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路上,郁白文说起许昕华大表哥学车的事,就顺便问她:“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车?我那个朋友说他认识两个人都要卖车,一辆是白色的,一辆黑色,都只开了一两年,我算了下价格,比买新的合适。”
    郁白文早就想买车了,具体跟许昕华提起,是在两个月前他们出差考察的时候,现在的交通不是很方便,就算是周边城市,要是等火车或大巴,往返加等车也要浪费很多时间,许昕华以后各种出差视察,总不能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路上,给她配车就很有必要了。
    当然也是因为许昕华自己会开车,开得还不比郁白文差,不然他也不会突发奇想给她配车——所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不到一年时间,从一贫如洗到即将开着小车到处浪,许昕华认为她这个成绩应该没给穿越同胞拖后腿。
    其实许昕华要是乐意,手机也可以有,现在手机再贵,还是没有汽车贵的,郁白文早就问过她要不要配一部手机,有时候她在外面忙,临时想找她还真不太方便。
    许昕华主动拒绝了,现在的手机或许是身份的象征,但是再过二十年,大哥大就变成煤老板的标配,被网友们放在网上各种调侃了,她这么要面子的人,当然不想有朝一日变成年轻人嘴里的“笑柄”。
    再说了,她这么完美的女神形象,出门拎着部大哥大也太不和谐了,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是传说中哪个大哥的女人呢!
    郁白文不知道她纯粹是嫌弃手机,还以为他家小许是帮自己省钱,非常感动,所以决定要给她配车。
    许昕华: ( ̄▽ ̄)~*
    不过郁白文再人傻钱多,也没有大方到给员工开新车,自己继续开着他这辆小破车,之前说好的是他买新车,换下来的这辆给许昕华开。
    现在他突然换了主意,许昕华难免好奇的问:“那郁哥不买新车了吗?”
    郁白文摇头,笑盈盈的道:“我这辆还可以开几年,到时候换辆全新的进口车。”
    买进口车,这是要把个老首都的四合院开回家的节奏啊,许昕华不由竖起大拇指:“有魄力。”她要是有这么多钱,宁愿多买几套房子。
    郁白文笑得很开心,“我那辆进口车能不能买回来,还要仰仗你了。”
    “包在我身上。”许昕华胸有成竹的道,“给我两年时间,保证给你赚一辆豪车回来。”
    郁白文也不是单纯为了送许昕华,他这趟过去,还要带她再去老同学家里认一次门,他以后不常过来,许昕华在深市唯一能帮忙走关系的“熟人”就只有高飞了,为了让他们互相熟悉起来,郁白文最近每次来深市都会带她去拜访老同学,这次大概是正式的“托付”了。
    高飞也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他知道郁白文上午送许昕华过来,下午就要回羊城,所以又让爱人准备了丰富的午餐,见了人就把他们往家里拉。
    作为北方汉子,高飞平时一个人吃饭都要小酌两杯,郁白文要开车喝不了,已经来过几次的许昕华就被拉住了,只见他拿着两瓶啤酒一脸豪气道:“小许来,咱兄妹走一个,今天就喝啤的,不会醉!”
    许昕华不爱喝酒,但也不是滴酒不沾,有时候商务聚餐,私下里朋友同学聚会,也没少喝过,一两瓶啤酒她还是不在话下。
    也没等郁白文帮她拒绝,许昕华就已经接过了啤酒,跟高飞碰了杯,一口喝了大半瓶。
    郁白文简直目瞪口呆,在他身边很少见到喝酒这么豪爽、直接拿着瓶子干的女生,还是他一直觉得很乖很文静的小许。
    高飞倒是很开心,拍着许昕华的肩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亲切,“是哥的好妹子!来,咱把剩下半瓶也干了。”
    毕竟是小聚,下午还要上班,高飞也没一直灌许昕华,喝完一瓶就安心吃饭了,只是说话间开始对许昕华赞不绝口,还对郁白文打趣道:“小许妹子多出挑的姑娘啊,又漂亮,性格又好,老郁你都单身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往身边看看?”
