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第051章 支离破碎
在快要刺到周正贵胸口时，陆泽又急忙停住。周正贵可以晚些来收拾，因为他要先让妻子承认出轨。而且，收拾周正贵的办法一定要能越过法律。要是收拾了周正贵却害得自己坐牢，那就得不偿失了。正是这样的想法让陆泽收住了手。
或许陆泽应该感谢刘雅露，因为刘雅露这两天一直在提醒陆泽，不能因为愤怒而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
收起折叠刀后，陆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泽走后，周正贵吓得坐在了地上。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身体还在颤抖的周正贵喃喃道：“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像神经病一样。”
回到车上，陆泽将周正贵说的话播放了一遍。
单凭这段话已经可以确认他妻子已经出轨，除非周正贵撒谎。但陆泽觉得周正贵撒谎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毕竟那晚周正贵有在喊他妻子的名字。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他妻子，周正贵有必要喊吗？
想到此，陆泽压抑得都想找个方法歇斯底里地发泄一遍。
喝酒？
似乎，陆泽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
不过就算是要喝酒，那也是晚上的事了。
那么，什么时候回家质问妻子？
因为今晚还要去给茉莉画素描，陆泽决定明天再回去质问妻子。要是妻子承认了，那他是和妻子离婚还是继续维持这段充满谎言的婚姻？陆泽铁定是会选择离婚。而且以妻子那随便都肯让胖子搞的行径，就算妻子和他争女儿的抚养权，法官也不可能判给他妻子吧？
反正到时候他妻子真的要和他争的话，那他就直接在法院呈上这段视频！
对婚姻不忠的女人没有资格抚养子女！
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把着方向盘的陆泽往宾馆的方向开去。
回到宾馆，仿佛连续通宵好几天的陆泽仰躺在了床上。身体累不算什么，心累才是最可怕的，而此时陆泽的状态正是如此。回忆着妻子曾经的种种美好，陆泽心疼得都喘不过气来。以前他不知道心疼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甚至觉得电视小说里的表述太夸张。可此时此刻，他真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不断捅着他的心脏。
浑浑噩噩到中午，陆泽已经听到肚子一直在叫，可他真的半点胃口都没有，所以他依旧像死尸般躺在床上。
躺到下午四点多，浑身乏力的陆泽这才爬起。
喝了一大杯水，陆泽站在窗前望着对面那所大学。
此时，他妻子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点，他妻子应该还是在任教。
这时，陆泽看到妻子正沿着斜坡往校门口走来。不是还没有下班吗？他妻子怎么就要离开学校了？为了确保不是自己饿昏产生了错觉，陆泽急忙拿着望远镜观察。透过望远镜，陆泽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他妻子。见妻子脸上带着含苞待放般的笑容，陆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真的搞不懂，像这样一个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那死胖子身下承欢。
但既然甘愿当吴洪辉的小三，那和当时还是副校长的周正贵搞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妻子往走进了幼儿园，陆泽这才想起妻子上班其实很自由。哪天不想去学校，那直接叫人帮忙签到以及代课就好。毕竟像他老婆这样的美女，随便一个电话，都会有男老师屁颠屁颠帮忙。
过了片刻，他妻子牵着女儿的手走了出来。
见妻子走到公交车站那，陆泽知道妻子又是要坐公交回家。
陆泽不喜欢妻子坐公交，他生怕妻子被陌生男人吃豆腐。但他又觉得就算妻子被吃豆腐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妻子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他甚至觉得如果妻子生性浪荡，那他妻子可能就希望身体被陌生男人碰触。这世界上，极少部分女人确实有这种嗜好。
直到妻子女儿搭公交离开，陆泽这才放下望远镜。
看了下手表，估算出妻子到家的大概时间后，浑身发软的陆泽坐在床边发呆。
打开手机里的那段录音听完后，陆泽点了下删除图标。弹出是否删除时，陆泽的左手却在发抖。他想直接将这音频删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或许酷似美满的家庭不会支离破碎。可身为男人，如果头上一直戴着一顶甚至多点帽子，这日子还能过吗？
所以，陆泽取消删除。
