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手掌刚一握住,肖曦忽然夸张地“哎哟”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皱着眉头不住地将自己的手掌往回抽,却怎么也抽不回。
    周围的人包括李东山在内,都被他逼真的表演骗住了:黄劲松的三个徒弟,脸上都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而谢冰倩和兰兰等人,脸上则露出了怒色……
    李东山生怕肖曦吃了亏后,对自己生出什么意见,忙喝道:“劲松,快放手!肖老弟是个忠厚人,以为你真的是想跟他握手,所以没有防备,在你手上吃了点亏。如果你们光明正大地比试,他不一定会输给你。”
    这句话,就是明显给肖曦台阶下了。
    黄劲松见李东山如此维护这个“不堪一握”的小白脸,心里更加相信他是上了这小子的当,又听李东山说自己如果光明正大地与肖曦比武,他不一定会输,心里更是不忿,怏怏地将握住肖曦的手掌松开,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等下怎么想办法让这小子再出一次丑……
    肖曦抽出手掌后,仍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不住地用左手摩挲右掌,嘴里“嘶嘶”地吹冷气。
    谢冰倩以为他真的吃了大亏,心下大恼,脸上却不露声色,笑吟吟地走到黄劲松面前,仰头说:“黄师傅,你这么厉害啊,刚刚跟肖曦一握手,就让他吃了大亏。来来来,我也来跟你亲热一下。不过,你可别真的用劲抓我的手掌啊,我最怕痛了!”
    黄劲松见谢冰倩身材窈窕、冰肌玉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又听她称赞自己功夫厉害,以为她真的是想要感受一下自己手上的劲道,不由心下大乐,忙伸出大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小手掌,笑道:“小妹妹,你放心,我不会用力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手掌心一阵剧痛,就像被一只蝎子咬了一口一样,掌心里火烧火燎的,忍不住“哎哟”一声痛叫出声,赶紧将手一甩,身子往后连退几步,抬起手掌一看,只见掌心里正在滋滋冒烟,就像被硫酸腐蚀一样,痛得钻心。
    旁边的人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再一看他正在滋滋冒烟的手掌,全都目瞪口呆。
    肖曦用无比震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黄劲松冒烟的手,又转眼看着得意洋洋的谢冰倩,心里头有无数个疑问,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又难以开口询问,只好强忍心中的疑虑,不动声色地看黄劲松怎么办……
    黄劲松抬眼盯着谢冰倩,又惊又怒地喝道:“你这小妖女,在我手掌上耍了什么鬼?快拿解药来。”
    谢冰倩冷笑一声,说:“黄师傅,你暗算我男朋友,我也暗算你一下,这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放心,你手掌上的东西,只是一种花粉,有一点腐蚀性,但没有毒,而且好得很快,不会留下疤痕。你过来,我给你解药。”
    黄劲松心里恼恨得只想一拳打死这个小妖精,可又忌惮她那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邪术,只好鼓着腮帮子走过来,将那只还在冒烟的手掌摊在谢冰倩面前。
    谢冰倩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也不见她使用什么药物,对准黄劲松的手掌“噗”地吐出一口茶水,全部喷洒在他的掌心。
    这口茶水一沾到皮肤上,就像消防泡沫灭火一般,立即扑灭了那股滋滋直冒的细烟,而且,那些被腐蚀的皮肤,也像变魔术一般,立即卷成一颗颗的小皮粒,从掌心里滚落下来,就像蛇脱皮一样。
    当所有的小皮粒子脱落完后,黄劲松的手掌平复如初,也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了。
    看到这一幕后,肖曦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谢冰倩刚刚对黄劲松使用的,正是滇西百草谷花家堡的“花蛊”。她的父亲或者母亲,肯定学过“蛊术”,而且与花家堡有莫大的牵连。
    而百草谷花家堡,又与自己的师父有很大的渊源。当初师父被人害死时,在最后关头曾说:要想查清他的死因,必须去滇西百草谷花家堡,但又叮嘱他一定不能给他报仇。
