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
李牧然简直无法直视，只好低头自顾自地吃菜。
沈河见他面无表情地咽下了一块特别辣的鱼肉，不由问道：“辣吗？”
李牧然：“嗯。”
沈河疑惑：“那你怎么没什么表情啊？就好像在吃米饭一样。”
李牧然：“我忍住了。”
沈河哈哈哈笑了起来：“这么辣为什么要忍，包间里就我们两个，你可以吹一吹舌头，没关系。”
李牧然皱了皱眉，还是觉得那样不太雅观，继续喝水吃米饭来减轻舌尖的辣味。
沈河倒是不怎么顾忌形象，把红嫩的舌头吐出来吹一吹，然后继续低头吃菜，一边被辣得直流眼泪，一边说好吃、好爽。李牧然看着少年洁白的牙齿之间时不时露出来的那一截柔软的舌头，心里的感觉总有些怪异。
他最讨厌话多的人，更讨厌这种动来动去闲不住的人。
但是……他好像并不讨厌沈河？
沈河无疑是他见过的话最多、多动症也最严重的一个，李牧然今天陪这家伙逛超市，简直比爬了一座山还累。
但很奇怪，他就是觉得这只活泼好动的小猴子让他讨厌不起来，反而……挺可爱的。
大概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吧？
李牧然扬了扬嘴角，陪着沈河吃午饭。
沈河一边吃一边评价菜的味道，原本不爱吃的东西，在沈河一口一句“好吃”“好爽”的形容中，似乎也变得美味起来。
第83章 高山流水（上）
李牧然和沈河提东西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寒陌两人, 肖寒看着两人手里的大包小包，不由惊讶：“你们不是去买牙膏吗？”
沈河尴尬地说道：“顺便买了一点点别的。”
肖寒直说道：“这不是一点点吧？”
秦陌补充：“是非常多点。”
“……”沈河的脸更红了, 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道, “师父, 我们先回宿舍放一下东西。”
秦陌点头：“去吧, 待会儿直接到训练室集合。”
沈河快步跑到宿舍放东西, 他确实手贱买太多了，茶具、保温杯、衣服、日用品……
李牧然看他忙前忙后地整理东西，心想：真跟搬家一样，就差买个锅了。
沈河手脚麻利地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好, 搓搓手笑道：“好了，今天真是谢谢啊！”
李牧然：“……不谢。”
两人一起来到训练室时, 其他队友已经全部到齐, 时间正好是两点半。
秦陌交代道：“大家继续分队做任务，两天之内升到75级。”
目前等级榜的第一页有不少人已经突破了75级大关，其中就有剑歌战队的“君子无双”“烟消云散”、风色战队的“雪漫天山”“毒小妖”、国色俱乐部的“金陵旧梦”等等职业选手，还有一些id秦陌并不认识, 估计也是各大俱乐部的职业选手或者各大公会培养的高手。
65级以后的主线任务给的经验很多, 相应的难度也会提高，普通网游玩家在65级之后升级会越来越慢, 但职业选手组成的队伍清任务效率飞快，升级速度自然超过了那些挂机刷怪的代练工作室，这也是后期等级榜前列几乎全被职业选手和民间高手承包的原因。
***
秦陌给了大家两天时间冲到75级, 队员们也都拿出了十足的干劲，分成两支小队把主线任务全部做完，又在野外做了不少高难度的支线任务。
两天后的中午，大家总算顺利达到75级的关卡。
秦陌翻开等级榜看了一眼，第一页到第五页清一色的全是75级。周雪薇、林双城他们全部卡在75级，没能升到76，这是因为75级将会面临游戏里最大的一次经验墙——升级所需的经验直接翻了五倍。由于80级满级以后就要开放跨服竞技场，如果让玩家们迅速升到80级，那就意味着竞技场里到处都是穿着垃圾装备的菜鸟。官方故意在75级卡一次经验墙，正好能让大家静下心来收集秘籍、制作装备，好为满级以后的竞技场做准备。
75级，还会开放升级阶段的最后一个团队副本——位于落英谷的“高山流水”副本。
让秦陌意外的是，这个副本的boss首杀还在，副本目前的通关记录依旧一片空白。
