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青年被赵承教背上身后,这时候扭头看过来,却被赵承教狰狞如同恶魔的脸吓了一跳,赶紧转头闭着眼睛,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屠樵山赞叹的看着有滔天威势的巨剑,心下赞叹不已,但是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毕竟他们行的是谋逆大事,这次一定要成功。
    赵承教虽然貌似陷入了疯狂,但是灵台始终保持着那么一点清明,此时丹药的药力已经全部化开,他已经拥有了道丹巅峰的实力,灵海秘宫之中,赤色的真元几乎已经涨满,但即便如此,他与那剑修也只能拼个平手。
    尽管浑身充满力量的他嗜血无比,但仅存的神智还是让他全力施展三枚乌金鼎,乌金鼎得到源源不断的真元支撑,大放光彩,飞速旋转。
    紧接着一股那柄巨剑重重的斩了下来,铿锵一声巨响,四溢的劲风将方圆数百米的青苔连同土壤、乱石都掀飞起来。
    此时除了将赵承教护住的乌金鼎之下,前后数百米都被锋利的剑气斩出了一道深不可见的坑洞。
    赵承教扛住了这一击,甚至借着这一击之力,向前冲出里许,进一步拉开跟屠樵山二人的距离。
    那金色巨剑一剑没有奏功,往空中倒飞出去,盘旋了一下,在那玄修的指引下,高高扬起,再次开始勾勒天地元气。
    屠樵山不能用玉山印,拉近一些距离后,也是一枚枚剑煞符篆祭出,带着道道各色光华,向乌光缭绕的赵承教三人劈去。
    赵承教灵海秘宫中的真元疯狂下降,赤色缭绕的道丹疯狂跳动,源源不断的将磅礴的真元输送出去,维持乌金鼎的防御阵法。
    此时金色巨剑第二剑威势又成,挟风带雷的劈斩下来,赵承教凭借着乌金鼎和海量的真元,又是将这一击挡了下来。
    服食了南斗赤血秘丹的赵承教奇刚无比,那金色巨剑的劈斩丝毫没有让他损伤分毫,只是红着眼睛,带着玄光有些黯淡的乌金鼎远远逃去。
    “我龙骧大营奉帝命驻守横山抵御妖蛮南侵,没想到地界上突然来了这么多地榜尊者,实在是蓬荜生辉啊。诸位远道而来,要不去横山城盘恒几天,怕是别人要说陈海待客不周了。哈哈哈哈……”
    陈海站在苍羽灵鹰的巨翼上,摧动青冥镜,相隔三四十里,就往金色巨剑轰击过去,同时也不忘扬声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
    第498章 追杀(三)
    陈海在三十里外扬声示威,青衣剑修却是不顾,摧动巨剑拖带近百丈长的剑芒,继续往赵承教三人斩去,然而青冥镜就在半途中,青芒怒涨,直接在金芒巨剑之前凝聚成一道青色护罩,硬生生的挡住这一击裂地重斩。
    相距太远,青芒凝聚的护罩看上去柔弱异常,仿佛大风一吹就会吹破掉,但就是差一线没有被斩裂,将金芒巨剑缠住。
    青衣剑修以神御剑,虽然将道丹及元神的神通摧发到极点,却是没有办法那青罩斩开,只能重新将金芒巨剑收回来,再蓄剑势,眼睁睁看着青冥镜以更快的速度疾飞过来,将青色护罩凝聚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厚重。
    好厉害的一件护身法宝,屠樵山也不知道陈海从哪里得到这法宝,竟然能隔着这么远,挡住陈师兄的剑斩,但他们此时也没有动摇斩杀赵承教三人的信心。
    相距这么远祭御法宝,陈海的真元消耗极大,而陈海才刚刚踏入道丹境,就不信他真能是陈师兄的敌手。
