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的问完,魏昭命长公公把这位公公带下去,好生安顿,颐养天年。
    然后对陈子风说;“陈堂主帮我查一下齐王府连着地道的那户人家现在住人吗?”
    陈子风云里雾里,答应;“好,我这就去派人查。”
    魏昭又对宋庭说;“宋庭哥你代替我去探望欧阳锦。”
    宋庭答应一声走了。
    秦远见二人出去,问:“太后,京城军队如何部署?太后能给秦远指点吗?”
    守卫京城,秦远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用部署了,反正也守不住,徐曜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燕军战无不胜,也就是拖个一两日,我们不能在这上头下功夫,做无用功,莫不如另辟蹊径。”
    秦远是武将,战场上正面对敌,熟悉军队如何调动部署,跟魏昭思维不相同的,秦远也猜不透怎么个另辟蹊径。
    没有眉目,魏昭不跟他交底。
    宋庭先回宫,对魏昭道:“欧阳大人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去时,欧阳大人在院子里闲步,欧阳大人问我燕军围困京城的事。”
    “你跟欧阳大人说了?他说什么了?”
    “我告诉欧阳大人了,欧阳大人没说什么。”
    “欧阳大人的伤药快用完了,当时欧阳大人伤势重,道长现配药,应付一时,等京城的围解了,我去云霞观取药,但愿京城别围困太久,否则欧阳大人断药了。”
    “京城不能围困太久,成败就三五日,见分晓。”
    宋庭看着她,突然说:“我还能叫你一声昭小姐吗?”
    魏昭点点头,含笑说:“当然能,我还喜欢听你叫我昭小姐。”
    “昭小姐,我宋庭这一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你回魏家时,我为何没有拼命拦住你,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答应魏家的人把你带走,哪怕性命不要,如果你不回魏家,后来就不能嫁给徐曜,喜欢上徐曜,就不能有后来这么多不幸发生。”
    “宋庭哥,谁能预测未来,未来又是谁能事先安排好的,我们只有在走的每一步时,做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昭小姐,我不能让徐曜再次伤害你。”
    “宋庭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魏昭了,从前的魏昭只会为他着想,现在的魏昭要为自己打算,魏昭为自己活,命运不能掌握在男人手里。”
    两人正说着,陈子风回来了,“查清楚了,齐王府紧邻的宅院,是一个商人在京城里买下的安顿外宅,宅子里养着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侍候那个女人的丫鬟,还有一对夫妻俩,商人平常不住在京城,做生意,在外面跑,来京城就住在外宅,平常就这个女人在家。”
    这个情况,魏昭很满意,“陈堂主,把这个宅子的人弄走,要保证这个宅子空无一人,这两日不能露面,左邻右舍的人不惊动,等过两日把她们放回来。”
    “这个没问题,陈风堂做这个事情手到擒来,保证不惊动任何人,人不知鬼不觉,变成一座空宅子。”
    “我就知道朝臣们办起来困难的事,到你陈风堂手里,轻轻松松,没有陈风堂办不到的事,这就是我有时不敢用他们的原因。”
    “太后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今晚这座宅子就要空出来,我们夜探这座宅子。”
    “我马上去办。”
    宫女如素走进来,“回太后,晚膳摆好了,太后现在用膳吗?”
    魏昭对正要出门的陈子风说;“在宫里用过晚膳再走。”
    “我现在去,等回去消停地吃饭,有事心里惦记,吃不好。”
    魏昭对长公公说:“赐宴秦将军和宋爷。”
    太监传太后懿旨,赐宴。
    秦远和宋庭到外偏殿用晚膳。
    魏昭走到内宫偏殿,萧怀滢已经坐在那里等候,看见魏昭进来,急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半蹲一福,“恭请母后金安。”
    “滢儿等母后半天了?”
    萧怀滢嗯了一声。
    母女俩坐下吃饭,几个宫女一旁侍立,魏昭看萧怀滢嘴里嚼一口饭,半天没咽下去,好像有心事,她跟前摆着都是平常喜欢吃的菜肴,今日却没动几口。
    两人吃完饭,漱口净手,魏昭方问道:“滢儿,你今日好像不高兴,有什么心事吗?”
    萧怀滢眼睛里充满恐惧,“母后,听说燕军要打进京城了,燕军会杀了我们吗?”
    经历过截杀,孩子心里留下的阴影难以磨灭,极度不安全感,看着这双清澈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魏昭肯定地道;“滢儿,你放心,这回母后一定不丢下你,母后即使不在了,把你托付给叔叔伯伯们,他们能保护你。”
    “母后说什么呀?母后不在,去哪里呀?”萧怀滢不解地问。
    “母后是假设,母后要一直陪着你还有子初哥哥、弟弟长大。”
    如果自己有不测,萧怀滢是亡国公主,她把萧怀滢托付给陈子风,陈子风有能力保护公主。。
    燕军如狼似虎,攻下京城,自己一旦死于乱军之中,宋庭可能以死相拼,秦远可能战死而不屈,只有把公主交给陈子风才能放心。
    生死关头,做最坏的设想。
    “滢儿担心这个,没好好吃饭。”
    萧怀滢偎在她怀里,点点头,“我害怕,宫人们都说燕军要杀进宫。”
    魏昭厉声对左右道;“查查这是哪个奴才在公主面前胡说。”
    “是,太后。”
    萧怀滢道;“是她们背后说,我听到的。”
    一个宫人进来,“回太后,陈堂主回来了。”
    魏昭对萧怀滢说;“母后有事出去。”
    陈子风从宫外回来,宋庭和秦远用过晚膳,在外殿喝茶,魏昭走进去,“办好了?”