——居然连风色、剑歌、国色天香这些帮会的精英团都没能通关吗？
秦陌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高山流水副本看看。”
墨决的八位队员立刻合并成一个团队，在落英谷的“高山流水”副本内集合。
一进副本，秦陌就有些惊讶，这个团队副本不像其他团本那样有一号、二号、三号boss，而是只有一对boss——伯牙和子期。
这明显跟“高山流水”的典故有关。
相传，琴师伯牙有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听说他心中所想，伯牙心里想着高山的时候子期就说“峨峨兮若泰山”，伯牙心里想的是流水，子期就说“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惊喜遇到了知音，两人便结为挚交好友，经常结伴一起弹琴，一人弹，一人听。后来，钟子期去世，伯牙认为世上再也没有能听懂他琴声的人，于是摔琴断弦，终身不再弹奏。
独步江湖的策划显然比较文艺，55级副本“江南书院”设置苏轼三父子作为boss，75级副本“高山流水”又把伯牙、子期给拖了出来。落英谷在独步江湖中就是以音律杀人的门派，把“高山流水”副本放在落英谷内，也算是符合游戏的设定。
众人进入副本后，没有遇到任何小怪，直接就被传送到一座高山的山顶。
伯牙正坐在山顶的凉亭里弹琴，白衣飘飘、宛若神仙，钟子期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显然是在听他弹琴，耳边优美婉转的旋律正是“高山流水”这首古琴曲。
秦陌查阅了一下boss的属性，惊讶地发现——伯牙的血量是一百万，钟子期的血量居然只有五万！
肖寒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疑惑：“两位boss的血量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裴羽跟着说道：“我还以为我眼花看错了，重新数了数，确实是伯牙一百万，钟子期五万。”
一百万的血对于75级的团本boss来说还算是比较合理的数值，但五万的血……
沈河吐槽道：“我们这些脆皮输出的血量也有六万，一个boss血比玩家还低，好意思站在这里吗？”
贺北光跑到钟子期的身边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血比boss多出一倍，不禁笑道：“我的血比他多一倍，感觉我都比他更像boss！”
——钟子期只有五万的血，好意思站在这里当boss吗？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是boss。
秦陌仔细想了想，说道：“肖寒你先秒了他，试试看会发生什么后果。”
“好。”肖寒立刻听话地走上前，手中血色匕首连续扔出，“长虹贯日”三连击，“流月飞星”二连击——5万血很快就被他一口气清空，钟子期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地倒在了地上。
随后，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高山流水的音律戛然而止，只见伯牙将手中的琴用力一砸，随着古琴被砸烂的剧烈声响，一道柔和的金色音波如同浪潮一般瞬间席卷了四周，将所有人直接击飞到悬崖下面！
众人：“……”
八个人在悬崖自由落体，集体摔成肉饼，团灭得非常干脆。
肖寒纳闷道：“这个钟子期不能杀吗？”
秦陌很快就想明白副本的关键设定，推测道：“历史上，钟子期去世后，伯牙痛失知音，终身不再弹琴。副本策划应该是用到了这个典故，钟子期一旦挂掉，伯牙就会直接狂暴，金色音波全屏秒人。”
肖寒不禁赞道：“小陌你懂的真多。”
众人：“……”
寒神这种“好崇拜你”的迷弟语气是怎么回事？作为秦陌头号粉丝的沈河都自愧不如！