    郁白文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被刚咽下去的饭呛死,猛烈的咳嗽了一阵。
    高飞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边帮他拍背缓气,一边吐槽道:“瞧你这出息,不就开个玩笑吗,至于吓成这样……”
    郁白文不服气的反驳:“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
    眼看着两个大男人要斗起嘴了,高飞的爱人给许昕华夹了块排骨,笑道:“咱们吃饭,别管他们。”
    许昕华确实没想掺和这个话题,冲女主人灿烂一笑,就低头默默的吃饭了。
    饭桌上都是熟人,知根知底,所以高飞也没有避讳,等郁白文缓过劲来,就开门见山,直接提到了导致老同学单身多年的“罪魁祸首”。
    “你跟齐向晴有联系吗?她前阵子联系过我,这次是真的要回国了,她说联系了首都的一家大公司,对方给的待遇很难得。”
    许昕华吃饭的动作一顿,还真让郁静文说中了?不由竖起耳朵来听八卦。
    大概也是因为自家三姐“料事如神”,郁白文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反而不惊讶了,平淡的点了头,“挺好的啊。”
    高飞打量了他好几眼,看不出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作平静,但毕竟受人所托,他还是尽责的劝了几句,“你知道的,以前在学校,我跟齐向晴的交情就不深,出了国就更没怎么联系过,她现在找我,多半还是为了你。况且你都单身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合适的,要不然再试试……”
    郁白文这一次冷静的出奇:“她告诉你是为了我回来的?”
    “她倒没有这么说。”高飞摇了摇头,诚实的道,“不过听她的意思,现在似乎也单着,她回首都工作,你从羊城飞一趟首都多方便啊,距离已经不是问题了,再说你那么多年都等过来……”
    “高飞。”郁白文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我单身不是在等她,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结婚的。要是真的放不下,当年我就不会同意她出国。”
    高飞此时也发现他过分的淡定,听到齐向晴还单身都毫无波动,不像是伪装的样子,这才收回了话,爽快的笑道:“行,那我就不再说她了。其实不复合也好,就算她现在单着,谁知道之前什么个情况?国外留学生那个圈子的事咱们又不是没听说过……”
    第54章 变美丽的第五十四章
    上午十点多,太阳已经很晒了,但是田里的人们依然忙得热火朝天。
    抢收的日子自然和其他时候不同,家里的男女老少都得出动,一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分工明确,家里的青壮年负责割稻和打谷。和后世那些自动化收割机不同,现在的打谷机还是最简易,需要一边抱着稻谷一边踩踏板,不是经常刚农活的人,一天下来手脚都要累断。
    不过疲惫也掩饰不了他们眼里对丰收的喜悦。
    许家同样是男女老少全部出动,许大嫂都放下还在喂奶的女儿下地了,许二嫂因为肚子大了,再加上家里要有人带孩子和做饭,许母便让她留在家里操持家务,许奶奶也会搭把手,不怕她一个孕妇在家不安全。
    除了许奶奶,许爷爷也多年来头一次顾不上小儿子,到了收割的日子就来大儿子地里忙活了,这一回连最爱计较的许三婶都没有怨言,毕竟就算老爷子现在不帮老大,等他们忙完也得去老大地里干活。
    对于许父许母来说,虽然和亲戚打了招呼,但是田里的庄稼熟了,他们也不能坐着干等亲戚朋友,既然都叫抢收,那就得争分夺秒,因为谁都不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变脸,最怕的就是刚收回去的稻谷还没晒就下起雨,要是连着下几天雨,湿润的稻谷都要发芽,那这一年就都白干了。
    因此就四个“老弱病残”的组合,许家的干劲也不比周围的乡亲差。自许家兄弟成年后,往年都是他们兄弟负责轮流打谷,今年许父不得已亲身上阵,依然老当益壮,把打谷机踩出了风火轮的气势。
