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这小妖精在一楼勾人的时候因为无人站在他身边作比较,还真看不出他有这么高,瞧这样,至少有一米八五了。
    南浔正比划着身高呢,就见对方猛地一脚朝她胸膛踹了过来。
    南浔一惊,身子灵活地一偏,然后顺势握住了映寒的脚,“哟,白里透红的脚丫子,真漂亮啊,就是这脚嘛尺寸大了点儿。”
    “肖瑶!”
    “唉~寒寒怎么了?”南浔的手一滑,一只手从那脚踝一直滑到了大腿儿,然后将映寒的腿环在了自己腰间。
    因着这姿势,美人儿松垮的衣袍堆叠在腰间,露出那修长的长腿。
    “肖瑶你!”
    羞怒的映寒一拳朝南浔的眼睛砸了过来。
    南浔手掌一挡,将他的拳头一把握住,“咦?寒寒你的拳头怎么比我还大?”
    映寒的一条腿被她不要脸地环在自己腰间,身子被她拉了过去。
    南浔猛地抱着人转了半圈,将人抵在了桌子上,笑盈盈地看他,“本来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是你自个儿不配合,那我们就只用这样的姿势聊天好了。”
    “肖瑶,你这无耻之徒!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人了!”映寒一双勾魂眼似漾了水,狠狠瞪着南浔。
    南浔乐了:“寒寒,你不要搞错了,这里可是醉香阁,你想喊什么?有人想强了你吗?”
    映寒与她对视片刻,突然张嘴就道:“来人——唔!”
    南浔猛地一低头,堵住了他的嘴,还朝他得意地眨眨眼。
    见他眼睛蓦地瞪大,逐渐安静下来,南浔微微松开了嘴。
    “你这个无耻之——唔!”
    又被堵住了。
    南浔没有深入,就是堵嘴,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不能太孟浪,要是把人吓到就不好了。
    不过,南浔偷偷吮了一下。
    嗯,味道不错。
    南浔松开嘴,低声道:“你乖乖的,我就不欺负你了。”
    映寒没有说话,只是怒瞪着她,再用目光凌迟着南浔。
    南浔松开了他的腿和拳头,将人抱到榻上放好,自己呢则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榻的另一头。
    映寒拢了拢自己松垮的大红袍子,赶忙取了小桌上的茶水,来回漱口漱了好几次。
    南浔见他这副嫌弃厌恶的模样,有些伤心地道:“寒寒,我长这么大,你是我第一个亲过的男人,你就这么嫌弃我的吻么?”
    映寒冷嗤一声,“肖大小姐这种情话真是信手拈来啊,不知道对多少哥儿说过?”
    南浔立马就道:“这辈子你真是我第一个吻过的男人。”
    “这么拙劣的谎话,你以为我会信?”映寒眼皮子懒洋洋一撩,淡淡道:“前段时间,肖大小姐为了芳满阁的秋双跟人大打出手,这才多久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话里满是讥讽。
    南浔:……
    就知道会揪住这个不放。
    南浔张了张嘴正准备解释,映寒却已经主动转移了话题,“肖大小姐不是想跟我聊天谈心么,您说,我听着呢。”
    “映寒,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对面的小妖精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嘴角一挑,“信吧。”
    南浔:尼玛什么叫“信吧”?
    小妖精拿眼角风扫了扫她,轻描淡写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
    “映寒,我今天见了你,我的心脏就一直扑通扑通狂跳,然后感觉自己浑身血液沸腾,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反应的人。”南浔开始对眼前这只小妖精“掏心掏肺”。
    然而,寒小妖精直接瞥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哦?这样啊,可是所有来醉香阁的女人见了我都是这个反应。”
    南浔:……
    “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承认一开始只是因为郁结于心才来醉香阁买醉,甚至想找一个比秋双更好的发泄一下,可是——”南浔的表情很真诚,“我看到你之后,突然有种特别想保护你的欲望。”
    寒小妖精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个女人继续瞎掰,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动作优雅地将茶杯递到唇边,纤薄红润的唇啜了一口。
    结果南浔下一句话一出,映寒刚刚入嘴的茶水便被他一口喷了出来。
    南浔一本正经地说:“寒寒,我想娶你做我的正夫。”
    “咳,咳咳咳……”映寒被水呛到了。
    南浔连忙走过去给他拍背,“寒寒,我是不是太孟浪了?我知道我自己可能太孟浪了,但是我怕自己不早点说出心意的话,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啊?”
    映寒边咳边指着她,“你、你……”
    南浔用手指指腹给他擦掉嘴角的水渍,动作温柔又轻挑,“寒寒,我对你是认真的,你去打听打听,我肖瑶是个什么人?虽然我平儿做事嚣张霸道,但我其实是个很专情的人。”
    映寒一把推开她,冷笑一声道:“是啊,肖大小姐是专情,为了芳满阁的秋双可以一掷千金,也可以为了他与人大打出手,我还听闻,你府中目前连一个夫侍都没有,而这些全都因为那个秋双。只是今儿,你说的这番话是不是找错了对象?我是映寒,不是秋双。”
    男人的一头长发还湿哒哒的,发梢有水滴落,将他腰臀之处的一大片都弄湿了,紧贴之处隐约有透着诱惑的弧度勾了出来。
    南浔不小心瞄到,眼睛都看直了。
    第416章 斗嘴,毒舌小妖精
    映寒察觉到她的视线,脸色顿时又是一变,不禁破口大骂:“肖瑶,你这个臭流氓!”
