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里面,大概在考虑怎么让你回心转意,接受他的告白。”威廉就像没听见他苍白的补救,非常贴心的回答道。
    “我没想问他!”华生再次强调,这回他加重了语气,特别有气势的瞪着威廉。
    然而一张温和的医生即便再怎么努力,气势上依旧比不过欧洲最强黑巫师,威廉只是冲他勾了下嘴角,就像是敷衍一个固执的叛逆期孩子一样点点头:“当然你没问,我只是说一声。”
    他敷衍的太明显了,华生简直没法说服自己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双手抱着头,特别痛苦的叫道:“上帝!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和他有什么!”
    德拉科忍着笑:“你也许该好好想想,当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到底是所有人都错了,还是只有你自己不愿意面对呢?”
    他看华生一脸“我钢管直”的坚定表情,故意歪过头在威廉唇边亲了一下。
    “你觉得恶心吗?”
    “当然不!”华生自然而然的说道,紧接着露出一脸惊悚的表情,猛地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
    “上帝啊!难道我……哦!上帝啊……”
    第98章 画个圈
    其实华生大可不必这么紧张。除了德拉科和威廉之外, 贝克街上还住着好几对同性爱侣,就算是直男也早就见惯不怪,不可能再为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产生不适。但是德拉科选择的时机非常巧,正好是他满脑子混乱,基本上失去分析能力的时候,于是一个普通的亲吻成功的让华生陷入自我怀疑。
    动摇一旦产生,不需要别人干扰, 华生自己也能把自己推进坑里。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想的全都是认识夏洛克之后, 他是怎么一次又一次扔下工作,扔下女朋友赶到夏洛克身边,哪怕明知道他有时候根本就没什么正经事儿。
    最让他纠结的是夏洛克“死亡”那段时间,他那时候的女朋友突然提出分手, 原因就是怀疑他根本就不是直的,认为他的悲伤已经大大超出了一个朋友应该有的程度。
    见到他纠结又奔溃的样子, 德拉科背过身偷笑,接着一脸正经的继续拐带华生:“瞧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直。麻瓜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德拉科看向威廉,只一个眼神, 威廉就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开口道:“每个男人在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他之前,都会以为自己是异性恋。”
    “对!就是这个。”德拉科说着咳嗽了几声,努力压下就要克制不住的笑意:“这句话非常适合用在你身上。”
    “别说了, 我想静静。”华生泄气的说,颓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好的。不过你最好快点想清楚,爱神药剂的时效只有4个小时,”德拉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弯下腰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拉着威廉一溜烟跑走,直到跑出华生的视线才舒了口气,放声大笑起来。
    “你看到了吗!”德拉科笑到双肩耸动,浑身颤抖着趴在威廉身上,眼睛都眯成一对弯月。威廉无奈,只能扶着他的腰,由他使劲儿拽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等到德拉科笑够了才开口:“我们就这么放着他不管了?”
    “还要管什么?”德拉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问道。
    威廉无奈:“我怀疑他会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蹲上一天。”
    “不会的。”德拉科拉着他兴冲冲往客厅走去:“我们去告诉夏洛克,他亲爱的约翰正在花园里等着他呢!”
    ……
    大概是太久没有体会过学生时代恶作剧的快乐了,德拉科玩的很开心,将夏洛克指去寻找华生之后,就趴在窗口观望,看着夏洛克一路飞奔到花园,围着华生转来转去,最后和他一起蹲下,在他耳边继续抒情。
    华生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奔溃,这会儿正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夏洛克正在旁边絮絮叨叨些什么。
    侦探和医生的年度大戏在继续,德拉科围观中抽空抬起头,往二楼某个窗后瞟了一眼。窗帘晃动间,两个熟悉的身影迅速后撤,躲避他的视线。
    “他们两看上去很心虚。”威廉调侃道。
    德拉科撇撇嘴:“那是因为你吓到潘西了。”
    威廉笑了笑:“我得让她注意分寸。”他走近德拉科身边,一手轻轻握着他的肩膀。
    “我以为爱神药剂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德拉科无所谓道。他没有回头,也就错过了威廉眼里短暂暴露出的深沉的情绪,只听见男人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轻声说道:“对我是没什么,但是对你恐怕就不那么乐观了。”
    “什么?”德拉科微微侧过脸问道,目光却还黏在侦探和医生那边。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看戏上,并没有怎么在意威廉在说什么,威廉也只是一笑而过,摇了摇头,眼里短暂蔓延的金色一点点褪去,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没什么。”他松松环着德拉科的肩,也看向窗外。夏洛克和华生还蹲在那儿,一个像是舞台剧的深情男主角,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一个沉默着,就像古希腊的沉思者雕像。
    “快到4个小时了,你猜夏洛克清醒过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恐怕不会开心。”德拉科想也不想的说。
    夏洛克对华生一向特殊,以他的智商,不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不正常。就算情商不足,用演绎法也应该推算的出自己为什么唯独对华生如此不同。但是这么久以来,夏洛克从来没有试着去改变什么。就算是从挪威回来之后,他一直致力于缓和与华生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希望两个人恢复从前的相处模式而已。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一直没有越过朋友这条界限,旁观着华生不断地尝试在姑娘身上寻找归属感,然后不断地失败,从来没有想过要提醒他,贝克街221b早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家的位置,别人根本不可能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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