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见秦蓁望向自己,立马跪下“小姐,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吓您的,奴婢是听说小姐去了后花园,没想着您突然出现了。”
    “后花园,你把话说清楚。谁说的我在后花园的?”秦蓁眼神凌厉,感觉不妙。丫鬟颤颤巍巍的说了刚刚宋芳语和陈明睿的事。
    “不好!”她觉察有诈,喊上秋诗果儿赶去后花园。
    *
    吉时未到,一众宾客在正厅候着,或吃些点心或谈笑甚欢,一片喜气洋洋。
    忽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对着宋贤大喊一声“老爷出事儿了,芳语小姐和明睿少爷一起落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第一章!昨天嗨的晚今天发的晚了一点点~肥章哦
    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新的一年赚钱赚钱钱!
    最后豆豆最近这么勤奋,大家不给个抱抱么(傲娇脸),嘻嘻。
    ☆、落水
    众人一惊, 侯夫人扯住丫鬟的手“人在哪快带我去!”。丫鬟眼神闪烁指了指后面“后花园莲花池。”
    今天大喜的日子出这样的事, 宋贤气的面红耳赤“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蠢货!快带路!”
    归义侯夫妇和宋贤沈氏匆匆忙忙的跑到后花园, 后面跟着的是一干看热闹的名门贵族。
    归义侯夫人心中一直打鼓,她的儿子她知道。懂些水性,出不了大事。丫鬟来报落水,没有说些别的,应是性命无虞。只是, 同个宋芳语一起落水......她双手握紧,指甲嵌入肉里。她刚刚从宋贤那知道了宋芳语就是今日穿的单薄的女孩儿。
    那女孩□□的眼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睿是她唯一的儿子,有女孩儿想用这种腌脏的方式嫁进归义侯府,想都别想!只是在场的人这么多,若真是那女儿名节有损,陈明睿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越想越心急,边走边用怨毒的眼神剜了宋贤一眼。她这个女婿也忒不靠谱, 被陈婉柔那个贱人哄得团团转也就算了,府里也被他管得乌烟瘴气。别家府里可没有这么胆大的女孩儿,敢明目张胆的下套,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场合。
    一行人跑到后花园,见着的场景却大不同。
    落水的不是宋芳语和陈明睿,而是宋芳语和秦蓁。她们俩人衣服湿透,各披了一件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正打算让丫鬟扶回房间换身衣裳。陈明睿也在后花园,不过离两人有些远,一脸焦急的往秦蓁方向看去。
    “蓁儿,发生了何事?丫鬟报说芳语和明睿落水了?”宋贤一把喊住要回房的秦蓁,问起了情况。
    一旁报信的丫鬟,不可置信的捂嘴“明明,小姐说的是她和陈家少爷......”
    “我和芳语姨妈从世禧堂出来后,想着摘些新鲜的花送给芳苓姨妈,讨她欢心,就约着来了后花园。没想到路滑,芳语姨妈不小心跌进池子里,我就跳下将她救起了。至于陈家爷爷,我也不知他怎么来的,许是迷了路,路过罢了。”秦蓁扬声开口,打断丫鬟的低喃。“芳语姨妈的丫鬟准是吓着了,口误才弄出个乌龙,咳咳咳。”泡在池子里好一会儿,现在又在岸上吹了冷风,身子本就没好利索的秦蓁,果不其然又咳嗽起来。
    宋贤见没出大事,点点头,嘴角下喇,言语不善。“蓁儿,你们下次注意点。莫再贪玩,让在场的叔叔伯伯们看了笑话。”本应是开开心心的喜事,被她俩弄得丢尽武国公府的脸面。
    碍着还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发作,挥挥手让秦蓁回了房,又转身对来看热闹的众人道歉,招呼着回了正厅。