    赵承教虽然服食了南斗赤血秘丹,将实力提升到了道丹巅峰,但是被三名道丹和近十名明窍巅峰强者疾风骤雨的连番攻击,早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此时看到陈海及时来援,心神一松,泄了一股劲,脚下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屠樵山与万俊风咬牙逼近过去,摧动剑芒连闪,狠狠的向赵承教劈了过去。
    三枚乌金鼎此时已经没有玄光放出,只能以本体极勉强支撑一道道剑芒的斩劈,赵承教与乌金鼎神魂相系,没有缓冲,也相当于神魂一次次承受暴露的冲击,没过多久,赵承教再也无法维持与乌金鼎之间的神魂联系,眼见着乌金鼎从半空跌落下来。
    眼看赵承教已经失去了防护,屠樵山等人都是一喜,心转念动,当下就祭出两柄灵剑,犹如毒蛇吐信一般,一个直取赵承教的头颅,一个则朝赵承教身后的锦袍少年斩劈过去。
    赵承教此时已经彻底油尽灯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剑袭身,却毫无办法,千钧一发之际,却是黄双的真焰剑后发先至,喷发出来熊熊烈焰,将两剑一起挡住;苍遗控制着修为,挥手聚雷旗,施展一道六道儿臂粗细的雷柱,往屠樵山等人头顶劈去,迫使他们自救。
    陈海的神念操控着青冥镜,这时候更牢牢挡住金色巨剑所有的攻势。
    青衣玄修法诀一引,金芒巨剑又重新分成了六把灵剑,向陈海、黄双、苍遗三人缠去,同时一道神念传告屠樵山他们:“樵山、俊风,我来缠住他们,你们速速动手,抓住最后的机会!”
    远处的山谷里,还有百余位黑甲刺客围杀残存的燕然宫剑侍。
    燕然宫剑侍,都是文勃源他们调教出来的精锐,虽然剩下不到四十名,但是却分成了三座攻防兼备的剑阵,却也暂时无虞,也将百余黑甲刺客拖在山谷里,令他们无法一起去围杀赵承教他们。
    陈海此时已经到了赵承教身侧,抛起青冥镜化作青冥灵罩,将赵承教、中年美妇、锦袍青年及他、黄双、苍遗三人牢牢罩住。
    当初沙滦靠着青冥镜能和妖胎巅峰的苍遗斗个旗鼓相当,现在陈海虽然只能发挥出它两三成的作用,也不是谁轻易能破的。
    苍遗站在青光罩下,看着道道符篆剑芒在头顶的青光上往来飞舞,炸成团团光屑,眉头大皱——他纵横金燕几千年,从来都是打得他人节节败退,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一时按捺不住,瓮声瓮气的向陈海说道:“师弟,那剑修实力最强,必是他们的首领,待我去杀了他,其他的必如土鸡瓦狗一般溃败而走。”
    青衣剑修虽然黑巾遮面,也没有祭出他最强的法宝,但陈海祭出青冥镜,与其交手,就认出他是陈玄真来。
    陈海没想到陈玄真会参与刺杀帝子之中来,传念告诉苍遗:“剑修乃我一故人,昔日对我有大恩,也不好直接就杀了他。再者,师兄你可以天机学宫最大的一张底牌,如不是十分必要,绝不能轻易暴露修为……”
    听陈海执意如此,苍遗也没有办法,只好在青光罩下,打出一道道雷霆,抵住漫天飞舞的剑芒劲气,为陈海消减一些压力。
    时间一分一分的在流逝,场面中已经陷入了僵局。屠樵山的心一分一分的沉了下去,他们十几人狂轰滥炸了近一个时辰,虽说有一半的攻势,分别被那青衣老者跟黄双接过去,但青光玄罩这时候竟然丝毫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这陈海刚刚修成道丹,真元到底有多深厚?
