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长到了单位,刚坐定,便拿起电话给吕师长的秘书小王打了电话,没一会儿,房门响起敲击声。
    他正襟危坐,声音不冷不热道:“进来”
    小王岁数不大,跟了吕师长没两年,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未语先笑的跟其打了招呼,男人不动声色的撩了他一眼。
    由于和吕师长不对盘,说话办事时有磕碰,自然对小王没什么好感。
    在官场最讲究的便是站队。
    谁在谁手底下做事,排除无间道的可能,便是谁的心腹。
    这样的人,一旦领导垮台,其敌对势力得势,便要打压,很难遭到重用,真要悬崖勒马,跟以前做切割,也不是容易事。
    所以政治有时候很残酷。
    一旦选错了追随者,便会荣辱与共。
    如今吕师长遭调查,小王战战兢兢,生怕受连累。
    虽说查的是女儿留学收礼金的事,可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来泥,其有些不光彩的违纪事件便会浮出水面,到时候罪上加罪。
    作为他的秘书,你说一无所知谁信
    所以小王满脸憔悴,硬是打起精神,将手头上的事,一一向余师长报告,对方偶尔插上几句作为批示。
    半晌,其手中捧着的文件夹合上。
    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站在那欲言又止。
    男人对他的态度不愠不火,完全公事公办,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眼风扫了过来,随即道:“还有事”
    小王咽了口水,踌躇着开腔:“今天刘书记到了镇上。”
    余师长一口茶水吞进肚子,险些喷了出来。
    脸色微变,急赤白脸道:“怎么没人通知我”
    刘书记何许人也
    那是本省的纪检委书记,俗称鬼见愁,任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其做派刚直,原则性强,手段诡秘老辣,前些日子省委有贪官爆出,就是其一手操刀,斩落马下。
    小王佯作委屈,低眉顺眼的解释:“刘书记那个人脾气比较怪,向来无影无踪,我也是偶尔间抓住了一点行迹,这不”
    男人听闻此言,面色稍霁。
    作为纪检委书记,讲究的是微服私访,其常常混迹在百姓中间做调查。
    本来吕师长的行贿案件,数额并不巨大,听说只有几十万元,怎么可能惊动他难道是这里出了硕鼠。
    思及此,余师长额头冒出细汗。
    他是动了贼心,跟曹小天达成了协议,很快便要签约拿钱。
    事还没成,不可能线暴露,难道对方有先见之明,来个守株待兔那又所为何来
    男人理不出头绪,将目光对准小王,一挺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来到其面前,露出一丝笑容。
    “小王,他没事不可能干溜达吧见什么人办什么事”
    秘书推了推眼镜框,看上去有些紧张。
    舔了舔嘴角,推敲措词:“这个,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见他犹犹豫豫,言辞闪烁,余师长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心想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摸得清省委脉络。
    于是嘴角的笑容越发和蔼。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还年轻,本有大好前途,可惜”
    小王眼神霍然一跳,透着几分落寞和不忿。
    余师长心想,这小子情绪激动是好事,遂意味深长道:“受吕师长连累,恐怕”
    他的话只说一半,却字字诛心。
    秘书站在那,满脸沉痛。
    因为领导的过错,虽没闲赋在家,接受盘查,可政治前途难免受其影响。
    想想,给个贪污犯做手下,好说不好听。
    他不想坐以待毙,所以想通过自己的能力,斡旋一二。
    现在吕师长遭审查,风头正劲的便是他的对头,原本没打算拉下脸面来献媚,有更好的选择。