就算酷似美满的家要破碎，那就破碎吧，总比终日活在谎言里来得强。
当刘雅露打电话给陆泽，陆泽立马开着车到学校门口接刘雅露。
坐上车后，刘雅露正欲开口，她就听到了陆泽的肚子在咕咕叫。刘雅露有些错愕，但她还是打开搁在大腿上的袋子，从中拿出一块袋装的小面包给陆泽。
“这是我早上的早餐，结果因为来学校处理些事，忘记吃了，”见陆泽有些犹豫，帮陆泽撕掉包装的刘雅露道，“没吃过，可以放心的吃。”
“谢谢。”
见陆泽吃得有些急，刘雅露笑着问道：“看你狼吞虎咽的，难道老婆没有在身边，你就不知道该吃什么了吗？”
陆泽想告诉刘雅露他妻子和周正贵的事，但家丑不可外扬，所以陆泽道：“昨晚睡眠质量不好，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后面也就不想再吃东西了。”
“早上我打完电话给你，你又继续睡了啊？”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周正贵。我跟你说啊，你去找他的时候可不能乱来。他是公务员，理论来说在咱们市的关系应该比较好，所以如果你对他动粗，可能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现在人多，你先把面包吃了再开。要喝水不？要的话我去给你买一瓶。”
“不用了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后，陆泽当即往前开去。
开到刘雅露所住的楼房前，停好车的陆泽和刘雅露一块往上走。
刘雅露有自己开门的习惯，可当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她听到屋里传来女儿的哭声，歇斯底里的那种。
刘雅露吓得连钥匙都抓不住。
钥匙掉到地上后，站在一旁的陆泽急忙弯腰捡起，并帮刘雅露打开了门。
将包包往客厅旧沙发一扔，刘雅露立马飞奔到卧室里。
见女儿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哭个不停，抱住女儿并帮女儿拭去眼泪的刘雅露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奶奶呢？”
第052章 慢慢长大
“妈妈，”不断抽噎着的茉莉问道，“我会变成天使吗？”
愣了下，强装笑颜的刘雅露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会吗？”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继续帮女儿擦去眼泪的刘雅露道，“我问你，奶奶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知道，我睡醒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抱歉，是妈妈的错，不应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拥紧女儿后，刘雅露道，“从明天开始，你和妈妈一块去学校。”
“是幼儿园吗？”
“是妈妈现在上班的学校，那里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等你长大了啊，你也可以去那样的学校上学。所以呢，现在不能哭，哭得越久，你就越不容易长大。记住哦，待会儿叔叔要给你画画，所以现在不能再哭了。”
“嗯！”
女儿脸上虽然出现了笑容，但刘雅露还是很心疼。
在又帮女儿擦了下残留的泪水后，刘雅露以做饭为由走了出去。
陆泽本来想陪茉莉玩，但想起茉莉刚刚说的话，陆泽还是往厨房走去。
走进厨房，陆泽还没开口，他已经听到刘雅露那轻微的抽噎。看着刘雅露那随着抽噎而微微哆嗦着的身体，陆泽欲言又止。
见刘雅露边哭还要边做饭，陆泽开口道：“晚饭就我来弄吧。”
“不用，你是客人。”
“第一次来是客人，第二次来就不能算是客人了。而且我知道下厨需要一个好心情。心情好，做出来的饭菜也会更香。我虽然是个男人，不过在没有和她在一起之前，我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你就去陪茉莉，这里我来就好。”
擦了擦眼泪，背对着陆泽的刘雅露道：“不用了，你去陪她玩吧，她蛮喜欢和你玩的。”
见拗不过刘雅露，陆泽问道：“你知道‘我会变成天使吗’这句话的含义吗？”
深吸一口气，刘雅露道：“我知道。”
“但她才五岁，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敢问，我真的不敢问，所以你去帮我问。”
“好吧。”
走进茉莉所在的卧室，看着正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窗户的茉莉，陆泽笑着问道：“要骑马马吗？”
茉莉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坐在茉莉旁边，陆泽问道：“谁和你说天使的？”
“那你怎么会问你妈妈会不会变成天使？”
