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玛丽和莉莉也把头抬了起来，她们看向了荣贵。
身为矮人，她们对于机械天生就是敏感的，所以她们很快确认了荣贵身上的零件并没有更改，也没有翻新的痕迹。
任由女矮人们好奇的打量自己，荣贵还转了转身，最后才回过头来：“没有更换零件哦~我们之前赚的积分全都交了匠师证的报名费和材料费，哪有多余的钱买身体零件哦！”
眼瞅着女矮人们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多，荣贵这才道：“其实我只是改变了平时的姿势细节而已。”
荣贵说着，迅速调整了一下站姿的角度，他也就是扭了扭腰，拖车换了个位置而已，然而在女矮人们眼中，他和刚才大不一样了，竟是又变成之前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机器人了！
这下，连热雅都惊讶了。
“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摆拍角度的问题。前两天，莉莉不是说她见过古塔特雷*吗？”没有多卖关子，荣贵遂道。
莉莉点了点头。
*注释：古塔特雷就是《宝斧奇缘》里面一名配角男矮人的扮演者，前阵子光临过叶德罕城，作为配角粉，莉莉还特意翘掉了手工小组的活动，跑去追星了。
“你回来不是说古塔特雷比电视上难看多了，个子也没有电视上那么娇小玲珑，有点肥？”荣贵问她。
“是啊是啊~”莉莉愤愤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摆拍角度了。”荣贵说着，用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框：“摄像镜头是一个框，框里的人姿势角度稍微有点不一样，外面的观众看来他们就会有很大改变。演员多半都是要经过这种训练的，只要拍照够多，多听摄影师的话，他们都能总结出来自己看起来最棒的角度。”
“如果是拍照或者是拍电视剧的话，由于摄影镜头固定，所以演员还是很好控制这种角度的，资深一点的演员，即使在移动中也能保持最好的角度。”
“然而到观众面前就不同了，演员变得立体，从哪个角度被看已经由不得他们自己决定，当观众站在他们的仪态死角角度内的时候，自然觉得他们看起来不如电视上好看了。”
“所以……我上次就是站在……那个什么死角里了吗？”莉莉指了指自己。
“没错！”荣贵点头了。
莉莉便受教的点了点头。
看到其他女矮人也开始有点明白，荣贵随即开始说自己了：“这几天，我就是一点点改变了自己原来不好的姿势，只把自己最好的角度朝向你们，虽然其他的什么也没变，然而你们却觉得我变漂亮了。”
“我的正面最难看，你们没发现，我最近几天从来没有正面朝向你们过吗？”荣贵说着，还特意向四名女矮人逐一看过去做示范。
在转移过程中，他的正面不可避免被人看到的时候，他便竖起一直手，这样一来，别人眼中的他又是一半脸了。
这样也行——在荣贵的提示下才注意到这个秘密，四名女矮人目瞪口呆的和荣贵对视了。
仔细绕着荣贵转了两圈，女矮人们眼中充满了兴趣与好奇。
“阿贵，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做？”玛丽啧啧称奇的问他。
“这不是之前没有死角吗……”想到之前的身体，荣贵叹了口气，然后回答玛丽的第二个问题：“至于现在怎么忽然想起来改了，还是得亏小梅的考试。”
“小梅不是去参加那个匠师资格证考试了吗？我们干脆报了三级的，上周末去考的，里面考了一堆还不算完，非得画三千张画像！这不，买好材料，小梅当天晚上就开始给我画像了，什么姿势都画了一遍，画完我检查，这不，检查着检查着，就发现我的姿势实在太有问题了吗？”
叹口气，荣贵道。
“哦哦，我也听说过三级匠师的考试项目很难，除了现场考试以外，还有后续项目，没想到你们抽到的项目居然是画三千张画像，这种试题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和小梅同样是考生，热雅先对资格证考试的项目发表了一通评论，然后道：“原来画像还可以发现这个，真好啊！”
眼瞅着其他三名女矮人也目露羡慕看向自己，荣贵脑中的小灯泡忽然再次亮了：