    哥哥是省委高干的秘书,苦心经营数年,人脉广阔。
    这点小事,只要他肯帮忙,根本屁都不算,但其碍于脸面,不愿意为自己出头,只说等到问题有了定论再说。
    小王为此对其颇为不满。
    于是想要自力更生,攀上余师长的枝蔓。
    而刘书记来镇上的消息,也是偶然间从哥哥的关系方得到的,所以鼓足勇气,借着汇报的机会,送个人情。
    只是余师长年老成精,并不满足于这点边角料。
    而此刻他的话,正中其痛楚,满眼期待的看着对方道:“您看我该怎么办”
    男人沉吟片刻,继续卖关子道:“这也没什么,组织上并未给吕师长定罪,你也不要太过心急。”
    小王并不认同:“真要坐实了贪污的事,一切都很麻烦。”
    余师长眼珠黑的发亮,定定的看着他。
    心想这小伙子野心很大,也有些才情,平时吕师长演讲的稿子都是他提笔撰写,还别说有板有眼,激情飞扬。
    这些都是表面功课,可对手比自己做的得体。
    有心拉拢,可太过锋芒毕露的才子,并不是领导的首选。
    于是拿话点他:“我和刘书记虽然并不是很熟,但也见过两次,这回他来,理应请他吃顿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别耽误他的事。”
    话语微顿,抛出重点:“到时候我给你打听下,便知道水深还是浅。”
    小王微怔,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需要刘书记的行踪,思虑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说道。
    “刘书记早年丧母,全靠姑姑养大,这次回来是探亲,至于其他的”
    他满脸疑惑没有说下去。
    显然其他的,也摸清楚。
    余师长一直谁也不怕,因为行得正坐得端,现在眼瞅着,在河边走湿了鞋,未雨绸缪想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对于刘书记,他有心结交。
    于是深以为然的颔首,偏头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郑重道:“小王,你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横竖有个定论。”
    对方难掩激动,深感宽慰。
    立场不同,本还有所顾忌,深怕其不给面子。
    没想到,关键时刻,余师长还颇具人情味,一时间五味杂陈,信誓旦旦的道:“谢谢您,不管事情如何,以后我不会给您脸上抹黑。”
    正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
    余师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接起,听到是自己秘书的声音。
    他拿眼睛溜了下小王,对方心领神会,点头哈腰的退出办公室,临走时听到其说:“他有没有透露是什么事”
    年轻人心想,对方还真忙。
    听这意思,有人找他商量事
    余师长见房门关闭,绕过老板台坐在皮椅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他一边点燃,抽了一口。
    老神在在的道:“那就让他等等,我手头有急事。”
    说着便挂掉电话。
    室内很静,烟雾缭绕间,余师长手中的香烟慢慢燃烧,长长的烟灰眼瞅着摇摇欲坠,他的眼神涣散,显然是在沉思。
    良久,手指头的灼热感,换回了他的理智。
    将烟蒂暗灭在烟灰缸,弯腰拿起桌子的电话拨了出去。
    余师长在城镇生活数年,多方结交,积累了良好人脉。
    几万人口的镇子,要掌握一个人的行踪并不困难,很快信息反馈上来,刘书记正在姑姑家作客。
    开的私家车,随行带有司机。
    轻车简从看来,着实不像查什么大案。
    男人进了休息室,先是照了照镜子,发现几天没回家,胡茬长得茂盛,又青又黑,简直邋遢。
    本想刮刮,可想想又作罢。
    衣服也没换,单单是洗了把脸,跟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
    他平时都抽芙蓉王,或者是熊猫,如今却将本地香烟揣进裤袋,返回办公室,给秘书打了电话,叫其准备车辆。
