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忍住,在心里念叨千遍万遍,虞归晚还是忍不住作,转过身来才想起自己又失常了,低着头,试图扯着嘴角笑,一遍两遍三遍,终于像样了,她才转头,眼里波光流转,装模作样地问:“刚刚你说什么了?”
    傅沉没回答,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盯着她看,问:“有心事?”
    虞归晚又笑了笑,笑容弧度比刚刚的大,也更自然,一口否定说:“没有。”继而走到他身边,仰头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你亲亲我。”
    不要再贪心了,此刻只想你亲亲我。
    傅沉失笑,握在购物车上的手紧了紧,余光看到周围不是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就是学生,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多少有点儿童不宜啊!
    他轻声说:“不怕被拍?”
    虞归摇头,晚瓮声瓮起地说:“反正名正言顺的。”
    犹豫了片刻,傅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哄着,“回去让你亲个够。”顿了两秒,声线嘶哑地补充道:“要乖――”
    话落,虞归晚表情淡淡地转身,不快不慢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转角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看到架子上有避孕套,手顿了顿,抿着嘴想了又想。
    桃子说:“我觉得爱情一定要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就算涉及到了婚姻,也一定不要因为什么去妥协,如果是只苍蝇的话,它会继续吸你的血,直到吸干为止。”
    “上次我回老家去,之前的高中的同学居然离婚了,跟我一般大啊!就是因为感情不稳固的时候,奉子成婚了,之后矛盾重重。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我妈都不敢催我结婚了。”
    虞归晚眨了眨眼睛,如果这是个意外,那孩子一定不能是意外,她承受得住,孩子不能,便顺手捡了一盒放在购物车里。
    傅沉刚回完傅明月的消息,听到声响,抬头一看,视线顺着往下,在“杜蕾斯”那三个字上顿了又顿,而后抬眸灼灼地看着她的后背。
    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来,她始终不转身。
    虞归晚再大胆,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手指覆唇,咬了咬指甲,反反复复。
    身后想起一个声音――
    “你拿错了。”
    傅沉推着车走到前面,对着她,捡起购物车那盒放回原位。
    虞归晚抬手又丢了盒在购物车里,垂眸执拗地回:“没有。”
    没有拿错。
    傅沉舌尖在口腔里绕了一圈,眉梢上扬,凑过来,笑容不大正经,“我说……尺寸错了。”
    “嗯,还要不要跟我掰??”有点得意。
    虞归晚努了努嘴没说话,吸了口气平息情绪,不顾绯红的脸蛋,仰头跟他对视一眼,转眼又从架子上拿了几盒扔到购物车里,每个尺寸都有,反正不知道,越过他继续往前面走。
    不能每次都在他手里挫败。
    什么玩意???
    也不知道踏妈谁发明的,连亲热都要隔一层,这才是妥妥地第三者。
    傅沉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在心里估计了会儿,只留了一个尺寸在购物车里,其它的全部放回原位。
    而后加快步伐,推着购物车赶上去。
    也许是爱情来得太突然,两人都在努力找适合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出了超市,开始下小雨,雨雾打在脸上。
    虞归晚情绪时好时坏,心里很明白,不能被情绪牵着鼻子走,从一开始自由条例是自己提出来的,他答应了,他恪守本分,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而自己呢?到现在一点一点深陷,一天比一天作。
    这样是走不长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望着璀璨的江景,风还是很大,吹乱了发丝,叹了口气,去拉他的手。
    她要豁达,她要简单,她要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
    回到家,两人吃了饭,傅沉的目光一直在虞归晚身上转,眉头紧锁着,她看似正常,实际上一点都不正常。
    问了,她不说。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为一件事这么无力过。
    虞归晚洗了澡出来,穿着半透明的棉质睡衣,晃眼看到傅沉站在阳台抽烟,多看了两眼,烟雾缭绕,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视线却一直锁定在他的背影。
    傅沉抽了烟回来,掀开被子,躺进去,把她抱在怀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眉眼尽显疲惫。
    闻着烟味,虞归晚皱了皱眉,小手放在他的唇上,轻声细语,“你少抽点烟好不好?”
    生怕他会觉得她是多管闲事,又说:“烟盒上写了吸烟有害健康。”
    傅沉把她抱紧,“嗯,听你的。”
    “那说说晚上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我中午答应了你后来没回来?所以惹你生气了?我中午出去跟高氏的总监谈了合作,在城北的咖啡店,然后拒绝了她共进午餐的邀请,后来接到公司的电话,需要及时召开一个临时会议,一直忙到晚上才回来。”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你说出来,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别生闷气,闷坏了我会心疼,不高兴的时候别瞒着我,我就不会难过,不会难过就不会抽烟――”
    他温暖的声音慢慢包围过来,打在耳畔上,落在心里,声线低哑,音色浑厚,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没一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都像是有引力般。
    虞归晚以唇相抵,吸吮着,轻咬着,声音哽咽着:“别别说了,我都知道……”舌尖在他晃神之际,滑进去,用力的扫荡着。
    手指灵活地解开他的衬衣纽扣,而后跨坐在他身上,小手放在他的腰上,慢慢往下滑,身子俯下去,在他胸口吐着热气,再抬眸看着他,发丝凌乱,泫然欲泣,红艳艳的唇瓣轻启,委屈地不成样子,“傅叔叔,你教教我……”
    “――下面我不会了。”
    傅沉喘着粗气,眼神狠戾,扣着她脑袋继续吻,一点都不温柔,须臾间,翻身而上,换了个姿势,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麻麻呀!!我也想谈恋爱!!!
