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虽然没有糊涂到匈奴单于的地步,却也差不多了,在太.祖皇帝走了后,西元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往皇爷爷在的时候,突厥匈奴等国家,又怎么敢以平起平坐的姿态对待西元?
    “就希望木可查能够多坚持一下了。”察觉到头上的停顿后,陆言蹊叹了口气,虽然在和木可查交谈的时候,他隐晦地提过几次木阿朵的狼子野心,不过木可查不是没有听出来,便是斩钉截铁地否认了。
    “二皇子刚刚才为了匈奴太子舍过性命。”若不是说木阿朵有二心的人是言蹊,安景行也会表示怀疑,毕竟根据下人的描述,当时木阿朵舍身救木可查时,没有一丝犹豫。
    陆言蹊闻言顿了顿,才悠悠地接上了一句:“是啊,谁能想到呢?”
    *
    “万俟将军还是没有松口吗?”柳源此时也看着正在为宫宴做准备的安承继,眉头皱了皱,殿下给出的条件已经极为宽厚了,为何万俟将军还迟迟没有松口。
    “没有,看不出他什么心思。”安承继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开出这样优厚的条件下,万俟律还是不愿意松口。
    先前他们就分析过,三国之中他们最好拉拢的人已经是万俟律,而拉拢万俟律之后,得到的好处也应该是最为直接的,毕竟三国使者,只有万俟律手中握有实权,万俟家在鲜卑兵权在握,以后若有什么事,以盟友的身份借调兵权,也是最为容易的。
    谁知道现在万俟律人都快走了,还是不肯松口,反而是突厥那边,进展不错。
    “倒没想到太子本事不错。”柳源轻叹了一声,能够拉拢木可查,本事的确是不错了。
    “那又如何?突厥太子现在已经与我统一战线了。”有了突厥的支持,安承继对匈奴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重视变成了可有可无。
    柳源看着一脸傲然的安承继沉默了,合作最重要的前提是互利互惠,不是柳源对安承继没有信心,而是在短时间内,殿下明显不能给突厥带去好处,在鲜卑那边,殿下还许诺了三座城池,但阿史那若真却是无缘无故地主动示好,让柳源心里有些不安。
    安承继转眼便看到了满眼担忧的柳源,不由笑了笑:“先生放心,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今晚之后,就不会有这些后顾之忧了!”
    互利互惠的道理安承继又怎么会不懂?自己现在的确不能给突厥好处,但今晚之后就不一样了,还是范阳他们说得对,最稳固的合作是姻亲,阿史那若真现在不愿意松口没关系,等过了今晚,阿史那若真不松口,也得松口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安承继不由地笑了笑。
    “殿下想做什么?”柳源看到安承继脸上的笑容,心下一沉,连语气也沉了下来。
    “先生就等着本王的好消息吧!”安承继说着难得地伸手拍了拍柳源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柳源看着安承继的背影,脸上却渐渐染上了一丝愁色,刚刚安承继的表现总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希望殿下,不要做什么蠢事才好!
    *
    比起春猎的跌宕起伏,此次的宫宴可以用“平静”来形容了,但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这“平静”之下的波流涌动,毕竟近几日太子与静王的动作,可以用不加掩饰来形容,而京城的大半官员,都看出了各路使臣的态度。
    果然,在宴会刚刚过半的时候,就有人挑起了话题:“万俟将军怎么有些闷闷不乐?”
    不用说,这名官员,是静王那边的人。
    谁都知道,万俟律现在的态度不甚明朗,对安景行和安承继的示好都没有任何回应,但鲜卑偏偏又是最急于求和的国家。
    现在匈奴与突厥已经隐隐站在了对立面,万俟律的选择就甚为关键,选择了静王,势必会和匈奴的关系有所裂痕,反之亦然。
    若是西元的皇帝不变,储君不变,倒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可一旦有所变动,又与万俟律的选择相悖的话,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鲜卑,也难怪现在万俟律会如此表现了。
    “这位大人哪里的话?本将不过是思念家中亲人罢了。”万俟律倒像是没有听到那人的暗中指意一般,哈哈一笑,讲这句话给掀了过去。
    安承继看着万俟律强颜欢笑的样子,唇角勾了勾,抿了一口杯中之酒,只觉得今晚的酒格外醇厚:想要两边都不得罪,哪有这么好的事?自己许诺事成之后便以利州三城做酬谢,谁知道这万俟律敬酒不吃吃罚酒?
