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安慰我?”
    “姐姐不会骗你,姐姐不会委屈自己。”夏之秋把目光转向父亲。这一世她绝不会委屈自己了,也不会让别人委屈她,是她的东西她一定会亲手取回来。
    夏之铭被陈保国带下去之后,整个房间剩下了夏之秋和夏父两人。看着这样的女儿,夏铁军有些心虚。
    “之秋,我,我们选陈保国也是经过考量的,你别看他是农村出生,人很稳重我看以后是个出息的。把你托付给他,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什么买不买女儿的以后不要说了。”
    “爸,我记得小时候手上带着一只金镶玉的镯子,说是奶奶传给我的,小时候你们怕我保管不好,收走了,现在我也已经成亲,是不是该还给我了?”夏之秋没有顺着父亲的话给他安慰,反而提出来归还小时候被家人收走的一个手镯。其实手镯长什么样子夏之秋已经记得很模糊,唯有手镯从手腕上硬被拽下来的那种痛还留着,那时不论她怎么哭,母亲非要收走她手腕的镯子,说是小孩子保管不好。前世她婚姻虽然不觉得如意,可在女儿出生之后还是想起来讨要,结果几个妹妹说什么都不同意把镯子还给她,说她们都有份,最后大妹拿去卖掉,拿回了五十元钱。不过东西变成了钱她是更拿不回来一分一毫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完结了,可在若干年后她居然在大妹儿子的手腕看到了这只镯子。才知道大妹拿出钱当买下了镯子。她生气也不是为了一个镯子,而是她们做事的方式。
    “之秋,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回镯子?”
    “爸,不是说镯子是奶奶传给长女的吗?所以当初才会戴在我手上,你不会忘记了吧!”
    “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东西你母亲收着,等下你问她要去吧!”说道那个镯子,夏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夏之秋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她是不想面对母亲要东西的,从小到大问母亲要东西根本就没有一次成功的机会,有人说有些人天生就没有母亲的缘分,她可能就是那种,和母亲根本无法相处下来。
    “爸,我问母亲要,你觉得母亲会给我吗?”
    第九章姐妹
    “之秋那是你亲生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怀疑她,她还能没了你东西不成?”
    “如果要不来呢?”夏之秋抬眼。她太了解父亲,觉得麻烦的就直接推掉或者不接手,东西在母亲手中的他能不沾手就不沾手。
    “那是你母亲,她如果觉得不该给你那你也就算了吧,我想你也不至于少这么个镯子和母亲翻脸。”夏父想了一下说道。夏铁军知道如果提起镯子老妻肯定要和他闹,那还不如让女人儿委屈一些,反正别的女儿也都没有,就夏之秋一个有也不太好。
    “父亲,几个妹妹以后出嫁家里都不准备嫁妆和我一样净身出嫁的话,那镯子给母亲就给了吧!”夏之秋叹了口气,就算知道家里对自己的薄凉,可当真正表现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就算已经隔了一世还是在痛,他们可曾将她当过女儿,当过家人?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父母捡来的孩子,否则为什么只有她总是被家人忽视,被家人算计和压迫。前世她千方百计的讨好,想要汲取一点点家人的温暖,可最后偏偏还是他们伤的她最深,重活回来,她不再乞求他们的感情,也就看的比谁都清楚明白了。
    到底夏铁军知道自己有些事情做的过了,他只想到要五百元彩礼解决危机,至于女儿嫁妆这事情他真是忘记了,妻子说不会亏待女儿,他想就不会亏待,没有想到现在被女儿赤裸裸的说出来“净身出嫁”这四字何止是丢脸。
    “之秋不要气我们,你也知道家里现在条件不能给你什么,这样,镯子我问你阿母去要。既然给了你,就不会再拿回来的道理。不过嫁妆你也别和母亲置气了,至于家中别的姐妹出嫁也是要看以后家里条件的,家里有条件尽量给你们姐妹嫁妆备点。”说完他也就不看之秋去了内间,也不知道父亲说了什么,房间里面传来父母越来越大声的争执,中间还夹杂着妹妹的尖叫和哭声。
    忽然门被推开,四妹夏之瑷和五妹夏之凉走了进来,之瑷的脸上除了泪痕还有巴掌印子,刚才她也不知说了什么挨了父亲一巴掌,现在正用恨极的目光看着夏之秋。之瑷是父母的心头肉,刚才她如果不说过分的话父亲不会打她。
    “夏之秋,你来家里就是搅事的吗?看爸妈为了你吵架,你是不是很高兴?”十二岁的夏之瑷盛气凌人,因为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加之生下夏之瑷的时候母亲据说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就认定夏之瑷是抗战时候为她填命的姐姐的托生,对她异常的溺爱。像这样对夏之秋直喊名字训斥,前世那是常有的事情。夏之秋见怪不怪。
    夏之瑷觉得她训斥了大姐,大姐就能进房间劝父母,之前不论她问父亲讨要什么东西那都不作数了,夏之秋的那只镯子她在母亲处见过,早就想要占为己有的。凭什么夏之秋是长女就应该是她的,不过就是比她早生了两年奶奶就把镯子传给了她,夏之瑷非常的不服气,加上父亲刚才的那巴掌,让她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下不来。
    不过这次夏之秋注定要让夏之瑷失望了,她脚步连半分也没有移动,端坐在那里,表情悠闲的喝着茶。
    “夏之秋,你这是什么意思?”见姐姐没有理会夏之瑷气的上前把夏之秋手中的茶杯给摔了。
    “四姐,那是姐姐,你不该摔姐姐茶杯,姐姐难得回一次家。”五妹之凉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拉住了夏之瑷的手,不过被夏之瑷狠狠甩开。还推了她一把。
    “你这个叛徒,两面派。”
    夏之秋皱眉拉扯住了夏之凉的身体,如果她不上前去拉住之凉的身体。肯定是要倒在茶杯碎片当中的。夏之秋把小妹护在身后,防止夏之瑷再次下毒手。
    “夏之瑷,我不欠你的,你三岁时候发病,父亲母亲都去上工,如果不是我背着你去镇卫生院,你都已经死了。五岁时候你再次发病,家里没有钱给你做手术,我用个竹篓背着之凉去后南山敲石头,整整一年。才给你还上手术欠下的钱。你在医院吃鱼吃肉,我们在家里连地瓜粥都喝不上。我不欠你的,家里每个人都不欠你。”
    “夏之秋,你不用给我讲大道理,我们你也不用这些大道理来遮盖你做的丑事。”夏之瑷冷哼。
    “哦,你说说我做了什么丑事?”夏之秋冷笑,也为夏之瑷的自私心凉,她前世掏心掏肺对待的是什么人?
