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紧紧的吻住了她,将多余的话全部吞入腹中,钟水月只得沉默。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放开怀中美人,拍了拍肩膀示意办事,“好了,做事吧。好好把县志查一查。”
    钟水月不多说,继续去查。
    几个时辰之后,她已经把那个时段所有县志发生的事情都翻找出来,拿给卫长风看。
    卫长风看了之后,想通了一件事,“你看,县志记载,那个时候毛自荐身为礼部尚书派人来安排聘礼。而聘礼数量之多足以证明这是一场皇室婚礼。当时,唯一一场大婚就是先帝与公主的和亲。也就是说,在公主生前,毛自荐的确还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并没有造反。但是在公主死后,礼部尚书就换人了,毛自荐就突然造反了。你看看后面负责礼部事宜的人。”
    卫长风指了指这一步步县志上面的记载,后面办事的礼部尚书的确换了别人。
    “多亏了后来太上皇登基,朝廷安排选秀册妃立后,礼部尚书又在各地置办聘礼。县志才能有这样的记载,才能间接的证明毛自荐已经造反了。”
    钟水月听得仔细,没想到卫长风就凭着县志上对于琐事的记载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不得不佩服,不,应该说是仰慕。
    “所以说,毛自荐造反,公主之死,太上皇登基,一切顺序都如传言所说?”
    卫长风点头,“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这样。公主死后,大圩国兴兵来犯,毛自荐趁机造反。我想这里面要说唯一的关注点就是这个造反。毛自荐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了这事,就应该不是自立为王这么简单,他要的应该是整片江山,当中出了问题,才让他只得到了半片江山。这个问题可能就跟这件案子有关。”
    “还有先帝,先帝驾崩的事情恐怕也有点蹊跷!”钟水月借着分析道,“虽然那个时候先帝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公主死后没多久先帝也跟着去了,到底是真的寿终正寝还是怎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
    卫长风同意这个说法,“你说的很快,所以这场太上皇的案子可能牵扯了太多太多。”
    可是想到这里,他们就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查了这么多县志也只是证明了一点,就是这些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可始终也没有找到案子的突破口。
    钟水月只能无奈叹气,“看来这件案子还得查很久。现在,就只能等封桐他们那边的消息了,希望大圩国这边不要在参合了,否则案子就更不好查了。”
    “等等看吧!”卫长风也无奈道。
    没多久封桐他们回来了,得到的消息是,“我们特意去两国边境查了查,那里的百姓表示那今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请,一直到现在都是很太平的。结合之前,大圩国已经为公主的事情兴兵来犯一次了,我想不会再有第二次。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了,应该会派人乔装打扮进入本国做些小动作。但具体是什么我们没有查到,不排除没有的可能。”
    总总推测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最大的可能性,卫长风严肃的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私事了。一定是因为私人问题才导致了这起案子。”
    “什么私事?”钟水月和封桐纳闷的问起。
    卫长风摇头,眼神微眯,变得神秘莫测,“这我也不知道。皇家的恩怨向来都是最复杂的。公私掺杂也不是没有过的。我想,既然这件案子没有头绪,我们可以从别的案子上查,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就算找不到,把别的案子破了也是好的!”
    “你是指邱买官的案子?”钟水月想了想,目前唯一还没有破解的案子就是这件了。
    卫长风杨嘴一笑,给自己媳妇隔空一啵,钟水月羞的低下头。封桐和李光田一脸别扭。
    卫长风却不以为然,继续往下说,“没错,只有这起案子至今没有破解。当时皇上让我爹破,但是现在也没收到我爹的消息,看来是没有破的。这案子当中所谓的母后大官也没有浮出水面。这个大官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在皇上眼皮底下干这种事,也就说明很有可能就杀了太上皇,因为这起买官案就能看出此人极其嚣张和聪明。是只老狐狸。”
    这么分析好像有点道理,封桐和钟水月表示赞同。
    第三百四十八章 重新梳理邱家买官案
    既然是这件案子,钟水月也有参与调查,知道的也不少,她倒是可以帮他们梳理梳理。
    “我记得之前我们进京查邱的试卷时查出来那个领队,但是我们追问他幕后主使时他自杀了。这就证明那个幕后主使相当的位高权重,的确有可能做出这些事来。但太上皇活到现在应该跟你爹差不多岁数了,也就是说那个幕后主使,跟太上皇有恩怨的人,至少应该是你爹那个年纪的。朝中老臣不少,位高权重的老臣也不少。之前买官的事情牵连到丞相头上,如果丞相真是被冤枉的,那么幕后主使应该跟丞相也是对立的。我们可以从这方便下手。”
    钟水月说完,看了一眼卫长风。
    卫长风不说话,到是封桐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要这么分析,能跟丞相对立的就只有你爹了。因为丞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过来,哪敢对立。只有你爹这个小小的府伊天不怕地不怕,敢跟他斗,而且年纪也差不多,都吻合了,哈哈!”