    只是他们得到消息之时太过紧急,紧急出动,除了普通的攻击、防身道符外,真正强悍的,像紫霄雷霆符这样的地阶顶级甚至天阶道符,他们都没有从各自的宗阀取来携带在身上,以致此时也没有杀手锏能一举将陈海等人击溃。
    屠樵山正在心烦意乱之间,青衣玄修传念说道:“龙骧军战禽营已到百里之外,此外北方又有数道强悍气息快速飞来,陈海的后援太强,大事已然不成,我们撤吧。”
    话音里面饱含着无穷的落寞和不甘,屠樵山和万俊风又何尝不是这个心情?
    只是他知道陈玄真素来谋断精准,此时只得恶狠狠的又是一剑劈在青光玄罩之上,激起道道涟漪。
    事已至此,如何撤退才是最重要的。
    这二百黑甲锐卒虽然修为算不得绝高,但都是久经战阵的宗阀精锐子弟,要是都留在金蛟原上,损失也太过巨大了,当下只能趁着陈海援兵未至,整军撤退。
    屠樵山与诸修含恨而退,但陈海岂容他们轻易就走?再说锦袍青年与中年美妇都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放陈玄真他们撤走,大喊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也太不把我龙骧大营放在眼中了吧。”
    留下黄双护卫着人事不省的赵承教与中年美妇、锦袍青年,陈海与苍遗踏空而起,身如长虹般追了上去。
    陈玄真实力极强,此时身在十数里外,还能继续祭御六剑,疾风骤雨的向陈海二人攻去,避免屠樵山他们被缠住无法脱身。
    趁着陈海二人受阻,屠樵山等人飞回山谷,将藏在山谷深处两百多头黑狡战骑引出,令所有的黑甲刺客上马北撤……
    三十多名燕然宫剑侍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堪堪能够自保,看着黑甲刺客往谷口退去,也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陈玄真幽幽的看着陈海他们在远处跟两百多战禽汇会,也不知道陈海有没有识破他的身藏,收回六支青元灵剑后,就踏上一头青羽鳞鹰在空中盘旋一圈,带着一百余骑黑甲战骑往北奔腾而去。
    陈海也不可能当着燕然宫剑待的面,容忍刺客从容而退,与吴蒙、齐寒江所率的御禽锐卒汇合,往北紧追而去。
    两方人马一前一后隔着二三十里,在万里荒原中追逐开来。
    尽管黑狡马都是万里选一的神骏,但终于没有办法在茫茫荒原里,将黑羽巨鹫甩掉,两拔人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缩小。
    很快前方的一道山嵴后,又有五道强横的气息侵凌而来,拦截住他们的去路。
    此时往东、往西撤逃,都没有机会摆脱追击,屠樵山他们就想着往北进入蛮族的地盘,制造更多的混乱,或能令陈海放弃追杀。
    屠樵山他们逼近山嵴,已经能清晰看到四名巨汉或丑陋或清俊或苍老的面孔,竟然都有道丹境修为,实在不知道龙骧大营从哪里又招揽来这么多的高手。
    屠樵山讶异之时,就见山嵴后蓦然飞出一头金羽巨鹤,在半空中一声鹤鸣响起,上百道金色流光般的剑芒,就从山嵴往地面上奔腾冲锋的黑甲战骑怒射过去。
    一定要第一时间冲过去,骑阵的冲势不能放缓,屠樵山一咬牙,祭出玉山印将所有金光剑芒全部拦了下来。
    屠樵山这枚玉山印也是地阶巅峰的法宝,祭炼数十年,神魂相通,威力强大,但他已经苦战了一天多的时间,骤然接了这一击,神魂一阵动荡,差点从青鳞灵鹰的后背上摔下来。
    陈海此时也率二百战禽及御禽精锐,从侧翼飞到山嵴前,拦截住陈玄真、屠樵山他们的前路,十几具重膛弩闪烁着慑人的幽光,对准那些御骑冲锋过来的黑甲刺客。
    重膛弩的威力绝不容小窥,黑甲刺客被迫收住马势,纷纷将最强的防御神通施展出来,或道符,或灵甲,或直接将厚重的淬金盾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准备抵挡淬金箭雨的洗礼。
    屠樵山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金翅羽鹤,和她身旁的四个奇形怪状的汉子,脸色极为难堪。纵使他没有见过鹤婆婆,也听说过她的威名。
    巨大的金翅羽鹤在空中一抖,变成了一个老妪的模样,笑着说道:“姓陈的,昔日在果子岭你手下留情,今日我也放你一马,但其他人都必须要留在这里。”
    屠樵山和万俊风浑身一抖,恶狠狠的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就敢在这里口出狂言?”说完就要祭起灵剑,往鹤婆婆他们这边杀来。
    陈玄真长叹了口气,阻了二人的动作,转向鹤婆婆道:“当真要拼死一搏吗?”