原本两手撑着床铺的茉莉改为用小手托着腮帮，道：“下午奶奶和我爸爸打电话，说我快死了。我不知道奶奶干嘛这么说，但我好害怕好害怕。后面奶奶还叫我一个人在家要乖一点，说她要早点回去。我叫奶奶留下来陪我，她说以后都不会过来了。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爸爸，现在奶奶也不要我了，所以我就一直哭。我妈妈以前说过，说如果人死了有可能会变成天使。我有在电视里看到过天使。天使他们长得都很好看，还有一双像天鹅一样的翅膀。我想，如果我真的也会死的话，我一定要变成天使，这样妈妈就不会伤心了。”
“你奶奶其实是在骗你爸爸，”陆泽安抚道，“你奶奶希望你爸爸回来看你，所以才说你快要……快要那个。其实你很健康，比任何人都来得健康。反正过几天你就能像以前那样去上学，你也能慢慢长大。”
“那以后我会变成天使吗？”
轻轻捏了下茉莉的小脸蛋，陆泽笑道：“只要你是个好孩子，你以后一定会变成天使的。”
“真的吗？”
见茉莉脸上出现了纯真笑容，陆泽郑重地点了下头。
陪茉莉玩了一会儿并吃完饭，陆泽像昨天那样给茉莉画素描。今天茉莉的神情和昨天画的那张素描很像。虽然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神却有些忧郁，显然是被她奶奶的话吓到了。尽管茉莉眼神忧郁，但陆泽却没有在画上表现出来。
画完后，和刘雅露聊了一会儿，又逗了茉莉片刻，陆泽这才离开。
坐进车里，陆泽不知道该去哪里。
因为手握周正贵的音频，陆泽只要明天去和妻子摊牌就好，所以陆泽不会再花时间去监督妻子。而，此时陆泽又不想回宾馆，所以仿佛变得无家可归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其实想去喝酒，但一个人喝酒太闷。
拿出手机看了下，陆泽却不知道该叫谁出门。
陆泽不属于这座城市，他来这座城市只是因为想远离自己的家。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家，而是因为父母当初一直认为当画家不能赚钱，一直希望他换职业。所以只身来到这座城市后，有些落魄的陆泽每次打电话回去都是说自己已经靠画画开始赚钱，还说以后会赚大钱。
后面因为和妻子相识相恋的缘故，陆泽才扎根在这座城市。
总之，尽管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五个多年头，陆泽还是觉得这座城市很陌生。
心情好时没有这种感觉，心情一差，这种感觉就会变得很强烈。
看着“陈静”两个字，陆泽眉头渐渐皱起。
因为在伦敦就认识的缘故，陆泽自认为自己和陈静比较熟，所以陆泽想把陈静叫出来。但转念一想，陆泽又打消了这念头。酒后乱性，陆泽真怕自己和陈静会如此，毕竟这社会上酒后乱性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在没有搞清楚妻子出轨始末前，陆泽都会选择洁身自好。
最终，陆泽选择自己去酒吧喝酒。
在快要刺到周正贵胸口时，陆泽又急忙停住。周正贵可以晚些来收拾，因为他要先让妻子承认出轨。而且，收拾周正贵的办法一定要能越过法律。要是收拾了周正贵却害得自己坐牢，那就得不偿失了。正是这样的想法让陆泽收住了手。
或许陆泽应该感谢刘雅露，因为刘雅露这两天一直在提醒陆泽，不能因为愤怒而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
收起折叠刀后，陆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泽走后，周正贵吓得坐在了地上。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身体还在颤抖的周正贵喃喃道：“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像神经病一样。”
回到车上，陆泽将周正贵说的话播放了一遍。
单凭这段话已经可以确认他妻子已经出轨，除非周正贵撒谎。但陆泽觉得周正贵撒谎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毕竟那晚周正贵有在喊他妻子的名字。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他妻子，周正贵有必要喊吗？
想到此，陆泽压抑得都想找个方法歇斯底里地发泄一遍。
喝酒？
似乎，陆泽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
不过就算是要喝酒，那也是晚上的事了。
那么，什么时候回家质问妻子？
因为今晚还要去给茉莉画素描，陆泽决定明天再回去质问妻子。要是妻子承认了，那他是和妻子离婚还是继续维持这段充满谎言的婚姻？陆泽铁定是会选择离婚。而且以妻子那随便都肯让胖子搞的行径，就算妻子和他争女儿的抚养权，法官也不可能判给他妻子吧？
反正到时候他妻子真的要和他争的话，那他就直接在法院呈上这段视频！
对婚姻不忠的女人没有资格抚养子女！
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把着方向盘的陆泽往宾馆的方向开去。
回到宾馆，仿佛连续通宵好几天的陆泽仰躺在了床上。身体累不算什么，心累才是最可怕的，而此时陆泽的状态正是如此。回忆着妻子曾经的种种美好，陆泽心疼得都喘不过气来。以前他不知道心疼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甚至觉得电视小说里的表述太夸张。可此时此刻，他真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不断捅着他的心脏。