秦陌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被肖寒夸赞，平静地说：“如果我没猜错，钟子期在这个副本里不是boss，而是‘人质’。”
——人质？听到这话，大家顿时面面相觑。
独步江湖的策划真够恶劣的，在boss战中，把其中的一个弄成“人质”，这让玩家们怎么打？
朱清越笑得有些无奈：“怪不得这个副本的首杀还在，看来，其他战队也是没法保证钟子期的存活，被伯牙狂暴给灭团的。”
刘鸿皱眉道：“要保证不打死钟子期的前提下杀死伯牙，如果他俩仇恨联动，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仇恨联动，意思就是玩家攻击伯牙的话钟子期就会帮助伯牙，伯牙到哪，钟子期就跟到哪，但钟子期又不能死，大家必须避开钟子期，在保证他生存的前提下杀死百万血的伯牙……众人顿时有种“人质被挟持，技能没处使”的无力感。
秦陌想了想，说道：“大家先别用任何群攻技能，别伤到钟子期，一定要单体攻击技能只打伯牙。”
问题就在这里，独步江湖的大部分门派常用技能都是群攻技，单体技能冷却时间比较久，而且，只用单体技能打伯牙，速度会很慢，一个小时都不一定打得死，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可能面临boss的各种大招……
肖寒问道：“要打吗？”
秦陌说：“试试吧。大家先调整一下快捷键的设置，把单体攻击技能都找出来。”
寒华剑派的单体攻击技是“剑意无双”，刘鸿的玄冰宫单攻技目前只有“蛇珠雀环”；好在肖寒的刺客和裴羽的笛流派单体攻击技能稍多一些，沈河也可以利用宠物的围杀操作单独打其中一个boss，墨决的这个阵容配置，通关副本在理论上还是可行的。
秦陌给了大家半分钟时间做技能调整，然后说道：“全体散开，注意走位！肖寒倒数三秒开boss。”
“好。”在心里默数三秒后，肖寒一只飞镖准确地打向伯牙，高山流水的音律响起，boss战正式开启！
大家立刻爆手速单体输出正在弹琴的伯牙，很快，乐曲第一小节结束，只见一道柔和的红色音波突然如潮水一般朝四周覆盖过来，所有人的血量瞬间掉下去一半！秦陌马上说道：“牧然注意加血！”
李牧然反应极快，马上刷了一个群加技能“杏林春暖”将大家的血回到80%左右，紧跟着又给每人上了“金针刺血”的持续加血buff。
然而，李牧然刚把团队的血回上来，乐曲第二小节结束，伯牙又开了无法闪避的大范围群攻技！
——音波覆盖，全团掉血60%！
这简直是对治疗的压榨。如果治疗稍微出一点差错，这个阶段很可能就会死人。
好在李牧然手速极快，加上武器打了30%的技能冷却缩减，应付这种全团掉血的局面还算是游刃有余。
但是，第三小节乐曲弹奏完毕的那一刻，伯牙的范围大招居然让全团一次性掉血80%！
看着所有人的血条瞬间被boss砍下去一大半，李牧然也有些纳闷——boss第一次大招掉血50%，大部分治疗能够应付。第二次掉血60%，速度快一点也能加得上。第三次80%的掉血量，他要拼命爆发并且治疗出暴击才能勉强应付。按照策划的思路，第四次，说不定就是100%掉血量让队伍团灭。
如果是这样的设定，没有治疗能应付这种短期内的治疗压榨，必须要两个以上的治疗才能过关。
李牧然把治疗大招群加“悬壶济世”都给用了，这才把全团的血拉到90%以上，正发愁下一波大招要怎么办，第四小节的乐曲已经弹奏完毕，伯牙再次开出了大范围红色音波……
然而让李牧然意外的是，这一次，全团居然一滴血都没掉！
——青色雨幕！
——是朱清越及时出手，直接开了听雨楼的无敌屏障！
那一刻，李牧然真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他差点忘记了，墨决战队还有一位神级辅助！
朱清越开口说道：“牧然，你加血三次，我开一次屏障，冷却时间正好能接上。”
李牧然认真点头：“嗯。”
朱清越连冷却时间都算好了，显然，他一直关注着李牧然这边的加血情况，发现牧然开了群加大招快要抗不过的时候，朱清越立刻接上了雨幕屏障。
治疗和辅助联手，成功化解了队伍差点团灭的危机。
秦陌看到这一幕也很欣慰——朱清越的意识果然一流，甚至能预判到boss的大招。
