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对鱼说。”
    “……”几句话哄哄就好,小米觉得自己很贱啊,算了,阿尔斯也不容易,原谅他吧。
    就在这时,有人递给高伊一杯酒,是个孕体。已经被太子妃引走话题的高伊马上回神,微微懊恼,再次高调的请求:“表哥,你怎么不祝福明儿呀?他在宫里那么久,抬头不见低头见嘛,难不成他离宫而去情意也轻了吗?”
    这话似有所指,谁也不是傻子,尤其是胡家人的面子格外下不来台,老太爷脸都青了。
    狐媚子,难不成在宫里就跟王子不清不楚的了?
    这勾三搭四的人可不能娶回家啊!
    与胡家有仇或有龃龉的人都高兴了,真心祝福这对有情人,若生个野/种更好。到时候胡家人头顶一片绿油油的,却不得不忍下,谁敢跟皇室作对呢?还得好好养着“贵”种儿,想想就大快人心,哈哈哈。
    南岳明一直住在太子宫里,会不会跟太子也?不至于,倒是三皇子的年纪与他相差不算太多,近水楼台先得月,南岳明又长得这么一言难尽,恐怕真的……不简单了,不然人家高伊为什么敢这么说?
    太子妃还没说话,南岳明站出来行礼,笑的很自然大方,颇为无奈:“殿下,陵园夜色正浓,不如……带伊儿散散步?”
    祸水东流,高伊一而再的询问阿尔斯,实际是在嫉妒人鱼,故意找话,而南岳明只是借口而已。
    胡家人松口气,高伊的脸色反而不善了:“不忙,先听完祝福岂不是更好?难道你不想要战神的祝福吗?”
    阿尔斯拉着小米从高台上走下来,众人屏住呼吸,等着他怎么说,高伊是皇室外戚,有嚣张的资本,他们可没有。就在这种特别紧张的时刻,阿尔斯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拉着小人鱼去了最安静的角落,拿起盘子,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亲密交流。
    ……
    太子妃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目光直直的落在高伊身上,语气无比柔和:“来,到本宫这儿坐坐,你额头上的伤如何了?”
    “已经好了,不……”不劳费心几个字没敢说,已经被家人教训过的高伊马上改口:“不是什么大事,恭喜太子妃殿下喜嫁幼弟,我也粘粘喜气。”
    南岳明总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阿尔斯真的说出祝福之语,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出什么事,也许,会晕过去吧,心中苦涩难受,胡风是个青年才俊,风评极佳……不能贪心。南岳明是个很克制的人,含情脉脉的偷偷看了一眼伴侣,胡风担心之色毫不掩饰,是个懂得心疼人的好男人。
    接着,胡家长辈带着小辈跟客人寒暄,介绍,气氛和乐融融。
    高伊找机会想接近阿尔斯,被护卫以安全为由拦在外围,那叫一个丢人现眼,跟打脸一样。
    一杯杯的喝,为了穿礼服好看,高伊滴水未进,可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呀?该死的人鱼,小看他了,居然哄着阿尔斯给他夹菜?他怎么不去撞墙?也不照照镜子,狐狸精。不行,就算知道他构不成威胁也必须除去,一想到表哥碰他摸他就浑身恶心。
    高伊看向旁边的朋友,朋友点下头,离开了大厅。让人鱼消失的方法有很多,但出事后会非常麻烦,必须小心翼翼不能留下任何马脚。何况表哥正在兴头上,若人鱼就这么没了会成为他的朱砂痣,倒不如安排一场出/轨,才能彻底心死摆脱纠缠。
    没过多久,那边准备好了,高伊拿着两杯酒有些醉醺醺的往前走,依旧被护卫拦住,他假装晕眩,手不稳,两杯酒全都掉了下去,侍卫眼疾手快的抓住一个酒杯,另一个掉在地上,脏了高伊的裤脚。
    丢脸。
    高伊似乎清醒了不少,微微不自在,他毕竟是行为举止端庄的高门大少,何时出过这种丑?目光无比委屈的看着阿尔斯:“表哥~”
    众目睽睽,高伊是先皇后外戚,阿尔斯若不管,丢的是太子的脸,毕竟阿尔斯是他养大的,长兄也是父。阿尔斯低头对小米说了什么,小米拉着阿尔斯的手晃了晃,阿尔斯好像无奈的又说了些什么,小米才同意。
    死人鱼敢当众如此放恣?高伊也好,南岳明也罢,都很心酸。
    实际上,阿尔斯对小米说似乎有情况,小米兴奋的晃了晃,阿尔斯又问想不想看戏?小米忍住喜悦点点头。
