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装的逼,再酸也得咽下去。
    于是乎,方怀远就那样当着黄中言的面,不动声色地把那酸得胆汁都快出来了的柠檬汁给喝了大半。
    哈!
    不是喜欢吃醋么?
    酸死你拉倒!
    伍媚眼底闪过幸灾乐祸的笑意。
    车子就停在酒吧门口。
    遥控解锁,伍媚心情大好地开门上车。
    “嘭”地一声,副驾驶的门被关上,方怀远也坐上了车。
    伍媚没在意,自顾自地低头系上安全带。
    倏地,腰间环上一只铁臂,头顶上方的光被遮住,男人重重地咬上她的唇。
    舌尖扫荡着她的口腔,描绘她齿尖的每一寸领地,在她的嘴里蛮横地征伐掠夺,烙下自己的印记。
    口腔里传来铁锈的血腥味。
    伍媚猛地把人给推开,舔了舔受伤的唇角,破口大骂,“方怀远,你属狗的啊!”
    血的猩红染上了伍媚的唇瓣,使得她整个人有一种妖冶的魅惑。
    方怀远凝眸注视着伍媚艳丽的唇瓣,黑眸微眯,霸道地命令道,“以后离他远点。”
    伍媚:“……”
    整个晚上她就没从吧台离开过,跟黄经理更是连肢体都没有接触过。
    哪像某人,还趁机占她的便宜!
    如果非要她离谁远一点的话,他才是第一个被列入黑名单的好吧1
    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想着只要没人搭理,方怀远应该自己就会识趣走人,伍媚自顾自地去洗手间洗漱。
    不过很显然,伍媚再一次低估了某人厚脸皮的程度。
    “你做什么?”
    伍媚掀开被单,戒备地看着走进卧房的方怀远。
    “当然是跟老婆一起睡觉。”
    方怀远也跟着上了床,还倾身在伍媚的唇上亲了一口。
    伍媚气结,抬脚踹他,“滚!”
    “嘘——我明天还要上庭。
    我保证,在没有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们乖乖睡觉,嗯?”
    方怀远昨晚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早上又一大早赶来送小早上学,一整天下来,确实有点累了。
    伍媚的视线在方怀远眼窝处的两全青痕掠过,听闻对方明天还要开庭,到底是没能狠心到底。
    方怀远看出伍媚态度上的软化,机不可失,果断地把人拉下来一起躺好,伸手关了灯。
    五分钟后——
    “方怀远,你的手往哪里放?!”
    “方怀远!”
    “嘘——你会把小早吵醒的。”
    “方怀远,你个王八……唔!唔!唔!”
    夜,还很长。
    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
    伍媚习惯性地闭着眼,摸索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没能摸到,倒是摸到了温热的触感。
    伍媚倏地睁开了眼睛。
    方怀远那张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
    有那么一瞬间,伍媚以为自己身梦里。
    她的食指无意识地描绘方怀远的脸庞,这张她肖想了无数个日夜的脸盘。
    不似清醒时总是给人一种冷峻迫人的感觉,睡着了的方怀远五官柔和了不少,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错觉。
    只有她知道,当这个男人睁开眼,眼底的气势是怎样的迫人。
    伍媚的轻拂过方怀远英挺的眉毛,狭长的凤眼,英挺的鼻梁……
    最后,指尖来到他的唇瓣。
    伍媚泄愤似的用指尖戳了戳方怀远的唇。
    温热的、柔软的。
    这人的嘴巴异常地毒,嘴唇却出奇地柔软。
    伍媚戳得不亦乐乎。
    直到原来紧闭的唇瓣忽然毫无预兆地张开了嘴,一口含住了她的食指。
    “啊!”
    伍媚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就这么点胆子,还敢起色心。嗯?”
    将嘴里的食指放在齿尖磨了磨,方怀远松了嘴,方才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一脸促狭地睨着伍媚。
    吃人豆腐被抓了个现行,伍媚已经是尴尬地不行,更令她尴尬的是,她方才那么一叫,把小早也给吵醒了,此刻好奇宝宝惺忪地揉着眼睛,一派天真地问道,“小舞,小远为什么要吃你的手指头?你的手指又不是糖果味的。”
    伍媚迅速地缩回自己的手,警告地瞪了方怀远一眼。
    意思是在孩子面前,给她注意下形象!
    方怀远:“……”
    小早像是发现新大陆,指着伍媚涨红的脸颊:“小舞,你的脸好红噢!”
    “奇怪,没有发烧啊。”
    小早小大人式地用小手在伍媚的额头探了探,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方怀远指头轻轻地弹了弹小家伙的额头,“乖,小舞只是害羞了而已。”
    “害羞?我知道,小舞跟我说过,害羞就是难为情,不好意思的意思。
    我在见到我们班的小牛奶的时候,脸蛋也会红扑扑的,然后也会觉得难为情。
    因为我最喜欢小牛奶啦!
    小舞见到小远会害羞,是不是因为小舞也最喜欢小远?”
    宝贝儿,这题阅读理解,必须给你满分儿。
    方怀远抱小家伙坐在他的双腿上,用力地亲了一口他的小脸蛋儿,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我们小早真聪明!”
    伍媚忍无可忍,“闭嘴!”
    ……
    怀远律师事务所。
    三点半四十一到,方怀远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幼儿园接小早放学。
    “我说怀远,你最近忙些什么呢?
    天天四点不到就见不到你人了?
    我听薛丛说,你最近是三点半之后就不约见客人了。
    还有,我也很久没看见你加班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范长文就跟掐准时间似的,方怀远刚关了电脑,范长文就推门进来了。
    伍媚回国的事,方怀远并没有跟事务所以及身边的几个朋友提过。
    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也没有主动去提及而已。
    现在既然范长文问起,方怀远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方怀远刚要回答,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方怀远看了眼来电显示,目露意外。
    电话是伍媚打来的。
    这些日子,从来都只有他单向地联系小舞,小舞主动给他打电话还是第一次。
    方怀远也没特意避着范长文,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就连方怀远自己也没察觉,当他接电话的那一瞬间,嘴角分明噙着几分笑意。
    范长文的眼珠子看得差点没掉下来,总是面无表情的方阎王何曾笑得如此“春回大地”过?
    范律师当即在方怀远办工作前的会客椅上坐了下来,不走了,支愣起一双耳朵,打定主意想着“窃听情报”呢。
    范长文也没办法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反正当他听见方怀远说不忙,刚准备下班的时候,他很想把办公桌上的电脑朝在讲电话得那人砸去。
    不忙?
    不忙堆积在他办公桌上的那些案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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