    南浔连忙移开目光,解释道:“寒寒,真不怪我,是你太诱人了。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我完蛋了,以后回去我要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了。”
    小八突然插了一句:“受不鸟了,好肉麻。”
    南浔从浴盆边取了那方浴帕拧干,绕到了映寒身后,开始给他细细擦拭起了头发。
    映寒扫她一眼,见她只是给自己擦头发,并没有什么猥琐的行为,便没有阻止。
    “肖大小姐,你是官宦世家子弟,我一个小小的花楼哥儿,身份低微,确实惹不起你,但你最好不要再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我映寒虽卑微,但也有自己的底线。”
    “寒寒,刚才的事是我唐突了,但谁叫你二话不说就一脚踹上来,我若被你踹出个好歹来,最后要吃苦头的还不是你。”
    映寒冷笑一声:“这么说,刚才你看光了我,我就应该乖乖让你看?还不能反抗了?”
    南浔说:“关键是我已经不小心看光了,你再反抗我还能把看到的东西还给你不成?”
    映寒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居然挺温柔的,“我可以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啊,这样也算还给我了。”
    南浔也声音温柔地接话道:“就算眼睛挖了,可那副美妙的画面已经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抹不掉了,你要不要把我的脑袋也割下来?”
    映寒:……
    身后的女人显得很有耐心,她捧着那一头长发细细擦拭,似乎有些爱不释手。
    想起方才映寒满是嘲讽的质问,南浔不禁低声解释起来,“寒寒,我府中没有夫侍不是因为秋双,而是因为我娘。我很羡慕我娘和我爹的感情,他们很恩爱,所以我也想找这样一个喜欢的人,只要这么一个。
    我爹乃大世家里的哥儿,跟我娘拜堂成亲之前并未见过面,他们是在洞房花烛夜那天一见钟情。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爹娘一样,有这么好的运气。
    寒寒,我不愿意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如果我不爱他,难道就要将就着过一辈子?”
    顿了顿,南浔悄咪咪观察对方的反应,结果映寒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于是她继续道:“三年前我因一时好奇,被几个纨绔子弟引诱着去了花楼,你知道的,我这种大家小姐,平时见不到几个好看的哥儿,所以在芳满阁第一次见到秋双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人长得极好看,加上秋双人也温柔,跟他聊过之后,我就更加欣赏他了。”
    映寒听到这儿,不屑地嗤了一声,淡淡吐出俩字:“白痴。”
    南浔颔首:“对啊,现在想想,的确是白痴,当初我觉得他好像对我有意思,我又是第一次接触哥儿,分不清喜欢和欣赏,觉得自己可能也是喜欢他的吧。而我这人呢,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他掏心掏肺地好。
    他喜欢琴棋书画,我就买了最贵的古筝和最好的棋盘送他。
    他说讨厌谁谁谁,我就暗地里替他收拾这几个人。
    他说看到我每天心情都好了,我就花了大把银子,经常带着那些狐朋狗友光顾他的芳满阁。”
    寒小妖精不耐烦地打断她:“谁想听你和那小贱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了?”
    南浔将浴帕挤干水,直接展开铺在他脑袋上,包着他整个脑袋擦了起来。
    “别晃我的头,烦人。”
    “别乱动,我正擦着呢。”
    “寒寒,你安静些,听我继续说。外面传言不假,我的确为了秋双一掷千金,我也的确为了他跟侯府的林大小姐大打出手,但你知道我为啥要打那女人吗?因为秋双那天跟我说,侯府的林月锦强迫了他,他已经成了林月锦的人,他既然找我哭诉,我自然是要找林小侯爷算账的。然后,如你们所见,第二天,林月锦就成了秋双的入幕之宾,而我成了大家的笑话。”
    映寒听着听着,突然打了个哈欠,提醒道:“肖大小姐,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南浔:……
    小八无情地哈哈大笑,“你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全都喂空气了,哈哈哈……”
    南浔接着道:“后来我想想,秋双好像并不喜欢我,他一直游走在这些豪门小姐之间,最终找到了一个身份地位最可靠的,也就是小侯爷林月锦,所以就无情地跟其他人断绝了关系,我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人傻钱多吧,有了更好的,他自然就用不着我了。”
    映寒听了这话,薄唇微动,也不知又骂了句什么。
    “寒寒啊,可是看到你的那一刻一切就不一样了,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娶回家,以后你这副小骚包的模样就只能给我一个人看,我想把你关在家里,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映寒猛地调头瞪她:小骚包?
    南浔把他的脑袋摆正,“说了别乱动,头发还没擦干呢。”
    “寒寒,你肯定以为我是开玩笑,但我想告诉你,这次我是认真的,我想娶你做我的正夫。”
    映寒沉默了片刻,突然嗤了一声,“肖大小姐,你这些话我听着甚是舒服,但我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你就甭说这些不可能发生的谎话来蒙骗我了,有意思么?”
    南浔很理解映寒的想法。
    在这个女尊世界,只有一个国家,就是现在的大赵国,虽然大赵国的商业和娱乐业发达,尤其这花楼里的吟诗作乐被视为高雅风月之事,但花楼里的哥儿们身份卑微,被划为奴婢之流,除了那几个颇有名气的头牌,其他人却是连奴都比不上的。
    没有女人会娶一个花楼的哥儿做正夫,就算是一顶轿子抬回来做夫侍,那也是会被外人嘲笑的。
    因而,圈子里的人都明白,花楼的这些个哥儿,长得再好看那也只能玩玩而已,你要是真动了情,最多也就是置一外室。
    娶回来当正夫,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南浔擦拭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寒寒,不瞒你说,我已经跟我娘说过了,只要会试我能进入前五十名,以后的婚姻大事就由我自己做主,到时候我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好不好?”
    映寒沉默了很久,后突然问了一句:“肖大小姐,那你是不是想让我等你等到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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