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胆小鬼,技不如人,七个打一个,倒也心满意足的紧呢!”
    一众蒙面人见有人突然出现,都是一惊,回头察看。只有正在激斗的七人恍若不闻,仍圈着定静师太,诸般兵刃往她身上招呼。李慕白见定静师太布袍上已有好几滩鲜血,连脸上也溅了不少血,同时左手使剑,显然右手受伤。
    这时人丛中有人呼喝:“什么人?”两条汉子手挺单刀,跃到李慕白身前。
    挥刀向李慕白腿上砍来,并不理会,登时身后射来一记钢针便将那人的手射出一个血点,长刀哐啷落地。身子一晃,冲入战团,步伐飘逸,明明就在眼前,却是无人碰得着,拍拍拍连响七下,分别击中七人手腕,七件兵器纷纷落地。跟着嗤的一声响,定静师太一剑插入了一名敌人胸膛。那人突被击落兵刃,骇异之下,不及闪避定静师太这迅如雷电的这一剑。
    秦绢叫道:“师父,师父!”奔过去想扶她起身。
    一名蒙面人举起单刀,架在一名恒山派女弟子颈中,喝道:“退开三步,否则我一刀先杀了这女子!”
    “不就三步么,别说三步,十三步,三十步都可。”边说边退,却是手腕一旋,折扇射出的剑气便在那黑衣人胸口砍出一道血痕,倒也并不致命。
    蒙面人的首领见到他武功之高,直是匪夷所思,拱手道:“冲着任教主的金面,我们且让一步。”左手一挥,喝道:“魔教任教主在此,大家识相些,这就走罢。”众人抬起一具死尸和给击倒的四人,抛下火把,向西北方退走,顷刻间都隐没在长草中。
    “呵,何时日月神教也称自己为‘魔教’了?”
    众人一听便知其中蹊跷,再者定静听闻掌门师妹说过,自然知晓李慕白不是任我行,再说哪里有如此年轻的任我行?
    秦绢将本门治伤灵药服侍师父服下。仪琳和郑萼分别解开众师姐的绑缚。四名女弟子拾起地下的火把,围在定静师太四周。众人见她伤重,都是脸有忧色,默不作声。
    定静抬手唤李慕白过来,断断续续道:“我……我是不成的了,相烦白公子将恒山派……这……这些弟子们,带……带……”她说到这里,呼吸急促,隔了一阵,才道:“带到福州无相庵中……安顿,我掌门师妹……日内……就会赶到。”
    李慕白道:“师太放心,你休养得几天,就会痊愈了。”
    定静师太继续问道:“你……你答允了吗?”李慕白见她双眼凝望着自己,满脸是切盼之色,唯恐自己不肯答应,回头看了看东方,见她面上并无异色,便道:“师太如此吩咐,自当照办。”
    定静师太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这副重担,我……我本来……本来是不配挑的。那……那就……拜托……”
    见她眼神涣散,呼吸极微,已是命在顷刻,“拜托”之后许久出不来声,“……你……”一口气转不过来,就此气绝。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
    第52章 剑谱
    次晨醒来,见几名年长的弟子在定静师太尸身旁守护,年轻的姑娘、女尼们大都蜷缩着身子,睡在其旁。一夜,东方倚着自己小憩了一会儿,中途还离去了一段时候,当是与暗卫通了情报,告诉我令狐冲适才到了福州城。
    此去福州,说是为了看热闹,主要还是去探一探《辟邪剑谱》,这剑谱是祸不是福,谁沾了谁倒霉。再者其威力确实成迷,若当年林远图练就《辟邪剑谱》成了一代高手,为何去干江湖地位并不高的镖局这一行当?当初林远图闯下来沿海六省的地界,除了福建的南少林,便少有上的了台面的帮派,而他的成绩拿得出手的也不过是打败了十几岁的长青子。可见其武功也见不得多厉害,那《辟邪剑谱》自然也算不得什么绝世武学了。
    而那《辟邪剑谱》出于《葵花宝典》,《葵》也是个害人的东西,记得创作之人是个前朝的太监,这一说法也是存疑……
    恒山派的弟子们大多已是醒来,起身过去。仪和、仪清、仪质、仪真等几名为首的弟子都向李慕白合十行礼,说道:“贫尼等俱蒙公子搭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师怕不幸遭难,圆寂之际重托公子,此后一切还望吩咐指点,自当遵循。”
    “恒山派也有恩于我,不必如此。昨日仪琳说你们都昏在了后院,怎么又到了这里?”
