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老亲王目瞪口呆,他这辈子得过不少孝敬,还头一回见识到有人往回要的,气道,“这送人东西,还有往回要的!”
    “我是送给长辈的,现下都不来往的,当然要要回来了!”
    “那你还吃我家狮子头哪,吃好几回!”愉老亲王也跟小孩儿似的了。
    秦凤仪道,“我现在就能赔你明月楼的狮子头,你把桔子还我,你有桔子还吗?”
    愉老亲王一寻思,可不是么,这刚入夏,去岁的桔子存不到现下,今年的桔子还没下来。愉亲王气的,“我家的狮子头,岂是明月楼能比的?”
    “那我不还了!”秦凤仪道,“我早吃了,能怎么着!”
    愉老亲王,“我也不还了!”
    秦凤仪闲闲道,“那可不成。我脸皮厚,您老跟我能比吗?您老脸皮薄,讲规矩,讲礼法,讲理!”
    愉老亲王气的,直接叫侍卫把秦凤仪撵出去了。
    秦凤仪也不去理愉老亲王了,他改走亲王妃的路线,愉亲王妃还是愉老亲王的原配,年纪已是不轻了,比裴太后还要略大一岁的,都这把年纪了,做秦凤仪的奶奶都足够的年纪。
    愉亲王妃自己没孩子,愉亲王府也没有别个姬妾有个一子半女的,故而,愉亲王妃是有名的喜欢孩子。其实,景安帝的意思,倒是想二皇子过继到愉亲王府,这样,叔叔以后也有个后人延续香火。平日间,二皇子有空也过来。可就二皇子那大皇子应声虫的样儿,真是不及秦凤仪一成的机伶。秦凤仪生得又好,还会说笑,他如今在翰林念书,便只是晚上过来,陪老王妃说笑吃饭。
    愉老亲王也怪,他与秦凤仪谁都不理谁,但愉老亲王是每天定时定点的回府用饭。而且,现下也不去心爱的姬妾那里了,就来王妃这里。
    愉亲王妃不理他,每天只叫人做秦凤仪爱吃的菜,秦凤仪吃过饭,都是陪亲王妃说笑到天黑,这才回翰林念书的。
    都不必秦凤仪说,愉亲王妃就劝丈夫了,“这么点子小事,还拧着做甚?我去宫里,看太后娘娘的意思,也是想着千秋时一家子团聚的。”
    愉老亲王道,“你不晓得这其间利害。”
    “有什么可利害的,大公主一个女孩子,干系到什么军国大事不成?无非是个御史会唧咕几句,不理就是。又不是给大公主复爵,怎么,回娘家都不许?这是哪国的天理?”
    愉老亲王想到秦凤仪就来气,“你不晓得,那小子还跟我要桔子哪?”
    “什么桔子?”
    “正月里送给咱们的桔子,嫌我不应他的事,要把桔子要回去。”
    愉亲王妃扑哧就乐了,服侍着丈夫吃茶,笑道,“你这还不出桔子,就该应了人家的事才是。”
    愉老亲王哼一声,“见天到咱家吃狮子头,还有脸跟我要桔子!”
