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话她应该在卧室吧?”骚速剑挠了挠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主公平时回来总是要去后院看看内番进度的,不过我们刚回来没有在路上碰到。”
    “恩。”大典太附和地点了点头。
    “那···请问要怎么过去?”
    “你就从这个地方转身往回走,看到第一个岔道往左拐,直走第三个岔路右拐····”
    也是苏驰的本丸占地面积太大,这拐来拐去的竟然把向来精明的阴阳师给绕晕了,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样子,大包平叹了一声:“出人意料的是个笨蛋啊,说的都那么明白了。”
    “····”并没有啊!你拐来拐去的谁记得住啊?!
    正巧冰魄银针从后院提过来一篮子的水果蔬菜,因为孙悟空之前友【被】情【迫】提供了几株果树的树苗还有落迦山出品的杨枝甘露,所以原本要等一两年才能结出果实的树们今年及时结出了一大批的果实,花丸的田地里这几天一直都是大丰收的状态,花果山的桃子也都个个水灵地挂在树枝上,付丧神们时不时的就要摘下一些来送到厨房去做成罐头或者沙拉日常供应以期不浪费它们。所以现在冰魄手里提着的篮子塞满了紫色的茄子,红色的西红柿,黄色的彩椒,粉色的蜜桃还有绿色的黄瓜,色彩缤纷地让人大饱眼福,但是拎着篮子的人脸色可就没那么好了,阴沉沉地像块老树皮。
    “哦!冰魄先生,您结束内番啦?”大包平朝银紫色头发的男子热情地挥了挥手。
    “是啊。”冰魄银针抬了抬眼皮,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不上冷淡但也绝不热络。
    “哦!那你正好把这位客人带到主公那里去吧,他迷路了!”花丸的付丧神早就习惯了这位中华武器的臭脸,不如说他们这一帮子人总有几个好像看整个世界都不顺眼的,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冰魄银针听了他的话,难以置信地抬起眼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你说什么?我???”
    让他去苏驰的房间?!疯了吧?!
    “这位客人迷路了,想要去找主公,我们穿成这个样子总不好去主公跟前,被近侍们知道会把我们打出本丸去的,所以就只能劳烦您啦!”偏偏大包平他们不知道苏驰和冰魄银针之间的恩怨,说出话来一点都没觉得不对,所以还重复了一遍,要不是苏驰早就设立了不能互相残杀的禁制,保不准冰魄银针就忍不住出手了。
    冰魄咬了咬牙,手掌攥了又攥才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我没空,让他自己找路去!连个屋子都找不到,还做什么客?白痴吗?!”
    的场静司再一次被嫌弃,感觉整个心脏都不会跳了——被你们主公抛下不管,你家地方那么大,我迷路还要嫌弃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睑上长了个脂肪粒一直在磨眼球
    恨不得闭着一只眼写完它otz
    的场静司又一次怀疑人生了
    我跟他一起_(:3)∠)_
    第95章 诅咒的始作俑者是自私
    的场被几个人皮球似的推来推去, 最终冰魄银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给他带路,谁让他正要往那边走,几个裸男谁也不挪窝,舍他其谁?
    所以冰魄银针的态度并不是很亲切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厨房,走丢了我可没功夫找你去。”冰魄银针手里拎着篮子,白了的场一眼——他是真不乐意去苏驰那儿, 平日里见了她都绕着走, 实在是没什么好交情, 大概整个本丸就他能跟苏驰势同水火了。
    “有劳。”因为是在别人的地盘,所以的场出奇地客气了很多, 甚至还跟冰魄银针微微欠身致意,后者冷哼了一声, 拎着篮子进了厨房。
    不多时, 冰魄银针黑着一张脸端着两盘水果沙拉出来, 没好气地往的场怀里一塞:“给你这个客人的。”他把“客人”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完全没有热情好客的精神。
    要不是因为这家伙,他不会好端端的多出一份差事, 不仅要给人带路, 还得给那女人送吃的, 简直不可理喻。
    “···”的场静司茫然地端着两个盘子, 而冰魄银针已经越过他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不耐烦地说:“你扎根在那儿了?走啊!”
