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稚嫩的少年有着强迫症, 他是知道的,就算再晚, 也会强迫自己完成功课的复习和预习, 还有网球录像带的研究。现在在绞首岛上是没有灵界侦探的夜巡工作了, 却有白狐狸的“特训”——也只是练习练习在日常生活中的灵力运用。练习结束后仁王还会自己模拟分析一遍可能的擂台战术。
    但这都是学生的烦恼啊。
    白狐狸想。
    他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教导仁王一些简单使用的攻击招数,也免得等到第二天仁王又“心血来潮”把灵力和精神力随心所欲地混杂在一起。
    不过灵力和精神力,就算混合,最大的可能其实是脑损伤精神力透支灵力紊乱吧?
    到底是哪一步,让那只沉睡在时之政府本部的狐狸有醒来的迹象的?
    难道是自体保护?
    过去的自己出了问题,那现在的自己可能会消失,这个答案成立吗?
    这是白狐狸想到最有可能的答案了,逻辑完全通顺。
    他估摸着这个答案的可信度有百分之六十以上。
    既然如此……
    白狐狸看了一眼时间,爪子一挥摸出一个空的御守,又拿出符纸和特质的笔,开始画符。
    仁王回来时白狐狸的符已经画好了,塞进了御守里。白色的狐狸以一种看起来很奇怪的姿势“坐”在床上,爪子里还捏着针线,看起来是在御守上绣灵力阵。
    仁王愣在原地,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一只狐狸,做针线?
    “回来了?”白狐狸抬了抬头,见仁王略微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爪子。
    它也不觉得局促,反而觉得有趣。抖了抖耳朵,白狐狸让针线包漂浮到仁王面前,还附送了一个空白御守:“要试试吗?太郎太刀已经教过你最基础的保护阵法了吧?”
    “……用针线缝在上面?”仁王迟疑道。
    白狐狸点了点头:“这么惊讶?你不是挺喜欢缝纫的吗?”
    仁王:“……”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充其量就是对玩偶感兴趣,觉得高价买还不如自己做。”仁王说。
    当然他最后还是尝试了用针线做御守了。
    结果比较失败。
    灵力阵和魔法阵一样复杂,等比缩小后完全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仁王初次尝试是不可能成功的。
    白狐狸把自己做好的御守给他,又拿走了仁王失败的御守:“交换。”
    仁王低下头:“你之前给过我一个了。”
    “保险起见。防止你再像昨天那样乱来。”
    仁王眨了眨眼。
    他有了些不太正确的猜测,比如自己能安然无恙在乱用灵力和精神力后走下擂台,灵力还没有透支,是白狐狸做了什么。
    像是关东大赛决赛时那样,他的身体对白狐狸的灵力是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任何排异反应的。而昨天的比赛,自己的消耗实在太低了,白狐狸却显得很糟糕。
    仁王讨厌欠人人情,就算这个人是未来的自己也一样。
    他抿了抿唇:“不会的。你放心。”
    白狐狸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又从仁王的神态里读出了什么。它表情变得复杂:“你可别拘束过头。我让你来这里,是想让你赢的。”
    “我知道的。”
    第二日就是决赛。
    虽然只隔了一天,但决赛的规模确实和前几日的比赛并不相同。
    最明显的差别,就是更为拥挤,甚至连过道都占下的观众,和类似平台层的特殊观众席上的观赛嘉宾。
    那是游走在黑白两界,或沉浸黑暗世界许久的人类“赞助商”,和投资了绞首岛的相关人员。
    迹部跟着他许久未见的父亲走进这座古怪建筑物的顶层时忍不住皱起眉,为这周围太过明显也太过放肆的“恶”的气息。
    他想,父亲究竟在做什么?
    前一天临近半夜的时候,他久未归家的父亲匆匆走进家门,直截了当让他收拾东西跟着他出门。
    他还以为是什么临时的会议,选择了颇为正式的装束。
    当时他父亲也没提出异议,只是让他上了车。
    豪华轿车一路开出东京,停在一个在附近不远他却从来没见过的港口。
    东京的这个地方,有港口?
    他父亲是要带着他穿越东京湾吗?
    迹部带着疑问上了船。
    这艘船也很可疑。排场上符合迹部财团的定位,却不是他们商用的任何一个款式,迹部甚至没有见过。不管是现实里还是给他做观摩用的家里生意的一些账本和名单里。
    名为“灵域号”的船在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停在了一座岛边。
    ……等等,地图上有这个岛吗?
    他跟着父亲上岸时天已经快亮了,他父亲送他到酒店顶层自留的房间,和他说他还有三个小时休息时间就又出了门。
    这让他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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