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取出口红,一边补着妆一边在思考刚刚许欣怡的那通电话,以及如何跟梁暄转述。
    可是她听得并不真切, 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可以跟他说吗?
    梁暄会认为她说的是真的吗?尤其是她对许欣怡的厌恶几乎是写在脸上, 他会觉得她是编造抹黑许欣怡吗?
    如果这是许欣怡下的套,她以为抓到了许欣怡的把柄兴冲冲地去跟梁暄告状, 其实这件事根本子虚乌有,那到时候难看的就是她了。
    虽然她知道梁暄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认为她是个居心叵测的人, 可她不想让许欣怡的离间计成功。
    至少, 她得确认这件事的真伪吧。
    她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 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许欣怡对梁暄都是别有用心。
    齐叶蓁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将口红抹匀。
    镜子里的她, 美艳无双,无惧一切。
    齐叶蓁重新回到宴会,梁暄正端着酒跟人交谈。三五个男人围成一个圈,不知说到什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梁暄脸上也有淡淡的笑容。
    齐叶蓁走到他身边,梁暄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微微凑下头,问道:“去这么久?”
    齐叶蓁:“补了个妆。”
    这时候另外几人也注意到齐叶蓁,纷纷上来打招呼。
    这几个都是梁暄的同学,她只认得刚刚一起说话的白彦昌, 别的都不认识。
    梁暄挽过她的手,两人十指交握,他说道:“这是我女朋友,齐叶蓁。”
    齐叶蓁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梁暄递给她一杯果汁,自己则把手里的空酒杯换成了白兰地。
    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大家也很好奇齐叶蓁是什么身份,都想打听点儿她的信息。
    梁暄代她做了回答,只说她年纪小,还在上学。
    有人打趣梁暄是“老牛吃嫩草”,梁暄但笑不语。
    许欣怡见这边热闹,便也走了过来。
    其他人怎么样她并不关心,她此番目的只有梁暄一人。
    刚刚在洗手间她重新整装待发,将被齐叶蓁打搅的心绪收了收。
    不过一个跟梁暄在一起没几个月的毛丫头,她怕什么?她要是怕了,下一步还怎么进行。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许欣怡拎着长裙款款走来,一双大长腿在开衩处若隐若现。
    众人见许欣怡来了,自然噤声。毕竟他们刚刚的话题是梁暄的现任女友。
    “就是说些读书时候的事,一眨眼都那么多年过去了。”白彦昌说道。
    “说来那时候我也是年轻啊,做些事情也是血气方刚的。现在啊,我有时候常常都会想年轻时做的那些疯狂的事,可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当年的激情了呢。”说着她状若无意地看了梁暄一眼,很快将眼神闪开。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令人害羞的事。
    一众人等自然不敢接这个话茬。
    在他们看来,许欣怡拿出来说的事大抵是那方面的,毕竟梁暄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发生过。
    他们也知道,许欣怡这是在向齐叶蓁挑衅。但是,他们只能置身事外,一个是熟悉的同学兼梁暄前女友,一个是新认识的美女兼梁暄现女友,谁都不好得罪。
    即使有人认为,许欣怡这事做得不厚道,但没人会说出来。
    齐叶蓁的眼神在许欣怡和梁暄之间转了两圈,又瞥见众人讳莫如深的反应,她心下一紧。
    甚至脚底有些发软,眼前发黑。
    但她只允许自己软弱一秒钟。
    梁暄从未跟她提过他曾经是否和许欣怡有过床事,她也没有问过。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不该拿这种事情做文章。
    再怎么样,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梁暄跟她现在非常和谐,彼此的身心都只属于对方。
    她下意识地忽略这件事,可是许欣怡偏偏要拿出来讲。
    这是一个前女友最无耻的耀武扬威。
    用男女之间最隐秘最原始的亲密行为,赤.裸裸地向她宣战。
    齐叶蓁定了定神,挽紧梁暄的胳膊,身子贴着他更紧了些。
    她注视着梁暄的侧脸,缓缓启唇,说道:“哎,许小姐不用这么自怨自艾。虽然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但也要时时刻刻保持年轻的心态啊。”
    这句话一出来,几个看热闹的人瞬间脸上绷不住了。
    许欣怡敢拿床事出来恶心她,齐叶蓁就反将一军,说许欣怡年纪大了。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就是年老色衰。
    相貌上齐叶蓁已经占了优势,年龄上她更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这一句话堪称毒辣,众人简直对她刮目相看。
    当然他们不约而同地同情起了梁暄,前女友和现女友都不是善茬,他夹在中间也真是难做人。
    然而梁暄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难做人?不存在的。
    他的心从来都是属于齐叶蓁的,何来偏心一说?
