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夏钧尧把它抱在怀里,把肉喂到它的嘴边,它抬起熊掌一巴掌拍过去,肉拍掉了,连带着夏钧尧的手都受了伤,看着流血不止的夏钧尧,小生害怕的缩在墙角里,不敢抬头。
    七月更是气得抽出剑,想一剑杀了它,夏钧尧赶紧阻止,还让七月再去那一块肉过来,就用那只包扎的手,再次将肉递到了小生的嘴边,小生看了看夏钧尧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肉,最后张开嘴,熊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至此以后,小生再也不敢对着王府里的人抬起熊掌,他知道,他的爪子的气力,是人不能承受的,所以,它一直都克制着。
    阮半夏今儿还真是高兴,她抬起头,看着小生,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脸,“我们小生长大了,现在可以保护我了。”
    可不是,刚才如果没有小生,她和夏钧尧都得玩完!
    所以说,家里养头熊是很有必要的!
    “王爷。”紫月看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跪在地上的死士,沉着脸问,“这个该怎么处理?”
    夏钧尧低眉,睨了死士一眼,云淡风轻的勾起唇角,“好生关押,别死了。”
    “是!”七月和紫月压着死士走下去,这时候,阮冬青和李静,明月也跟着回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他们心里一阵唏嘘,刚才是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王妃姐姐。”李静走过去,拉着阮半夏上下瞧了瞧,见阮半夏并未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否则阮冬青该自责了。”
    “呵呵……”阮半夏忍不住笑了笑,“你这话是在关心我呢?还是在关心青儿呢?”
    “呃……”李静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话说的……
    “哎呀,我的好姐姐!”李静伸手挽住阮半夏的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撒娇,“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知道的,我这心里肯定是关心你的啊!”
    “好,好,好!”阮半夏无奈的笑了一声,抬眉看见阮冬青受了伤,便吩咐明月去拿药箱,把一行人全部叫进了房间。
    本欲给阮冬青上药处理伤口这件事一直都是阮半夏做的,可现在李静在这,看着李静那双紧张又担心的眸子,阮半夏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别看了,你去给青儿上药吧!”
    “嗯。”李静甜甜的笑了一声,坐下,也不顾这里站了这么多男男女女,伸手就去扒阮冬青的衣裳……
    “静静!”阮冬青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抬起眼眸不好意思的看了阮半夏一眼,小声的说,“我……自己来吧。”
    “哎呀,你还害什么啊羞!”李静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扯开阮冬青的衣裳,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里衣,她的眼眶唰的一下红了,“我还以为没多严重,结果流了这么多血……”
    “我没事。”阮冬青吸了一口气,自己抬起手把里衣给解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上面还几条被剑割伤的口子,可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伸手就去拿药。
    “我来吧。”李静抢过药,忍了忍心里的难受,小心翼翼的给阮冬青上药。
    “王爷。”七月拿着剑抱胸,站在一旁轻声道,“今日之事,咱们该如何处理?”
    夏钧尧走过去,坐在床上,沉寂的眸中星光点点,掀起眼皮看了阮半夏一眼,便朝她伸出手。
    阮半夏把手递过去,然后坐在了夏钧尧的身边。
    夏钧尧抓着阮半夏的手,在掌心里轻轻的摩挲,静默了片刻,才缓缓问,“人进京了吗?”
    “嗯?”七月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夏钧尧问的是什么,他拧了拧眉,“还没,在路上,大概两天后就到。”
    “好。”夏钧尧转头,抬起手轻轻的拂了一下阮半夏耳边的碎发,温柔的凝视着他,嗓音却冰冷得刺入骨髓,“那咱们就礼尚往来,送太子一份大礼!”
    阮半夏听得一愣一愣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夏钧尧,“你们……在说什么?”
    夏钧尧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揽住阮半夏的肩,将她轻轻的抱进怀里,“我们在说,准备了一场大戏,给你接风洗尘……”
    大戏?