“要不然，让小梅也给你们画像呗？”
“整天画我搞不好回头会被考官说偷懒，反正他要交三千张图，干脆让他也给你们画画吧！”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于是，当时，还在作坊里拉风箱的小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多了个给其他女矮人画像的任务。
当天晚上荣贵是载着四名女矮人一起过来接小梅的。
四名女矮人的再次光临给作坊制造了多大的轰动，荣贵没有注意，他们来得快，走的也快，纸笔车上就有，等到小梅一入座，荣贵便热情的将自己的计划给小梅说了。
小梅：……
于是，当天坐在车里回家的功夫，小梅便完成了给玛丽的第一幅画像。
难得当模特让人家给自己画像，玛丽的姿势僵硬极了，小梅完美的在纸上再现了她的僵硬，第二天小组聚会的时候，荣贵便将玛丽姿势和角度存在的问题给她解析了一个遍，第二天玛丽再在车里摆姿势的时候，她的动作就稍微好了一点。
先是玛丽，然后是莉莉，然后是琪琪，最后是热雅……
家里的画像多了各式各样的女矮人，不得不说荣贵的指导是成功的，最新一张图上，图中的四名女矮人笑的非常自然，她们的动作不一，笑容程度也不一样，然而却各自有各自的风情，仿佛隔着黑白色的画纸都能闻到她们手中花朵的芬芳！
琪琪的手巧，小梅在旁边画画的功夫，她把小梅之前画的画装订了起来，还弄了一个漂亮的封面，这样一来，荣贵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画纸乱飞了，于是，从第二天开始，荣贵每天带去手工小组的作业就成了小梅的画纸，不仅将小梅画好的画装订起来，他还在四名女矮人的帮助下做了一个大夹子，画纸放在里面，就好像一个大册子一样，这样一来，小梅便有了一个便携画夹。
女矮人找小梅画像的事情很快被作坊里的男矮人们知道了，他们还看到了小梅画夹里女矮人们的画像。
看到的结果——
他们拼命请求小梅帮他们画像了！
不过男矮人求画像的理由可和女矮人完全不同，他们只是知道女矮人们会翻看小梅的册子，希望自己的画像出现在册子上，兴许哪天就被其中一位女矮人翻到了，兴许……
就被看上啦？
于是，小梅的画像作业里再次多出了各种各样肌肉隆起，神气兮兮的男矮人~
他们也不白画，支付积分什么的看起来不太像朋友之间的行为，手工制品对于矮人们来说不是买卖用的商品就是情人之间的馈赠，他们轻易不会送这些东西。
他们送的是材料，每个矮人家里哪儿能没点材料？就这样，东一块，西一块，小梅竟是得到了不少不错的材料。
在男矮人这边收到的是材料，而在女矮人这边收到的就是各种蔬菜水果了。
家里的各种蘑菇、圆果子、长果子……渐渐堆满了两个背篓。
除了送给房东大爷一部分以外，等到攒够一定数量之后，荣贵终于忍不住了。
“小梅，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多食物了，把地板下的我们挖出来呗~让我们的身体也享受享受？”
小梅没有反对。
于是，当天晚上，两名小机器人便齐心协力将地板下的冷冻仓挖了出来。
荣贵紧张的注视下，小梅将冷冻仓调整为解冻模式。
半个小时之后，时隔数个月，荣贵终于再次看到了冷冻仓内的自己。
第56章 好多画像
几个月没见，自己又变成一条咸鱼了。
还是干掉的那种。
曾经的自己变得如此干瘪而安静，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荣贵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半晌道：“好像白了好多哩……”
机械手指没有办法感知自己皮肤的温度，荣贵终究没法确认自己到底死了没有。
自己身体旁边的小梅也憔悴了一点，不过正是因为这点憔悴，小梅的五官看起来更立体了。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上面卷了点点雪白的冰晶，他闭着眼睛静静睡着，漂亮的好像天使一样。
看看冷冻仓里的“天使”，又看看一旁破破烂烂的小梅机器人，荣贵简直无法将这两个人挂上等号。
“？”两只胳膊努力撑起冷冻仓的盖子，已经开始有些费力的小梅不解的看向荣贵。
“好了好了。”荣贵赶紧回过神，和小梅一起将冷冻仓的罩子完全移开，小梅将身体和机器连接的所有管子拆下来，然后两个人再齐心协力将两具身体抬出来。