    但是谁都知道卫长风的父亲卫光华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他们也只是当笑话一样说说。
    李光田闻言,也觉得好笑,但只是苦笑了几声,“如此看来,这件案子还真是破不了了。”
    卫长风无法反驳,只能尴尬的嬷嬷鼻子,想找什么话题岔开。
    幸好钟水月反应够快,知道自己话说错了,赶紧又圆回来,“好了,好了,我再重新分析一遍。还是邱家买官的案子,你们想想,邱家祖上没有一个入仕的人,怎么就凭着一些银两就能买官了?要知道,买官可是大罪,上头的官员位高权重也不差这点钱,不至于为了这些钱就冒这么大的风险,除非有别的利益关系。而邱家唯一在那年有联系的算得上厉害的人物就是那位皇妃姑姑。说不定那个大官有事求这位皇妃,才冒险给邱家安排了这些。”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卫长风一拍脑袋瓜,眼前一片豁然,看向钟水月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位仙女,“媳妇,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就说你这脑袋瓜子比一般人聪明!”
    封桐和李光田这个时候也不再乱开玩笑了,大家想了想,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邱妃娘娘是平民出身,要在后宫之间争夺一席之地,就必须有自己的亲信。她想拉拢娘家人在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邱员外已经是盐商了,不能为官,所以让他儿子当官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那个时候邱少爷生了没有?就算出生了,恐怕也还没断奶吧?
    想到这里,所有人兴奋的脸色又消沉了下去,但不论如何这是唯一一条路了,能不能走也得试试。
    卫长风拍了拍封桐和李光田的肩膀,安慰,“走吧,走吧,唯一一条路了,试试看吧。”
    两人苦苦一笑,赞同了。
    于是乎,四个人又开始四处打听邱妃娘娘的事情,为了得到事实真相,卫长风连夜飞鸽传书给京城里的爹,让他查查。
    卫光华正好在办这案子,有得到了皇帝的准许,可以在皇宫自由出入,于是四处找宫人打听关于邱妃的事情,把所有消息写下来又飞鸽传书给卫长风。
    于是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我爹来信了,信上说,邱妃当年的确是先帝十分宠爱的妃子。当年后宫风云那真是变幻莫测,邱妃入宫时候也只是默默无名的小才女。那时候先帝有宠爱的妃子,但是之后这个小才女凭着自己的本事,一点点得到先帝的宠爱,并且帮着邱家谋得盐商的肥差。而且还荣宠了大半辈子,直到先帝晚年,恩爱的一直都是她。”
    “我去,这么厉害,我就说这个邱妃有问题。一个弱女子若是没点本事哪能荣宠一世呀,何况后宫之中向来不缺姿色绝佳的女子。她能高高在上地位直逼皇后,恐怕有过人之处。不过奇怪,邱妃都这么受宠了,怎么不当皇后呢?”
    钟水月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敲打桌面好奇的听卫长风分析。
    封桐和李光田也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封桐到能理解一些,李光田直接懵了。
    “想不到后宫比战场还变幻莫测,我李光田带领起义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认为作战本事高超,但听到后宫女子的争夺战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钟水月听闻,嗤笑,“所以说最毒妇人心,你呀永远别看不起女人,尤其是妒忌心强的女人!”
    “你是在说你吗?”封桐杨嘴一乐。
    钟水月抬手就往他脑袋上一敲,“还是管好你家那位吧。”
    封桐不说话,看了一眼卫长风,示意其继续往下说,想尽快岔开这个话题。
    卫长风继续往下说,“她为什么没当上皇后我就不得而知了。大概皇后地位稳固不可撼动吧。不过我爹信里说这个邱妃在先帝驾崩之后,让新帝,也就是太上皇给赐死了,说是给先帝陪葬。并且当时所有的前朝妃子里只有她一个给皇帝陪葬的,其他妃子遣散的遣散,没遣散的就住在后宫里。”
    “那皇后呢?”钟水月还在执着皇后的去留,“若是留下来,应该就是爷爷奶奶那个岁数了。太上皇登基时不也立了皇后吗?要是留下来,也应该是爹娘岁数了。所以到了小皇帝那,后宫起码有一位太皇太后和一位太后了,但是没听说过,不觉得奇怪吗?”
    钟水月问完,卫长风恨不得给她一记眼刀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现在在说邱妃的事情,你扯皇后干嘛?你这样,非得弄得我词穷,才好嘛?”
    卫长风心里那个感慨,虽然他很欣赏钟水月这中别具一格的思维方式,但是关键时刻总是让自己这个夫君下不来台,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有时候对这个女人是又爱又恨,当然啦,还是爱多一点。
    所以当钟水月投来一记白眼时,卫长风也只能苦苦一笑,那眼刀在收到对方飞来的白眼时顷刻瓦解,不堪一击。
    第三百四十九章 去皇宫
    最后卫长风只能弱弱的补充了一句,“其实你这样想也是正确的,毕竟皇后的事也的确奇怪。”
    钟水月最后一拍大腿,决定去皇宫查。
    于是,两人立刻出发了。封桐也跟着去,正好带卫锦回岳父岳母家,借着这个机会说说他们成亲的事,顺便也可以留在京城给卫长风他们打下手。李光田没去,毕竟身份特殊,所以在隆里县等他们消息。
    他们再一次去了京城,因为情况特殊,卫长风还没说起义军招安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光明正大进宫,只能暂时躲在卫光华府上,等钟水月消息。
    钟水月独自去了皇宫,皇宫里,小皇帝不知为何一直闷闷不乐。钟水月到御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张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声。
    “皇上,这是奴才从外面带的厨子做的美味,您一定没吃过,尝尝吧。”
    “朕没胃口。”
    “皇上,那奴才给您表演一个,您看看?”