浑浑噩噩到中午，陆泽已经听到肚子一直在叫，可他真的半点胃口都没有，所以他依旧像死尸般躺在床上。
躺到下午四点多，浑身乏力的陆泽这才爬起。
喝了一大杯水，陆泽站在窗前望着对面那所大学。
此时，他妻子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点，他妻子应该还是在任教。
这时，陆泽看到妻子正沿着斜坡往校门口走来。不是还没有下班吗？他妻子怎么就要离开学校了？为了确保不是自己饿昏产生了错觉，陆泽急忙拿着望远镜观察。透过望远镜，陆泽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他妻子。见妻子脸上带着含苞待放般的笑容，陆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真的搞不懂，像这样一个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那死胖子身下承欢。
但既然甘愿当吴洪辉的小三，那和当时还是副校长的周正贵搞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妻子往走进了幼儿园，陆泽这才想起妻子上班其实很自由。哪天不想去学校，那直接叫人帮忙签到以及代课就好。毕竟像他老婆这样的美女，随便一个电话，都会有男老师屁颠屁颠帮忙。
过了片刻，他妻子牵着女儿的手走了出来。
见妻子走到公交车站那，陆泽知道妻子又是要坐公交回家。
陆泽不喜欢妻子坐公交，他生怕妻子被陌生男人吃豆腐。但他又觉得就算妻子被吃豆腐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妻子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他甚至觉得如果妻子生性浪荡，那他妻子可能就希望身体被陌生男人碰触。这世界上，极少部分女人确实有这种嗜好。
直到妻子女儿搭公交离开，陆泽这才放下望远镜。
看了下手表，估算出妻子到家的大概时间后，浑身发软的陆泽坐在床边发呆。
打开手机里的那段录音听完后，陆泽点了下删除图标。弹出是否删除时，陆泽的左手却在发抖。他想直接将这音频删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或许酷似美满的家庭不会支离破碎。可身为男人，如果头上一直戴着一顶甚至多点帽子，这日子还能过吗？
所以，陆泽取消删除。
就算酷似美满的家要破碎，那就破碎吧，总比终日活在谎言里来得强。
当刘雅露打电话给陆泽，陆泽立马开着车到学校门口接刘雅露。
坐上车后，刘雅露正欲开口，她就听到了陆泽的肚子在咕咕叫。刘雅露有些错愕，但她还是打开搁在大腿上的袋子，从中拿出一块袋装的小面包给陆泽。
“这是我早上的早餐，结果因为来学校处理些事，忘记吃了，”见陆泽有些犹豫，帮陆泽撕掉包装的刘雅露道，“没吃过，可以放心的吃。”
“谢谢。”
见陆泽吃得有些急，刘雅露笑着问道：“看你狼吞虎咽的，难道老婆没有在身边，你就不知道该吃什么了吗？”
陆泽想告诉刘雅露他妻子和周正贵的事，但家丑不可外扬，所以陆泽道：“昨晚睡眠质量不好，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后面也就不想再吃东西了。”
“早上我打完电话给你，你又继续睡了啊？”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周正贵。我跟你说啊，你去找他的时候可不能乱来。他是公务员，理论来说在咱们市的关系应该比较好，所以如果你对他动粗，可能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现在人多，你先把面包吃了再开。要喝水不？要的话我去给你买一瓶。”
“不用了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后，陆泽当即往前开去。
开到刘雅露所住的楼房前，停好车的陆泽和刘雅露一块往上走。
刘雅露有自己开门的习惯，可当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她听到屋里传来女儿的哭声，歇斯底里的那种。
刘雅露吓得连钥匙都抓不住。
钥匙掉到地上后，站在一旁的陆泽急忙弯腰捡起，并帮刘雅露打开了门。
将包包往客厅旧沙发一扔，刘雅露立马飞奔到卧室里。
见女儿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哭个不停，抱住女儿并帮女儿拭去眼泪的刘雅露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奶奶呢？”
第052章 慢慢长大
“妈妈，”不断抽噎着的茉莉问道，“我会变成天使吗？”
愣了下，强装笑颜的刘雅露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会吗？”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继续帮女儿擦去眼泪的刘雅露道，“我问你，奶奶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知道，我睡醒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抱歉，是妈妈的错，不应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拥紧女儿后，刘雅露道，“从明天开始，你和妈妈一块去学校。”
