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那里的确是有点疼的,被他舔舐的时候,麻麻痒痒的,把原先的疼痛给压了下去。
    慕容叡舔了几回,抬头在她耳边道,“其实治伤最好的药,是人的口水。”
    明姝听着嫌弃的咦了声。
    慕容叡笑,“真的,要不然你也给我试试。”说着就要把胳膊送到她嘴边。明姝迟疑一下,问他,“真的有用啊?”
    慕容叡点头。
    隔着一层纱布,明姝迟疑了下,伸手就要给他拆绷带。慕容叡见她还是要来真的,连忙把胳膊挪开了,他就是逗逗她,不是要她真的动嘴上。毕竟麻烦不说,她说不定还要吃的一嘴的药。
    “不疼了吧?”慕容叡抚弄她的肩头。
    明姝摇摇头,她钻到他的怀里,闷闷的趴着,过了好会才道,“我刚刚好怕。”
    慕容陟来的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慕容陟发狂的姿态,让她又愧疚又害怕。
    慕容叡两手把她圈住了,“不怕。我在呢。”说着他嗤笑,“真是没出息到极点了。”慕容陟心里有怨恨,只管冲着他来就好了,竟然还来找她,做出那种事来。
    明姝不言,她往他的怀里埋了两下。
    “别怕,经过这么一次,恐怕他也暂时来不了了。”慕容叡安慰她。
    “我觉得这样好累啊。”明姝吐出一口浊气,她贴在他的胸口上,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透过层层衣物传到她的耳里。
    听着这声音,安抚了心头那些害怕的情绪。
    “我们干脆跑了吧。”慕容叡贴着她的耳朵道,“往北边去,那边现在乱糟糟的,查的也不严,我们去了之后,弄来些牛羊,我去放牧,你就在穹庐里头织布怎么样。”
    明姝听他这话,险些笑出声,“我不会织布。”
    她家里也是有吃有喝的,要织布也是那些女仆们的事,怎么可能要她亲自来?
    慕容叡长长的哦了一声,“那怎么办?算了,还是我带着你一块放牧算了。”
    明姝笑出声,窝在他的怀里。
    笑完之后,她躺他胸脯上,“我还是给你舔舔吧?”
    慕容叡把手臂默默的挪开了点。
    “嫌弃我,下回可没有了。”明姝眯了眯眼。
    慕容叡也很认真,“没事,我还能吃你的。”
    明姝已经领教过了他的没脸没皮,知道慕容叡脸皮如同城墙厚,一矛扎进去,说不定还远远没到底。
    “对了,他……他怎么样?”明姝问起慕容陟。
    她被侍女们搀扶开,之后如何没有看到,但是心下还是不希望慕容陟有甚么事。
    “问他作甚么。”慕容叡听她问起,恶声恶气的,从嘴里每个声调说出来的都是不高兴,但他还是老实答了,“我叫人把他送回去了,他想过来闹就过来闹了。我还得给他收拾残局!”
    不过,他又很快高兴起来,“也好,让阿爷见识见识他那个最喜欢的儿子,现在到底是个甚么德行!”
    慕容陟回去之后,慕容渊也知道他去干了甚么。
    慕容渊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水,等长子醒来,他过去问,“你到底要干甚么?”
    慕容陟从床上爬起来,他嘴角被慕容叡一拳头擦过给擦破了。他牵了下嘴角,疼的直吸凉气,“带我妻子回来。”
    慕容渊闭了闭眼,心里很是无力,“阿爷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一家兄弟,谁还能和谁分的清清楚楚?叫外人进来,你迟早也是要被那些外人给生吞活吃了。”慕容渊长长的叹气,“日后二郎也会因此照顾你一些。”
    慕容陟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慕容渊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他出来想往妻子那儿去,要妻子再好好劝劝长子。走到院门那儿,有侍女禀报说是尉迟家的小娘子来了。
    慕容渊做主,让慕容叡和姿娥定下亲事。人过来,也是合情合理,他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离开。不和尉迟家的女眷碰上。
    “他又不在?”姿娥听刘氏说慕容叡不在家里的时候,差点就要跳起来。
    她家不在平城,来一趟不容易,怎么每次来慕容叡都不在!
    刘氏耐着性子解释,“他最近忙的很,他阿兄身体不好,所有的事都压在他的头上,难免要忙些,这段日子他都不住在家里了,直接睡在衙署里。我这个阿娘都好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这下姿娥也不好说什么了,做阿娘的都没有见到,她没看到也是自然的。
    刘氏对姿娥很是热情,说了好些话,还叫人送东西出来给她。甚至还留她下来用饭。
    一顿饭用的没滋没味的,喝了水汤入肚,不多时就有些内急。她已经来慕容家好几次了,带了个侍女,也没和左右说,直接去厕房。
    解决出来,走到一处拐角处,听到两个仆妇在嚼舌头。
    “尉迟家的那个小娘子还想见二郎君呢。二郎君现在抱着美娇娘乐,哪儿还得空看她。说起来那位比尉迟家的娘子好看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可不是,都这么几天没回来,来的再多,也见不着。”
    姿娥站在那儿呆愣愣的听着,随后怒火暴涨,冲出去,一手揪住了那仆妇,“你刚刚说甚么,再给我说清楚一点!”。
    第107章 明确
    那两个嚼舌头的仆妇也没有料到横冲出一个人来,但是姿娥都已经把话全都听了去,哪里肯善罢甘休,揪住一个仆妇就逼问,刚刚她们嘴里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仆妇吓得魂都要飞了,却还一缕理智在,知道自己要是说出去,全家老小的命都要栽在她的手上。
    “没有没有,刚刚奴婢甚么都没说,甚么都没说!”仆妇脑袋摇的拨浪鼓似得。任凭姿娥如何逼问,就是不肯再说一句。
    姿娥知道从仆妇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这里是慕容家,别人家的奴婢,她是客人,不能动手。
    她愤愤把手里的仆妇一丢,直接往着门外跑了出去。
    到了栓马石那儿,她把自己的马解开拴在石头上的绳子,上马嘴里呼喝一声就走。
    姿娥曾经去找过慕容叡一次,知道慕容叡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衙署办公。也好,反正来了这么几次,次次都没有见着他,现在直接上门去!