    陈玄真说得悲壮,然而山嵴上那个须发浓密的丑陋巨汉,却兴高采烈向苍遗飞去,一过去就抱怨了起来:
    “苍老大,你可不能怪我等速度太慢,都怪老黑他们几个太蠢,修行太慢,要不是等他们一起,我早就能过来给苍大人、陈兄弟助阵杀敌来了……”
    “老猿你说谁蠢,你再叽叽歪歪,小心爷几个联手弄死你。”另一个红脸大汉怒骂道。
    屠樵山没想到陈海麾下短短数年,麾下竟然聚拢如此之多的道丹强者,看来黑燕军残孽真是都投靠天机学宫了,心想假以时日,怕是河西都要避其锋芒了吧。
    几人俱是心性高绝之辈,眼见此时已经无法善了,眼神交流了一下,浑身真元骤然运转,就要强行突围。
    一百余位黑甲锐卒也都下了战马,排成战阵,虽然他们久战力疲,但真拼杀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第499章 留下法宝
    剩下的黑甲锐卒以面甲遮脸,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迅速的下马,集结阵,抵挡即将到来的猛烈攻势。
    魔猿四妖在尧山诸战里露尽风头,消息迟早会传到燕州,陈海要他们不能暴露真形,但四妖气息全力提升之下,也无疑如同四头绝世凶兽张牙舞爪一般站在嵴之上,然而看到山脚下的百余黑甲精锐却夷然不惧要跟这边大干一场,四妖也是大为恼火,只恨以人形杀敌,实在是远不如恢复真身后冲锋陷阵爽利,甚至战力都受到严重的压制。
    也的确,四妖暂时还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宝,也没有厉害的玄兵战甲,与敌近身搏杀,怎么可能有他们以六七米的庞然妖躯来得威力强悍?
    然而刺客们却不知道这些,除了黑甲精锐结阵严守外,随陈玄真、屠樵山等人坐在青鳞灵鹰上的十几个明窍期玄修强者,也纷纷从怀中掏出道符,在战阵的四周凝聚一面面六甲秘盾……
    陈海率御禽锐卒,与鹤婆婆及四妖汇合到一起,凌空而立,看着黑巾蒙面、眼神复杂的陈玄真说道:
    “与陈真人果子岭一别,又是数年未见;英王殿下一切可都还好啊?”
