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家也有个山洞挖,要么就是土窖,放东西方便不说,主要是不容易坏了,冬暖夏凉的,所以他还真的不知道是哪一家子的。
    “那个没有东西里面,看起来很多年不用了,但是我在里面发现了这个。”
    黄莺也觉得弄不清楚了,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那外面全是藤蔓,除了孩子调皮捣蛋发现了之外,闲的难受去找个山洞啊。
    金大叔看着瓷片,黄莺粘了一点了,基本能看出是个什么来。
    “这个不是我们景德镇的,也是奇怪了,景德镇不收外来瓷的。”
    金大叔看着这瓷器觉得是真的好,但是不知道整个的,有可能就是这一块好,别的地方烧坏了。
    黄莺不知道要不要说,这个事情很重要了,她看着金大叔啧啧有声,到底还是拿出了那个瓶子的底胎,有一点痕迹可以看得出。
    金大叔看了看,脸上神色很郑重了,“釉色淡青,光足可鉴人,四周有紫砂胎。”
    他说到这里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是个好东西,“这个应该不少年了,你看看这釉色包浆,是个古董了。我生平没见过,应该是珍品了。”
    黄莺拿出手电筒来,一下子给打上看看,“薄如纸,质莹薄,雨过天青色。这是柴窑。”
    金大叔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柴窑啊,清代的时候就不见真迹了,传世量想想也知道,近乎绝迹了,可是现在竟然有残片。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多年以来仿制的柴窑,做了一辈子,今日才得珍品,他细细打量着,没看过多少书,但是祖宗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景德镇的人都耳熟能详。
    无他,柴窑是瓷皇啊,柴窑一片,万金难求。柴窑是诸窑之冠,早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已经是江湖传说了。
    “这可是国宝啊,国宝啊。”金大叔觉得一辈子值了,一辈子可以闭眼了,他是民间的大师,身上有一种很朴素很踏实的匠人精神,能够做一辈子的瓷器。
    “是啊,这个是国宝,近百年没有出现过,只是在书里。”黄莺拿过那一片来,她想着赶紧粘起来,花了一上午,金大叔帮着打下手。
    终于成了,不到巴掌大的东西,只有底胎跟上面一块肚子,加起来不超过成年男人巴掌大。
    黄莺带着照相机,来回拍了无数张,还合影了,“金大叔,到时候把照片洗出来,给你留存纪念。这个,我要带回北京,这是国家的,我们民族的,要在故宫博物馆里才行。”
    “好,你说的很好,事不宜迟,明天早上马上走,不要跟任何人说,照片记得到时候给我寄过来啊丫头,以后那就是传家宝了。”
    金大叔从来没想过藏私,也没想过独吞,还出主意让黄莺赶紧走,这个真的是太珍贵了,世道还是很乱的,盗墓的很猖狂,建国以后没人管这一块。
    “好,我明天早上走,有人问起来就说家里有急事,金大叔,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的。”不免有些惆怅,在这边多受人家关怀,不求回报的那种,郑重的给金大叔鞠躬。
    “这么客气干什么,来了都是客人,你看看来了这边还能发现这个,是功臣。”
    “是三顺发现的,我不过是拿出来而已,到时候我一定会如实上报的,您就等着吧。”
    黄莺不贪功,谁发现的就是谁发现的,无论是谁,这个东西出来了,于国于民都是幸事。
    金三顺在这里老老实实听着,就知道一个是国宝,一个是黄莺要走了,撇撇嘴不敢说话,他爷爷刚才就想收拾他有没有。
    119、北上
    第二天黄莺就走了, 什么东西都没带,就是拿着一个小皮箱,里面没有多少东西,除了基本路上用的就是包着的瓷片了,绝大多数都是她的工具。
    金三顺看着黄莺走哭的嗷嗷的,“别走啊, 你别走,再玩几天吧。”
    可怜兮兮的,黄莺心里也不好受, “你乖啊, 你去我房间看看,零食什么的都留给你了,都在柜子里, 你自己去拿。”
    金三顺挤着小眼睛, 上面还挂着眼泪呢,“真的给我了?”
    “真的。”黄莺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个死胖子怎么不哭了, 浪费感情。
    还没等着走,金三顺就扭头回家了, 一柜子的零食好不好, 全是他的了。
    来不及跟家里打招呼,火车票也没有买到, 得去河南转车, 时间就更久了。
    黄莺这个还是硬座, 她一会就累的不行了,但是手里一直拿着小箱子,放在膝盖上。
    她现在有点担心,火车上有小偷,来的时候不怕,顶多就是一点衣服还有钱,没了就没了,要命不要钱。
    但是,现在有点紧张,她怕万一有人抢箱子怎么办,想了想,还是去了厕所,把那块瓷片给包好了,贴身放在身上了。
    卧铺条件好不说,整体来说人也不叫干净,那种小偷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人很少,但是硬座车厢你就看吧,放眼看去满满当当的,什么人都有。
    她虽然机灵,但是也怕,一个小姑娘家的,长得还贼漂亮,她故意把箱子打开找东西,让附近的看看里面就是几件衣服,没值钱的了。
    她钱也是贴身放了,生怕让人盯上了,想着下车了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晚上困得难受,也不敢睡。
    硬生生成了一晚上,身边的人也不能聊天,不然还好受一点。
    好容易第二天下了火车,她赶紧找了个地方打电话,直接给了黄炜业,“爸爸,我马上就回去了,现在在河南,等着凌晨转车回北京,你记得按点去接我啊。”
    黄炜业纳闷了,不是在景德镇待着,突然就要回来了,“你是不是有事情啊,你跟爸爸说,先找个招待所,我现在去接你。”
    黄炜业吓坏了,晚上的车还是硬座,他就有点不放心,现在准备开车直接过去了。
    “没事,爸爸,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些东西,想着回北京去找人看一下,没其他事情。”黄莺看着老板娘在那里支着耳朵听,说的模模糊糊的,她现在谁也不相信。
    黄莺她身怀重器,老是心里害怕,风声鹤唳,随便吃了点干粮就去了这边的警察局。
    她不去那种小片区的警所,直接去总局,怕下面的人说话不管用。
    “我想您们派人护送我去北京。”
    那警察慢悠悠的喝着水呢,听了这句话差点呛死,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了,年代变了,他是看不透了。
    “姑娘,你是有什么困难吗?跟我说说,我们警察能帮忙的就帮忙。”还是好心的问一句,一看就是外地的,说不定真的有事。
    你说护送就护送啊,吹牛逼吧,警察天天累死了,哪里有闲人去北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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