    仪和道:“我们给迷倒后人事不知,后来那些贼子用冷水浇醒了我们,松了我们脚下绑缚,从镇后小路上绕了出来,一路足不停步的拉着我们快奔。走得慢一步的,这些贼子用鞭子抽打。天黑了仍是不停,后来师伯追来,他们便围住了师伯,叫她投降……”说到这里,喉头硬咽,哭了出来。
    李慕白念叨:“原来另外有条小路,怪不得片刻之间,你们便走了个没影没踪。”
    仪清道:“白公子,我们想眼前的第一件大事,是火化师伯的遗体。此后如何行事,还请示下。”
    李慕白顿时觉得有些为难,摇头道:“我不懂这些,定静师太既然让我送你们去无相庵,我便护你们去便可。只不过先前遇见的比不是日月神教的,还有什么人与恒山派为敌,你们得小心。”
    仪和听李慕白不称日月神教为魔教,心下疑惑,却是不探究。仪琳知晓东方姑娘是黑木崖上的,很可能与魔教有关,白哥哥既然这般说,便当是对的。一路上并未出事,将她们送至福州城东的一处尼姑庵才走,瞧了瞧那牌匾上写着“无相庵”才安下心来。
    待赶到林家祖屋时,天已然暗下了。
    与东方一道坐在佛堂对面的屋檐上,瞧着院子里来了一青年,鬼鬼祟祟,很是熟悉地闪身进了佛堂,不用猜便是林平之了。佛堂内亮起昏暗的烛光,人影印在窗上闪烁,来来去去,东翻西找。
    “东方,你说,那剑谱会藏在哪里?”隐约记得那个袈·裟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难道是房梁?
    东方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道:“小白也对《辟邪剑谱》感兴趣?”
    摇摇头,回道:“对那武功不感兴趣,不过来历倒是会觉得有趣。”
    忽见一女子翻墙而入,径直奔向了佛堂。竟一会儿,又有一男子进来,是令狐冲。
    “师姐,你想吓死我么?吓死了变鬼,最多也不过和你一样。”
    “臭林子,死林子,你骂我是鬼,小心我把你心肝挖了出来。”
    “不用你来挖,我自己挖给你看。”
    “好啊,你跟我说风话,我这就告诉娘去。”
    “师娘要是问你,这句话我是什么时候说的,在什么地方说的,你怎生回答?”
    “我便说是今日午后,在练剑场上说的。你不用心练剑,却尽跟我说这些闲话。”
    “师娘一恼,定然把我关了起来,三个月不能见你的面。”
    “呸!我希罕么?不见就不见!喂,臭林子,你还不开窗,干什么啦?”
    林平之长笑声中,呀的一声,两扇木窗推开。岳灵珊缩身躲在一旁。林平之自言自语:“我还道是师姐来了,原来没人。”作势慢慢关窗。岳灵珊纵身从窗中跳了进去。
    厢房中两人笑作一团。窗子半掩,两人的影子映上窗纸,两个人头相偎相倚,笑声却渐渐低了。
    ……
    觉得令狐冲当下太是可怜,定是受了成吨的伤害。瞧屋里人家小两口亲亲热热的,自个儿也忍不住环上了东方的腰身,屁股一点一点挪过去,不停往她身上凑。
    “凑这么近作什么?热人。”
    “哪里热了?冷风吹着,我冷……再说你看人家两口子。”
    撒娇的话惹得东方轻嗤一声,“你还会嫌冷了?你听人家还挖心掏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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