    梁暄揽着她腰的手收紧了,垂眸望着她亮晶晶的眼。
    这双大眼睛今夜盛满了妖娆之色,像是最魅人心智的妖精,直勾勾地瞧着他,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她已经成功勾引了他。
    如果不是现在还在宴会上,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她推倒剥光吃净。
    许欣怡在一旁被这句话气得脸若猪肝色,这个毛丫头居然敢说她年纪大了,这么戳女人心窝子的话也讲得出口,真是没教养!
    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才是这场无声战争的始作俑者。
    许欣怡稳住阵脚,说道:“一会儿大家要不要去玩牌?楼上有套房。”
    有人附和道:“好啊好啊,大家都那么久没见了,玩两把吧。”
    “那我跟我媳妇儿说一下,今晚咱们玩个痛快!”
    见大家都要去,只有梁暄没做声,白彦昌试探着问道:“梁暄你也一起?”
    梁暄结束酒会就想带齐叶蓁回家,他本想拒绝,没想到齐叶蓁拉了拉他的手,说道:“好呀,让梁暄陪你们玩会儿。”
    她又不是不懂事,朋友难得团聚,大家都去玩牌,梁暄不去自然会扫了大家的兴致。齐叶蓁可不想梁暄在朋友圈落下个“妻管严”的名号,在家梁暄怎么顺着她都不为过,但是在人前,她就要扮演他最体贴懂事的女朋友。
    反正她也会跟着梁暄一起过去,那许欣怡想耍什么花招都没门。
    酒会结束后,一行七八人去到楼上套间。
    只有齐叶蓁和许欣怡两个女的,剩下都是男人。
    那么多人在一块,玩得州扑克是最合适的。
    白彦昌手里拿着一副牌,问道:“齐小姐也会玩吗?”
    齐叶蓁摇摇头:“我没玩过,我不玩。我看你们玩就好了。”
    她坐在梁暄身边,安静地剥着瓜子儿看着手机。
    白彦昌问道:“咱们玩多大的?”
    许欣怡说:“咱们图个乐,别玩大的,一注100吧。”
    齐叶蓁不知道这得州扑克的规则,正在上网看玩法。一注100块的话,粗粗一算,一局下来输赢也是上千的事儿。
    她现在已经对梁暄的各类消费水平适应了,不会再对这些后面多加少加几个零的事儿大惊小怪了。
    梁暄手里的一对4,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公共牌里并没有4,他要了两轮之后就选择弃牌。
    最后白彦昌凭着手里一张k拿下了这局的胜利。
    齐叶蓁看了两轮之后,就大致明白了这游戏的玩法。
    说到底,牌好不好只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这游戏要有胆子赌。
    即使手里一张小对,也有可能在气势上压倒对面的大牌,让对手先缴械投降。
    第三局,齐叶蓁看了梁暄手里的牌,正好能和公共牌凑个两对。
    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对面一人却始终不肯放弃加注。梁暄有点犹豫。
    他下的注已经够大了,而对面依旧气势十足。
    齐叶蓁塞了颗瓜子到他嘴边,说:“跟。”
    梁暄伸舌将这颗瓜子舔入口中,顺带着轻吮了下她的指尖。
    感受到梁暄对她的挑弄,齐叶蓁收回微湿的指,耳尖泛红。
    梁暄:“你让我跟,我就跟。”说着又加了一倍注码。
    那人见注已经很大,没有再多加。
    一开牌,对面只一对。
    梁暄这把赢了不少,他一边洗牌一边跟齐叶蓁说着话。
    “你不是不会打吗?”
    “这么简单的游戏看两把不就会了吗?”齐叶蓁剥着瓜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许欣怡在一旁呵呵一笑,说道:“这游戏规则简单是简单,可玩起来并不只是靠规则,更多的是博弈。”
    齐叶蓁气定神闲道:“博弈也有,但我没用到。我只是算了下牌而已。”
    众人:“……”
    他们只当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个花瓶,没想到她只看了两把就学会了算牌。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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