幸好荣贵这几天一直和女矮人们做手工来着，利用收集来的材料，他还编了两条毯子，老实说，编毯子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过用法，然而现在却刚好派上了用场：
一条毯子垫在地板上作褥子，一条毯子作被子，虽然编织手艺实在是粗糙，不过也比将赤裸裸的身体扔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要强。
毯子不算很大，两个人用有点勉强，所以摆身体的时候就只好将两具身体尽量靠近，摆完之后，倒像是荣贵搂着小梅在睡觉一样。
如果是荣贵之前的身体，两个人做出这种动作一定美的可以去当杂志封面啦！
可惜如今搂着小梅的却是干尸·贵，这场面……
有点伤眼睛啊。
荣贵摸了摸鼻子的位置，笑不出来了。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比最初刚发现的好很多了，只要持续补充营养，一定会慢慢恢复弹性，再度变成当年那个帅气的自己的。
看看房间角落里满满两筐水果蔬菜，荣贵心里有了底气。
“小梅，现在的我们能吃果泥吗？”他立刻问小梅了。
“可以吃，但是现在这台成分提取仪制作不出来可供冻结态身体吸收的泥状食物。”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偏偏小梅回答出来的时候就带了好些荣贵没法一下子听懂的名词。
有点晕，荣贵脑中自动截取关键词了：“那就是不能吃吧？”
小梅点点头。
“现在只能食用液体。”
“那就麻烦小梅你去旁边……嗯，榨汁吧？我去洗水果。”迅速分工完毕，眼瞅着小梅又去一旁组装那台成分提取仪了，荣贵也赶紧去背篓里面他挑水果了。
他挑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果子，看起来就很好吃，他收到的时候就很好奇果子的味道了，如今身体总算挖出来了，荣贵决定立刻尝尝鲜。
荣贵洗好果子的时候，小梅刚好把仪器重新组装好，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勉强称得上合作无间了~
从成分提取仪里面提炼出来的汁液果然是红色的，这两个果子又大又新鲜，提取出来的汁液也很多，看着红色的液体通过两人口鼻罩上的管子进入口中，荣贵在心里想象了一下果子的味道，然后就去旁边取手绢了。
装了一小盆水，他又拿出一手绢，准备给两具身体擦拭身体。
大概是之前被迫养成习惯的缘故，小梅一看到这阵势，立刻拿起手绢准备干活了，不料这一次，他却被荣贵轰走了。
“小梅你负责做饭就行了，接下来你还得做作业呢，现成的模特儿就在这里了，就咱俩的身体了！你赶紧去画下来呗~”把手绢从小梅手里抢下来，眼瞅着小梅的机械手上有一块红色果皮，荣贵顺手拿起手绢给他擦干净手。
于是小梅便再次坐在他每天晚上画画的小板凳上了，左手拿着画笔，右手腕扶着画板，小梅静静看了一会儿前方忙忙碌碌的荣贵，半晌后开始作画了。
荣贵干的很认真，竟连和小梅说话都顾不上了，一时间，房间里便只有小梅画画时笔尖摩挲画纸的沙沙声、以及荣贵擦拭身体时偶尔发出的细碎声响了。
大概是荣贵很少这样安静，习惯被骚扰的小机器人竟有点不习惯了。
总之，当他笔下的人物轮廓开始成形的时候，呈现在画纸上的不是荣贵指定的两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名绑着头巾，趴在地上干活干的认真地小机器人。
自从发现自己的正面“不好看”之后，荣贵每次给小梅做模特的时候，总是要么侧面、要么背面，平时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侧着脸，以至于他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荣贵正面的样子了。
而如今只顾干活的荣贵却再次用正面朝向他了，虽然低着脸，可是小梅却知道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是什么样儿的。
大概是很在意自己有点歪的右脸，他已经很习惯向左偏头了。即使干活的过程中也歪着头，头巾也刻意往左边歪。