    “那只镯子你不该要,我们别的姐妹都没有,凭什么你是长女就该给你,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事情。”
    “哦?那你说该给谁?”
    “谁都不该要,母亲没有首饰应该给母亲戴了。”她说的头头是道。
    “这是奶奶给我的,而你说该给母亲,看样子你是比奶奶更有辈分了。”夏之秋挑眉。
    “夏之秋,你,哇——”夏之瑷到底才十四岁,被夏之秋一句比奶奶还大的辈分给挤悦的大哭起来。她在不讲道理,也不能越过家中正真长辈去,哪怕这个长辈已经去世了。
    夏之瑷的哭声也将房里面吵得不可开交的两夫妻给哭了出来。
    “之秋,你是老大,怎么能欺负妹妹?你现在嫁人了是不是觉得有靠山了,就到娘家来闹,是不是要闹得家里过不了日子才满意?”不分青红皂白的夏之秋就得了母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而父亲并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她,目光好像一个陌生人,忽然夏之秋觉得一阵的悲凉,这就是她的家人。
    “人都说三岁看到老,妹妹已经十四岁了,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一边带着妹妹弟弟,一边打工赚钱,妹妹这般年纪,既不尊重我这个姐姐,又自觉能重新分配奶奶之物,我不知道她这是哪里来的底气?在自家我不计较就算了,可她这模样到了外面,谁又能让着她?吃亏是小事,只怕会被别人说我们夏家教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到时丢的可是阿爸的脸面。”
    “夏之秋,为了手镯你还什么脏水都敢往你妹妹身上泼,你当我死了吗?”夏母吼道。
    第十章手镯
    “妈,我就一句话,如果以后几个妹妹出嫁都像我一样,净身出嫁,我这个镯子不要回来也没事。”夏之秋也懒得和妹妹胡搅蛮缠,和妹妹缠赢了如何?还是要被人说以大欺小。这一世是她的东西,她就要拿回来,不会再退缩了。
    “呜呜呜!我命苦呀!”夏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嘤嘤哭了起来,这是她惯用的手段。只要哭一哭,哭的丈夫心软了丈夫就不会讨要手镯了,丈夫不给大女儿撑腰,她就是不给那手镯大女儿也就没有了威胁。而嫁妆什么的,她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是一针一线也休想从她身上拿走。“哎呀,我好命苦呀!”
    “阿爸阿妈,你们急着把我卖掉可是为了舅舅?舅舅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事?把我卖掉的钱填这个窟窿可够了?好在我们家的孩子多,不过四妹五妹年纪小了点,大妹性子烈,你们还是不要卖她了,搞不好会一把火把人家烧了。”
    “老大你在说什么?”终于,夏母的哭声停止了,而夏父把一脸惶恐的两个女儿拉过来,直接推出了门外。
    “之秋,你从何处听到我们是为了舅舅?”
    夏父没有想到夏之秋居然知道了张宝来出事。不管女儿从何出得来的消息,现在这件事不能传开。
    “强奸可不是小罪名,现在严打,搞不好这辈子舅舅就别想出来了。”上辈子舅舅就是在严打之下成了典型,吃了爆米花领盒饭去了。
    夏父却惶恐上了,大女儿能准确的说出张宝来的罪名,就肯定知道了这件事,这件事情他们可是满的死死的,毕竟张宝来的事情不是小事情,一个弄不好连自家的名声都要被连累的。所以出事到现在他一直默默在奔走,然并没有什么卵用,这回好不容易朋友介绍了个人,不过人开口就要五百元钱,要不是没有办法了,他也不会同意老婆子的主意。自己姐夫已经给大女儿找了对象,不过他们的时间等不及呀,如果小舅子在这个档口出事,别说大女儿的亲事了,就是后面几个小女儿的亲事和儿子的亲事都会受到影响。
    “之秋,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可不要说出去,你舅舅的事情搞不好会连累我们家的名声。”夏父叮咛,这也是他匆忙忙的把两个女儿推出去的原因,万一女儿不知轻重的说了出去以后谁家还要强奸犯的亲戚做亲?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就是怕连累了夏家的名声,你不管宝来我和你没完。”夏母一听可不干了,她以为是夏父怕连累夏家名声不管张宝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挠了上来。
    “你这个婆娘怎么不识好歹,再闹我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夏父也火了一把推开了夏母。这这一跌,夏母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骨子里还是有些敬畏自己男人的,弟弟出事,自己男人真不管,弟弟必死无疑了。
    “铁军,我这不是着急吗?”见撒泼也是无用了张金妹就打起了感情牌。“之秋,你看现在家里也困难,你舅舅这事过去了那就万事大吉,你舅舅怎么这么命苦!。”边说,张金妹就拉着夏之秋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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