    半个小时后,吉普停在刘书记姑姑的楼下。
    这是栋老旧的居民楼,下面是临街商铺,马路并不宽,说不上多繁华。
    余师长坐在车里,抬头向上望:三楼的阳台向外拓展了一点,上面挂着风干的腊肉。
    低头看了时间,刚过晌午,心想这十有八九在里面用餐,合该他跟秘书走不开,也不能饿肚子,于是叫其下车买点干粮。
    就着矿泉水吃了个半饱。
    便看到门洞里走出两人,男人的车停得隐蔽,恰好在拐角处。
    眼看着不远处的车子发动,连忙朝秘书使了眼色,对方心领神会,踩油门跟了上去,行驶没多远。
    两车交投结尾,一前一后开到政府大院。
    余师长下车时,故作不经意的瞄了眼左侧,接着面露惊讶。
    他笑眯眯的喟叹:“嗬”
    声音不大,恰好传入对方耳中。
    刘书记五十多岁,满脸横肉,眉毛斜入两鬓,长了张飞的莽汉脸,一看便不是善茬,听到动静,连忙扭脸。
    两人目光碰个正着。
    其只觉得对方面善,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很是兴奋,自在的,野生野调的喊道:“这不是刘书记吗好久不见。”
    说着伸手抓住对方的手掌。
    刘书记见他如此热情,也受了感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只是脑海中,对这个胡子拉碴的汉子没印象。
    见他一头雾水,余师长适时的化解尴尬,自报家门:“我是X军区的余师长,你忘记了,上次咱们在贵宾楼吃过饭。”
    听他这么一说,确有其事。
    刘书记虽不是管理民生的父母官,可他权柄大,并且沉重。
    谁也不敢轻视他,所以每次回来,总有些人,挖门盗洞的想要巴结自己,眼下这人,很可能是其中之一。
    顿时心生轻蔑。
    “您好,余师长,您怎么在这”他随意道。
    男人见他态度不冷不热,心中也不恼。
    面上略带难色道:“刚从下面回来,XX屯新近发了洪水,我去看看,顺便来这跟镇长商量点事。”
    洪水不假,他出差也是真。
    只不过是奔丧,如此混淆视听,却是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下面的人,不敢过问领导的公事和私事。
    听闻此言,刘书记眼前一亮,仔细打量他的周身。
    衣服并不平整,也不光鲜,好似带着风尘的气息,脸更不用说,双眼留有血丝,胡茬青黑看上去有些憔悴。
    不禁增添几分好感。
    “难得见您一回,今天晚上我做东,吃顿便饭怎么样”余师长见对方的目光柔和些许,直觉目的达成。
    这些个主管纪检工作的领导。
    人前不通事故,铁面无私,打动他们,就得树立好形象,令其有先入为主的印象。
    刘书记跟其没有太多交情,只不过同桌坐了两次,如今的热情,却难以接受,委婉拒绝,并透露。
    他晚上有饭局。
    男人眼珠子晃了晃,也没勉强,有饭局吗
    眼角的余光刮了下政府大院,心想十有八九跟镇领导凑作堆,这也好办。
    镇长和余师长算是战友,只是两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前者从政,后者从军,但终究都是体制内混前程,所以三不五时的会聚上一聚。
    要说男人的象棋技艺,可算是国家级水平,然而镇长也不差,偶有切磋。
    顺便谈谈镇上的大事小情,多是工作上遇到的困境,彼此可谓半个军师,不过却没有利益牵扯。
    毕竟衙门口不同。
    进了镇长办公室,对方沏了茶水。
    余师长也没拐弯抹角,径直问起了刘书记,今天的饭局是不是他们安排。
    对方很是吃惊,喝茶的动作停滞几秒。
    不解他怎么知道
    男人并没正面回答,只说晚上算他一个。
    镇长没吱声,显然默认。
    茶水喝的饱足,还是没忍住,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余师长没有隐瞒,提到了吕师长行贿案。
    对方沉吟片刻道:“外面有传言,是你小子捅了老对头一刀,可有其事”
    男人眉心拧了个疙瘩,双目一厉:“放屁,谁他妈造的谣”
    镇长仔细端详一番,觉得他目光愤然而坦荡。
    遂疑惑道:“那会是谁”
    余师长着实激动了一把。
    这黑锅他不背,但也感谢幕后之人。
    他大摇其头。