身为矮人，她们对于机械天生就是敏感的，所以她们很快确认了荣贵身上的零件并没有更改，也没有翻新的痕迹。
任由女矮人们好奇的打量自己，荣贵还转了转身，最后才回过头来：“没有更换零件哦~我们之前赚的积分全都交了匠师证的报名费和材料费，哪有多余的钱买身体零件哦！”
眼瞅着女矮人们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多，荣贵这才道：“其实我只是改变了平时的姿势细节而已。”
荣贵说着，迅速调整了一下站姿的角度，他也就是扭了扭腰，拖车换了个位置而已，然而在女矮人们眼中，他和刚才大不一样了，竟是又变成之前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机器人了！
这下，连热雅都惊讶了。
“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摆拍角度的问题。前两天，莉莉不是说她见过古塔特雷*吗？”没有多卖关子，荣贵遂道。
莉莉点了点头。
*注释：古塔特雷就是《宝斧奇缘》里面一名配角男矮人的扮演者，前阵子光临过叶德罕城，作为配角粉，莉莉还特意翘掉了手工小组的活动，跑去追星了。
“你回来不是说古塔特雷比电视上难看多了，个子也没有电视上那么娇小玲珑，有点肥？”荣贵问她。
“是啊是啊~”莉莉愤愤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摆拍角度了。”荣贵说着，用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框：“摄像镜头是一个框，框里的人姿势角度稍微有点不一样，外面的观众看来他们就会有很大改变。演员多半都是要经过这种训练的，只要拍照够多，多听摄影师的话，他们都能总结出来自己看起来最棒的角度。”
“如果是拍照或者是拍电视剧的话，由于摄影镜头固定，所以演员还是很好控制这种角度的，资深一点的演员，即使在移动中也能保持最好的角度。”
“然而到观众面前就不同了，演员变得立体，从哪个角度被看已经由不得他们自己决定，当观众站在他们的仪态死角角度内的时候，自然觉得他们看起来不如电视上好看了。”
“所以……我上次就是站在……那个什么死角里了吗？”莉莉指了指自己。
“没错！”荣贵点头了。
莉莉便受教的点了点头。
看到其他女矮人也开始有点明白，荣贵随即开始说自己了：“这几天，我就是一点点改变了自己原来不好的姿势，只把自己最好的角度朝向你们，虽然其他的什么也没变，然而你们却觉得我变漂亮了。”
“我的正面最难看，你们没发现，我最近几天从来没有正面朝向你们过吗？”荣贵说着，还特意向四名女矮人逐一看过去做示范。
在转移过程中，他的正面不可避免被人看到的时候，他便竖起一直手，这样一来，别人眼中的他又是一半脸了。
这样也行——在荣贵的提示下才注意到这个秘密，四名女矮人目瞪口呆的和荣贵对视了。
仔细绕着荣贵转了两圈，女矮人们眼中充满了兴趣与好奇。
“阿贵，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做？”玛丽啧啧称奇的问他。
“这不是之前没有死角吗……”想到之前的身体，荣贵叹了口气，然后回答玛丽的第二个问题：“至于现在怎么忽然想起来改了，还是得亏小梅的考试。”
“小梅不是去参加那个匠师资格证考试了吗？我们干脆报了三级的，上周末去考的，里面考了一堆还不算完，非得画三千张画像！这不，买好材料，小梅当天晚上就开始给我画像了，什么姿势都画了一遍，画完我检查，这不，检查着检查着，就发现我的姿势实在太有问题了吗？”
叹口气，荣贵道。
“哦哦，我也听说过三级匠师的考试项目很难，除了现场考试以外，还有后续项目，没想到你们抽到的项目居然是画三千张画像，这种试题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和小梅同样是考生，热雅先对资格证考试的项目发表了一通评论，然后道：“原来画像还可以发现这个，真好啊！”
眼瞅着其他三名女矮人也目露羡慕看向自己，荣贵脑中的小灯泡忽然再次亮了：
“要不然，让小梅也给你们画像呗？”