    师父还曾告诫他:花家堡最厉害的功夫就是“蛊术”,并详细地向他介绍了花家堡蛊术的种类和放蛊的方式,以及被施了蛊毒的人的病理反应。
    所以,刚刚一见到黄劲松手掌冒烟的情形,还有谢冰倩给他治疗的方式,他就断定:谢冰倩刚刚给黄劲松施放了“花蛊”。这是花家堡蛊毒中最轻的一种,只会让被施了蛊毒的人痛苦一下,但并不会夺命……
    李东山生怕黄劲松与谢冰倩再次发生什么纠纷,忙横身拦到他们两人中间,笑道:“劲松,小师妹,大家都是开个玩笑,算是我们喝酒前的一个有趣的小插曲,请大家都不要计较。现在已经开始上菜了,请大家入席,我们开始喝酒。”
    接下来,李东山便安排大家的座次,将几个女孩子分散安插在男人之间,还开玩笑说喝酒是打仗,男女搭配的话,有助于提高战斗力。
    第131章 绝活
    黄劲松在谢冰倩手里吃了大亏,本来心里很不爽,但在与身边那个漂亮的女学生喝了几杯酒之后,马上便鼓起了兴头,借着几分酒意,开始大肆吹嘘自己征战国内各种级别散打比赛的惊险历程。
    兰兰等三个女孩子都是第一次听一个散打比赛冠军讲述比赛经历,个个听得眉飞色舞,不住地询问比赛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只有谢冰倩对黄劲松“欺负”肖曦有成见,嘟着嘴巴不做声,也不敬他的酒。
    紧挨着黄劲松坐着的那个女孩子,在听他讲了几次比赛的详细过程后,忽然问:“黄师傅,您功夫这么厉害,能给我们现场表演一个绝活吗?”
    黄劲松正有此意,便拿起桌上一个倒空了的茅台酒瓶,笑道:“既然各位有兴趣,那我就表演一个最普通的把戏:单掌捏碎酒瓶。”
    黄劲松所拿的茅台酒瓶,是白瓷的,很厚,也很坚固,即使往地上摔,如果不用很大的力气,估计也很难摔坏。
    兰兰等三个女孩子听他说要单掌捏碎这样一个白瓷酒瓶,眼睛里全都流露出兴奋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菜都忘记吃了。
    肖曦早已看出黄劲松练过铁砂掌、硬气功,用手掌捏碎这样一个瓷瓶子,自然不在话下,便没有过多关注,在大家都注目黄劲松的时候,他却举起酒杯敬了李东山一杯酒,好像浑没把黄劲松的“真功夫”表演当一回事,令黄劲松和他三个徒弟心里很是不爽。
    当肖曦敬完酒后,黄劲松挺直腰身,用右手手掌握住了那个空酒瓶,将牙一咬,口里“嘿”地一声,手掌骤然收紧,并持续不断地加力。
    很快,酒瓶子就发出了“噼啪噼啪”的脆响,渐渐地在他的掌心里炸裂、分解,最后“哗啦”一声,酒瓶子被他拦腰捏断,上面的那节瓶口“啪”地一声掉落在桌面上,下面则只剩下一个瓶座,其余的部分全都被他捏成了碎片。
    顿时,包厢里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有两个女孩子还脆脆地连叫了几声“好厉害”,令黄劲松兴奋得骨头都好像轻了几斤,双眼环顾酒桌上的人,满脸都是自得的表情。
    肖曦也跟着众人拍了几下手掌,脸上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叹服的表情,而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见多了这种表演一样。
    黄劲松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很是不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忽然用挑衅的语气对肖曦说:“小肖,刚刚东哥说了,你的功夫与我不相上下,我对东哥的眼光一直都是很信服的,也相信你一定手里有绝活。要不你也表演一个你的拿手绝活,让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此言一出,包厢里的人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肖曦,看他怎么回答。
    李东山并不知道肖曦真实的武功水平,而且从刚刚他与黄劲松握手吃亏的情况来看,他的功夫可能并不像自己预估的那样高,生怕他尴尬,忙替他圆场说:“师弟,肖曦老弟练武功的路子,可能跟你不同,并不是刚猛一路,而是以灵活和技巧见长。像你这样用手掌捏碎酒瓶子的硬气功,他可能并没有练过,所以你就别以你的长处去跟他的短处比较了。”
    肖曦是少年人心性,本来也是争强好胜的,刚刚之所以故意示弱,不过是不想跟黄劲松在酒桌上较劲,更不想显露出自己真实的功力,以免被谢冰倩说自己故意欺骗她。
    但现在,他发现黄劲松步步紧逼,自己再不露一手,不仅会被包厢里的人小瞧,就是李东山,肯怕也会觉得没有面子……
    于是,他也顺手拿起一只空的茅台酒瓶,握在手里试了试,笑道:“黄师傅,我虽然没有练过硬气功,但是,正如东哥刚刚所说的,我会使用巧劲。你如果一定要我也露一手,那我就表演一个‘隔空碎瓶’的小把戏,希望黄师傅别见笑。”
    黄劲松听到“隔空碎瓶”几个字,有点诧异地问:“什么是‘隔空碎瓶’?”
