能及时赶到,整个靖州府恐怕会成为一座死城,而与之毗邻的江州府就是下一个。
    “镇北侯世子崔致?”谢厌将棍子一扔,拍拍手站起来,问道,“那卫清晗可同他一起?”
    剧情中,卫清晗因“研究”出治疗鼠疫的良方,成为天下人心目中的神医,连皇帝都大加赞赏。可这次,没了谢宴,他还会不会做着神医美梦?
    应一愣了愣,“确实同行。”卫清晗乃左相之子,年纪又小,也不知道他因何去往灾区,总不可能真的心怀天下吧?
    听到这么重大的消息,晋宣只觉掌中的手稿有千斤重,他迎上谢宴似笑非笑的目光,鼓起勇气,坚定道:“师父,我想去靖州。”
    谢厌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卫清晗想要利用谢宴成就神医之名,而他就亲手培养出一名神医,至于他自己,像现在这样逍遥快活也挺不错的。
    “你一个人去当然不行,”他眼睫轻转,看向褚九璋,笑得狡黠,“你可有想法?”
    被问话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从袖中掏出一张洁白的丝帕,递到谢厌面前,谢厌疑惑看他。
    “低头。”
    被男人染上淡淡笑意的眸子一看,谢厌情不自禁低首,紧接着嘴角被丝帕擦了一下,纯白丝帕上顿时沾上肉屑,谢楼主用了极大定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脸红。
    应一:“……”主子是真的变了!
    晋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收回帕子,褚九璋才嘱咐应一:“通知秦总兵,让他加强城门口的布防,但凡遇上类似鼠疫感染者,全部隔离治疗。通知张知府,迅速召集城内大夫,共商防疫治疫事宜。”
    晋宣看向谢厌,谢厌瞅了一眼端坐的褚九璋,褚九璋似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就以济安堂为首。”
    这裙带关系也太明显了吧?应一腹诽,面上恭敬道:“遵命。”
    谢厌拍了拍傻站着的晋宣,“别给为师丢脸。”
    早已得知治疗鼠疫之法的晋宣,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可也愈发觉得自家小师父的医术深不可测。
    “师父,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托!”他说着,就斗志昂扬地随应一出了院子。
    “我得回去写个药方,你让人熬成药水,在宅子各个角落都撒上一些,以防感染。”谢厌手执茶壶,将地上的火堆熄灭。
    褚九璋拦住他,“直接去我房中写,不用来回折腾。”
    应十四:你俩住的院子根本就是相邻的好吗?就几步路的事情,哪里算得上折腾?
    哪知谢厌居然真的觉得有道理,高高兴兴推着褚九璋进了房间,两人看起来相当和谐友爱。
    自那晚谢厌掀了褚九璋衣服之后,二人关系便肉眼可见变亲密了许多。褚九璋明显感觉到,谢厌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具体可体现在晚上的扎针和按摩上。
    以前的他疼得差点受不住,可是如今换了一种疗法,疼痛竟减轻了许多。
    来到房间后,谢厌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书案,褚九璋坐着轮椅于案边替他研墨,幽幽墨香逐渐蔓延开来,蝇头小字跃然纸上,少年大夫面容沉静,下笔流畅,褚九璋则在心中暗赞:字如其人,真好看。
    这不是他爱屋及乌,而是谢厌的字确实相当漂亮,优雅而不失潇洒,与他的人相当贴切。
    方子写好,褚九璋立刻吩咐应十四下去准备,等到院子内外都被洒了一遍,夜幕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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