    阿尔斯让两个护卫搀扶高伊,高伊不干,就在这时走过来两个孕体仆人,是太子妃派来的,关键时刻,总算看清楚谁跟谁是一家的了,小米感慨,阿尔斯已经习惯了。这回高伊老实了,实际上,他也知道阿尔斯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体贴的小哥哥了。
    高伊因为喝了酒,情绪十分不稳,只好低着头,不能让人瞧见眼泪。
    胡家改了不少房间当休息室,高伊进去以后,阿尔斯与小米在外面说话,里面忽然闹了起来,还传出巴掌声,似乎是因为仆人手脚不麻利,弄疼了高伊。阿尔斯必须进去看看,于是小米落单了。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跑过去,喊着嚷着天池有变异宠物狗,十分温顺可以摸哦,好可爱,我们快去看啊……
    小米看了眼房间,只犹豫了一下就尾随孩子们而去,暗处有双眼睛阴郁无比的盯着这一切。
    高伊胜券在握,不再发火,跟着佣人走进内室换衣服,殊不知,阿尔斯根本没坐着喝茶,已经从窗户离开了,半路与小米汇合,没去所谓的天池,倒是高伊被“好友”骗了,这个局一开始就不是要陷害小米的。
    太子妃顾念太子的感情,不想难为小米,南岳明已认命,更不会对付小米,让哥哥难做。于是他们俩利用高伊的性子,设了个陷阱,至于高伊的好友,关系其实根本没那么好,依附罢了,若高伊对人家好或许真能交心,可高伊对人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轻贱至此甚至打骂,倒霉了也是活该。
    阿尔斯跟小米逛园子消食,手拉手,时不时相视而笑,聊得很开心。太子妃该走了,命人叫阿尔斯回去,小米微微遗憾,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阿尔斯也这么想,紧了紧小米的手,放慢步子。
    “好戏呢?”小米偷偷问。
    “我可能猜错了,”阿尔斯耸耸肩,颇为无奈的道:“我又不是神。”
    “哎,少了一趣儿,”小米是真失望。
    阿尔斯最不喜欢小米露出这种表情,可他没办法,总不能带他去看高伊跟别的男人xxoo吧?有了,借太子妃的名义放烟火!小米一定喜欢,阿尔斯灵光一来马上对暗处勾下手指,嘴唇动了动,有个人便离开了。
    回到大厅,阿尔斯跟太子妃汇合,群臣权贵纷纷行礼或下跪,恭送他们离开。
    南岳明心里塌了一块,看一眼少一眼,可他不能看,因为胡风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曾离去。
    悬浮车队慢慢升空,快速离去,阿尔斯看着太子妃的车落向太子宫,马上掉头离开,飞到枫杨路时停在某饭店顶上,封锁了天台,小米不知道阿尔斯要干什么,夜色不是看完了吗?难道看鸟?
    嗖的一声,仿佛有东西在升天,小米转头看去时立即瞪大眼睛,因为嗙的一声有东西在高空爆炸,绚丽多姿的花朵瞬间绽放,美轮美奂……
    第49章
    “哇~哇哇~”小米不停的发出赞叹声。
    天空好美好美,漂亮的花朵黯淡失色后, 又一朵升空, 嗙嗙嗙炸了很久才停,小米看直了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简直奇迹啊!马上转身扑到阿尔斯怀里, 小脸红扑扑的,激动的都不会说话了。
    “那是烟花,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你若喜欢我以后找个更美的夜晚放着玩好不好?”
    小米一顿,猛地张开双手勾住阿尔斯的脖子, 然后……
    阿尔斯眼孔一缩, 脑海一片空白,小米吻住了他。原来,被喜欢的人主动亲吻是这种感觉,好甜好美,飘飘欲飞不想停止。小米毕竟是个新手,亲了亲~舔了又舔, 没什么花样, 就算如此阿尔斯也开心死了,搂住小米不撒手。
    小米晃了晃耳朵, 感同身受,喜滋滋的笑眯了眼:“傻瓜~”
    “我愿意,”阿尔斯耍无赖,目光落在小米还在晃动的耳朵上, 红宝石很适合他呢,不知道白钻石如何,黑色应该也不错,多做一些都想试试,样式自己亲手设计,没什么经验的阿尔斯打算好好学一学技术。
    送小米回家后阿尔斯一直勾着嘴角,到了宫里看见太子才收敛,冷冷的,像个冰雕。
    “玩得开心吗?”太子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很专注,心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阿尔斯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杯水,喝下去,才有兴趣儿说话:“把这儿当自己宫里了?”