    愉亲王妃道,“你就允了吧。”
    愉老亲王道,“你这就是妇人心肠,那小子奉承你几日,你就向着他说。我与你说,我是看透了那小子,用着朝前,用不着朝后的。你把事给他办了,他就再不来了。”
    愉亲王妃算是明白了,合着丈夫还嫌人家来得少了。
    愉亲王妃也很喜欢秦凤仪,感慨道,“说来,咱们虽是天家富贵,也不一定事事就尽如人意。倒是秦家,听说他家只是盐商出身,也不知如何养下这样出众的孩子来。”愉亲王妃又道,“凤仪这等相貌,想来他父母亦是不凡。”
    “这我倒没见过,想来亦是出众的。不然,你看凤仪虽说还是孩子脾气,但这潇洒谈吐,大户人家的出众子弟也不过如此了。”愉老亲王一辈子没羡慕过人,就是在这子嗣上,如今竟然开始羡慕一对土财主夫妻了。
    第192章 送礼与收不起~
    由于秦凤仪以“还桔子”相威胁, 再有愉亲王妃帮着说话,反正, 愉老亲王虽则没有明确的答应,却也没有反对了。大公主再往长公主那里走了一趟,虽则宫里是想让大公主进宫给裴太后福寿的,但现在大公主无爵,进宫就是个难题。长公主那里好说话,若是长公主不支持大公主进宫,先时根本不会带李镜进宫。长公主笑道, “这你只管放心,介时我过去接你就是。”
    大公主道,“姑妈是长辈, 何况,您带我进宫就担着物议的风险呢,介时我过来就是。”
    长公主道, “管他什么物议不物议,咱们都是宫里出来的,还不能回娘家了。”与大公主道, “不要理这个,这回进宫后,以后只要身子撑得住,只管常回宫看看。”
    大公主笑, “我听姑妈的。”
    秦凤仪简直是方方面面的都疏通好了, 当然, 他这么里里外外的为大公主进宫之事张罗,李镜又进宫托裴贵妃为大公主之事在太后跟前进言,断然瞒不住平皇后的。
    平皇后现在简直是见李镜进宫一回就气闷一回,李镜因着她爹景川侯是陛下的心腹,小时候就被选进宫做大公主的伴读。说是伴读,也就是个玩伴,并不用干活,一样有宫人丫环服侍,俩人好的都在一张床上睡觉。其实,最开始在宫里,李镜自然是与平皇后更亲近些,这也很好理解,他爹的续弦,李镜的后娘就是姓平的。
    景川侯夫人做人寻常,李镜好在也不常在家,平皇后就比较聪明,李镜小时候在宫里,平皇后待她与大公主都不错。想也知道,大公主养在太后身边,李镜跟着大公主,平皇后既是儿媳妇又是嫡母,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能待这俩人差了。
    李镜以前还觉着平皇后是个好人来着,可待大皇子选妃时,李镜被裴太后拿出来当了个靶子。李镜不能说没想过大皇子妃的尊位,她自小在宫里长大,与几位皇子都是熟的。其实,李镜的性子,不大喜欢大皇子那种温良恭俭让的类型。但后来平家为争大皇子妃之位,硬要将她配给平岚,先不说平岚合不合李镜的心意,她李家的亲事,凭什么要平家做主。李镜一下子就恼了,自此与平氏生分,平皇后这里更是来得少了。现下更是有什么事,直接走裴贵妃的路子。
    裴贵妃又不傻,先不说李镜是个极聪明的人,就是李镜的娘家景川侯府,还有李镜嫁的秦家,秦家虽不显赫,但秦凤仪那样的得景安帝的心意,连裴贵妃都愿意儿子与秦探花来往。
    李镜有心走裴贵妃的路子,裴贵妃也愿意帮她些忙,主要是,李镜求裴贵妃的事,都是大公主的事。大公主的事,便是宫里的事。李镜单单来求她,裴贵妃一样出身豪门,并不怕平皇后,她就办了,平皇后也不能怎么着。
    平皇后故然没将裴贵妃放在眼里,但她可不敢不将裴太后放在眼里。
    李镜这三番五次的越过她去寻裴贵妃帮忙,简直令平皇后恼的很。
    小郡主自然心疼姑妈兼婆婆,就将事与丈夫说了,小郡主产期将近,身子笨重,倚着榻道,“也不知阿镜姐是怎么想的,放着亲姨妈不求,反是去求外人。”
    大皇子原就厌恶大公主不守妇道,带累了皇家颜面,更不必提秦凤仪,要不是这小子,他也不能被他爹训斥,连心腹文长史都被打发去修陵了。大皇子简直是恨不能把秦凤仪碎尸万断的,如今,嗬,这俩最不得大皇子喜欢的凑一处了。大皇子道,“还不够丢人呢,介时万邦来朝,若是人家知晓此事,岂不笑话。”
    小郡主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听母后说,看太后与父皇的意思,还是想见一见大公主的。”
    大皇子露出微微鄙夷,“说得容易,我也盼她好,可就看她干的那事,丢尽皇室脸面。现下想进宫,拿什么进宫?就是朝臣们,听闻此事也不能罢休的。”
    说来,大皇子这话也不完全没道理。
    秦凤仪是想这事悄不声做好便是,奈何他这一趟一趟的跑宗人府去愉老亲王府上,李镜又求了长公主带她进宫,裴贵妃私下同太后求情,大家都没声张,可事情经的人多了,消息便不能机密。早有消息灵通的得了信儿,一来二去的,京城这么个没有秘密的地方,方悦都私下问他,是不是大公主打算给太后贺千秋来着。
    秦凤仪惊异道,“你怎么晓得了?”