    木可查看着殿中的风潮涌动眯了眯眼睛,转眼便看到了安承继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是心中不满,既然言蹊给了自己不少好处,自己当然要报之以木桃,想到这里,木可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知前几日本王的提议,皇上考虑地如何了?”木可查在前日就进过一次宫,主要是说关于和亲之事,彼时安睿打着哈哈没有应下,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自然是不能随意掀过了。
    安睿现在看到木可查便觉得头疼,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应:“不是朕不愿,而是这实在是不合适。”
    “敢问为何不合适?”木可查看着安睿,左右他们是必须带一个西元女子回去的,带谁不是带?带一个季家的女儿回去,还能卖陆言蹊一个好,何乐而不为?
    “这,季家的两位女儿皆已定亲,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朕即使为天子,也不能做出如此不合时宜之时。”安睿无奈,只能将这个理由搬了出来。
    即使他现在对季幼怡没有以前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但依旧受不住她的哭诉与软语相求,想到昨日到凤仪宫中,看见季幼怡偷偷抹泪的场景,安睿就有些于心不忍。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如此有福?”木可查可没有因为安睿的这句话就放弃,拿到国书的时候木可查便着人偷偷去打听了,季家的女儿分明还没有定亲,现在拿出这个理由,这不明摆着看不上匈奴吗?
    就在安睿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殿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要了季家的女儿,恐怕是想将自己的女儿嫁去匈奴吧。”
    不用想,便知道敢如此大胆之人,只会是陆言蹊。果然,安睿抬眼边见到了陆言蹊正凑到安景行耳边说着“悄悄话”,虽然这句“悄悄话”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听得一清二楚。
    季幼怡听到陆言蹊的这句“悄悄话”后,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陆言蹊,虽然她现在知道轻易不能去招惹陆言蹊,但现在分明就是陆言蹊太过分了!这不是要断了她家姑娘的后路吗?
    安睿此时也沉下了脸色,正准备开口责备陆言蹊的时候,却见木可查点了点头:“没错,父皇国书已下,皇上总得给我们匈奴一个交代吧?”
    不得不说,木可查这句话说得极为玄妙,直接将此时上升到了两个国家的高度,若是无事,安睿并不想挑起战争,因为无论安睿如何不愿承认,此时西元能够堪当大任的武将太少,若是挑起战争,必定会让陆远挂帅出征,届时想要收回兵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安睿想着,扫了一眼殿中大臣们的脸色,却见不少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若是再早几日,或许还有官员愿意让自家女儿出头,前去匈奴和亲,毕竟用自家的女儿换一个季家的嫡女,又换取了一个好名声,怎么想怎么划算,但这几日京中四起的流言大家都心照不宣,若是此时提出愿意,暗地里不知道要被别人怎么笑话。
    所谓无风不起浪,京中的流言再春猎后隐隐就有了传播,只不过当时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而后没过多久匈奴的国书就抵达了西元,既然和亲之事是事实,那么关于匈奴单于的种种传闻,恐怕也并非完全捏造。
    若真的如流言所说那么女儿送去单于,哪里是去和亲的?分明就是被送去当做玩物的!起了这个头,恐怕日后家中的女儿都难找到婆家了,孰轻孰重,在场的人哪里会分不清?
    一时间,和季家有过接触的几个家族也连忙低下了头,逃避着季幼怡和季明辉的视线,虽然季家的女儿不错,但自家的女儿也是珍宝。
    季幼怡看着官员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看向陆言蹊的目光大恨,若不是他,依照自己与季家的地位,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做交换?
    “皇上不会是不愿吧?”见安睿迟迟不说话,即使是脾气好如木可查,也沉下了脸色,“春猎之时,皇上可是金口玉言,让本王在西元的闺秀中选一选的。”
    安睿此时被木可查的这句话是堵得上不去也下不来,特别是转眼便看到了陆言蹊似笑非笑的眼神,再转念想到了近日里陆言蹊与木可查相交甚密的消息,哪里还不知道此时木可查的话是陆言蹊教的?
    但是心中再生气又如何?匈奴单于的国书的确已经送到了他的桌上,两国想要共结秦晋之好的事也的确是出自他口,前去和亲,姑娘的出身自然是不能低的,至少得从勋贵家族中挑选,但现在下臣的反应分明就是都不愿意,若是强行指派,恐怕会让臣子寒心。
    思来想去,安睿竟然想不出来除了让季家的女儿和亲之外的方法。季幼怡就坐在安睿身边,又服侍了安睿二十余年,怎么会看不懂安睿此刻心中的想法?连忙瞪大了眼睛看着安睿:
    “皇上!”此时的季幼怡,语气中有些惊慌,又有些惶恐,“云儿和蝶儿都是皇上看着长大的,皇上可说过对她们视如己出啊!”