    “至少,看个机密文件不会暴漏。”
    “太子妃有他的宫殿,你有你的寝殿跟书房,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何况是人,”阿尔斯给太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旁边:“你们俩又怎么了?一起在胡家耍大戏,还牵扯上我真无聊。”
    “他心里不爽,意难平,”太子喝了一口,心情愉悦了不少,弟弟倒的水就是不一般,甘甜清爽:“何况高伊要对小米出手,死不足惜。想除掉他轻而易举,但我不得不顾念父皇的心情才出此下策。”
    “太子妃安排的人被你调包了,不怕他生气?”
    太子放下杯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得温柔:“他选的人太不堪了,还是我选的好。”
    阿尔斯没坐过去,阴森一笑,不再问。舅舅家打什么主意他已经知道了,居然想让高伊进太子宫,生了孩子以后当继承人培养,舅舅认为只有身体里流着高家跟皇家血脉的孩子,才是这世上最高贵的血统。
    真是异想天开。
    把皇后的两个王子当大白菜随便挑了,也不怕噎死。
    太子老神在在的继续看资料,阿尔斯站起身,拉开领口:“胡家上你的船了?”
    “何以见得?”
    “别打马虎眼,如果不是你的人,凭什么让人家脏了地方?”
    “是上了你的船。”
    往浴池方向走去的阿尔斯回头看来,英明至极的太子高深莫测,深谋远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棋盘上。能让他处心积虑花心思,说明胡家有价值。阿尔斯不用想也明白,哥哥又为自己做了什么:“跟南极兵权有关?”
    “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阿尔斯去了好几次,虽然每次都有正经理由,骗的了别人,骗不了太子,弟弟无心政治,却对外敌十分在意。兄弟对视一眼,默契尽在不言中。阿尔斯洗完澡后穿上浴袍,不喜欢吹风机的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回走,床上鼓起一个人形大包,气得阿尔斯危险的眯起眼睛,把毛巾扔在那人脑袋上:“你有寝殿。”
    太子坐起身,大毛巾挡住了他一半俊脸,有点可怜:“你不是有人鱼了吗?”
    “关我的床……”明白了,有了小米他就不能来睡了,卧/槽,真是丧心病狂,好想把他扛起来扔掉,但是打不过他,阿尔斯心肝肺都移位了,脸黑至极的看着太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得人畜无害。
    摊上这么个时不时矫情病发作的哥哥,真是抓狂。
    半夜了,仆人快步走到太子妃旁边汇报情况:“三殿下的宫里灭灯了。”
    高座之上,太子妃妆容淡雅,穿着半透明的长裙,十分美丽动人,优雅高贵,仿佛盛开在池中的白莲花一样,美不胜收。可惜,没人欣赏,轻轻抬起手,所有佣人都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太子妃扶额,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往弟弟宫里跑,男人的甜言蜜语真的不可信吗?
    次日一早,高伊醒在陌生的地方,一夜荒唐过后身体无比疲累,酸疼,眼皮子重如千金,可他不得不起来给老祖宗请安,孝道无比重要,讨好他老人家,自己的地位才能稳如泰山。小一辈的孕体都长大了,各个出挑漂亮,不是省油的灯,挑拨离间装腔作势的本领一个比一个强,真是够了。
    咦?眼前的帷帐颜色暗淡无光,普通至极,怎么回事?