“整天画我搞不好回头会被考官说偷懒，反正他要交三千张图，干脆让他也给你们画画吧！”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于是，当时，还在作坊里拉风箱的小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多了个给其他女矮人画像的任务。
当天晚上荣贵是载着四名女矮人一起过来接小梅的。
四名女矮人的再次光临给作坊制造了多大的轰动，荣贵没有注意，他们来得快，走的也快，纸笔车上就有，等到小梅一入座，荣贵便热情的将自己的计划给小梅说了。
小梅：……
于是，当天坐在车里回家的功夫，小梅便完成了给玛丽的第一幅画像。
难得当模特让人家给自己画像，玛丽的姿势僵硬极了，小梅完美的在纸上再现了她的僵硬，第二天小组聚会的时候，荣贵便将玛丽姿势和角度存在的问题给她解析了一个遍，第二天玛丽再在车里摆姿势的时候，她的动作就稍微好了一点。
先是玛丽，然后是莉莉，然后是琪琪，最后是热雅……
家里的画像多了各式各样的女矮人，不得不说荣贵的指导是成功的，最新一张图上，图中的四名女矮人笑的非常自然，她们的动作不一，笑容程度也不一样，然而却各自有各自的风情，仿佛隔着黑白色的画纸都能闻到她们手中花朵的芬芳！
琪琪的手巧，小梅在旁边画画的功夫，她把小梅之前画的画装订了起来，还弄了一个漂亮的封面，这样一来，荣贵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画纸乱飞了，于是，从第二天开始，荣贵每天带去手工小组的作业就成了小梅的画纸，不仅将小梅画好的画装订起来，他还在四名女矮人的帮助下做了一个大夹子，画纸放在里面，就好像一个大册子一样，这样一来，小梅便有了一个便携画夹。
女矮人找小梅画像的事情很快被作坊里的男矮人们知道了，他们还看到了小梅画夹里女矮人们的画像。
看到的结果——
他们拼命请求小梅帮他们画像了！
不过男矮人求画像的理由可和女矮人完全不同，他们只是知道女矮人们会翻看小梅的册子，希望自己的画像出现在册子上，兴许哪天就被其中一位女矮人翻到了，兴许……
就被看上啦？
于是，小梅的画像作业里再次多出了各种各样肌肉隆起，神气兮兮的男矮人~
他们也不白画，支付积分什么的看起来不太像朋友之间的行为，手工制品对于矮人们来说不是买卖用的商品就是情人之间的馈赠，他们轻易不会送这些东西。
他们送的是材料，每个矮人家里哪儿能没点材料？就这样，东一块，西一块，小梅竟是得到了不少不错的材料。
在男矮人这边收到的是材料，而在女矮人这边收到的就是各种蔬菜水果了。
家里的各种蘑菇、圆果子、长果子……渐渐堆满了两个背篓。
除了送给房东大爷一部分以外，等到攒够一定数量之后，荣贵终于忍不住了。
“小梅，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多食物了，把地板下的我们挖出来呗~让我们的身体也享受享受？”
小梅没有反对。
于是，当天晚上，两名小机器人便齐心协力将地板下的冷冻仓挖了出来。
荣贵紧张的注视下，小梅将冷冻仓调整为解冻模式。
半个小时之后，时隔数个月，荣贵终于再次看到了冷冻仓内的自己。
第56章 好多画像
几个月没见，自己又变成一条咸鱼了。
还是干掉的那种。
曾经的自己变得如此干瘪而安静，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荣贵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半晌道：“好像白了好多哩……”
机械手指没有办法感知自己皮肤的温度，荣贵终究没法确认自己到底死了没有。
自己身体旁边的小梅也憔悴了一点，不过正是因为这点憔悴，小梅的五官看起来更立体了。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上面卷了点点雪白的冰晶，他闭着眼睛静静睡着，漂亮的好像天使一样。
看看冷冻仓里的“天使”，又看看一旁破破烂烂的小梅机器人，荣贵简直无法将这两个人挂上等号。
“？”两只胳膊努力撑起冷冻仓的盖子，已经开始有些费力的小梅不解的看向荣贵。
“好了好了。”荣贵赶紧回过神，和小梅一起将冷冻仓的罩子完全移开，小梅将身体和机器连接的所有管子拆下来，然后两个人再齐心协力将两具身体抬出来。