李牧然简直无法直视，只好低头自顾自地吃菜。
沈河见他面无表情地咽下了一块特别辣的鱼肉，不由问道：“辣吗？”
李牧然：“嗯。”
沈河疑惑：“那你怎么没什么表情啊？就好像在吃米饭一样。”
李牧然：“我忍住了。”
沈河哈哈哈笑了起来：“这么辣为什么要忍，包间里就我们两个，你可以吹一吹舌头，没关系。”
李牧然皱了皱眉，还是觉得那样不太雅观，继续喝水吃米饭来减轻舌尖的辣味。
沈河倒是不怎么顾忌形象，把红嫩的舌头吐出来吹一吹，然后继续低头吃菜，一边被辣得直流眼泪，一边说好吃、好爽。李牧然看着少年洁白的牙齿之间时不时露出来的那一截柔软的舌头，心里的感觉总有些怪异。
他最讨厌话多的人，更讨厌这种动来动去闲不住的人。
但是……他好像并不讨厌沈河？
沈河无疑是他见过的话最多、多动症也最严重的一个，李牧然今天陪这家伙逛超市，简直比爬了一座山还累。
但很奇怪，他就是觉得这只活泼好动的小猴子让他讨厌不起来，反而……挺可爱的。
大概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吧？
李牧然扬了扬嘴角，陪着沈河吃午饭。
沈河一边吃一边评价菜的味道，原本不爱吃的东西，在沈河一口一句“好吃”“好爽”的形容中，似乎也变得美味起来。
第83章 高山流水（上）
李牧然和沈河提东西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寒陌两人, 肖寒看着两人手里的大包小包，不由惊讶：“你们不是去买牙膏吗？”
沈河尴尬地说道：“顺便买了一点点别的。”
肖寒直说道：“这不是一点点吧？”
秦陌补充：“是非常多点。”
“……”沈河的脸更红了, 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道, “师父, 我们先回宿舍放一下东西。”
秦陌点头：“去吧, 待会儿直接到训练室集合。”
沈河快步跑到宿舍放东西, 他确实手贱买太多了，茶具、保温杯、衣服、日用品……
李牧然看他忙前忙后地整理东西，心想：真跟搬家一样，就差买个锅了。
沈河手脚麻利地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好, 搓搓手笑道：“好了，今天真是谢谢啊！”
李牧然：“……不谢。”
两人一起来到训练室时, 其他队友已经全部到齐, 时间正好是两点半。
秦陌交代道：“大家继续分队做任务，两天之内升到75级。”
目前等级榜的第一页有不少人已经突破了75级大关，其中就有剑歌战队的“君子无双”“烟消云散”、风色战队的“雪漫天山”“毒小妖”、国色俱乐部的“金陵旧梦”等等职业选手，还有一些id秦陌并不认识, 估计也是各大俱乐部的职业选手或者各大公会培养的高手。
65级以后的主线任务给的经验很多, 相应的难度也会提高，普通网游玩家在65级之后升级会越来越慢, 但职业选手组成的队伍清任务效率飞快，升级速度自然超过了那些挂机刷怪的代练工作室，这也是后期等级榜前列几乎全被职业选手和民间高手承包的原因。
***
秦陌给了大家两天时间冲到75级, 队员们也都拿出了十足的干劲，分成两支小队把主线任务全部做完，又在野外做了不少高难度的支线任务。
两天后的中午，大家总算顺利达到75级的关卡。
秦陌翻开等级榜看了一眼，第一页到第五页清一色的全是75级。周雪薇、林双城他们全部卡在75级，没能升到76，这是因为75级将会面临游戏里最大的一次经验墙——升级所需的经验直接翻了五倍。由于80级满级以后就要开放跨服竞技场，如果让玩家们迅速升到80级，那就意味着竞技场里到处都是穿着垃圾装备的菜鸟。官方故意在75级卡一次经验墙，正好能让大家静下心来收集秘籍、制作装备，好为满级以后的竞技场做准备。
75级，还会开放升级阶段的最后一个团队副本——位于落英谷的“高山流水”副本。
让秦陌意外的是，这个副本的boss首杀还在，副本目前的通关记录依旧一片空白。
——居然连风色、剑歌、国色天香这些帮会的精英团都没能通关吗？
秦陌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高山流水副本看看。”