    高伊有些不清醒,微微一动,倒抽一口气,腰像要断了一样痛疼难忍。高伊白了脸,马上伸手摸向腰间,岂料,竟然碰到另一个人的手,什么情况?他惊秫愕然无比的回头看去,陌生男人正在睡觉,光着膀子,紧紧的挨着他。
    “啊啊啊啊……”
    尖叫的高伊想逃离这个房间,又被铁臂牢牢搂着,吓得魂不附体,眼泪汹涌的决堤,不停的踢打。
    男人醒了,狠狠得皱了下眉,低吼一声:“闭嘴。”
    高伊挣扎的更凶,男人扬手就是一巴掌拍下,毫不怜惜,把高伊打蒙了,忘了挣扎回头看向男人。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又怎么会……一定是做梦,一定是梦,高伊不想相信,哭得伤心欲绝。
    他是南阳王,皇帝的弟弟之一,人类最贫穷最落后的地方是他的封地,那里常年苦寒,变异兽横行,你能看见的草全是变异的,有的时候植物比变异兽更凶残,生存环境极其恶劣,刮着刺骨的寒风,但凡有一点能耐的平民都搬走了,百分之九十全是流放的犯人,可想而知,那是怎样一个地狱般的地方。
    而南阳王,更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再不简单,再能力出众,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阴沟里翻船了。
    南阳王摸了摸高伊细致光滑的肌肤,非常满意,没有一丝赘肉,娇滴滴的喘息似乎还在耳边徘徊,他又有了兴趣,反正东西就在里面,不睡白不睡,就着这个侧身的姿势,再次把高伊弄了。
    高伊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因为麻痹的关系,起初他都没反应过来,知道男人要干什么,他啊啊啊尖叫,岂料根本没人来救他,越来越大的恐怖淹没了神经,高伊晕了过去。南阳王兴致勃勃的压上,酒已醒,扒开挡在孕体脸上的发丝,不愧是首都的孕体,又嫩又白,细皮嫩肉,封地里已经没有这么好的货色了:“你好香啊,跟我走吧~”
    不管你是谁,让谁害了,被我睡了就是本王的人。
    痕迹斑斑的高伊还不知道,他的家人已经登门寻人了,胡家长辈阴着脸跟高家交涉,气氛很不好,最后谈妥了,胡家才放他们进去。高伊睡在南阳王房里,这事绝对不能声张,胡家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人尽皆知,毕竟不光彩,是高伊自己勾/引的王爷。
    昨夜换完衣服,高伊发现阿尔斯居然走了,气急败坏,又得知小人鱼压根没去天池,所有计划都失败了,简直怒不可恕。就在这时,好友说有人看见阿尔斯带着人鱼去了厢房,那里隐蔽清幽,正是偷的好时机。
    高伊很信任他,顿时火冒三丈的失去理智,风风火火去了那处,胡家仆人侍卫询问缘由时他也不说,总不能提阿尔斯在里面跟人鱼那个吧?高伊爱极了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的让阿尔斯丢脸,硬是冲了进去,很多客人都瞧见了,窃窃私语的离开。房间里很黑,他快速跑到床边掀开帷帐,一股香气扑面迎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高伊就不知道了。
    大家来到厢房外面,听见不可描述的声音后面红耳赤。高伊父亲头晕目眩,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晕掉,大力推开搀扶他的人往房里跑。外面的人很尴尬,尤其是胡家人,各个沉着脸,想嫁皇族想疯了,也不想想昨天是什么日子?
    高家是一等贵族,岂是二流家族能比的?孕体出了事,更是恨上了胡家,怒目相视。
    南阳王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昨夜集体出事,已经愧对主上,愧对外出办事的同伴,又怎么能放跳梁小丑进去呢?
    高伊的父亲高洁被推倒在地,高家人全都上去理论,双方拔剑弩张,就在这时,可能是高伊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啊啊尖叫喊着救命~救命~一声比一声凄惨,歇斯底里,在这种情况下,高家的脸就像被撕下来扔在地上踩一样。
    理论?理论个狗/屁,全都抽出武器火拼,胡家人看双方刚一接触就伤了一片人,马上紧张的周旋,都保留一分理智没动异能。万一惊动皇帝,第一个被处置的肯定是胡家,太倒霉了,闹了好一会儿,房门才开了,南阳王穿了件单薄的玄色外衣走了出来。
    朴素至极的衣料,平庸的长相,但是那双细长的眼睛犹如染了毒,谁看都害怕,下意识的发抖后退,马上空出一片空地,能在皇帝手里活下来的皇族,本身就很不凡。至于高伊?他被使用过度,已经晕死过去,没两天好不了了。
    又闹了小半天,高伊父亲逼迫南阳王放人,不然就报巡逻队了,如此一来必然闹大,当时南阳王就笑了,手一抬,喜欢就拿去。
    高伊被兄长用被子包裹着带走,一个个脸色凄苦,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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