    那个啥你们想要的che在微博:蔚竹ing――带订阅截图私信吧!悄悄滴哈。
    感谢――
    “挺婷啊”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3^)
    ☆、chapter34
    翌日。
    虞归晚醒来的时候, 旁边早已空无一人,伸手过去摸了摸, 还有余温, 应该也是刚起来不久。
    身子略移动,酸痛无比, 像是被碾压过的一样,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轻靠在床头上, 双手在腰上, 腿上揉了又揉放松,嘴上轻声念叨着:“这人看着平时再正经不过了, 没想到做起来这么没完没了……”
    再次想起昨晚,真的是又涩又甜,她终于睡到了十五岁就开始肖想的男人, 真的是长途跋涉。如果真的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无怨无悔。
    涩的是, “唉”,算了, 不想也罢!
    虞归晚轻磕着双眼, 又睁开,反复两三次,眼睛酸胀, 昨晚根本就没咋休息,抬手放在后颈,来回活动脖子,余光看到旁边柜子上的避孕套。
    倒放在那里,连包装也没拆。
    顿时,她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傅沉,你妹的!!!居然没用啊!
    只顾着自己舒服了是吧!
    她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这段时间应该好像是安全期,但还是要防止意外的发生。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细微的响动。
    虞归晚竖着耳朵听了听,决定下楼看看,肚子也是真的饿了。
    楼下。
    傅沉刚买了稀饭包子回来,准备腾在碗里,结果手一滑,来不及挽救,盘子就落地,声音脆生生的。
    他轻叹一声,拿过旁边的扫把扫了扫,弯着腰整理,忽地听到脚步声传来。
    抬眸一看,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荡漾开,“睡好了?”
    虞归晚在他正前方停住,“嗯”了一声,视线却落在他身后琉璃台上的包子上。
    真的有股勾|人的味啊!
    傅沉收拾好玻璃渣,倒在垃圾桶里,当然也注意到她垂涎的眼神,含笑着说:“饿了?”
    虞归晚看着他,眼里波光粼粼:“很饿。”点都不拖泥带水。
    傅沉笑了笑,把装在盘子里的包子端到餐桌上,又折回来乘稀饭和拿筷子,整个过程根本没给虞归晚插手的空间。
    饭桌上,虞归晚吃得很认真也吃得很快,终于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你在哪儿买的啊?味道真好。”
    “超市旁边。”傅沉又说:“中午回老宅吃饭,老头子念叨好久了。”
    不是没去过傅沉家,多年前是常事,只是这次是以不一样的身份去,心里多少是有点紧张的,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稀饭,虞归晚抽纸巾擦了擦嘴,笑着说:“好,我上去换身衣服。”
    手边的电话响起,打断了傅沉要说的话,只得朝她点点头,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走了一段,收回视线低头喝了口稀饭,滑开电话,按了免提,一边斯文的吃着早餐,一边等着那边开口。
    电话那头一开口就咋咋呼呼的,“三叔三叔,这都马上十一点了,你跟晚姐姐怎么还没来啊?”是傅明月。
    傅沉有些无奈,前一秒看时间不才十点半么,语气淡淡地回:“不才十一点么。”
    “啊?十一点还早啊?晚姐姐呢你把电话给她,打她电话没人接。”
    “她在楼上。”
    “反正是爷爷叫我打电话问的,你自个看着办。”傅明月默了两秒,傲娇地说。
    “准备出门了,别催。”等电话那头哦了一声,傅沉没回答便摁断了电话,看到虞归晚从楼上下来。
    她穿着淡粉色的面包服,搭着黑色显瘦的铅笔裤和直至膝盖的磨砂长靴,寡淡而精致的妆容把她衬得多了几分耀眼的清丽。
    傅沉开口说:“再去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这次回去多住几天。”
    虞归晚一惊,“啊?”
    大概都猜到她心里所想,傅沉说:“不怕,我都在。”
    “哦”了一声,她又转身上楼,不是怕好不好?只是会有一丢丢紧张。
    傅沉趁这个时间把餐桌和厨房都收拾干净,十多分钟后,两人一同承电梯下车库,正往傅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天气还好,没有雪亦没有雨,只有风,街道两旁的行人匆匆,笑容洋溢在脸上。
    虞归晚窝在副驾驶里补觉,身体的不适让她不想讲话,可是又忍不住想,虽然傅家的人她都认识,但是毕竟差不多十年没接触了,心里还是会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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