    老旧的机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周围各块田里也都是相同的声音,连起来很有些“锣鼓喧天”的意味。
    天气又热又晒,乡亲们并不都是埋头死干,累出病来就不划算了,实在热了就去树荫下歇一歇,喝口凉水扇扇风,偶尔还有女人从家里送来切好的大西瓜,许母正在埋头割稻的时候,就有关系好的妇人再隔壁地里招呼道:“孙大嫂子,歇一歇吧,来我这吃块大西瓜。”
    说话的人是金花婶,她家的地不仅和许家挨在一起,两家人住得也很近。不过金花婶性格泼辣,嘴巴有点碎,许母年轻时和这位邻居反而平平,直到最近金花婶的小儿子跟着许昕华去打工,两位老邻居的关系才突飞猛进。
    金花婶家的情况比以前的许家还好些,他们家有三个儿子,大的早结婚生子了,最小的儿子许顺也知道赚钱。
    在这个时候的农村,儿子生得多非但不是拖累,反而是兴旺的象征,因为男人多代表劳动力足,农村的男孩十来岁就能下地干活,砍柴挑水都不在话下,相同年纪的女孩能在家里爬上灶台,帮着解决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就算不错了。
    金花婶家底殷实,性格也大方,和许母交好以来,得了点新鲜的东西就会往许家送,反正就隔了一个门,来去都很方便。加上许母也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金花婶送了东西,她总要想办法回点礼,一来二去,相处就随意了。
    此时听到金花婶喊她吃西瓜,许母也就没客气。西瓜没什么稀罕的,每家每户都会留一片地种西瓜苗,不指望赚钱,就留着自家降暑解馋,许家地窖里就堆着几十只大西瓜,听到大儿子要回来,许母就没怎么舍得吃,还盼着留几只让老大带去羊城给他弟弟妹妹也尝尝鲜。
    许母叫上大儿媳妇跟她同去。因为许大嫂要奶孩子,家里条件好了,还照顾着一个大肚子孕妇,许母也不稀罕东西,许大嫂出了月子后依然是孕妇的待遇,不仅把孩子喂得白白胖胖,就连她本人也养得比大部分孕妇好,不知道的人以为她那肚子还没生呢。连她娘家的人过来探望,都不得不夸一句有福气。
    不过这些日子忙着抢收,许大嫂活干得不怎么样,体重却是眼看着一日日瘦下去。许母知道她在娘家可能下地不多,他们这儿,近些年有这样的风俗,家里头女儿少的人家都不舍得让闺女干重活,许母自己就是远近出名的宠闺女,自然不好对大儿媳妇太苛刻。
    只是媳妇和女儿到底不一样,哪个女人不是在娘家享福,嫁了人就要学会操持里里外外?以后他们老了,这些事全得他们几口子自己干,老二媳妇是挺着大肚子,不然也得下地,在这方面她是一视同仁的。因此,就算许母把许大嫂的疲惫看在眼里,却也没松口让她回家,不过是尽量多照顾些,叫上她一块去金花婶那儿吃西瓜。
    金花婶看她们婆媳俩一块来了,也不介意,上来就塞了两块西瓜给许大嫂:“美月啊,帮婶子跑一趟,这两块西瓜给你家公和爷爷送过去。”
    跑完腿就可以坐下来吃西瓜了,许大嫂再不耽搁,接过西瓜就往自家地里跑了,金花婶这才拉着许母在自己边上坐下,“来这边坐,我这里晒不到太阳,可凉快。”
    许母也顾不上客套,先大口吃了两口西瓜,解了渴意,才道:“还是你这边好,我那边一整天都没处躲阴。”
    金花婶就笑她不会享福,“我要是你啊,儿女这么能干,我才不种这么多地呢,每年种个一亩地,够自家吃的就行了,然后就坐在家里享福。”
    许母摇头道:“那家里这些田怎么办,荒着吗?荒久了那就要废了。”
    “怎么会荒着?你不种可以借给别人种嘛,至少这公粮就不用你们自己出了,什么时候要用了再收回来。”
    许母心里一动,春耕那会儿,他们还不知道在外面做小生意这么赚钱,考虑之下,还是坚持把所有地都用上,万一两儿子做生意亏了,他们做父母的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但现在抢收,许母已经感觉到了压力,好多年没这么拼命干过活,晚上回到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可不拼也不行,就像闺女说的,一次两次能叫亲戚他们,总不能年年都让他们干,人家又不是他家的长工。
    再说长工还有工钱拿呢,她好意思跟亲戚算工钱吗?