    肖曦将酒瓶子竖起来,右手掌遮盖在瓶口上方,但手掌与瓶口之间相隔了四五公分的距离,解释说:“所谓隔空碎瓶,就是手掌不与酒瓶接触,凭空将酒瓶子击碎。黄师傅,你觉得这个小把戏怎么样?算不算我的一个绝活?”
    包厢里的人听肖曦说他的手掌不与酒瓶接触,凭空可以击碎酒瓶,不由面面相觑,心想这怎么可能?除了魔术师,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谢冰倩也以为肖曦是在故弄玄虚,生怕他等下“魔术表演”失败,不仅他下不来台,自己这个女朋友也脸上无光,便生气地说:“肖曦,你瞎吹什么牛皮?等下你把戏被戳穿,看你脸往哪里搁!”
    肖曦笑了笑,说:“倩倩,你别担心。这就是个小把戏,成功了可以博大家一笑,失败了相信也没人会因此嘲笑我。”
    黄劲松开始听到肖曦的话,也是一愣,然后突然仰头大笑,边笑边对李东山说:“东哥,你这个小老弟可真逗。他以为他是武侠小说中的高手侠客呢,还什么隔空碎瓶,说得神乎其神的。依我看,就是将这个酒瓶子给他往地上砸,他都不一定能够将它砸碎。哈哈哈!”
    肖曦没有理睬他话里的嘲讽,徐徐站起身子,对黄劲松说:“黄师傅,你是习武的,应该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你能够用手掌捏碎酒瓶,怎么就断定我不能凭空击碎酒瓶呢?”
    黄劲松“嘿嘿”冷笑两声,说:“小老弟,你看来像是要来真的啊!我也不跟你多说,这样吧,我们打个小赌:每人摆一千元到桌子上,你如果凭空击碎了酒瓶,我一千元归你;如果没击碎,你一千元归我。行不行?”
    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一千元钞票,“啪”地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肖曦笑道:“黄师傅,我们两个人对赌,没什么趣味性。要不这样吧,我们干脆就玩一个小赌的游戏:包厢里的各位兄弟姐妹,如果想参与的,都可以选择一方下注,这样热闹一些,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黄劲松的三个徒弟立即轰然答应,并且马上都掏出了几百元钱,摆在黄劲松那一千元上面,问肖曦:“我们押师父赢,你敢不敢受?”
    肖曦也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两千元钱,摆在自己面前,然后笑着对李东山等人说:“东哥,倩倩,你们想不想参与这个游戏?如果要参与,我建议你们都押到我这一边,包你们稳赚不赔!”
    谢冰倩本来心里怪肖曦不该吹牛,但见黄劲松越来越藐视肖曦,竟然要跟他下注赌钱,不由来了大小姐脾气,忽然将自己那个提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所有的现金,大概有六七千左右,一把甩在桌子上,圆瞪杏眼对黄劲松说:“我全部都押上,你敢受注吗?”
    黄劲松看了看桌子上那厚厚的一叠钞票,点点头说:“我受了,只要谢小姐到时候不后悔就行!”
    谢冰倩冷哼了一声,用不屑的语气说:“我后悔?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相信肖曦能够隔空碎瓶。但你刚刚的口气太大,我就是这脾气:宁可输钱,绝不输气!这几千元就当是我今晚请客了!”
