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多年前那些事情,萧韵淑心头迅速窜起一股邪火,反身用力推着温玉祁抵在树躯,将她伸来的两只手往上压,恶狠狠吻上她的嘴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萧韵淑感觉眼前这女子是真实的,她已经拥有了,而不是她用了十几年苦苦追逐,粉身碎骨也追不到的天边月亮。
    温玉祁回应她霸道索取的吻,轻柔地将她的怒火慢慢减缓下来,萧韵淑轻而易举沉浸在温玉祁的柔情,被钳制的双手挣脱,沿着双肩抚在了她的腰间。衣裙素带悄然被挑开了,两手隔着内衫轻轻探进去,抚摸细润如冰似雪的肌肤,从紧贴的唇边溢出诱人深入的轻吟,软舌相交缠绵,温玉祁睁眼可见女子眼睫微微颤抖,面容泛起妖艳绝美的桃花色,如此妩媚多情,喘吟撩人难耐。
    情深关头,萧韵淑仅剩的理智让她阻了温玉祁下一步的动作,她按住那双四处游移的手,喘着气问道:“阿祁,你什么时候娶我?”
    “我们先洞房。”温玉祁说着突然带着萧韵淑站起来,挽住腰身打横抱起快步向小竹屋走去。
    萧韵淑气笑不得,张唇咬她的脖颈,“你无赖!”
    温玉祁话不多说,抬脚用力撂关房间门,紊乱的呼吸急促,几步过去将萧韵淑放入柔软的床褥顺势压身上去,衣袖一挥拂下帐帘。
    ***
    另一边,一身月白衣衫的女子牵着马站在官道上方,望着奔驰而来的马车进入城内,她低头盯着手心的锦囊有些出神,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来日方长,后会有期。顾双凰弯唇淡淡一笑,身姿矫健翻身上马,往官道反方向策马奔腾远去。
    太阳落下半个山头,王城几条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百姓渐渐散了。马车未向王宫驰去,而是停在了人群稀少的路边,所幸没什么人,不用担心被百姓认出来。萧韶君扶着温世昭下车不再坐轮椅了,当她看清楚这家摊铺的时候怔在了原地。
    温世昭见萧韶君发愣,赶紧摇了摇她的手臂,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吃碗馄饨再回宫吧。”
    依旧是当年的陈记摊子,那家陈记摊子的老板看到有客人来急忙迎上去,不料瞅到温世昭满头银发以及腿脚的不便,以及她们身后跟着几个一看就很不好招惹的随从,面前这白发公子是何人不言而喻。
    老板洋溢的笑容僵了僵,片刻之后越发灿烂,依然热情款待她们:“公子,多年不见,公子又带着漂亮的小娘子出来玩啦。”
    “是啊,出来玩。”温世昭笑了笑,与萧韶君坐进角落的桌椅,竖起两根手指,“老板,来两碗馄饨,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得嘞,公子稍等!”
    摊子老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麻溜地去下馄饨了。
    萧韶君眨了眨眼,看着神色淡然的温世昭,轻声问道:“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么?”
    “对啊。”温世昭偏过头,压低声音,“故地重游,怎么样,有没有回到我们初遇的时候?”
    “我记得你那时候,不过是吃个民间馄饨,如此心满意足没有一国四皇子的风范,还一个劲劝我吃,其实我心里还笑话过你呢。”
    温世昭急瞪眼:“我好心好意,原来你还笑话过我啊?”
    萧韶君莞尔:“都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还与我计较吧?”
    “我现在不与你计较。”温世轻哼一声,目光瞅到没人看过来,飞快亲了亲萧韶君的脸颊,低低笑道:“回去孤与王后再好好计较。”
    一日之内,光天化日之下猝不及防被她连亲了两下,还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萧韶君脸上平静,两只玲珑剔透的耳朵早已泛起粉红之色,心跳如鼓那般怦然,她望进那双含笑的明亮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年少的青衫公子形容浮现在眼前……
    摊子老板把两碗馄饨端上来,没敢打扰她们,麻溜离得远远的。
    温世昭明明记得要的是一大一小两碗,这老板端上来竟是两个同样大碗,她哭笑不得,看着显出为难神色的萧韶君,扬眉道:“我记得你胃口不大的,你能吃完么?”
    “多了,吃不完。”
    就等这句话了,温世昭舔了舔嘴唇,边舀萧韶君碗里的馄饨边道:“那没关系啊,我帮你吃。”
    萧韶君哑然失笑,由着她舀了大半走了,这人倒还记得她的胃口,给她留了当年一样的分量。简简单单撒几把香葱的馄饨,连皮带肉一口咬下去还是熟悉的味道,萧韶君见她吃得开心,心里也愉悦起来,从回到王宫这是最让她轻松的一日。
    吃完馄饨,温世昭摸着鼓起来的腹部心满意足让旬殷把钱付了。等回到马车,温世昭突然想起来,萧檀卿的儿子萧钦渊被封为郡王之后一直未召见过,难得出宫一趟,她决定去趟萧郡王府,探探那些遗留的皇族究竟有无不轨心思。
    温世昭的突然到来,萧郡王府上下乱成一团,倒是萧钦渊,慌乱过后强装镇静跪下来称臣,一言一行规规矩矩并无不妥之处,温世昭含沙射影问了些事情,萧钦渊恭敬回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温世昭作罢,携了萧韶君打道回宫去了。
    此时夜幕已降临,萧韶君心里念着一日未见的泓儿,担心他哭闹,便未随温世昭回正阳宫。
    温世昭刚回到正阳宫,叶太医已经在正殿等候她多时,说是来请平安脉的。温世昭语气不耐:“孤的身子孤很清楚,你就别念叨了。”
    “王上,臣尽分内之责。”
    “你……罢了罢了。”
    叶太医面色凝重,半跪在温世昭脚边,隔着纱布为她诊脉之后,面色煞白全身颤抖,几乎跪不稳身躯。他闭了闭眼睛,愁色满容。
    这两年的北伐南征,耗尽了温世昭的心血,有时毒性突然发作,她便运用内劲强势压制体中那股不安分的毒性,日子长了遭到毒性反噬,再浑厚的内劲也经不住多年消耗。
    温世昭坐在龙椅,心知肚明叶太医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意思,她揉着眉心问道:“叶太医,孤身上的毒,你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吧?”
    “臣,臣……”叶太医喉咙哽了几下,“臣一直遵听王上旨意,回宫之后连长公主也瞒着。”
    “这事以后不许透露出去,尤其是王后。”温世昭神色严厉,眼珠子一转,冷声道:“王后医术甚高,你继续让孤的脉相与寻常一样,以免在王后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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