    镇长语重心长道:“这里面的水,你别瞎淌”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战友参加此局的目的,除非
    但刘书记为人冷僻,喜怒不常。
    这也难怪,掌管生杀大权,怎能没有戾气。
    男人没有搭腔,自顾自的品茗。
    中午十分,余静的妈妈吃罢午饭,终于得空休憩片刻,拿起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得知弟弟在,便热情的招呼其别走,晚上做点好吃的。
    思及丈夫身体欠佳,便想给其补补。
    让母亲将冰箱内的海参和鲍鱼拿出来,晚上下菜。
    老太太欣然应允。
    赵猛这边的调令虽没下来,可那边已然有了动静。
    其就职的学校,并非传统军校,而是偏于通信类的,专业跟计算机信息工程相关的较多,硬性的军事训练较少。
    只是进出校园,仍需要穿军服。
    说是校长,可只是副职,对此男人没有异议。
    因为对岗位没有丝毫经验,校方特地拨了个精明能干的秘书,帮其熟悉份内流程,别看只是副职,却也有些实权,分管一部分纪律和招生工作。
    面对新的挑战和领域,赵猛没有胆怯,反而跃跃欲试。
    对未来的工作和生活,充满了希冀,总觉得自己就像扬帆起航的小船,进入到新的海域,高歌猛进不在话下。
    放下电话,女人给丈夫打去了电话。
    响了两声,被其按掉。
    她也不恼火,心理明白,这是对方有事忙碌。
    过了二十多分钟,再次拨了过去,终于有了响应,余师长的声音平常,妻子问他在干嘛
    其不答反问道:有事
    女人告诉他,弟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顿家宴。
    并指出,弄了些补品等其享用。
    男人沉默片刻,淡淡的告诉她,今天不回家吃,镇政府有安排。
    妻子很失望,可也没有怨言。
    她不会胡搅蛮缠,因为丈夫做的都是要紧事。
    晚饭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味。
    六菜一汤,看得赵猛胃口大开,而余静更是口水直流。
    虽然丈夫不回来,可东西都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只得收拾一番,进了铁锅,眼看着过了下班点,姐夫不见人影。
    男人忙不迭的开了口。
    “姐,姐夫还没回来”
    女人进屋没多久,刚从洗手间出来。
    额前的刘海挂着水珠,脸面洁净,想来进行了洗漱。
    “他晚上有应酬,咱们别等,先吃。”
    说着,众人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饭后,赵猛没有着急回房,而是坐在沙发上跟亲人聊家常。
    其自认为不久便要离开,很是珍惜家庭相聚的时光,可总有些不和谐因素夹杂其间,比如说,外甥女时不时溜过来的目光。
    双眼漆黑,就像蒙着水雾,里面有光流动。
    稍加留意便会发觉,其眼炯中的热切和迷恋。
    男人如坐针毡,几次斜着横了她两眼,并冷冷的劝说其回屋写作业。
    余静根本不听。
    直呼,最近太过努力,应该劳逸结合。
    老太太和母亲听了,连连点头称赞。
    女儿回来便钻进房间,伏案读书,努力的一塌糊涂,就连水果和饭,都不肯下来吃,时常要姥姥伺候。
    早晨起床被子也懒得叠。
    洗漱后,马马虎虎用过早饭,便要赶去学校。
    回来后,掌灯夜读到半夜。
    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母亲又喜又忧,高兴的是孩子终于肯发愤图强,忧的是,如此下去身体累垮,得不偿失。
    今天转了性般,能在客厅坐住,实属难得。
    赵猛对她的任性十分恼火,生怕如此火辣的目光,被其他人看出端倪,谎称无聊,想要去外面走走。
    余静也想跟着。
    其忍不可忍,粗声大气的训斥道:我去男人堆里下棋,你去干什么成何体统
    女孩撅着小嘴,不服气的冷哼。
    她只想跟舅舅多呆一会儿,有心叫他别去,最好能回房间,跟其独处,可这话不能开口,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其越走越远。