墨决的八位队员立刻合并成一个团队，在落英谷的“高山流水”副本内集合。
一进副本，秦陌就有些惊讶，这个团队副本不像其他团本那样有一号、二号、三号boss，而是只有一对boss——伯牙和子期。
这明显跟“高山流水”的典故有关。
相传，琴师伯牙有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听说他心中所想，伯牙心里想着高山的时候子期就说“峨峨兮若泰山”，伯牙心里想的是流水，子期就说“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惊喜遇到了知音，两人便结为挚交好友，经常结伴一起弹琴，一人弹，一人听。后来，钟子期去世，伯牙认为世上再也没有能听懂他琴声的人，于是摔琴断弦，终身不再弹奏。
独步江湖的策划显然比较文艺，55级副本“江南书院”设置苏轼三父子作为boss，75级副本“高山流水”又把伯牙、子期给拖了出来。落英谷在独步江湖中就是以音律杀人的门派，把“高山流水”副本放在落英谷内，也算是符合游戏的设定。
众人进入副本后，没有遇到任何小怪，直接就被传送到一座高山的山顶。
伯牙正坐在山顶的凉亭里弹琴，白衣飘飘、宛若神仙，钟子期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显然是在听他弹琴，耳边优美婉转的旋律正是“高山流水”这首古琴曲。
秦陌查阅了一下boss的属性，惊讶地发现——伯牙的血量是一百万，钟子期的血量居然只有五万！
肖寒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疑惑：“两位boss的血量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裴羽跟着说道：“我还以为我眼花看错了，重新数了数，确实是伯牙一百万，钟子期五万。”
一百万的血对于75级的团本boss来说还算是比较合理的数值，但五万的血……
沈河吐槽道：“我们这些脆皮输出的血量也有六万，一个boss血比玩家还低，好意思站在这里吗？”
贺北光跑到钟子期的身边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血比boss多出一倍，不禁笑道：“我的血比他多一倍，感觉我都比他更像boss！”
——钟子期只有五万的血，好意思站在这里当boss吗？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是boss。
秦陌仔细想了想，说道：“肖寒你先秒了他，试试看会发生什么后果。”
“好。”肖寒立刻听话地走上前，手中血色匕首连续扔出，“长虹贯日”三连击，“流月飞星”二连击——5万血很快就被他一口气清空，钟子期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地倒在了地上。
随后，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高山流水的音律戛然而止，只见伯牙将手中的琴用力一砸，随着古琴被砸烂的剧烈声响，一道柔和的金色音波如同浪潮一般瞬间席卷了四周，将所有人直接击飞到悬崖下面！
众人：“……”
八个人在悬崖自由落体，集体摔成肉饼，团灭得非常干脆。
肖寒纳闷道：“这个钟子期不能杀吗？”
秦陌很快就想明白副本的关键设定，推测道：“历史上，钟子期去世后，伯牙痛失知音，终身不再弹琴。副本策划应该是用到了这个典故，钟子期一旦挂掉，伯牙就会直接狂暴，金色音波全屏秒人。”
肖寒不禁赞道：“小陌你懂的真多。”
众人：“……”
寒神这种“好崇拜你”的迷弟语气是怎么回事？作为秦陌头号粉丝的沈河都自愧不如！
秦陌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被肖寒夸赞，平静地说：“如果我没猜错，钟子期在这个副本里不是boss，而是‘人质’。”