    “···抱歉。”他苦笑了一声,抬脚跟了上去。
    其实苏驰的房间离得并不远, 奈何就是弯弯绕的比较多,愣是把的场静司给绕晕了,他还没法用自己的式神找路,想来是主人设了什么禁制,他只好抓瞎。
    “从这里上楼就是了。”冰魄银针站在楼梯下面,伸手指了指上面。
    “多谢。”的场静司抬脚就要往上走,却听苏驰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冰魄银针,你上来一下。”
    紫发男子身形一僵,眼神里似乎有些惊惧,的场不由自主地想着苏驰是不是对这人做了什么,否则对方也不至于吓成这样——明明刚才比他还趾高气昂呢。
    “怎么,我叫你你不肯应?”那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冰魄银针咬了咬牙,转过来踩上了台阶,一脸苦大仇深地跟着的场上了楼。
    苏驰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面,似乎正在忙工作,手边趴着红毛狐之助,它因为等级权限比花丸狐之助要高,办事有效率,所以很是受苏驰看重,不过花丸的付丧神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它跟五虎退的小老虎们趴在一起晒太阳了,似乎是苏驰让它去调查了什么事情。
    “哦呀,居然还给我带了果盘来,真是贴心。”与第一次见面的剑拔弩张不同,苏驰竟然还对冰魄银针笑了笑,好像当初一言不合就要掐死他的人不是她似的。
    “哼。”冰魄银针冷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刚做完内番累得很,没工夫跟你弯弯绕。”
    “嚯,胆子倒是不小,吃过亏还敢跟我发脾气。”苏驰轻笑一声,倒是没有动怒,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狐之助滑软的毛:“关于咱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今日狐之助从时间政府回来已经跟他们问清楚了。”
    “什么意思?”冰魄银针蹙了蹙眉。
    “是这样的冰魄大人。”红毛狐之助被摸得呼噜呼噜,但公务在前,并没有耽于享乐,强打起精神甩了甩尾巴来跟冰魄报告道:“在下去时间政府的中华办事处问了问您和审神者的身份重合问题的缘由,对方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因为中华刀剑这边的原型大多数在历史当中遗失了,只有后来现世的一些文学作品记录下了各位的存在,所有的形象都是人类猜测出来的,而中华政府帮助各位重现人世的条件是脱胎于那些文学作品的——也就是说您和审神者大人的确都是冰魄银针,但审神者大人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那位,而您是文学作品中的,并不存在真假的关系,二位都是真的,只是出处不同罢了。”
    “我是赤练仙子本身手中拿的那个,”苏驰勾起嘴角:“后世有人无意间将江湖上的事件记载下来,你是书中的那个,真若论起来,你我还算是亲缘关系,倒不是真品和赝品了。”
    “不可能!”冰魄银针显然没法接受这个结果:“我分明也是主人的随身暗器,怎么就变成了书里的,那不成虚幻了吗?”
    “随你信不信的,总之我这儿是要翻篇儿了。”苏驰懒洋洋地用手支着下巴:“你我之间并不冲突,你也不是虚幻的,怎么也是误打误撞的史料记载,真实存在的,只是你我的出身不同罢了。再者,你若不服,记得自个儿在她手下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吗?”
    “我——”冰魄银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确是没什么在那之前的记忆了,他所识得的主人仅仅是赤练仙子一人。
    “在成为冰魄银针之前,我是唐门的暴雨梨花针。”苏驰微微一笑:“在暴雨梨花针之前,我是唐朝的一名司礼官,我在世间的痕迹,远比书上记载的多,而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你只有书上写出来的那些,所以,你我相同也不同,我不再计较身份上的区别,你也不用计较自己的身世了,狐之助说得很清楚。”
    “···”冰魄银针哑口无言,他本是个很计较的人,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计较的理由了,因为他连自己的存在都搞不明白。
    “你自己回去想想吧,若是不明白,尽管去找银缕拂尘,但归根究底,你们都是一样的脱胎于文字。”
    这回冰魄银针难得没有发表什么不满,他浑浑噩噩地出了房间,的场看着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总觉得这人会从楼梯上失足摔下去。
    “那么就来说说你的事情吧。”苏驰拍了拍狐之助的身子,这事她并不想让时间政府知道,虽然狐之助们现在都对她表现得服服帖帖,但毕竟是受到时间政府制约的物种,她还是不想多生事端。
    红毛狐之助会意,站起来蹭了蹭苏驰的掌心,然后“噗”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一缕青烟。
    “大人对鄙人的委托有何打算?”的场静司在苏驰跟前站了半天,终于找着机会走上前去把果盘放在她的桌子上,神态颇有几分恭敬。
    “没什么打算,”苏驰插起一块桃子放进嘴里,有点含混不清地说着:“将因果了结了罢了,如何欠下就如何结清,非常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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