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衬托下,显出雷昂满脸阴沉。不过他向来脸色都臭臭的,明明那样的好相貌,青春年华,该是俊朗的模样啊。他迈步进来,先一低头,冲着乌瑟喊了一声:“父王。”接着毫不掩饰的把视线转过,投到陷在大床里的我身上。
    他眼神森森,蓝眼珠明亮极了,锁住我。我不觉有点害怕,在床上缩了缩,不知该不该表现出被他捉奸的尴尬来。而那边,乌瑟“唔”了一声,算是答了他的话,气氛中的紧张便立刻消失无形了。
    乌瑟坐在书桌旁,手中的文件都没动,抬眼看了雷昂一眼,倒没质问他这么没头没脑的闯进来。
    “来找妹妹?”见雷昂不说话,他就开口,语调平平无起伏,一丝父亲对儿子的威严。
    “……嗯。”雷昂应。有点不情愿,但态度仍是恭敬的,就是眼睛一直放肆胶着在我身上,撕不开。
    乌瑟轻哼,微弱带着嘲笑,看着自己这个在女人面前毫无出息的儿子:“行了,去吧。”
    雷昂立即行动,大步走到床边,我只觉得他的阴影笼罩而下,接着便被他强壮有力的手臂揽住。我弱弱的喊出一声“哥哥……”,被他从床上挖出来,抱进怀里。
    我又乖又软,缩在他火热的胸膛中不动弹。他已经达成了自己来的目的,也还不习惯和父亲这样的关系,想对乌瑟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沉默几秒,干脆抱着我要走。
    乌瑟反而叫住了他:“你等等。”
    雷昂脚步顿住。
    “妹妹娇的很,你轻一点。”乌瑟说。
    我感觉雷昂身体一僵,小心的从他怀中抬眼偷瞄他。只听雷昂闷闷的“嗯”了一声,抱着我便走。
    我就这么从老子的卧室被抱进儿子的卧室。这一路我心中惴惴的,虽然知道他们父子已经和解,对我也该达成了共识,但是这种形势实在诡异。一进王储卧室的门,雷昂就把我扔到床上。我还想起身喊哥哥撒个娇,求他能手下留情,他已经欺身上来,热烈的把我吻住。
    我的话被他堵住,只发出微弱细鸣。他吻的很深,封住我的嘴唇,舌头闯入我的口腔,像要把我吃了。我前几天都和乌瑟日夜缠绵,现在突然换了雷昂,风格的不同便尤其凸显。与乌瑟的娴熟和情色相比,雷昂的蛮横特别鲜明,让我有点不堪承受。我好似痛苦的蹙起眉毛,在他的唇舌间求饶似的呜呜败缩,手也软弱的抵住他的肩臂,不知是想反抗,还是欲迎还拒。我心知道雷昂这家伙是从来不顾我的祈求的,好像战车一般只会向前,粗暴碾压,正准备全盘放弃,任他为所欲为时,没想到他竟忽然停手,激情未退的压着我喘息,抚摸我的头发,我的脸,头抵着我的额头,仿佛经受什么痛苦挣扎。
    我已被他揉搓出浪劲儿,满身酥软燥热,等着他下狠手蹂躏。他的停手让我又急又诧异,满脸红热,迷迷蒙蒙的唤他:“哥……哥哥……”
    他手捏紧又松开,带着点恼恨,有点咬牙切齿:“我让你回宫,你不肯。为了他你就可以?”
    我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顿时哭笑不得。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听他又开口了,这次语气明显低落:“你还是更喜欢他。”
    就算我有什么其他的情绪,这一刻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心软的一塌糊涂。我是重生的人,初见雷昂时他才十一岁,我一直看着他长大,对他的感情十分复杂,几乎觉得自己担任了他部分母亲的角色。我就是最心疼他,一点见不得他受苦。看他露出这样的脆弱,我的母性瞬间爆炸,不由自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纳入柔软的怀抱。
    “糖糖喜欢哥哥。”我柔声道:“最喜欢。”
    他在我上方,眼睛倏地亮起。
    “糖糖,再说一次。”他带着点不敢置信,求我。
    他想听多少次都可以,谁让我就是拿他没办法呢?
    “糖糖最喜欢哥哥,最喜欢了。”
    雷昂又压下来吻我,强硬,蛮横,不知轻重。我张开怀抱接纳,他的桀骜,暴戾,激烈,统统被我包容。就算被他伤害,被他施以疼痛,我也忍耐着不反抗,一声不吭。我喜欢他。这四个情人我根本无法取舍,每一个都是我的最爱。我自甘堕落做个骗子,在谁的怀里,就甜言蜜语去哄他高兴。这本就是个黑暗荒谬的时代,我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为何要作茧自缚呢?
    我心安理得做起荡妇淫娃,承欢于君王父子二人。在雷昂床上销魂蚀骨的缠他,让他理智尽失,一头扎进肉欲魅惑之中,什么都顾不得。我俩没轻没重的混了两三天,雷昂几乎都没怎么离开床铺。开始乌瑟还能容忍儿子一时放纵情色,后来实在觉得不像话,直接派人来捉雷昂去做正事。王储两三天不露面,积压的事务过多,入夜都回不了宫。我当然不肯独守空闺的,悄悄跑回乌瑟的套房,去跟爹地卖娇讨欢。
    结果,待入夜乌瑟把我剥个精光后,脸又黑了。我这两三天跟雷昂毫无节制的胡闹,身上又都遍布他的痕迹。雷昂力气大,不懂控制,我的身体又太娇嫩,被他随便一把就是印痕,过一两天后更发显出来,明明不是很疼,但在我雪嫩的皮肉上,看着特别唬人。我跟乌瑟好说歹说,可我楚楚可怜的相貌落在他眼里,就偏认定了是雷昂欺负我,我是宁可受委屈也要护着雷昂。乌瑟明里不跟我纠缠这个,又甜又爽的宠了我一夜,弄的我到第二天还筋酥骨软,瘫在床上昏睡不醒,而这怪物一早就衣冠楚楚的去处理公务,出房门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把雷昂扔去军工矿场督工。
    接令的侍官以为自己听错了,战战兢兢跟君王确认,得到冷冷一句回复:“他既然有的是力气,就多往正处使使吧。”
    雷昂连城都没回就被发配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因为当天下午,我在宫廷莫名撞见了路加。我早已知道路加平安无恙,这段时间也给他传过口讯,却一直没见过面。此刻与他重逢,便又勾起这番情债。同时,我也知道是时候戳破与乌瑟这些虚幻的幸福了,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生活,总是要各归各位的。于是当日傍晚,我就请离宫廷,乌瑟很干脆就准了。
    很久后我再回想,这天撞见了路加,让我心生离宫之意,分明就是被人刻意安排,让我忽视掉雷昂被卖去做苦力这个消息。乌瑟这个老狐狸……实在没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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