    到了衙署门口,她下马就往里头闯,“我要见慕容叡,叫慕容叡出来!”
    她嗓音尖细,顿时引来路过之人的注目。
    门口的士兵哪里能让她进去,伸手拦下。姿娥尖叫怒骂,骂慕容叡狼心狗肺,和她定亲了竟然还在外面勾勾搭搭,不知廉耻。又骂拦住她的士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一定要把这两个没眼力的给剥了皮。
    不多时,路过的那些行人,也纷纷停住脚步,伸出脑袋看热闹。
    有几个直接当做是哪家的新妇抓住了男人在外面养女人,到这儿来闹事的。脖子探出老长,等着男人出来。
    不多时有人出来了,是个面目俊美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身着锦袍,身量高大,他走出来,面无表情站在女子面前,高出一头的身量,直接把她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姿娥被冷着一张脸的慕容叡压的说不出话来。慕容叡淡淡乜她一眼,几乎都没拿正眼瞧她,又去看外面蹲等着看厮打的路人。
    “如果有事就快点走,这儿的热闹不是你们看得起的!”
    声量不高,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到,那些人被这不高的身量压的灰头土脸,灰溜溜的走了。
    慕容叡直接扣住姿娥的手腕,拖到门外士兵们轮值休息的厢房里。
    拖到门内,他直接一手把门给关了,“你到底想要干甚么?”
    姿娥握住自己的腕子,疼的掉眼泪,慕容叡待她,从来不怜香惜玉,她回头恶狠狠的瞪他,眉毛几乎倒竖“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你背着我到底干了甚么好事!”
    “甚么?”慕容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姿娥扑过来就把他手里的水杯给打落在地。
    水杯落地碎了一地,姿娥气的两眼发红,“你还在我面前装!我都知道了!”
    慕容叡看着一地的水渍,他抬起眼来,眼眸寒冽,“你在门口和泼妇似得叫骂半天,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姿娥自小见识过姑母们如何管教自己的夫君,现在有样学样,却遇到了慕容叡这样的人。他极其不耐,甚至眼眸里连半点躲闪都没有。
    就像她是个无关的人。
    慕容叡的目光和一枚针刺痛了姿娥,姿娥越发不管不顾起来,“我过来,当然不止要和你说这样!你还要脸不要脸?和我定亲了,竟然还敢去和别的女人鬼混!我告诉你,我们尉迟家的女儿不是软脚虾!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慕容叡的眼眸里终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但那不是妥协,而是厌恶,浓厚的厌恶。
    “你威胁我?”
    那声音里多出的东西让姿娥立刻浑身汗毛倒竖,周身如掉落在冰窖内。
    她虽然出生将门,但是爷娘疼爱,她自小学习骑射不错,可那些东西多数用来打猎。她从没上过沙场,到了真正刀口舔血人的面前,她那些几乎完全不够看。
    慕容叡周身冒出淡淡的杀气,他双眼不悦的盯住面前故作彪悍的女人。
    “那也是你逼我的!”姿娥犟着脖子,她两眼睁得几乎要脱出眼眶,拿这个来给自己增强些许气势。
    慕容叡轻蔑的笑了笑,他垂眼打量了姿娥一下,“你觉得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我……”姿娥就要反唇相讥,可是脑子里头转了半天,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就算把这话给你阿爷说了,你阿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慕容叡口吻淡淡的,“我们两家原本就不是甚么仇人,何况你和你阿兄在平城闹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要是你阿爷真的要有动作,你信不信你们家绝对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胡说八道,我阿爷最疼我了。我到时候一定要把你的丑事告诉阿爷,他一定会收拾你!”姿娥恶狠狠的,她咬住唇,“你告诉我,那个贱人在哪里!”
    慕容叡眉头皱起来。
    “你老实告诉我,我就当你是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你想干甚么?”慕容叡不耐问道,他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向姿娥走过去。
    他浑身的气势压的姿娥灰头土脸,姿娥被他的步步紧逼逼得连连后退,最后无路可走,直接背贴上了墙壁,“你给我听好,如果你觉得我不好。你可以告诉你的爷娘,让他们去我家退亲。我求之不得。你要是再嘴里不干不净,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完,毫无留恋,直接掉头就走。
    姿娥等他走了好久,才从浑身的冰冷中清醒过来。
    这时候,找她的仆妇们也寻过来了,扶着她就往回走。见到熟悉的面孔,姿娥顿时哭了出来。
    回去见着刘氏,她就哭闹,“二郎是不是讨厌我,我不过是问他他在外面的相好是谁,他就对我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要是真的讨厌我,我们的事就算了!”
    刘氏好生劝了许久,姿娥的母亲李氏也过来劝。
    过了好久,姿娥才不哭了,她问刘氏,“夫人知道他那个女人是谁吗?”
    刘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狼狈,“这个我怎么知道?二郎都那么大了,我早就管不住他了。”
    姿娥一抹脸,满心气苦,就要辞行。
    刘氏派人送姿娥出门。到了车上,李氏叹气,“你要是真不喜欢这家的郎君,我回头劝劝你阿爷,另外给你寻一个算了。”
    虽然有容貌又有出身的年轻郎君不好找,但这家的儿子脾气看起来并不好,而且也不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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