    方悦叹口气,“你只当天下人都不晓得哪?都知道啦,说你助纣为虐,御史台奏章都写好了,你一旦干了,立刻就要参你的。”方家是清流中的显贵,自然消息灵通。秦凤仪有此师门,也跟着沾光不少。事实上,这些天都有人上门劝方阁老把秦凤仪清理出门墙,为清流除一祸害。方阁老又不失心疯,自然是没有应的,还叫孙子过来给小弟子提个醒。
    秦凤仪以为御史准备了什么大招呢,原来就是上本参他啊。秦凤仪道,“叫他们参去好了,我怕他们啊。”
    “不是怕不怕的事。”方悦道,“我与你说,你这事怕是难了。我听到信儿,有御史都说了,大公主若敢进宫,他们就跪死在宫门前。”
    方悦也不觉着大公主进宫给太后贺寿有什么不妥的,人家虽不是公主了,也是皇上的闺女、太后的孙女,何况,到底是皇女,如今不过是暂惩罢了。谁还不偏个心啊,大公主不过一妇人,又无干国计民生,说不得过几年就又能复爵了。如今何必与一妇人计较,但御史里就是有这么一批守着规矩礼法当清规戒律的家伙。方悦与秦凤仪道,“这要是真惹得御史长跪宫门,又是太后千秋的日子,他国使臣瞧着呢,可就丢脸了。”
    秦凤仪骂道,“真个无事生非的东西们,正经事不见他们这么上心的,倒对大公主不肯罢休。”
    方悦道,“你可得提前想个法子才好。”
    秦凤仪很有办法,他想了个李代桃僵的法子,原是定的让大公主随长公主的车驾,秦凤仪想着,事既走漏风声,索性让他媳妇扮成大公主上长公主的车,他让长公主随愉亲王妃的车驾。
    愉老亲王虽然不乐意,但在秦凤仪与愉亲王妃的劝说下,还是允了。
    结果,就这么着,都出了问题。
    秦凤仪也不晓得这些该死的御史如何消息这般及时,就是这李代桃僵的计策,竟没成功。当时的情形,一群绿衣御史,跟一群春天里的蛤蟆似的,跪在愉亲王妃的车驾前,挡着不让走。
    愉老亲王登时就怒了,他原也不赞成大公主入宫,但这些个御史竟然敢跪拦他的车驾,愉老亲王可不是无权无势的大公主,这位老亲王是先帝嫡亲的弟弟,今上嫡亲的叔叔,他说句话,今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的。今日竟叫御史拦了车驾,愉亲王直接命亲卫上前,将这些御史移开,而后,驱车直入宫廷。至于御史是不是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痛哭流涕什么的,愉老亲王才不管。
    秦凤仪原以为还要自己出马呢,没想到愉老亲王这般气派,秦凤仪心下暗暗给愉老亲王叫声好,立刻打发人去找左都御史耿御史,可耿御史在宫里呢,秦凤仪看这些御史哭嚎实在丢脸,他是带着土人一行入宫的,那些土人还问,“太后娘娘大喜的日子,这些大人怎么哭啦?”