    “不看,没心情!”
    “皇上,那您要什么,奴才派人张罗?”
    “不要,什么都不要!”
    ……张公公词穷了,钟水月听到这里,担心皇兄出什么事,就急匆匆进来了。
    “皇兄,你怎么了?”
    不请自来,倒是把张公公吓了一跳,因为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这么没规矩,心里就有些鄙夷。
    “郡主,您怎么来了?”张公公言外之意,怎么不通报就来了!
    “御妹,你怎么来了?”皇帝倒是兴奋的很,直接从座椅上站起,亲自跑去迎接。
    张公公看皇上方才还萎蔫似的脸此刻忽然活力十足就知道这姮好郡主的厉害,赶紧上去拍马屁。
    “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许久不来,可想死老奴了!”
    钟水月早就看穿这狗奴才的心思,也不说破,眯着眼,故作好兄弟的样子拍了拍张公公的胸脯,只是这力道一点也不小。
    “张公公,别来无恙啊。我记得我走之前不是给了你讨好皇兄的法子吗,怎么如今你把人照顾的这么瘦了?张公公,你知不知道你照顾的是谁?他对整个江山社稷有着多么重的贡献,你把他照顾不周了就等于将整个江山社稷至于险境,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你想当吗?”
    钟水月想来喜欢夸张说话,尤其是看不中意的人,更是说话毫不客气了。张公公知道她就是故意夸大其词,但这些言词又没有不妥之处,所以他根本反驳不上还明显处于劣势,无奈之下也只能低头认错,一个劲的求皇帝饶恕。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奴才无能,还请皇上恕罪!”
    小皇帝皱着眉,烦恼不堪的挥手示意其退下,张公公低着头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走的时候还有些磨牙霍霍。
    钟水月听见了,只是没计较,毕竟穷寇莫追嘛。
    “皇兄,何时如此烦心以至于瘦了这么多?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年纪,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啊,您硬生生把自己养成花干,准备泡茶呀?”
    噗嗤,钟水月这番关心之言把小皇帝逗得哈哈大笑,“你呀,你呀,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说话还这么小孩子气。朕让你当御妹真是一点也没错,你要是当朕的皇姐,指不定把朕给带坏了!”
    “喂喂喂,说谁一把年纪,我也不过就是比你大几岁而已,不要说得自己好像很小一样!”钟水月故作生气的反驳道。
    小皇帝也来兴趣了,劲道十足的跟钟水月好好掰扯,掰扯完了,自己又哈哈大笑。
    看他心情大好,钟水月才放心,“皇上,您这样开开心心的,我就放心了。您说说有什么烦心事让您这么不开心,都瘦了。”
    “也没啥,不过是一些朝廷政事,每天都在处理,朕头都大了。”小皇帝摆摆手。
    “朝廷大事能让你烦成这样?皇上您第一天登基啊?”钟水月眨巴着眼睛故作一脸单纯的样子反问。
    皇上一脸迷茫,“什么意思?你这话里面好像还有一层意思?”
    钟水月嗤笑,“我只是好奇皇上七岁登基,处理朝政也有十多年了,也算是个老手了吧。怎么以前都没有为此烦恼到消瘦,这会就消瘦了?难道不应该是越长大越老辣吗,怎么还被朝政烦恼?”
    钟水月这话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这就让皇帝更加尴尬了,双手靠背,想要摆出一副凶恶的模样阻止她再问下去吧,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装不出来,反而更显得心虚了。
    钟水月看他这别别扭扭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还有事情,而且一定是私事,瞧他脸都不自然了。既然是私事就不打听了,毕竟君心难测,回头他要是因此觉得皇帝颜面丢尽,要追杀自己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好了,好了,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妹不问便是了。”钟水月轻咳了一声,循规蹈矩起来。
    “皇上,我今天来就是有事要说。您之前不是让我爹查邱家买官的案子吗,我猜想这件案子可能跟宫里某个人有关,所以得来征询皇上的意见。您若是没意见,我们就得查查宫里某个人。”
    皇上闻言,勾唇邪笑,眼神敏锐的来回打量,“御妹啊,朕之前是不是说过允许卫光华在皇宫里自由出入?这就意味着想查某个人你们尽管查。可这个卫光华自己不来,让你来跟朕打个招呼,想来要查的某个人一定是个厉害的主吧?你们该不会要查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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