    陈玄真自然知道陈海已经认出他的身份,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承认,甚至他与屠樵山今天被截在这里,也不会承受此事跟英王有任何的牵连。
    屠樵山黑巾下的脸抽搐了一下,但除了七大道丹境强者外,陈海身后二百精锐,还携有十二具重膛弩,闪烁着慑魂夺魄的光芒,情知他们今天多半没有几人能活着突围出去,但身为宗阀子弟,自有宗阀子弟的尊严跟为宗阀牺牲的觉悟,怎么也要放手一搏,狠狠的在这些奸臣贼子身上咬一块肉下来,断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即便灵海秘宫内真元所剩无几,但屠氏子弟皆修武道战技,还可以拿出战戟巨剑,与诸儿郎一起冲锋陷阵。
    陈海看陈玄真眼睛坚毅,心想他或许认定刺杀受宦臣控制、来历不明的帝子,是一件正确无比的事情,心里轻轻一叹,说道:“玉山印、六幻金剑、腾龙剑、六阳甲皆是道禅院的旧物,此时应该是物归原主了,你们留下这四件法宝玄兵,就带着人走吧。”
    没想到陈海明明占据优势,竟然放他们走,陈玄真也是一怔,再听陈海从他们心里讨要玉山印、六幻金剑、腾龙剑及六阳甲等法宝,完全以道禅院自居,他心里也是一叹,这无疑等若陈海亲口承认,道禅院余孽都已经投靠了天机学宫。
    换在以往,这自然是大逆不道之罪,但此时内廷有宦臣牵制,陈海在横山、沥泉已成势力,谁人能奈何得了他?
    陈玄真也未曾想,才短短几年,当年桃花坞前的搬鼎少年,竟也成一代枭雄了。
    “……陈海狗贼,你想要四宝,凭本事来取。”见陈海语气如此狂妄,屠樵山气得胡须乱颤,更关键的是他并不相信,他们将玉山印等宝物交出,陈海真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陈玄真轻轻一叹,他此时也怀疑陈海乃一代枭雄,极可能是出言诓骗他们,但为了更多随他出来刺杀帝孽的诸阀子弟能够回去,他必须赌上一赌,因为他比屠樵山他们更清楚重膛弩的威力,他们手里的防御道符,支撑不了多少时间,而陈海手下皆乘战禽,也根本不会跟他们正面冲杀。
    那要怎么打?
    陈玄真将道髻上那支跟金芒巨剑外形一样的金钗取下来,自行切断神魂联系,往陈海那边掷去:“六幻金剑是该物归旧主了,九十年那本就是一桩错得不能再错的大错,希望鹤真人能不怨恨我。”
    这么多人盯着,不怕陈玄真搞什么手脚,鹤婆婆抢在陈海前面,接过发衩模样的六幻金剑,一时间百感交集,咬牙切齿对陈玄真说道:“那一战道禅山血流成河,岂是你说一句大错就能弥补的?下次相见,你小心颈项上的头颅难保……”
    说到这里,想着道禅院当年的血流成河,想起巩清等人近百年为复仇惮心竭虑,想起赤眉教、黑燕军数百万弟子、将卒葬送性命,想起赤眉大乱,诸郡生灵涂炭,亿万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然而却没有几人知道燕州大劫将至,像陈玄真这样的杰出之士,却还陷在这无谓的帝权争杀之中拔不出来,鹤婆婆手捧着六幻金剑两行浊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鹤婆婆知道陈海为了大局,今天放陈玄真一把,日后如非必要,也不能真正去剿灭京郡八族的宗阀势力,心里只是想:小清子,老妖鹤这辈子是不能替你们报仇了。
    看陈玄真都将最强的六幻金剑交出,而鹤妖将六幻金剑接过去之后又是真情流露,确有可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屠樵山与另一名道丹玄修万俊风,也将腾龙剑、六阳甲及玉山印交出去,等着陈海实行他的承诺。
    陈海也没有灵甲、法宝、灵剑收入自己的储物戒里,而是直接给诸妖拿去祭炼,挥手对陈玄真他们,说道:“你们走吧,但愿日后不用血刃相见。”“你杀姚文瑾时,难道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一丁点的余地?”陈玄真忍不住问道。
    陈海哂然一笑,他此时又不能说姚文瑾还活得好好的,直是示意身后战禽营的精锐,将阵形收缩回来,让陈玄真他们快走,省得他转念又要改变主意。
    蹄声隆隆,鹰鸣阵阵,陈玄真等人终究不怎么相信陈海,直接一路向北而去,打算从蛮族的势力范围内绕道回返蓟阳郡——那里是英王经营数年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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