    赵猛这一走,在外面晃到八点。
    夜幕降临,门廊上的电灯发出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前行道路。
    男人双手插着裤袋,悠闲的迈着步子,走上二楼,路过外甥女的窗前,忍不住向屋内瞥了一眼。
    可窗帘挡着,根本瞧不见什么。
    赵猛心想,小丫头可能在学习,亦或者跟自己生闷气。
    本想敲门进去看看,可又怕惹出啰烂。
    小时候好摆弄,自己说啥便是啥,越大越有心眼,叛逆得很。
    摇头苦笑,男人走回房间。
    倒了杯水,灌了两口,便脱掉外衣和西裤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不经意间看到敞开的窗户。
    想想到了深秋,晚上有些冷。
    遂起身将其关掉,又拍灭了顶灯,返身钻进被窝。
    薄被被母亲收起,如今身上这床是崭新的,并稍厚些。
    晚上鲍鱼和海参的乱炖,吃得自己浑身暖洋洋,就差流鼻血,心想这东西真他妈的霸道。
    明天便是周末,本想在家好好呆几天。
    就怕余静不肯消停。
    可听姐姐的意思,其得补课。
    要是这样,还算不错。
    赵猛瞪着眼睛,下身有些鼓噪,伸手骚了骚会阴,那东西居然直挺挺的立起来,此情此景,多么熟悉。
    只是外面没有下雨。
    要去找外甥女吗
    扭头看向窗外,透过玻璃能瞧见一轮圆月,隐隐有树影摇曳。
    清冷的月光,给所有的、一切镀上一层银色。
    尽管身体火热,可内心懒惫。
    总觉得外面过于清亮,不是不适合作奸犯科,合该夜深风高夜才应景,他得等等,最主要原因是姐夫还没回来。
    就怕他一时心血来潮,到自己或外甥女的屋内瞧瞧,到时候便会原形毕露。
    男人摸出手机,找了本电子书品读起来。
    下身支起了帐篷,他是睡不着的,可也不能有所行动,等什么姐夫回来或者欲望消退。赵猛本就年轻,血气方刚,原本欲望并不浓重,可跟余静有染,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沉沦,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做爱的瘾头还不小。
    对此,其泰然处之,谁没有七情六欲。
    古人说食性色也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敲门声打破了梦境。
    赵猛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压低嗓音,警惕道:“谁”
    须臾间,一把轻柔的嗓音传来:“舅,是我,开门。”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男人还是略显烦躁,他抹了一把脸,强作清醒,犹豫着是不是该让外甥女回去。
    咣咣
    门扉轻叩,响动在深夜尤其刺耳。
    男人叹了口气,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伸手解开挂钩的刹那,猛地溜进来一条灰色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略微不快。
    余静咧开嘴角,露出一口小白牙,嘤咛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赵猛皱着眉头,满脸的无奈,揶揄道:“你知道不知道,跟我睡会有什么下场”
    女孩噗嗤笑出声来:“我愿意。”
    说着伸手揽住他的腰身。
    赵猛不耐烦的拉开,双臂抱在胸前,不怀好意道:“你下面好了吗能抗我操吗”
    尽管看不到其表情,可外甥女的目光霍然一跳。
    余静脸颊发烫,她来是有思想准备的。
    舅舅是像磁铁,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只要能接近他,哪怕飞蛾扑火在所不辞,随即咬着嘴角。
    她娇嗔道:“那你就轻点。”
    话音未落,赵猛突然将其抱起,走了几步,来到床前。
    略显粗暴的将其扔在上面,跟着脱掉内裤,粗大硬挺的鸡巴蹦了出来,随着其动作,耀武扬威的颤动。
    女孩看得心口发热,浑身瘫软。