    归义侯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面色却是低沉。陈明睿刚刚借口方便,一不留神就偷跑到后花园来,说是心中没鬼,她可不信。她见陈明睿眼神不舍得随着秦蓁看了一路,心下已然清楚。走过去挽住陈明睿的手,任他抵抗也好,不愿也罢半拖半拉的回了正厅。
    路上谢梓安抿嘴含笑,他从秦蓁的眼神和陈明睿的姿态就明了此事绝非这么简单,他之前派萧二查过秦蓁,知她和陈明睿关系匪浅。不过他从未放在心上,陈家那个小子毛都没长齐,胸无城府,自己都是个半大的孩子,同他争的资格都没有。果不其然今日一见,两人已然生分。
    “梓安你笑什么,心情似乎不错。”谢彦随口一问。
    “刚刚那出戏看得乐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估计归义侯夫人再也不敢把儿子放在武国公府读书了”谢梓安淡淡的回答,收起笑意,不欲在于谢彦说道。
    *
    秦蓁被秋诗果儿带回房,擦干身子一个侧翻钻进被子,浑身冻得发抖,说话牙齿都在打颤“秋诗给我弄个暖炉塞进来,冷死我。”说完头也钻进被窝里不愿出来。“幸亏我们赶得及时,否则要出大事了!”幽幽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显得虚虚实实。
    “可不是么,小姐。不然芳语姨妈准赖上陈少爷了。”果儿替秦蓁把被角掖好“用这个法子进了归义侯府,往后武国公府里小姐们的名声都要被她败了。”
    秋诗拿来刚刚暖好手炉,掀开被子,放在秦蓁怀中。“只是现在老爷估计怪罪着我们小姐,免不了要被说上一通的。”
    秦蓁暖和了,伸出脑袋“五爷爷虽然古板又自以为是,但还算是个公允的。等芳苓姨妈的事办完,他稍稍问问就能知道原委,想来不会太为难我。”她指了指衣柜“秋诗快去再帮我找件红色的衣裳,要厚些的。用暖炉熨了,我好换上。算算时间,也快到吉时。我若不出席,五爷爷才会真说道我呢。”
    秦蓁一边让秋诗替自己换衣服,一边回想刚刚的事,若是自己晚去一时半会的,保不齐真如了宋芳语的愿。
    就在不久前,秦蓁从扫地丫鬟那知道宋芳语把陈明睿骗去后花园。匆匆赶去后花园,果然宋芳语和陈明睿在那。
    他俩站在岸边,宋芳语说着什么,陈明睿摇摇头并不答应。他已经觉察到有些异样,宋芳语带他兜兜转转在后花园里提溜了许久,想把他往池边引。“蓁儿,真在这儿?”
    “那是自然,我骗你作甚。”宋芳语指向远处,“芳苓姐姐喜芙蓉,说不定蓁儿在摘芙蓉,我们沿着池子过去那边,就能见着她。”
    此话一出,陈明睿就知她在骗自己,芙蓉开在八月,哪是这个时节的花。眼神不善的凝视她一会儿,掉头就走,不欲纠缠。
    “救命啊,救我。我不会浮水!”就在他转头之际,宋芳语身子往后倒跌入池中,扑腾着水花上上下下的喊着救命。
    陈明睿不知该救不该救,此女子心术不正,刚才还想骗他来着的,现在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他虽然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内宅里那些手段还是有所耳闻的。好心救人却被赖上的例子可不在少数。
    就在他思考时,宋芳语又沉下去些,呼救声渐渐微弱,眼见着就要沉入水底。到底是心善,陈明睿顾不上这么多,脱了外衣就打算跳入池中救人。可不等他跳入水中,倒有人先入了水,那人就是秦蓁。
    她入水后从背部揽住宋芳语,双手托着她起来。但宋芳语见下来的人不是陈明睿暗暗发力,使劲下沉,营造出秦蓁救不起自己的假象,好等着陈明睿来救。
    秦蓁无语,她可算明白宋芳语心中的花花肠子,直起身子,站在池中。“芳语姨妈,这水笼统不过我的胸口,你个儿比我还高,站起来总不会被呛到吧。”
    陈明睿不知道这水的深浅,秦蓁还能不知道?前些日子她才泡过一次呢!莲花池的水浑浊,在岸上看不清水底,真入了水便会发现这水浅的很。
    见宋芳语还是没有起来的日子,秦蓁招呼秋诗回房拿两件毯子来。“芳语姨妈,你的贴身丫鬟不在你身边守着你。恐怕是去报信儿了吧,想必不一会儿大家都来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圆回来?让别人都看见你薄纱微透的模样?也不怕名声尽毁,那时别说是归义侯府不要你,整个京城敢娶你的都没了吧。”
