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自觉跟秦肆清清白白,听到这话,只觉得她问法太多,便没有回答。
    生日轰趴是自己做饭,几个人在厨房忙活,烧了一大桌子菜,蛋糕下午五点多送过来,朋友去取的,到了晚上天黑所有人都没离开,到后花园支起架子烧烤,切蛋糕,玩闹。
    傅北和赵拾欢都没怎么加入其中,二十七八的人了,更为成熟稳重,跟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闹不到一起,她俩一个帮着烤肉,一个调酒,时不时跟其他人聊两句,不过由于性格各异,还是赵拾欢受欢迎些。
    有人记错了,问赵拾欢:“唐艺说你在江大教书,教的什么?”
    赵拾欢哂道:“不是我,是她,在江大当教授。”
    这都能搞错,而且还在当事人面前,那人不免尴尬。孰料傅北并没放在心上,回道:“教数学。”
    大学里除了少部分专业不学数学,其它的基本都要学,高数、线性代数、概率论……高数挂科率最高,不少人大学第一挂就是这个,在场的都是刚毕业一年,对当年的数学依然印象深刻,好奇地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教大一吗?”
    “直聘可不可以带研究生,还是要等几年?”
    ……
    乔西没在这边,和唐艺在椅子上坐着,看见自己的那些朋友竟然跟傅北聊得起劲儿,怔了怔。
    朋友们都是普通人,与大院的那些不同,没有显赫的背景,更没有优渥富庶的家境,全都平凡无奇,这里面的人大半都是曾经的同学,与傅北这种从富裕的高知家庭的人全然不同,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生活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线。
    这样的傅北多了两分烟火气息,不再高高在上。
    唐艺看了看乔西,又顺势瞧见那边的傅北,想说什么又止住,须臾,用胳膊肘顶顶乔西,问:“要不要过去坐坐?”
    乔西垂下眼,“不去,就在这里坐会儿。”
    生日就是可劲儿闹腾,一堆人喝酒聊天,闹到大半夜,本来决定留下的赵拾欢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有急事,只能先走。
    乔西要送她出去,赵拾欢摆摆手,“别送,我自己能找着路,你们先玩着。”
    喝了酒不能开车,赵家的司机早在路上,乔西还是坚持送她到门口,陪着等车来,也没等多久,也就十来分钟。
    再进去已经快凌晨两点,有几个人喝多了酒扛不住,上楼去了,其中就有唐艺,而傅北还在,一个人坐在先前她坐过的长椅上。
    乔西并没有立即过去,眼见时间不早,帮着收拾收拾残局,直到其他人都回楼上房间歇息了,才到傅北旁边坐着。
    对方应该就是在等她,一过去坐下,就低声问:“她走了?”
    问的赵拾欢。
    乔西点头,“司机来接的。”
    不知道是什么事,大半夜的都要把人叫走,可看赵拾欢的样子不像太急,兴许不是大事。
    傅北今晚没怎么喝酒,倒是乔西喝了不少,被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地敬酒灌酒,虽然喝的酒度数不高,但喝多了也晕乎乎的,现在酒劲儿上头,意识就不太清醒。
    她抵着长椅的靠背,脸颊红红的,也不开口说话,反而昏昏欲睡。
    “醉了?”傅北问,伸手过来想摸摸她的脸。
    结果被乔西拦住,“没有,有点晕而已。”
    前两天还剑拔弩张的架势,眼下却诡异的平和,她侧身看着傅北,眼神直勾勾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北轻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乔西说,动了动腰,“你舅舅跟谭二爷的事解决了?”
    昨天在华庭酒店遇到,老样子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太像已经相安无事了,倒不是关心这人,乔西对这位谭二爷挺好奇的,以前没了解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毕竟梁晋城不是小角色,她还记得这几年梁晋城为了吞并同类公司,手段简直狠辣,差点把那些老板逼得跳楼自杀。
    傅北收回手,“还在谈,明天还要去一趟。”
    她不隐瞒乔西,问什么都如实回答。
    乔西不关心这个,又问:“你舅舅惹了什么事?”
    都在谈论梁晋城得罪了谭二爷,但究竟怎么得罪的,没人知晓。当然,也亏得傅北,不然真让大家都知晓了,梁晋城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做的那个项目验收不合格,想走偏路,结果被谭二爷抓个正着。”傅北说,语气平淡,梁晋城分明是她亲舅舅,可说这番话时她连情绪起伏都没有,好似在陈述陌生人的事情。
    帮着擦屁股时跑来跑去的,现在说起这些,却是另一个样子,乔西搞不懂她怎么想的,而且记忆里傅北和梁晋城并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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