    安睿听着季幼怡的此番话语,脑海中不由地想到了前几日陆书依传出喜讯之后所说的话:
    “皇上只有一个公主,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臣妾想给皇上添个公主。”
    安睿的确很喜欢季家的两个姑娘,但也是建立在自己没有公主的前提上,在安睿心中,安景卿并不算她的女儿,现在既然有人愿意替他生女儿,他又何必将两个外人当成自己的女儿?再加上陆言蹊在旁边虎视眈眈,估计到最后让陆言蹊开口歪理邪说之后,自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想到这里,安睿的目光闪了闪:“匈奴太子哪里的话?能够与匈奴共结秦晋之好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朕为天子,一言九鼎,就不匈奴太子看上季家的哪位姑娘了?”
    “皇上?”季幼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非但没有勾起安睿的恻隐之心,反而落实了这件事,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地一干二净,即使是精致的妆容,也不能掩盖季幼怡苍白的脸色。
    而一直老神在在的季明辉也惊了一跳,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在他心中,只要有大女儿在,季家就能一直享受荣华富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皇上说变脸就变脸?
    安睿看着这两人的表情,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决定,却引起了季家这么大的反应,看来权利给的太多,让他们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本王替父皇多谢皇上,不过本王对季家的女儿并不熟悉,人选之时,自然由皇上做主。”木可查似乎没有察觉到季家人的失态,大方得体地点了点头,便退了回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接下来要如何,就是西元与陆言蹊指间的事了。
    陆言蹊此时看着安睿与季家人的反应,唇角勾了勾,心中为季家人的失态点赞:作吧作吧,不作不死,越作越死!
    第84章 卑鄙
    安睿将和亲的人选定下来后, 席面上就有一段时间诡异的安静,原因无他,在安睿宣布由季家的小女儿前去匈奴和亲后,贵妃娘娘就以身体不适为由, 提前离场了。
    而在季幼怡离场之后, 殿中其它的官员明显看到了皇上的脸色在贵妃娘娘走了后就沉下来, 显然是对贵妃这不合时宜的做法感到了不满,一时间,人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年宴之时,皇上对贵妃娘娘的纵容。
    那时贵妃娘娘同样提前离场了, 皇上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满面地追了上去, 这才过去几个月?皇上的反应就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想到这里,官员们暗中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这宫里的天, 也要变了。
    “安承继似乎不太对劲。”在殿中渐渐恢复交谈后,陆言蹊才凑到了安景行耳边说着什么,与刚刚的“悄悄话”相比,这次陆言蹊的声音,可以说是几不可闻, 即使是坐在陆言蹊不远处的木可查也没听到陆言蹊在说什么。
    安承继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对,以往若是季幼怡被皇上驳了面子,他也一定会觉得脸面大失, 但今日,安承继的反应过于平淡,似乎贵妃娘娘如何,与他并无关系。
    安景行闻言也向安承继的方向扫了一眼,果然发现了安承继的不对,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与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
    “不会就因为逍遥王的事记恨贵妃了吧?”陆言蹊看着安承继一脸漠然的样子,有些看不懂,无论贵妃走的时候表面上的理由说得再完美,那脸色是骗不了人的,此时皇上的脸色也骗不了人,安承继若是真的关心贵妃的话,怎么也应该去看看吧?
    “难说。”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后,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了这样两个字。
    安承继从小就自私,典型的记打不记吃,别人无论对他百分好万分好,只要有一点不好,就能被安承继死死的记住,将以前得到的好统统忘记,典型的养不熟的白眼狼,若是季幼怡在对安景瑞和安承继的态度上有所偏颇,那么安承继因此对季幼怡有所不满,也并不让人意外。
    就因为偏心了一次,记仇成这个样子?就在陆言蹊啧啧称奇的时候,只见安承继的眼睛亮了亮,接着便侧过身子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而后便起身离席了。
    “他现在去做什么?”安承继的动作并不算隐蔽,安景行又离得不远,自然在安承继起身的下一刻,就发现了他的动作,挑了挑眉,依照他对安承继的了解,刚刚没有随着季幼怡一起离席,现在就绝不会是想要去后宫看望季幼怡。
    “做什么?那种蠢货,自然是去犯蠢了。”陆言蹊说着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这个蠢货,最后一定会走到这一步。
    “什么?”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称呼一时间有些惊讶,以前言蹊对安承继的态度可没有这么直白。
    “呐。”陆言蹊说着向席上的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安景行向那边看。
    安景行顺着陆言蹊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陆言蹊刚刚看的方向是阿史那若真的位置,正在安景行想问陆言蹊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本应该坐在阿史那若真身边的阿史那思云不见了。
    “发现了?”安景行瞳孔微缩的样子没有瞒过陆言蹊的眼睛,见安景行发现了,陆言蹊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想做什么?”安景行本以为自己撺掇一下,安承继会去季幼怡那里,请父皇赐婚,但是现在看来,这是想用非正常手段?