    肖曦见两边的钱都已经摆好,便对黄劲松说:“黄师傅,你仔细看好:我这不是魔术,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功夫。”
    说着,在众人的注目下,他再次将手掌悬空罩在酒瓶的口子上,潜运内力,将一股混元真气运到掌心,并用意念将真气逼出来,通过那个窄窄的酒瓶口子,灌注进了酒瓶里面。
    这混元真气本来就威力无穷,加之酒瓶内部空间狭窄,这么多真气一下子灌注进去,就像往一个气球里灌注进加热的氢气一样,只不过片刻功夫,酒瓶子就承受不住,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围观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肖曦嘴里“嘿”地一声,酒瓶子忽然“砰”地一声爆裂开来,四分五裂地散落在酒桌上面。
    这一下,黄劲松等人全都傻了眼,愣愣地盯着那一堆瓷瓶碎片,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东山见肖曦果然凭空击碎了酒瓶,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高叫了一声“好”,并“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谢冰倩是绝对不相信肖曦有什么高深武功的,以为他是变魔术将酒瓶弄碎了,生怕黄劲松等人识破他的“把戏”,便抢先鼓掌喝彩道:“好功夫。黄师傅,肖曦这是非常高深的内功,你现在服了吗?”
    在鼓完掌后,她又一把将桌子上黄劲松他们押注的钱扫到肖曦这一边,返身对兰兰等人嚷道:“姐妹们,这是我和肖曦赢的钱,你们见者有份,每人过来抓一把,分享我们的胜利!”
    兰兰等人知道谢冰倩为人慷慨大方,对钱财看得很轻,便都笑嘻嘻地走过去,每人抓了四五百元在手里,并向谢冰倩和肖曦道谢。
    第132章 画地为牢
    黄劲松铁青着脸,愣愣地盯着被那一堆被肖曦用掌力击碎的酒瓶碎片,百思不解地思索猜测了好几分钟,忽然转头对李东山说:“东哥,你实话告诉我:这位谢小姐和肖先生,是不是耍魔术杂技的?刚刚谢小姐用邪术烧了我的手掌,现在肖先生又用邪术凭空击碎酒瓶,他们是故意来拆我台的吗?”
    李东山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悦地对他说:“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肖先生是我非常敬重的兄弟,倩倩是我的师妹,你怎么认为他们是耍魔术杂技的?再说了,你刚刚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我故意安排人来拆你台似的,我有这么无聊、这么不讲兄弟义气吗?”
    黄劲松刚刚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见李东山好像生气了,忙红着脸解释说:“东哥,你误会我的话了。我绝对不是怀疑你安排人来拆我的台,我的意思是说:真正练武的人,应该凭拳脚力量、武功招式和身法步法,以硬碰硬击倒对手,才能算是武林中人。”
    “像刚刚这位肖先生,他表演的东西,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力量将酒瓶击碎的。在我们练武者的眼里,这样的把戏,其实就是耍魔术和杂技。真正要到了搏击场上,他这样哗众取宠的杂耍玩意儿,肯定派不上用场。”
    李东山还没答话,肖曦在一旁笑着说:“黄师傅,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武林中人,就是比谁的拳头硬、谁的力量大,对不对?”
    “没错,我跟人比武,就喜欢以硬抗硬,双方拳来脚往,见招拆招,谁拳头硬、脚法好,谁就获胜,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相反,如果是靠一些杂耍伎俩,或者使阴招、用暗器,即便战胜了对方,我也觉得胜之不武,心里会鄙视他。”
    肖曦哈哈一笑,说:“黄师傅,看来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靠杂耍伎俩骗人的小人,对不对?”
    黄劲松冷笑一声,用蔑视的目光打量他几眼,不阴不阳地说:“刚刚你的小把戏是不是杂耍伎俩,你心里自然清楚。你如果真有什么本事,敢不敢跟我硬碰硬比划几招?东哥说你功夫很高,我很想领教一下你那高深的武功!”
    肖曦本来是不想当着谢冰倩的面显露功夫的,但见黄劲松步步紧逼,终于忍耐不住了,应声答道:“好,黄师傅既然想要硬碰硬比划,那我们就来一场力量的比拼,我正好也想见识见识散打冠军的拳脚功夫!”
    黄劲松点点头,转头对李东山说:“师哥,等下你做个裁判和见证:我和肖先生比武,是硬碰硬的真功夫对抗,不能用什么邪术妖法,怎么样?”