    宋芳语听了这话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水果然自到她胸口以下。“陈家爷爷,这是我们武国公府的事,您不便掺和进来,省的遭人误会。还是站的远些才好。”
    “蓁儿,我就知你还是在乎我的。你不忍心我娶她是不是?所以你才会跟来......”陈明睿眼中重新燃起火苗,想扶秦蓁从水里起来。
    秦蓁忙退后两步,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就不分轻重缓急呢!“蓁儿不知陈家爷爷您在说些什么,我这么做是为了保全我武国公府的名声,与他人无关。”招呼果儿扶自己坐在岸边。
    陈明睿还想向前,被秦蓁挥手制止“如果陈家爷爷想百口莫辩担上浪荡子的名声,大可向前。若不想,还是离我们远些。”陈明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应是正厅的人来了,话到嘴边也只能咽下,退后几尺,远远的凝视秦蓁。
    秦蓁接过秋诗递来的毯子,替宋芳语包裹上,自己也裹上一件。这才有众人看见的一幕。
    *
    秦蓁换好衣服,恰好赶上宋芳苓的吉时。她头顶大红盖头,身穿凤披霞帔。由媒婆牵引着,迈着细碎的步子,一点点走出武国公府。从此刻起她便是天家的儿媳妇,再也不是武国公府未出阁的大小姐。
    有祝福声,有欢呼声,有笑声,自然也有哭声。老太太默默流泪,嘴角却是上扬的。秦蓁也觉得眼酸,毕竟相处了五年,往后再不是这般容易能见着,一时感慨万千。
    她眼神随着宋芳苓一步步移动,瞥见许多艳羡的目光。唯独一个打量的目光没有望向宋芳苓,反而一直盯着自己。她凝神一看,原是归义侯夫人。她颔首微笑,算是又打了个招呼。侯夫人轻蔑一笑,上上下下的用眼神扫视。
    秦蓁本能的觉着难受,她是哪儿得罪归义侯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的疏忽和无知,导致前文关于的辈分的称呼一直是错的,我非常抱歉,所以这章给大家发红包,留言就可以了!
    我已经对前文进行了修改,若是还有问题希望大家可以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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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梓安:哼,小屁孩还想和我抢,想都别想,陶陶只能是我的!
    陈家爷爷:我们已经牵过手手,抱过啦啦啦啦啦啦
    谢梓安:那都是你强迫的!
    陈家爷爷:哦,不管就是牵过啦抱过啦,不像你蓁儿都不记得你是谁!
    谢梓安:亲妈,能把他打shi么?
    豆豆:emmmm,不行!因为陈爷爷才是我亲儿子!
    以上博君一笑~大家要上学上班啦,加油米娜桑~
    ☆、葵水
    宋芳苓上娇后, 被四个内侍轻轻抬起。由前面的高头大马开路, 吹起唢呐大摇大摆的缓缓走出胡同,朝着大路走去。
    在场的宾客, 对着宋贤摆手作揖。礼送了,亲迎了,武国公府又不管饭,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场,各回各府准备准备, 晚上进宫赴宴。
    宋贤心中的石头落地,今日的婚礼,虽出了点小插曲,但大体上还是成功的。起码同僚艳羡的目光做不了假,他捋了捋胡子,从今往后他也是天家的亲家了,在京城里也更说的上话些。他不禁咧嘴笑出声,看日后还有谁说他这个武国公名不副实, 他会让他们明白,武国公府在他手上才能再创辉煌。
    心情甚佳,他捧着后脑勺,走路带风的回了世禧堂。他可要找件体面的新衣,晚上还要与他的亲家圣上一醉方休呢。
    *
    秦蓁松了一口气,低头小口抿着红糖姜茶,身上的寒意消散不少。归义侯夫人看得她头皮发麻,好在只盯了一会就回了归义侯府。秦蓁和他们不同, 晚上圣上设宴是宴请群臣,她是武国公府的表亲又是小辈,没在邀请之列。
    虽有些遗憾,但她也站了一上午,下午能不用梳妆打扮,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她也是欢喜的。