——人质？听到这话，大家顿时面面相觑。
独步江湖的策划真够恶劣的，在boss战中，把其中的一个弄成“人质”，这让玩家们怎么打？
朱清越笑得有些无奈：“怪不得这个副本的首杀还在，看来，其他战队也是没法保证钟子期的存活，被伯牙狂暴给灭团的。”
刘鸿皱眉道：“要保证不打死钟子期的前提下杀死伯牙，如果他俩仇恨联动，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仇恨联动，意思就是玩家攻击伯牙的话钟子期就会帮助伯牙，伯牙到哪，钟子期就跟到哪，但钟子期又不能死，大家必须避开钟子期，在保证他生存的前提下杀死百万血的伯牙……众人顿时有种“人质被挟持，技能没处使”的无力感。
秦陌想了想，说道：“大家先别用任何群攻技能，别伤到钟子期，一定要单体攻击技能只打伯牙。”
问题就在这里，独步江湖的大部分门派常用技能都是群攻技，单体技能冷却时间比较久，而且，只用单体技能打伯牙，速度会很慢，一个小时都不一定打得死，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可能面临boss的各种大招……
肖寒问道：“要打吗？”
秦陌说：“试试吧。大家先调整一下快捷键的设置，把单体攻击技能都找出来。”
寒华剑派的单体攻击技是“剑意无双”，刘鸿的玄冰宫单攻技目前只有“蛇珠雀环”；好在肖寒的刺客和裴羽的笛流派单体攻击技能稍多一些，沈河也可以利用宠物的围杀操作单独打其中一个boss，墨决的这个阵容配置，通关副本在理论上还是可行的。
秦陌给了大家半分钟时间做技能调整，然后说道：“全体散开，注意走位！肖寒倒数三秒开boss。”
“好。”在心里默数三秒后，肖寒一只飞镖准确地打向伯牙，高山流水的音律响起，boss战正式开启！
大家立刻爆手速单体输出正在弹琴的伯牙，很快，乐曲第一小节结束，只见一道柔和的红色音波突然如潮水一般朝四周覆盖过来，所有人的血量瞬间掉下去一半！秦陌马上说道：“牧然注意加血！”
李牧然反应极快，马上刷了一个群加技能“杏林春暖”将大家的血回到80%左右，紧跟着又给每人上了“金针刺血”的持续加血buff。
然而，李牧然刚把团队的血回上来，乐曲第二小节结束，伯牙又开了无法闪避的大范围群攻技！
——音波覆盖，全团掉血60%！
这简直是对治疗的压榨。如果治疗稍微出一点差错，这个阶段很可能就会死人。
好在李牧然手速极快，加上武器打了30%的技能冷却缩减，应付这种全团掉血的局面还算是游刃有余。
但是，第三小节乐曲弹奏完毕的那一刻，伯牙的范围大招居然让全团一次性掉血80%！
看着所有人的血条瞬间被boss砍下去一大半，李牧然也有些纳闷——boss第一次大招掉血50%，大部分治疗能够应付。第二次掉血60%，速度快一点也能加得上。第三次80%的掉血量，他要拼命爆发并且治疗出暴击才能勉强应付。按照策划的思路，第四次，说不定就是100%掉血量让队伍团灭。
如果是这样的设定，没有治疗能应付这种短期内的治疗压榨，必须要两个以上的治疗才能过关。
李牧然把治疗大招群加“悬壶济世”都给用了，这才把全团的血拉到90%以上，正发愁下一波大招要怎么办，第四小节的乐曲已经弹奏完毕，伯牙再次开出了大范围红色音波……
然而让李牧然意外的是，这一次，全团居然一滴血都没掉！
——青色雨幕！
——是朱清越及时出手，直接开了听雨楼的无敌屏障！
那一刻，李牧然真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他差点忘记了，墨决战队还有一位神级辅助！
朱清越开口说道：“牧然，你加血三次，我开一次屏障，冷却时间正好能接上。”
李牧然认真点头：“嗯。”
朱清越连冷却时间都算好了，显然，他一直关注着李牧然这边的加血情况，发现牧然开了群加大招快要抗不过的时候，朱清越立刻接上了雨幕屏障。
治疗和辅助联手，成功化解了队伍差点团灭的危机。
秦陌看到这一幕也很欣慰——朱清越的意识果然一流，甚至能预判到boss的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