    金花的花不是没道理,反正不缺这点钱,还不如把地借出去,不说别人,两个小叔子肯定都愿意。
    许母这么想着,却也没松口,还得回去跟许父商量。
    金花婶见她神情,也打住了,她只是出出主意,该怎么决定就是人家自个儿的事了,她转而问起真正关心的事:“对了,你们家老大,这几天该回来了吧?”
    提到儿子,许母立刻笑开了,半点不见疲惫,就连旁边捶着腰一副受不了的许大嫂,都不禁直起了身子。
    许母笑道:“上次打电话说买好了票,应该就是这两天到。”
    看许母和金花婶聊得正欢,旁边地里几个女人也停下了工作,各自端着水壶过来凑热闹,正好听见许母这话,立刻就道:“你们家许安和许鹏真是了不起啊,年纪轻轻,这就要开店当老板了!”
    村里没秘密,许家兄弟开饭店倒不用许父许母去宣扬,服装厂里的老乡们比村里人都知道得早,只要有一个打电话回来说,村长媳妇那张嘴巴就能传满整个村子。
    现在的个体户不像早些年,对面朝黄土背朝天、几乎半辈子没出过省的乡亲们来说,老板就是电影里那些穿着西装、挎着皮包,包里装满钱的有钱人,大家伙看着长大的村里孩子也要当老板了,他们自然感到新鲜,也有着羡慕和向往。
    可惜许母所知也不多,她还跟大家一样,以为儿子就是租了个店面,还要自己做饭自己卖,和之前摆小摊没什么区别——不,摆摊都不用交租金,开店要花的钱可比摆摊高多了!
    听许母这么一说,乡亲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许家兄弟信奉财不外露的道理,对外报的数据都是打了对折的,真正赚多少他们自己才知道,所以村里人都以为他们兄弟俩每个月赚个一千几百块,假设饭店也有这么好的生意,可租店铺还要减掉好几百,这样算还不如进厂省心,自己当老板也就听起来体面。
    这么一想,众人对许家兄弟开店的热情也退了一半,转而问许安什么时候回羊城,她们好通知儿子侄子外甥收拾行李。
    年初跟着许家兄妹出去打工的年轻人,已经陆陆续续往家里寄钱了,这让剩下那些观望的年轻人也都蠢蠢欲动,正好赶上许大哥要回来,他们都找许家问过还能不能跟着去。
    现在离过年还剩几个月,能赚几块钱是几块钱,没必要等到明年再跟大家伙去。
    厂里缺人得很,女装店的需求越来越大,但是外面的单子也是钱,厂里不可能放着有钱不赚,因此尽管今年的工人比去年多了不少,工厂依然出于常年缺人的状态。许昕华想着去外面也是招,村里的人想来当然也不错,她年初带来的那批都没出过什么事,反而是有她哥当目标,都干劲十足着,新来的这批想必也不会闹事,所以照例问过郁白文,她就让许父许母应下了。
    “待十天左右吧,学校开学之前他就得回去。”
    说到跟许大哥去羊城这件事,又有人问金花婶:“你真的让你家老大和老二,还有他们的媳妇都去啊,那家里不就剩你们两口子了?”
    虽然南下打工潮早就兴起了,但是对于他们这个闭塞的小村子,打工还是件新鲜事,大家“养儿防老”的老观念也没转过来,基本上都只会让一个儿子出去,身边肯定要留着大儿子防老。许家算是比较“胆大”的,但即便这样,儿媳妇还得留在家里孝顺老人,金花婶不但放大儿子出去,连两个儿媳妇要去都同意了,这个决定让村里人难以置信。
    金花婶却很洒脱,摆手道:“他们想出去闯,我哪能给他们拖后腿?帮他们带带孩子,就算尽了一份力。”
    其实村里人也知道,金花婶两个儿子这么闹,都是因为许顺。金花婶偏心小儿子已经不是新闻了,本来许昕华都说了年纪太小的厂里可能不收,许顺都没成年,而她家老二跟许鹏一个年纪,要去打工也该让老二去,结果金花婶非要缠着许昕华,让她松口带许顺去。
    许顺去了厂里也算争气,年纪小了点但没调皮添乱,领了工钱也乖乖打电话回来汇报,金花婶那阵子高兴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儿子能赚钱了。事情到这也就算了,偏偏许顺那小子不安分,车间待得好好的,眼看着都要加工资了,上个月突然打电话回来,说许昕华表哥去学车,他也要去学,当司机!
