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下去了。”把烟丢进台几边沿放着的高脚杯中,红色酒液很快熄灭那点火星,闻人诀起身原地活动了下筋骨,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维端见状有些担心,“您的嗜睡最近还没有减轻吗?”
    以前主人也出现过嗜睡的情况,但后来慢慢的就好了,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主人又开始天天犯困,明明在王居睡饱了才过来,这才多久的功夫,人又哈欠连天了。
    “没什么关系。”闻人诀边朝门口走,边摊开自己的手掌,盯着掌心若有所想打量了会,“我身体的能量,还在增强。”
    “那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请您马上告诉我。”
    “嗯。”双手握上门把,闻人诀干脆利落的向内拉开大门。
    走廊过道上无声无息立着数十号彪形大汉,穿戴整齐,神态庄重。
    闻人诀迈步从他们身前经过,对跟在身后的男人问了句,“部长们都到齐了?”
    “是。”亲卫精神抖擞的回答,让他眯了下眼。
    ……
    喧闹的大厅在晚七点整时,突然为之一静,门口处,十多个负责引导接待的服务生神情恭敬的引领着两帮人先后进入,前头那帮人神态倨傲,由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带领,穿着都很讲究,头发全都油亮光洁。
    进入大厅后,领头的青年端量了眼,踱着方步,旁若无人般找了右方设置的首位坐下。
    在他们后边,还有一行十多个大汉信步走进,领头的是个老年男人,外表看着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笑容满面,很是和蔼可亲的与厅内人打着招呼。
    这两群人进入后,大厅的门被从外关上,议论声渐渐消失。
    后进来的那帮人被服务生领着坐到了左边首座,和以往晚宴的摆放不同,今晚在正座后,纷纷落地摆放了不少矮桌,颇新奇的,所有人都席地坐在毯子上。
    左右首座都有人坐下,厅内突然出现不少统一制服的服务生,秩序良好的引领着所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过程中,二楼昏暗处,几个人影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出现,这些人从昏暗中走出,到了一楼灯光可照处,快下台阶时,又都纷纷默契止步。
    在临近大厅最后四五步的台阶之上,一人一阶,似是守护般,安静伫立着。
    已经被引领坐到位置上的人群,纷纷找就近相熟的人轻声议论起来。
    “是几位部长?”
    “是啊,你看上边那个是蓝部长呢。”
    “难道说,王已经来了?”
    所有人都当闻人诀还在王居之中未出发,哪里知道他睡醒后就直接过来了,在三楼要了间房,重新睡起回笼觉。
    “搞什么啊。”白檀同样被引领着在正位落座,位置还算靠前。
    说起来他也有几日没见闻人诀了,每次在王居要见对方,总得他耍尽心思,而且那个该死的总是戴着面具出行的男人每次看见他都蹙眉,就好像他是个大难题似的。
    最可恨的是每次自己说不了三句话,对方总会丢出一句,“安静点。”
    “我又不是死的,不说话不得憋死!”正位后方摆放了许多矮桌,给大厅中尊贵的客人们带来的随从下属坐,白檀没带几个人,就近挨着他的是他在王居中的贴身奴仆,听见他暗自嘀咕貌似又在骂人,那奴仆缩了缩脖子,没敢应声。
    “摆这么大的谱做什么。”白檀目光中,本来平坦的厅内地面突然凸起,特别夸张的出现个高台,高台之上一张银白色,背部镂空镶嵌着巨大眼珠的王座,让他浑身毛孔倒立。
    “我想起来了……”微弱的话语从他嘴中发出,白檀一手捏紧,上头椅子的长相实在太奇怪了,不说他,转头看看周遭坐着的人,不论年纪大小,心机深浅,眼下都无法克制的从瞳中流露出诧异和丝丝惧怕。
    那只血红色的眼珠被镶嵌在银色的王座后背,不知道什么材料打磨而成,看着跟真的似的。
    任谁被这样一颗巨大的眼珠居高临下冰冷盯视着都不会有什么好的感受,白檀别开头,在完全安静下来的厅中,目光搜寻着。
    找到了!
    古知秋就坐在他对面,但位置要靠后的多了,跟所有人一样,古知秋也露出丝诧异,他面上蒙了条薄纱,多亏的白檀认识他胸前那根夸张的项链。
    “有那么震惊吗。”白檀又暗自嘀咕,他有些好笑,古知秋虽然蒙着面纱,但自己还是能从他身上察觉出讶异的情绪。
    说来自己虽然也多少被震慑,但闻人诀这个变态审美眼光本就奇怪,曾经还那么认真的摸着自己眼睛,说着要把它挖下来这种恐怖的话。
    几位部长在数百号人目光注视下,面色沉静的走向王座。
    又在王座下的台阶上左右站立。
    书易虽不是部长,但地位说来比他们还特殊一些,自然也走上前,和几位部长一起,在王座之下的台阶上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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