    本以为舅舅会压下来,粗暴的占有自己。
    可对方却拉她起来,帮着其脱掉衣服,深秋的夜晚,冷飕飕,浑身光溜溜的女孩打了个寒颤。
    “给我咬咬”
    四处黑漆漆,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饱含情欲。
    女孩顺势跪在他的面前,微微昂着脑袋,一呼一吸间,能嗅到腥膻气味。
    余静不觉得难闻,反而深吸一口气,张嘴将那东西纳入口腔,含着龟头,舌尖抵着其上的马眼吮吸。
    “嗬啊”
    快感袭来,赵猛低吟出声。
    好似受到鼓励,女孩的舌头使劲的沿着龟头滑动,间或含着棒身,一路流下新鲜的水渍。
    “啾啾”
    水润声,在唇齿间鼓动。
    男人半眯着双眼,喉头上下滚动。
    他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眉眼模糊,可白生生的奶子,分外显然,不禁伸手抓住,捏在手中揉搓。
    “哦啊”含糊不清的呻吟,从女孩的嘴里吐出。
    她半跪着,阳具把小嘴撑得大大的,其艰难的调动舌头,舔舐着柱身,极力取悦着心仪的男人。
    出于本能,赵猛开始抽送。
    扣住了女孩的后脑,摆动壮腰,将肉棒插得更深,片刻,顶入女孩喉咙。
    “哦啊,呜呜哦啊”余静觉得嗓子疼的要死,并想呕吐,可男人正在动情之处,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余静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痛哼不止,口水从合不拢的小嘴里溢出。
    “呀,呜呜啊”她胡乱呻吟,用手推着男人的大腿。
    也许是太过力,赵猛终于发现了其眼角的水滴。
    月光打在上面,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幽的亮光,不禁心头一紧,生怕将外甥女操坏,急忙抽出肉棒。
    “静静,你没事吧”
    他忙不得的询问。
    女孩低下头去,拼命的喘息,并咳嗽起来。
    赵猛着急的用手拍着她的后背,权作安抚,很快,余静平复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满的嘟囔着。
    “你怎么这样好疼”
    男人尴尬一笑。
    为自己的疏忽而自责,可难忘那种蚀骨快感。
    于是诱哄道:“你别生气,再给我咬咬,舅舅明天带你去放风筝,怎么样”
    话一出口,赵猛当即有些后悔。
    他怕影响女孩的学习,再来就是为了欲望,居然如此没有原则。
    说好的,尽量少抛头露面。
    可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余静听说,能跟舅舅一起玩耍,乐不可支,连喉咙的痛处都不管不顾。
    可那感觉仍在,于是犹豫道:“我怕疼”
    赵猛信誓旦旦的保证,不插深喉。
    女孩怯怯的探出舌头,先是在他的孽根上舔了一下,接着用手托着下面的睾丸,温柔的抚摸。
    “呃啊,这感觉不赖”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性感。
    他居高临下,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少女。
    此刻赤裸身体,酮体白皙泛着光泽,一对娇乳,微微荡漾出一轮乳波,而那张红艳艳的小嘴正含着自己的鸡巴。
    心理和生理上的满足和优越感,令其浑身燥热,快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赵猛全身心的放松,感觉灵魂都要飘出窍,只觉得所有感官集中在下盘,下腹有什么越聚越多。
    随时有可能崩塌。
    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其拉了女孩一把。
    余静顺势站起,精神有刹那的恍惚,就被舅舅推倒在床上。
    男人顺势压在女孩身上,由于身体沉重,怕她难以承受,双手故而撑在她的脑袋两侧,胸腹贴合上来。
    白嫩的双乳上下起伏,若有似无的擦着他的胸膛。
    赵猛喘着粗气,享受着乳尖划过皮肉的快感,同时宽大的胯骨压住了外甥女纤细盆骨,浓密的毛发覆盖住她的阴户。