    当晚,李静没有离开凌王府,而是在凌王府的客房里睡下了。
    倒也不是李静赖着不走,毕竟现在非常时期,太晚出门不安全,再说,大家都在凌王府里,省的分心。
    第二天一大早,凌王府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妃娘娘……”小厮跪在地上,向阮半夏禀告,“叶将军求见。”
    “叶将军?”阮半夏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叶将军是谁。
    倒是李静掩着唇笑出了声,“叶俊生来找王妃姐姐作甚?有何事?”
    原来是叶俊生啊……
    阮半夏抿着唇轻轻的笑,忽然想到那时候她受了伤,又中了毒还在西域皇宫的时候,夏钧尧就这件事还打翻了醋坛子,她这心里也很纠结,到底见不见呢?
    倒是阮冬青一点也没看出来他们三人的尴尬,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径直的朝着正门跑去。
    看着阮冬青的背影,李静瞟了阮半夏一眼,淡笑,“王妃姐姐不必烦扰,阮冬青不是帮你选了?”
    这事……
    就连李静都看得出来,这个阮冬青还真是……
    阮半夏笑着摇摇头,要是晚上被某人压在床角折磨,她一定要狠狠的告阮冬青一状!
    “师傅!”阮冬青跑到正门,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等待的叶俊生,他走过去,一把拉住叶俊生的手,二话不说,直接将叶俊生给拖了进去,“上次见面,青儿就没能与师傅多说两句,今日,咱们一定要好好的聊聊……”
    “呵……”叶俊生笑着摇摇头,“都当了兵马大元帅了,还这样不稳重。”
    “什么兵马大元帅!”阮冬青撇了撇嘴,“在师傅面前,青儿永远都是徒弟!”
    不得不说,阮冬青当年看着虽傻,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特别是对叶俊生的情谊,他一直牢记在心。
    再加上阮半夏确实调教的好,如果没有阮半夏,阮冬青永远都是村里那个被人欺负抬不起头的二傻子!
    拉着叶俊生一路走进去,最后带到了花园的凉亭。
    那里,阮半夏和李静坐着正在说笑,叶俊生远远的见了,阮半夏那嘴角边的笑容那么真切,那么舒心,让他看着心情莫名的也跟着好了起来。
    “姐,你们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叶俊生走进凉亭,还没忘给阮半夏和李静行礼。
    一番礼仪过后,他便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阮半夏。
    李静看着,笑得眯了眼,故意咳嗽了一声,“叶将军,本郡主很是好奇,你与王妃姐姐到底是怎样认识的?当年湘北军里那么多骁勇善战的将军,王妃姐姐却偏偏跟我爹推荐了你?”
    “静静!”阮冬青听李静的口气阴阳怪气的,还有些调笑的问道,他皱了皱眉,“这事还真忘了告诉你,叶将军是我的师傅,我学武的导师,如果没有叶将军,就没有现在的我!你不能对他不敬!”
    “噗……”李静差点把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师傅!
    那不是说,她以后见了叶俊生也莫名其妙的矮了一辈!?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难道阮冬青就看不出来,她是在逗叶俊生吗?
    哎呀……这事,李静努了努嘴,不高兴的看了阮冬青一眼,嘴上却还是很给阮冬青留面子的,“哦,原来是师傅啊,恕我冒昧了,师傅莫怪。”
    “呵呵……”叶俊生轻轻的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李静的意思,只是自己这个傻徒弟倒是没头没脑的出来给自己解了围。
    “没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再说,现在青儿贵为兵马大元帅,我见了他也是要行礼的,更何况你又贵为郡主,我不惹恼你们,就不错了。”
    李静笑笑,也不说话,就是将视线转到了阮半夏的脸上,她倒是想看看,这两人现在是怎么个处法。
    “王妃。”叶俊生双手抱拳,对着阮半夏恭敬的道,“此前西域受的伤,可好了?中的毒,可解了?”