    陈子风站起来,“办好了。”
    窗外天刚黑,魏昭想等等行动,对一旁束手恭立的长公公说:“赐宴。”
    长公公走出宫门,宫门外,传出一叠声的高喊:“赐宴。”
    魏昭对陈子风说;“陈堂主先用膳,然后,我们出宫。”
    秦远和宋庭互相看看,没多嘴,二人相信魏昭的,魏昭做出的决定,不用问,一定有她的道理。
    陈子风到偏殿用膳。
    秦远问;“太后,今夜城门是不是要加强防守?万一燕军突袭。”
    “徐曜答应等我方使者,就不能出尔反尔,这点信义还是有的。”
    魏昭的意思,不需要如临大敌,因为守不住,造成紧张恐慌气氛,她不能靠朝廷军在战场上取胜,朝廷军里只有禁军有战斗力,禁军人数不多,不足以抵挡燕军。
    一炷香功夫,陈子风用膳回到殿上,魏昭道;“你们也去换上夜行衣。”
    自己走进内殿,换上一身夜行黑衣。
    不带侍卫,四人骑马悄悄出宫。
    陈子风轻车熟路,带着三人来到齐王府门前,魏昭抬头看一眼,王府门上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齐王府,门上斜贴着两道封条,望一眼高耸的青砖墙,小声道:“先去临宅。”
    四个人骑马来到右侧宅院,宅院大门紧闭,魏昭小声问;“里面没有人了?”
    “没有。”陈子风道。
    “你先进去看看,万一有人在你们走后进来。”
    魏昭素来谨慎。
    陈子风小声说;“陈风堂的人一直在这附近守着。”
    “进去吧!”陈子风心细,魏昭放心了。
    陈子风下马,走到宅院前,用手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大家下马,牵着马进去。
    然后,魏昭把院门闩上,对陈子风说:“我们去正房。”
    她猜测当年那个偷情的女人从地道过齐王府,地道一定在卧房里,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陈子风前头带路,也没提灯笼,今晚月光明亮,清寒的月光照在地上,能看清脚底下的路,宅院里一片静谧,一个人也没有,陈风堂的人做这种事手脚利落。
    四个人走得很快,魏昭边走边想,这件事必须抓紧时间办,在今晚解决。
    这个宅院是三进院,走到二进,穿过通堂,来到最后一进院落,这是后宅,穿过院子,四个人摸黑进上房,上房三间,中间堂屋,魏昭朝西间走去,迈步进门,屋里一片黑暗,从窗扇外透进来的月光,魏昭环视四周,这是女子的房间,正住人。
    宋庭摸出火石,点燃桌上的纱灯,顿时房间亮了,魏昭道;“我们找找当年通往齐王府的地道。”
    心想,最好没有完全堵死。
    四个人分头找,这个宅院跟齐王府隔着一条胡同中间的道,地道从地下穿过,通往齐王府。
    四个人蹲在地上拿短刀柄叩击,地道口不能在明面上,几个人在放置家具床榻的底下找寻。
    一会,那厢宋庭喊;“好像这里是地道口。”
    宋庭钻入一张桌子底下,秦远和宋庭把桌子抬开,魏昭找了一块放在窗台上的圆石头,跪在地上敲击,她耳朵极为灵敏,趴在地上听,敲击的声音发空,跟实地的声音些微不同。
    招呼,“秦将军把灯盏拿来。”
    秦远移过来灯盏,魏昭接过灯盏,仔细照周围,这个房间是青石砖地面,四方块的青石砖互相之间缝隙已经填死,估计能打开地道的机关已经破坏,就是没有被破坏,十几年了也不好使了。
    魏昭道;“宋庭哥,找东西把洞口砸开。”
    宋庭出去,找了一把铁锤,对几个人说;“躲开点。”
    三个人撤到一旁,宋庭抡起铁锤,几锤下去,震得屋里四壁落灰,夜晚很静,宅子里无人,不怕有人听见。
    宋庭又砸了几锤,哗啦一声,方砖碎了,出现一个洞口,魏昭紧张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谢天谢地,如果地道被堵死,找人打通地道,需要一整夜的时间,可就费事了,幸好只是把地道口封住,没有填死,大概后来那个官员搬走了,也必要堵死。
    宋庭说;“我先下去看看。”
    “我也跟你去。”魏昭端着灯盏。
    “我也去吧!陈堂主在上面等。”秦远道。
    地道里挺宽敞,四周砌着砖墙,走了很长的路,魏昭数着步子,她进这幢宅子前,看了一眼两间宅院的中间的胡同,胡同很窄,穿过胡同,到齐王府,大概通往齐王的卧房。
    王府面积大,走了很久,终于走到头,宋庭走到紧前方,他站在尽头,魏昭举着灯盏照亮,头顶是一块厚重的木板,跟入口不一样,宋庭推了推头顶,厚木板纹丝没动。
    宋庭放下手,“大概也像入口一样在上面封死了,我回去取铁锤,把洞口砸开。”
    魏昭道;“齐王府的地道口不能砸坏了,要保持原样,我们去齐王府,在齐王府找出口。”
    “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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