    吩咐果儿晚些喊自己起床,秦蓁美美的睡了一觉。梦中她似乎回到宋芳菲成亲之日,外头同样是锣鼓喧天。她手托着腮帮子,手肘撑在桌上,歪头看娘亲一针一线的替自己缝好里衣。
    “娘亲,我以后成亲也会这么热闹么?”她还在为不能参与芳菲姨妈的婚礼而沮丧。
    宋氏微笑摸了摸秦蓁的小脑袋,“那是自然的,我们蓁儿会有更大更热闹的婚礼。”
    “那娘亲要替我缝嫁衣,我要最漂亮的凤冠霞帔,最好是镶了珍珠的那种!”秦蓁大声嚷嚷,扯着宋氏的袖子左右摇晃。“嫁衣都不自己绣懒死你吧!你要变成猪儿虫啦。”宋氏用力点了点秦蓁的额头,语气却是温柔。
    “不管不管嘛,就要娘亲帮我做.....”秦蓁还想撒娇,手中的衣袖忽然消失不见,她抬头是一片漆黑,宋氏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四下却已无人。不一会儿声音都消失不见,秦蓁慌了哭嚎着宋氏的名字,无人回应。
    “娘亲!”秦蓁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前渗出一层冷汗。秋诗推开门进来,急切的问到“小姐,怎么了?”。
    秦蓁环顾四周,还是汀兰水榭里自己的闺房。清了清嗓子,沙哑的开口“无妨,做了个噩梦而已。”秋诗拿来帕子替她拭净冷汗,“梦都是相反的,小姐做了噩梦,就说明近期有福了。”
    她笑笑知道秋诗是在安慰自己,见外头天色暗下,问了句如今何时。“宫中刚刚放过一阵烟花,估摸着是亥时。”
    秦蓁朝宫中方向眺望,芳苓姨妈的婚礼恐怕已经开始了,她这一觉竟然睡了三四个时辰,真是罪过,莫不如娘亲说的是猪儿虫转世,她自嘲的咧嘴笑了笑。宫中又开始燃起烟花,远处被照的恍若白昼,秦蓁走到窗前,感受着细柔的春风。“上次这么热闹还是芳菲姨妈成亲的时候,一晃眼都快五年了。”
    秋诗将毯子披在秦蓁身上“可不么,那时小姐还是个小萝卜头,如今与奴婢相差无几。”
    被烟火照映的眸子忽明忽暗,秦蓁轻飘飘的开口“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爹爹娘亲也去了五年,都说时间是疗伤秘药,她觉着不过是个玩笑话,要是真有用为何她想起过往还会心痛?
    秋诗不知自己小姐,心思婉转千百回。她随口附和了一句“是啊,过得真快。”,不见秦蓁落寞的脸庞。
    *
    倚着窗户吹了大半夜的冷风的后果立竿见影,秦蓁第二日肚疼的瘫在塌上。只是疼的位置有些特别,不是胃肠之处,而是小腹那块。隐隐作痛,并非拉肚子,又具体说不上哪疼,翻来覆去的在塌上滚了好几圈。
    果儿替她揉揉肚子,心痛的望着自己小姐。“好些了么?”秦蓁摇摇头,这疼太狡猾了,一抽一抽的搅得生疼,偏偏找不到位置。“要不拿个手炉暖暖,或是肠子扯着了。”果儿递过一个手炉,掀开被子放在秦蓁的肚子上。
    果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秦蓁,又看看被子。“怎么了,果儿。大惊小怪的。”秦蓁虚弱的开口。
    “哇”果儿一声哭出来,“小姐,你流血了。你是不是要死了,不要死啊,不能丢下果儿。”秦蓁坐起,朝身下望了眼,床单中央是一滩血迹。她心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宋思颖早就来过葵水,她也就略懂一二。
    “我没事儿,你让秋诗进来。”
    “可、可小姐你流血了,秋诗姐姐又不是大夫,喊她作甚啊。”果儿一把抱住秦蓁,抽抽搭搭的回答。
    “让你喊,你就喊进来。乖,我没事的。”秦蓁拍拍果儿的背,果儿还太小,不懂这些被吓着也是常事。“真的?小姐不能骗果儿。”秦蓁用力的点头“快去吧。”果儿这才半信半疑的喊来秋诗。
    秋诗一见,笑的灿烂。“恭喜小姐,往后就是大人了。”拿来些月事带,手把手的教秦蓁使用,又换了床被子,欢欢喜喜的替秦蓁熬了碗红糖益母草,扶着她喝下,让自家小姐好生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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