    秦凤仪用土话回答,“他们是高兴的啊。太后娘娘千秋,我们中土的话,喜极而泣。就是太高兴,就会哭泣的意思。”
    听得懂汉话的阿金看秦凤仪一眼,秦凤仪给他个闭嘴的眼神,阿金趁机道,“阿凤哥,严阿姐还好吧?”
    “好着哪,就等你有出息了去娶她呢。”
    阿金既是欢喜又是发愁,喜的是,严阿姐还未嫁人,愁的是,他还在还不是男人中的男人,怕还是配不得严阿姐的。
    一时陷入情思的阿金,也就忘了揭穿秦凤仪的鬼话,什么喜极而泣啊,那些个绿衣小官儿明明是在反对公主进宫还是什么的。反正,阿金也不关心天朝的事,他过来,就是跟着他爹吃吃喝喝,然后,见一见严阿姐的。
    秦凤仪因是接待使臣中的一员,故而,还可以跟着一道宫宴。
    这一回,秦凤仪可是长了见识,明白了什么叫皇家气派。更不必提这些土人,个顶个的看傻了眼,只会瞪着俩眼珠子,啊哈哦呀,的表示赞叹了。
    其实使团较之土人其实也强不到哪儿去。
    秦凤仪这里陪着使团吃饭看歌舞,女眷那里也是一派和乐融融,大公主进得宫来,宫里都是人精,见她皆是一派亲热欢喜。大公主自幼在宫廷长大,这等场面也见得多了,人情应对如流。裴太后见了她也很高兴,问了她些在外头吃住可习惯的事,又问她身子如何,大公主笑道,“产婆说是六月的日子,平日里也有请大夫把脉。”
    裴太后道,“外头的大夫,到底不如宫里的好。你用惯了张太医的,依旧让他过去就是。”
    大公主笑道,“孙女现在并无爵位,哪里好使唤太医。祖母您自是心疼我,却是叫人瞧见,恐是多嘴。今能来为祖母贺寿,已是不易,何苦再生枝节。”
    裴太后道,“既知是我的寿日,你就不当违了我。何况,你虽无爵,一样是哀家的孙子,陛下的长女。咱们家的人,用几个太医可怎么了。”
    裴太后这样说,大公主便谢恩了。
    倒是这一日的张罗,御史们把原要参秦凤仪的折子都拿去参愉亲王了。要是御史们参秦凤仪,景安帝兴许还活一活稀泥什么的。今竟然参起他亲叔叔来,景安帝与这个叔叔情分一直不错,当下便恼了,质问御史,“让皇长女给太后贺寿,是朕的意思,也是朕请王叔带着皇长女进宫了?怎么了?朕的长女,太后的孙女,回娘家给祖母祝寿,有什么不妥吗?”
    景安帝突然耍无耻,简直是噎死一干御史。
    有御史提及大公主已削爵位,焉能再进宫,景安帝冷笑,“削爵是削爵,难不成还叫我父女断绝关系不成?朕看你不是要参奏皇长女之事,你是要当朕的家吧!”
    左都御史亲自出来弹压了那些个不知轻重的小御史,景安帝突然翻脸,这事便也只得这样过去了。
    秦凤仪给愉老亲王送了这少压惊的东西,主要是,皆因他求到跟前,愉老亲王才答应带大公主进宫的,如今御史没参他,反是参起老亲王。秦凤仪心里过意不去,愉老亲王才不理他,还一幅阴阳怪气的口气,往外挥手撵人,“我可不敢收你的礼,今儿个收了,明儿个再往回要,如何是好?收不起,拿回去吧。”
    秦凤仪拉着老亲王的手摸自己的心,道,“您听听,我这孝敬的心多虔啊。就是上回,我也是开玩笑的。”
    秦凤仪是怎么撵都不走,愉老亲王实在无法,也只好容他在身边服侍啦。
    第193章 青龙胎记
    秦凤仪陪着土人们参加了一回太后娘娘的千秋宴, 那叫一个开了眼界,回家同父母、媳妇道, “往日间我觉着咱们扬州也算富贵风流之地,上回我岳父的寿宴,我也算了眼界。唉哟,跟太后娘娘的千秋宴简直没的比。”
    秦太太也好奇的很,“这么好看?”
