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渺大力拍着何安的肩膀,忍不住把他揪起来看了一会,靠在他身上笑的不行,又嫌他太高碍事,让他坐下,站他腿上,登高看热闹。
    何安险些被她踩没,但很快冷静下来,撑着她胳膊无奈的看她胡闹。
    柳拂衣突然非常安静,这样的安静让一旁的杨柳儿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柳拂衣的手轻轻的抚着毛边玻璃,又静静的放下,其实谁都不知道,她跟何先生的那会,是没有怎么见过何先生的,何先生也不让人留宿,偶然被叫过去,他不是在忙就是忙,他不笑。
    永远站在制高点,用审视、探究、衡量的目光看着所有人。
    她曾试图打动他,也曾试图带他走进他的世界,但他不动,每次看她努力笑给他看时,仿佛能看到她心里最肮脏的期盼。
    那份卑微的爱,在他一次一次的度量中,仿佛便的更加卑微、更加可笑。
    柳拂衣突然苦笑。
    杨柳儿担心的看向她:“姐姐……”
    她们分开后,就是真正的分开,没有他的消息,没有任何再见的必要,她在他那里得到了该得的报酬,连纠缠的可能都没有。
    她之于他跟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在别人眼里却觉得他们一定有联系,也是靠着这一点,她几年来无往不利。
    但所有人都想错了,离开对何木安就意味着结束,不用提起,不会再见,遇见也不会打招呼的陌生人。
    柳拂衣擦擦眼角,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其实非常羡慕能把他拉出城堡的人,他宁愿那个男人一直冷漠、永远冷静,他是何木安,商业界永远高不可攀的何先生。
    “姐姐……”
    柳拂衣温暖的一笑,她当年没有做出缠着何先生不放的傻事,这时候自然更不会傻的做出有损身份的事。
    弄巧成拙的下场她承担不起。
    如果这次也是他买的女孩,下场跟她不会有任何区别。
    清纯?!
    何木安可不是当下那些名流公子,他不玩这些,也不屑那些。
    率真?
    更是无稽之谈,难道她跟何先生的时候就是机关算尽的事故女,她当初也处于人生最纯白的阶段,只想一心一意想爱一位男人而已。
    与众不同?
    任何与众不同在何先生眼里都是平淡无味,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现,就像丑小鸭最后的挣扎,永远成为不了白天鹅,他自我,早已给所有人在最初设定好了最终,他不允许有人跳出他既定的圈,否则就不是花钱享受,而是受罪。
    如今她也算登高,仿佛也窥到了命运决策者的不容有失,就像她也不允许手下的人,超出她的控制。
    或许是她想错了呢,这个在他面前尚算与众不同的女孩?是他的亲眷,比如妹妹?或者表妹。
    因为无论谁在他身边,也依旧无损他超然的气度和淡然。
    这才是她曾爱过的男人,永远的何先生。
    拂衣有些痴迷的望着镜子外坦然而坐的人,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他依旧是让人第一眼看到的一个。
    她曾敬仰的,也管不住自己爱过的男人,从不曾让人失望。
    柳拂衣按下一个电话,声音如她的人一般好听:“左边靠近鱼缸的032席位,替我送瓶82年的窖藏拉菲。”
    “是,老板。”
    地下15米处,常年恒温的酒窖开启,葡萄酒从密封的封存酒缸中解封,尘封的香气瞬间在整座地窖蔓开。
    取酒师带着白色的手套,拿着特定的工具,鲜红的葡萄酒从百年老缸中取出,醇厚的色泽慢慢滑入玻璃器皿中。
    半分钟后酒缸重新封藏,被取出的葡萄酒快速装瓶,密封,送上传送带,传出酒窖。
    葡萄酒最不易保存,送上酒桌的葡萄酒再好,时间过长就失了酒的香醇,高端品酒人员,都不会让葡萄酒在瓶中长期存放。
    这瓶酒送到032时,时间刚刚好,就像荔枝刚刚剥好了外壳,晶莹的等待她的贵妃,而它等着懂它的帝王。
    “先生,您的酒。”
    何安没说什么。
    夏渺渺早二十分钟前已经被何安赶下来,此刻听到声响正痴迷的看着送酒的女孩子,好漂亮,怎么可以这么好看,真的是服务员吗?皮肤在灯光下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好想摸,好想摸。
    夏渺渺看的痴迷,险些没把白水倒进鼻孔里:啊,惨了。但那种漂亮难以形容,就好像她以前见到的都不是女生一样,甚至生不起嫉妒之感。
    何安赶紧给她拿纸,擦擦。
    女子立即缩回手,悄悄看她一眼,礼貌颔首,起身离开的很快,好似只是普通的服务员,送一瓶普通的酒。
    夏渺渺被客气的十分不好意思,直到真的看不见了,不忘拍拍自家男友:“好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生,没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何安神色认真的帮她擦着鼻子,没空看她激动。
    “真好看。”
    那是你见识浅薄,稍微能看的都算漂亮。
    一曲结束,孔彤彤等人飞班的跑回来。
    “再也不玩了,不玩了。”
    钱钧跳到座位上,一身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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