    阮半夏这才抬起眼眸,看向叶俊生,表情疏离,“劳烦叶将军挂心了,伤已好,王爷也拿了解药为我解毒。”
    她特意提到夏钧尧,就是想跟叶俊生拉开距离。
    叶俊生心知肚明,只是礼貌的笑笑,“那就好,王妃万福。”
    这么生分,一点也不好玩!
    李静本以为叶俊生来,自己可以逗逗叶俊生,哪知叶俊生是阮冬青的师傅,她又想看看阮半夏的反应,谁知阮半夏也不吃这一套,这样一来,便没趣了。
    “哎呀,站着干什么,叶将军,都是自家人,坐下聊啊。”
    叶俊生抬起眼眸看了阮半夏一眼,见阮半夏并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他尴尬的笑了一声,“不了,本就是过来看看青儿的,已经看过,便不多留,告辞!”
    “哎……这就要走了!”李静站起身,给阮冬青一个眼神,“再玩一会儿嘛!”
    阮冬青正欲开口要留叶俊生,那边,夏钧尧顺着花园小路朝着这边走过来。
    李静就像看见救星一般的笑着跑了过去,“尧哥哥……”
    叶俊生心里一紧,双手在身侧倏然握紧……
    “叶将军今日过来看王妃姐姐了,正巧你也来了,一起过去看看?”
    夏钧尧淡漠的“嗯”了一声,抬起脚跟着李静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叶俊生转身,对着夏钧尧行了一礼,“王爷。”
    夏钧尧却没有走进凉亭,而是站在外面,抬起头,淡漠的看了叶俊生一眼,“跟我来!”
    “呃……”
    不止是叶俊生,就连阮半夏和阮冬青,李静全部都愣住了……
    这……夏钧尧是要背着他们给叶俊生好看?
    完了,李静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了,不管怎么说,叶俊生也是镇北侯手下的七神将之一,这要是夏钧尧跟他翻了脸,以后见面岂不尴尬?
    “呵呵……”她笑了一声,“尧哥哥干嘛啊,大家都在这里聊得好好的,你干嘛非要把人给叫走?”
    夏钧尧沉寂的视线扫了阮半夏一眼,转身就走。
    叶俊生拧了拧眉,也偷偷的看了阮半夏一眼,还是抬起脚跟了上去。
    李静郁闷的蹙紧眉,心虚的看向阮半夏,“王妃姐姐,我……是不是搞事情了?”
    阮半夏望着他们的背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李静一听,顿时缩了缩脖子,完了,这下夏钧尧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火了……
    夏钧尧进了书房,停住脚,背对着门站着,叶俊生跟了进去,看了眼夏钧尧的背影,他抬起手,双手抱拳,“王爷,我……只是关心王妃的伤势,所以……忍不住今日不请自来……”
    夏钧尧抬起手,慢慢的拿下脸上的面具,顺带着将那层人皮面具也从脸上摘了下来,他慢慢的转身,沉寂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怒意,而是像多年前那样,以一个哥哥关怀的眼神看向叶俊生,“生儿……”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令叶俊生轻轻的抖了抖肩膀,他慢慢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夏钧尧,当视线触及到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时,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一下滑落下来。
    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他哽咽了一下,“哥……?”
    夏钧尧把面具放在一边的桌案上,看着叶俊生勾了勾唇角,“几年不见,生儿愈发成熟壮实了。”
    不是,叶俊生到现在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叶卿尧当年……当年不是死在了徐州城外?
    这……
    他从小练武,保护叶卿尧,为叶卿尧赶马车,所以,当他得知叶卿尧已死时,几乎七天七夜伤心的睡不着觉,而现在,叶卿尧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却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到底该如何回应叶卿尧的这一句几年不见呢?
    夏钧尧垂眉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忽然抬起脚朝着叶俊生走了两步,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意外吗?”
    意外?
    呵……叶俊生真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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