    “那可不么。”秦凤仪道,“那些个歌舞音乐,都别提了, 特别好。把那些个使团们都看傻啦。”
    秦老爷听得直乐,道,“我们虽无福去看, 阿凤你看了与我们说一说,我跟你娘、你媳妇也只当是看过了。”
    秦凤仪直咂巴嘴,仿佛犹在回忆太后千秋宴的盛况, 感慨道,“怪道人人都往京城跑,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他非但是陪着土人们参加了千秋宴, 还参加了陛下的阅兵,这回比上次匆忙的阅兵更加气派的多了。景安帝与诸皇子宗亲都是着软甲佩宝剑,其余官员,武员皆是戎装, 文官各着自己品阶的官服, 就有一人异样, 秦凤仪。秦探花明明是文官,但他自己搞了身软甲,也佩了剑。
    卢尚书先说骆掌院,给骆掌院朝秦凤仪那里使了个眼色,“瞧瞧那是个什么样!”
    骆掌院一瞧,好吧,秦凤仪这小子,自启蒙时就是个臭美的,衣裳不好看都不能来上学的主儿。如今都娶媳妇做官了,性子竟未大改。秦凤仪估计是自己想的式样,外头用的软甲,里头着的玄色衣袍,唉哟,他,他,他这衣裳样式怎么跟陛下的这么像啊!
    骆掌院简直头疼死了,这犯忌讳的知不知道啊!好吧,骆掌院细看看,也就是外银内黑的样式有些像,国家只是禁明黄,并不禁黑,而且,秦凤仪这自己捣鼓出来的衣裳,没有陛下身边的战龙软甲精细,他也就是个样子货。
    不过,样子货现在美的不得了。
    他本就生得好,其实,秦凤仪原就不矮,他今年二十一岁,许多男孩子这个年纪基本上个子都长成了,秦凤仪不是,大概是京城水土养人,秦凤仪自去岁来了京城,竟又长高不少,他是那种青年瘦削又俊挺的身量,风中劲竹一般,再配上那张绝代美貌的脸孔,这一身的戎甲,且他学过两样拳脚,虽则只是强身健体,但身上那种青年人的勃勃生机,便是骆掌院也不由道,“别说,秦探花真不枉这探花之名。”
    卢尚书低声道,“这会儿不好说他,待此事完了,你可得说一说他,这样的场合,穿各自的官袍就好。”也不知朝中风水有问题还是怎地,竟招来这么个奇奇怪怪的探花。
    骆掌院点头应了。
    但就秦凤仪这等风姿,他不要说在一众土人里了,就是在所有人里,秦凤仪都如同会发光一般。当下便有使臣向陛下打听秦凤仪,景安帝微微侧头才看到自己的小探花,景安帝看他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跟自己学了,心下一乐,招秦凤仪近前,近处打量,越发觉着小探花人若美玉,身若青松,笑道,“这一身不错。”
    秦凤仪笑嘻嘻地,“去岁阅兵看陛下这一身真是威武极了,臣心里仰慕了好久好久,我这是特意让裁缝铺子做的。”
    那使臣现已知秦凤仪探花出身,立刻表示了对秦探花学问的敬仰,有通译官翻译了,秦凤仪笑对通译官道,“跟这位使臣说,我的学问虽则不错,但较之陛下还差十万八千里哪。我们国家,陛下才是最有学问最有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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