“是幼儿园吗？”
“是妈妈现在上班的学校，那里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等你长大了啊，你也可以去那样的学校上学。所以呢，现在不能哭，哭得越久，你就越不容易长大。记住哦，待会儿叔叔要给你画画，所以现在不能再哭了。”
“嗯！”
女儿脸上虽然出现了笑容，但刘雅露还是很心疼。
在又帮女儿擦了下残留的泪水后，刘雅露以做饭为由走了出去。
陆泽本来想陪茉莉玩，但想起茉莉刚刚说的话，陆泽还是往厨房走去。
走进厨房，陆泽还没开口，他已经听到刘雅露那轻微的抽噎。看着刘雅露那随着抽噎而微微哆嗦着的身体，陆泽欲言又止。
见刘雅露边哭还要边做饭，陆泽开口道：“晚饭就我来弄吧。”
“不用，你是客人。”
“第一次来是客人，第二次来就不能算是客人了。而且我知道下厨需要一个好心情。心情好，做出来的饭菜也会更香。我虽然是个男人，不过在没有和她在一起之前，我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你就去陪茉莉，这里我来就好。”
擦了擦眼泪，背对着陆泽的刘雅露道：“不用了，你去陪她玩吧，她蛮喜欢和你玩的。”
见拗不过刘雅露，陆泽问道：“你知道‘我会变成天使吗’这句话的含义吗？”
深吸一口气，刘雅露道：“我知道。”
“但她才五岁，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敢问，我真的不敢问，所以你去帮我问。”
“好吧。”
走进茉莉所在的卧室，看着正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窗户的茉莉，陆泽笑着问道：“要骑马马吗？”
茉莉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坐在茉莉旁边，陆泽问道：“谁和你说天使的？”
“那你怎么会问你妈妈会不会变成天使？”
原本两手撑着床铺的茉莉改为用小手托着腮帮，道：“下午奶奶和我爸爸打电话，说我快死了。我不知道奶奶干嘛这么说，但我好害怕好害怕。后面奶奶还叫我一个人在家要乖一点，说她要早点回去。我叫奶奶留下来陪我，她说以后都不会过来了。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爸爸，现在奶奶也不要我了，所以我就一直哭。我妈妈以前说过，说如果人死了有可能会变成天使。我有在电视里看到过天使。天使他们长得都很好看，还有一双像天鹅一样的翅膀。我想，如果我真的也会死的话，我一定要变成天使，这样妈妈就不会伤心了。”
“你奶奶其实是在骗你爸爸，”陆泽安抚道，“你奶奶希望你爸爸回来看你，所以才说你快要……快要那个。其实你很健康，比任何人都来得健康。反正过几天你就能像以前那样去上学，你也能慢慢长大。”
“那以后我会变成天使吗？”
轻轻捏了下茉莉的小脸蛋，陆泽笑道：“只要你是个好孩子，你以后一定会变成天使的。”
“真的吗？”
见茉莉脸上出现了纯真笑容，陆泽郑重地点了下头。
陪茉莉玩了一会儿并吃完饭，陆泽像昨天那样给茉莉画素描。今天茉莉的神情和昨天画的那张素描很像。虽然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神却有些忧郁，显然是被她奶奶的话吓到了。尽管茉莉眼神忧郁，但陆泽却没有在画上表现出来。
画完后，和刘雅露聊了一会儿，又逗了茉莉片刻，陆泽这才离开。
坐进车里，陆泽不知道该去哪里。
因为手握周正贵的音频，陆泽只要明天去和妻子摊牌就好，所以陆泽不会再花时间去监督妻子。而，此时陆泽又不想回宾馆，所以仿佛变得无家可归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其实想去喝酒，但一个人喝酒太闷。
拿出手机看了下，陆泽却不知道该叫谁出门。
陆泽不属于这座城市，他来这座城市只是因为想远离自己的家。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家，而是因为父母当初一直认为当画家不能赚钱，一直希望他换职业。所以只身来到这座城市后，有些落魄的陆泽每次打电话回去都是说自己已经靠画画开始赚钱，还说以后会赚大钱。
后面因为和妻子相识相恋的缘故，陆泽才扎根在这座城市。
总之，尽管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五个多年头，陆泽还是觉得这座城市很陌生。
心情好时没有这种感觉，心情一差，这种感觉就会变得很强烈。
看着“陈静”两个字，陆泽眉头渐渐皱起。
因为在伦敦就认识的缘故，陆泽自认为自己和陈静比较熟，所以陆泽想把陈静叫出来。但转念一想，陆泽又打消了这念头。酒后乱性，陆泽真怕自己和陈静会如此，毕竟这社会上酒后乱性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在没有搞清楚妻子出轨始末前，陆泽都会选择洁身自好。
最终，陆泽选择自己去酒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