幸好荣贵这几天一直和女矮人们做手工来着，利用收集来的材料，他还编了两条毯子，老实说，编毯子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过用法，然而现在却刚好派上了用场：
一条毯子垫在地板上作褥子，一条毯子作被子，虽然编织手艺实在是粗糙，不过也比将赤裸裸的身体扔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要强。
毯子不算很大，两个人用有点勉强，所以摆身体的时候就只好将两具身体尽量靠近，摆完之后，倒像是荣贵搂着小梅在睡觉一样。
如果是荣贵之前的身体，两个人做出这种动作一定美的可以去当杂志封面啦！
可惜如今搂着小梅的却是干尸·贵，这场面……
有点伤眼睛啊。
荣贵摸了摸鼻子的位置，笑不出来了。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比最初刚发现的好很多了，只要持续补充营养，一定会慢慢恢复弹性，再度变成当年那个帅气的自己的。
看看房间角落里满满两筐水果蔬菜，荣贵心里有了底气。
“小梅，现在的我们能吃果泥吗？”他立刻问小梅了。
“可以吃，但是现在这台成分提取仪制作不出来可供冻结态身体吸收的泥状食物。”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偏偏小梅回答出来的时候就带了好些荣贵没法一下子听懂的名词。
有点晕，荣贵脑中自动截取关键词了：“那就是不能吃吧？”
小梅点点头。
“现在只能食用液体。”
“那就麻烦小梅你去旁边……嗯，榨汁吧？我去洗水果。”迅速分工完毕，眼瞅着小梅又去一旁组装那台成分提取仪了，荣贵也赶紧去背篓里面他挑水果了。
他挑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果子，看起来就很好吃，他收到的时候就很好奇果子的味道了，如今身体总算挖出来了，荣贵决定立刻尝尝鲜。
荣贵洗好果子的时候，小梅刚好把仪器重新组装好，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勉强称得上合作无间了~
从成分提取仪里面提炼出来的汁液果然是红色的，这两个果子又大又新鲜，提取出来的汁液也很多，看着红色的液体通过两人口鼻罩上的管子进入口中，荣贵在心里想象了一下果子的味道，然后就去旁边取手绢了。
装了一小盆水，他又拿出一手绢，准备给两具身体擦拭身体。
大概是之前被迫养成习惯的缘故，小梅一看到这阵势，立刻拿起手绢准备干活了，不料这一次，他却被荣贵轰走了。
“小梅你负责做饭就行了，接下来你还得做作业呢，现成的模特儿就在这里了，就咱俩的身体了！你赶紧去画下来呗~”把手绢从小梅手里抢下来，眼瞅着小梅的机械手上有一块红色果皮，荣贵顺手拿起手绢给他擦干净手。
于是小梅便再次坐在他每天晚上画画的小板凳上了，左手拿着画笔，右手腕扶着画板，小梅静静看了一会儿前方忙忙碌碌的荣贵，半晌后开始作画了。
荣贵干的很认真，竟连和小梅说话都顾不上了，一时间，房间里便只有小梅画画时笔尖摩挲画纸的沙沙声、以及荣贵擦拭身体时偶尔发出的细碎声响了。
大概是荣贵很少这样安静，习惯被骚扰的小机器人竟有点不习惯了。
总之，当他笔下的人物轮廓开始成形的时候，呈现在画纸上的不是荣贵指定的两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名绑着头巾，趴在地上干活干的认真地小机器人。
自从发现自己的正面“不好看”之后，荣贵每次给小梅做模特的时候，总是要么侧面、要么背面，平时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侧着脸，以至于他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荣贵正面的样子了。
而如今只顾干活的荣贵却再次用正面朝向他了，虽然低着脸，可是小梅却知道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是什么样儿的。
大概是很在意自己有点歪的右脸，他已经很习惯向左偏头了。即使干活的过程中也歪着头，头巾也刻意往左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