    李东山虽然亲眼见到肖曦隔空碎瓶,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更不清楚肖曦真实的武功底子。但是,黄劲松的实力,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因此,他有点犹豫地看了一眼肖曦,却见他正微笑着向自己微微颔首,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点狐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冲黄劲松点点头,说:“行,我等下给你们作见证。”
    谢冰倩一把将肖曦拉到一边,用手指在他额头上一戳,气道:“你发什么神经呀!你一个从来没练过武功的人,能够一个散打冠军比试吗?你经得起他一拳头吗?我知道你死要面子,但你想过没有:如果等下他打得你满地找牙,甚至将你打残打伤,不是更伤面子和自尊吗?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肖曦笑道:“倩倩,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小时候也练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而且身体特别皮实,经得起捶打。再说了,我今天不过是跟他比划几下拳脚,又不是生死相搏,相信黄师傅会有分寸,不会对我下重手的。”
    谢冰倩见他一幅甘愿挨打的贱模样,气得哑口无言,知道他脾气倔,自己说服不了他,只好骂了他一句“傻缺”,嘟着嘴转身回到了宴席上……
    半个小时后,李东山带着肖曦等人,来到了万豪酒店一楼的训练场馆。
    这是一个专为酒店保安习练武功、训练队列的室内场馆,有一个篮球场大。场馆的两边有很多器械,最顶端有蓝色的软垫,四个角落里还有很多健身器材、沙袋、人形木偶等。
    肖曦和黄劲松两个人站到训练馆中央的空地上,李东山走过去,问黄劲松:“劲松,你说要怎么个比法?什么规矩?”
    黄劲松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肖曦,傲然说:“我没有别的规矩,就是有一条:在比试的时候,这位老弟不能一味地躲闪逃避,要跟我见招拆招。否则的话,他满场游走,这里空间又那么大,我们打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
    李东山转头问肖曦:“老弟,你同意劲松刚刚定的规矩吗?”
    肖曦摇摇头,说:“黄师傅的这个规矩,定得太笼统了,一时也很难分出胜负。要不,我来定一个规矩吧!”
    说着,他就走到西边一块记录保安人员训练出勤次数的小黑板旁边,从地上捡起半截粉笔,回到场馆中央,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圈。
    然后,他指着那个圆圈对黄劲松说:“黄师傅,你不是担心我在比试过程中一味地躲闪奔逃吗?我现在自己画地为牢,以这个圆圈为我的活动范围,你攻我守。在三分钟之内,只要你将我逼出了这个圆圈,就算你赢,怎么样?”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全都“啊”地一声,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也未免太托大了吧!这么一个狭窄的圆圈,黄劲松又这么孔武有力,即使他不会武功,就用他的长拳长腿一顿猛攻,三分钟之内也可以将他驱赶出去,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全省的武术散打冠军呢?
    黄劲松也没想到肖曦会定出这么一个规矩,明显是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内心里怒发如狂,嘴上却说:“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你既然定了这样的规矩,我也不让你太吃亏。这样吧:在一分钟内,我如果没有将你打出这个圆圈,我就跪下给你叩头,并叫你三声‘师父’。”
    肖曦站到圈内,笑道:“师父不敢当,只要黄师傅以后不对我冷嘲热讽的,不说我是耍魔术杂技的骗子就行。”
    谢冰倩见他真的站到了那个圆圈内,一下子有点发懵,怀疑他脑袋是不是出了毛病:即使是自己的父亲,面对一个全省散打冠军,也绝对不敢如此托大,竟然给自己画地为牢跟人比武,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连自己的保镖也打不过的武术“菜鸟”呢?这不是存心讨打吗?黄劲松拳脚那么猛,万一他盛怒之下,尽全力给他一拳或是踢他一脚,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于是,她跑到那个圆圈前面,一把扯住肖曦的胳膊,一边将他往圈子外面拉,一边气呼呼地骂道:“你这缺心眼的傻瓜、疯子,你想找死啊!你吹吹牛皮可以,怎么还真的站到这圈子里来了?是不是吹牛皮吹多了,吹得自己都相信了?”
    她刚说到这里,忽然“咦”地一声,眼睛盯住肖曦的手,满脸都是诧异之色:原来,刚刚她用力拉扯肖曦,想把他从那个圈子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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