    陆言蹊撑着下巴,语气悠悠地说着:“还能做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呗。”
    有范阳单齐勇那群蠢货的怂恿,再加上安承继这种被人甩十条街的智商,还有什么蠢事是他做不出来的?想到这里,陆言蹊心情大好,想借突厥的势力打击景行?也不看自己同不同意!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唇角微勾的样子,有些好奇:“言蹊不是挺喜欢长公主的吗?”
    依照陆言蹊的性子,只要是自己在意的人,就绝对不允许别人打什么坏主意,对陆言蹊心中到底是真的喜欢阿史那思云还是与她虚与委蛇,安景行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你觉得那种蠢货,能得逞吗?”陆言蹊闻言,狠狠剜了安景行一眼,他是想要安承继和阿史那若真反目成仇,并不是想要将阿史那思云推给安承继好吗?况且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若是阿史那思云真的不行,自己的人也会让她行!
    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沉默了,他发现,依照安承继以前办事的成功率,再加上阿史那思云的武力值,这件事……恐怕还真的成不了。
    被安景行与陆言蹊称作蠢货的安承继此时自然是绕到了宫中的一个偏殿前,与阿史那若真交好之后,安承继也再次提过求娶之事,谁料却被严词拒绝了,安承继现在对阿史那若真也信任不起来,就连自己的母妃都能“背叛”自己,还有什么人能够信任呢?
    刚刚殿上的情况安承继并非没有察觉,但是却奇异地不想替母妃说话,因为刚刚母妃在发现父皇心意已决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向的竟然是四弟不是自己,既然母妃将四弟当成了依靠,那自己为何要冒着得罪父皇的风险,替母妃出头呢?
    “静王殿下。”殿前的一个小太监看到安承继后,对安承继弯了弯腰。
    “嗯。”安承继对那个小太监点了点头,“你去我殿中替我拿件衣服。”
    那小太监听到安承继的吩咐后,俯身行礼间,恰好看到了安承继被划破的衣摆,再联想到殿前各国使臣都在,立刻就明白了安承继此话的意思,恐怕是不想再众人面前失仪吧。
    那小太监想明白后,想也没想就向安承继在宫中的住处走去,企图在静王殿下面前露脸的小太监,完全没有想到,为何静王殿下不自己回去换衣服,这里离静王的住处,并不太远。
    将小太监打发走后,安承继走进了屋内,还没坐下来,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长公主殿下,这边请。”
    “贵妃娘娘找我做什么?”阿史那思云不满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宫女,她不过是想出来方便一下,谁料到半路却被这个宫女拦住,说贵妃有重要的事想要与她商谈。
    阿史那思云原本是不想来的,不过想到自己的皇弟既然已经选择了安承继,自然与贵妃在同一战线,就想着跟过来看看,谁知道这小宫女带路越带越偏?刚刚贵妃离席的脸色她不是没看见,现在怎么还有闲情雅致邀自己私聊?
    “长公主殿下,从这里进去就是了。”那宫女并没有回答阿史那思云的问题,反而指了指眼前偏殿的大门,对阿史那思云福了福身。
    阿史那思云此时终于发现了不对,不动声色地向周围看了看,这座偏殿,地方偏僻,人迹罕至,绝不像是贵妃这种人会来的地方,况且……
    阿史那思云向自己的斜后方看了看,发现那边有一条回廊,而这道回廊,是她在进宫的时候见过的,她到西元皇宫不过两次,能让她见过的地方并不多,只能说明从这里过去,离刚刚举办宴会的大殿不远。
    人迹罕至的偏殿,却又能迅速将护卫叫到……阿史那思云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刚刚带路的宫女:“你确定贵妃娘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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