    “嗬嗬”
    鼻翼煽动,鼻孔扩张,里面是灼热的气息。
    吹打在头皮上,令女孩一阵酥麻,下意识的岔开双腿。
    将宝贵的肉户裸露出来,巨大的肉柱,摩擦着花唇,轻轻滑动,宛如巨蛇游走,终于露出了蛇头。
    它瞪着一双丑陋的巨眼,对花唇中间的小孔虎视眈眈。
    赵猛摆动壮腰,龟头挤开湿漉漉的肉唇,扎进了穴口,随即听到女孩一记闷吭。
    “呃呃”
    细孔被刺得变了形,牢牢套住龟头。
    仿若巨蛇寻到洞穴,探头探脑的前后移动,蓄势待发。
    “哦啊”
    余静双眼半闭,吐气如兰,感觉到舅舅的一部分被自己含在体内,她激动得,眉梢通红,同时下身也鼓涨得难受。
    “舅舅”
    她嘤咛一声,带着脆弱和无助。
    赵猛不再迟疑,粗长的鸡巴迅速的插入,一贯到底。
    “呃啊”
    媚肉被层层推开,刮擦,又痛又痒。
    女孩似嗔似喜的叫唤着。
    痛楚中,带着令人心痒的难耐。
    一旦进入到温暖的所在,赵猛的欲望便开始不受控制,他的肉棒在紧致的甬道中来回抽插,每次来势汹汹,凶猛敏捷的撞击花心。
    “啊,不,啊”
    余静叫了出来,男人的攻击一次快过一次。
    还没从上次的快感和痛楚中回过味来,下一记抽送接踵而至。
    只听得轻微得水声,更多得是肉体拍击响动。
    “啪啪啪”
    声音短促而急骤,比心跳还快。
    女孩得头颅左右摇摆,被顶得如同水中扁舟,飘飘摇摇,随时可能倾覆。
    “啊呜呜啊呃,嗯”
    她的声音饱含孱弱。
    就像被鞭子抽打的犯人,脑袋晕乎乎。
    下腹的异样越聚越多,淫水倾泻而出,余静下意识的随手一抓,居然捞到男人的手臂,她的指甲不由得扣进了对方的皮肉。
    女孩心跳的如同脱缰野马,硕大的卵蛋,拍击着下方的会阴处,此刻早已红肿不堪,只听得一记响过一记的淫靡声。
    “噗嗤,噗嗞”
    突来的刺痛,令男人发热的头脑清醒过来。
    他发现外甥女的乳房晃动,脑袋摇成拨浪鼓,而她的声音含着低泣和哀求,显然他操得太过狠厉。
    “忍忍,好孩子,舅舅太得劲了。”
    赵猛面容扭曲,受着欲望的驱使,已然变成野兽。
    非但没有缓下动作,还加快律动的频率,一时间,余静的叫声陡然拔高两个台阶,尖利得很是刺耳。
    男人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小嘴。
    “嘘嘘,你,嗬,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操你吗”他气喘嘘嘘的指责着。
    余静很是绝望,下身的感觉越发的复杂。
    她想乞求舅舅的怜悯,因为媚肉紧缩骇疼,被鸡巴刮得充血红肿,虽然看不见,可能已经流血。
    “呃唔”
    女孩口不能言。
    随着巨大性器的抽插,只能从对方的手指缝中泄露破碎呻吟。
    赵猛不知疲倦的捣弄,蜜水从两人的结合处,溢漏出来,流过白花花的皮肉,滴落在床单上。
    慢慢晕染开来,很快湿了好大一片。
    余静认命似的,将双腿劈得更大,勉励扩张大阴唇,将肉洞坦露,同时细弱的双腿,吃力的抬起,盘在男人腰间。
    这一姿势,迫得肉道愈发窄小。
    赵猛舒服得发出低沉的吼声,黑黢黢的夜色中,只听得板床吱吱呀呀的晃动,粗壮的大腿微微弯曲,圆鼓鼓的屁股,蓄满力量,不知疲倦的颠动,其上勾着一双白玉般的细腿,外加蜷曲的脚趾头。
    在男人叉开的双腿间,但见两只肥大睾丸,有力的甩动翻飞,偶尔能瞥见其下潜伏着,粗壮巨大的男根,时不时的深入浅出。
    赵猛的鸡巴激战正酣,猛地捕捉到一丝异样。
    他胯间不停的冲刺,同时分出一缕意识,注意倾听,哒哒好似是脚步声,顿时浑身一僵,打了个冷颤。
    下意识的,用力捂住外甥女的嘴,几滴冷汗悄然从鬓角滑落。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像踏在他的心尖上,随即,一个激灵,连忙从女孩身体里退出,可她的媚肉夹得太紧。
    大鸡吧愣是没出来。
    但时间和脚步不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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