    学费好几千,许家表哥是有几个好表弟表妹,许家三兄妹一个月赚的钱都够交这个学费了,帮自己表哥一把也不在话下,可许顺有什么?他在厂里干了几个月,最多攒个几百一千多,他自己连学费都交不起,就只能伸手问家里要了。
    村里人人都觉得许顺这小子太不安分,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偏偏金花婶就纵着这儿子,家里辛辛苦苦攒了好几百,又从兄弟和娘家那边都借了不少,才巴巴跑镇上把钱打给小儿子去交学费。
    这事儿乡里乡亲不好说什么,可是这么偏心的父母,为了弟弟不但把家底掏空、还欠上了外债,金花婶家两个大的肯定不乐意啊,她两个儿子还算孝顺,心里不舒服也没闹出来,两个儿媳妇却是同时闹回了娘家。
    金花婶现在让儿子媳妇都去打工,大概也是补偿吧。
    只是他们家闹成这样,村里头难免拿这个出来说事,连跟金花婶关系好的一个婶子都忍不住劝道:“唉,你这又是何必呢,顺子在车间待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让他借钱去学车?”
    金花婶却是个不服输的,她既然同意小儿子学车,当然是认定这事儿靠谱,现在看着老乡亲都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她也高声道:“学车好啊,连昕华都说了,学会了开车就是一门手艺,到哪儿都吃香。我们家顺子以后不打工了,就算回咱们县里,进运输队也好啊。”
    许昕华如今在村里有超然的地位,他们以前是不知道,跟着她出去的人才知道她有多能耐——管着数十间店铺,还有几十上百号手下,就算她两个哥哥现在开了店当老板,都一时半会比不上她厉害。
    几人听到许昕华都说学车好,顿时迟疑了,一个婶子就转头问许母:“嫂子,昕华真这么说过吗?”
    不用许母回答,许大嫂都会抢答了,“能学手艺当然好了,我都准备明年让我娘家弟弟去学车。”
    其实这个念头是许二嫂先起的,那时候大表哥孙国伟学车的事在家里闹得很大,大舅为此特意来他们家走了两趟,许二嫂知道他们家的情况,那是再经不起任何雪上加霜了,因此一看孙大舅纠结成这样,就知道这应该是件很好的事,有一次打电话就问了许二哥。
    许二嫂想着自己娘家比孙大舅家好太多了,应该能凑点出来,这次再让弟弟跟大伯去羊城攒攒钱,剩下还不够的话,她私底下也贴一点,她跟许鹏感情好,他也不是个吝啬的人,现在赚了钱应该会愿意帮她弟弟,过完年也让她弟弟去学车。
    女人在某些方面堪比神探,妯娌不过就问了那么几句,许大嫂就明白过来了,不吃亏、不落于人后是许大嫂做人处事的原则,所以不等妯娌计划好,她就先囔囔出来了,弄得公婆和小姑子全知道了,差点把许二嫂气吐血。
    好在许昕华没这么多小心思,她是真的觉得学门手艺比打工好,她现在没办法建设家乡,只能带家里的人出来赚点钱改善生活,他们要是都能学个手艺,在城市里面立足才好,不然打个几年十几年的工,等孩子大了再带孩子出来一起打工,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听到许大嫂也想让她弟弟去学车,许昕华非但没有骂她偏帮娘家,反而第一次对她给予了肯定,这让许大嫂又惊喜又得意,自觉这次压过了妯娌一头,对总是看不顺眼的小姑子也顺眼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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