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话不是和我说的。
    宋柏劳扶我起来的动作一顿,语气淡然道:“他是夏盛的股东之一,年底了来看看也正常。”
    “这个时候来,我总觉得有点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柏劳不屑地勾了勾唇,“我还怕他个老不死的不成?”
    回去一路上,骆梦白的话反复出现在我脑海,挑动我的心绪,加上“夏”这个姓氏实在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便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求知欲。
    憋到都要到维景山了,我轻咳一声,终于还是开口询问宋柏劳关于“夏家老头子”的事。
    宋柏劳可能没想到我会感兴趣,愣了一下才说:“哦,他是夏家现在最年长的长辈,按辈分算,应该是夏乔的叔公,夏维景的叔叔。”
    这辈分挺大啊,宋柏劳见了他都得叫他“老太爷”了。
    “他年纪得多大了?”
    “八十多快九十了吧。”
    我琢磨了一番,心算了下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突然想到夏怀南初遇我时有提过自己是夏乔的堂侄,那他不就是这位夏老太爷的曾孙?他口中大为恼火甚至觉得骆家背信弃义的长辈,难道就是这位老太爷?
    “……很担心吗?”
    回过神,宋柏劳手背轻抚着我的脸颊,唇角带着笑意,瞧着颇为愉悦。
    我发现我越是为他担心他就越是高兴,什么毛病?
    我抿唇道:“你最好还是当心些。”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除了“当心”,似乎也没有更有效的方法来防治还未发生的危险,特别是那些危险还特别容易达成。
    宋柏劳显然也明白有哪些“危险”的存在:“要是我标记了别人,你会怎么样?”
    我蹙了蹙眉,盯着他没有说话。
    夏怀南说我会成为另一个“宋霄”,当时我就觉得不舒坦,现在这种不舒坦又出现了。
    “我开玩笑的。”宋柏劳扯了扯我的脸颊,“才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握住他的手,正色道:“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没到那个地步,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作何选择,我不敢说会做得比宋霄更好,因为我不是他,宋柏劳也不是骆青禾。
    “生气了?”宋柏劳看了我许久,像是更高兴了,“好吧,那我以后再也不开这个玩笑了。”
    他凑近我,啄吻我的唇角,自个儿在那说:“看到你生气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因为你心理变态。
    我在心里暗暗骂他。
    宋霄最近维景山拍腻了,昨天去了临市,说要待几天再回来。他也是个大人了,我倒不担心他。出去散散心挺好,不用老想着骆青禾。
    年底各大公司都在召开尾牙宴,夏盛也不例外。宋柏劳问我要不要参加,虽说我的人群恐惧症好了,但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特别是作为人群的关注点存在,会让我分外别扭。
    “不了,骆梦白让我不要操劳,我还是在家呆着吧。”
    宋柏劳记者领带,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再面对我时,左胸已经多了一枚郁金香胸针。
    “走了,晚上不用等我。”
    他整了整衣襟就要出门,我急忙叫住他。
    “等等!”
    宋柏劳回头看向我:“怎么?”
    “我的呢?”我若有所指地视线往他胸前扫着。
    他很快领会,却还要卖关子。
    “你猜?”他坏笑着冲我眨了眨眼,“我提示一下,宝藏就在埋藏宝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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