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蒋雪儿非常关心分家这个问题。
“舍得，咋不舍得，免得你们以为有我在，就万事大吉，多吃一点苦头，才知道娘对你们平时有多好。”
陈招娣撇嘴，已经不想去说什么了，她拿起扫把二三下就把地面收拾干净，这才坐了下来。
“听着，分家后，好好表现，你爹现在还在生气呢？为什么分家，这里面有老大家的一半责任，你们还不知道吗？”翻白眼，她想着就把老爷子的打算全部说了出来。
李志富大笑，他可是有两个女儿，机会比老二多了一半，“娘，爹这么好的安排，咋现在才跟我们说啊！”
如果早知道，他一定对两个丫头好些。
蒋雪儿倒是非常惊喜，这一下子不用亲着婆婆出学费，看脸色了，想到大丫头，一看就知道是个笨的，长得也不好，送去也是浪费钱，“娘，我们二春儿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倒是大春儿和老二家那丫头，用不着送去念书，多浪费钱。”
还不如省下来给自己买一身衣服。
之前她还想着有了肚子里面这个，还要不要送二春儿继续念书，儿子比女儿更重要。
还好她没透露过这个意思。
“你爹自有安排，你们听着就是。”
陈招娣充耳不闻，比起来大儿子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儿子，三丫头可是亲孙女，要送，就全部送。
反正她的意思就说到了。
“好好养着女儿，缺什么就跟我说，只要别过分，你爹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大家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大春儿，可是这事由不得你性子来，大春儿是没二春儿长得好，可城里也有男人长得不好看的，年纪大一点的，还有两个丫头的名字，你们当爹娘的就操心一下，想个好名字。”
李志富自然可有可无，就推给媳妇，“雪儿也念过书，名字就归你取了，想个洋气的。”
陈招娣不满，难道自己大儿子就没念过书吗？
可儿子都开口了，她总不能反悔，早知道就直接说老头子让老大取名字。
本来还想着老大给改了名字，两个丫头也知道好歹，对老大好一些，可惜了。
蒋雪儿倒是高兴，对婆婆的神色尽收眼底，笑眯眯地说，“我一定好好想个名字。”
陈招娣觉得这屋子的空气一点都不好，气闷，暂时不想看见老大家的了，就大步流出了屋。
“你娘又生气了，你不去讨好。”
蒋雪儿推了推自己男人，李志富什么都不好，可就是靠着这个男人，婆婆偏着，她这些年过得还可以。
“去什么去，没听到都说分家了吗？”
李志富不假思索回了一句话。
“就是分家，你哄一哄你娘咋了，分家以后看见你受罪，难道不会帮忙。两老手里面可是有不少钱，你想想老三当兵多少年，每个月都有钱寄回来，你不哄着，那些钱，以后就全部便宜老三。”
蒋雪儿没好气地说。
完全没想到那些钱本来就是小叔子的。
李志富拍一拍自己的脑袋，起身狠狠地亲了蒋雪儿一口，把脸都亲红了，“还是我媳妇聪明，我这就去。”
而另外一边。
李志强健步如飞跟在媳妇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这石家庄的路，走得比平时轻松。
平时去大舅舅家，总得休息一两次。
张丽霞更是注意到这个情况，想着强子小时候受了罪，身体比常人弱，一年到头总生几次小毛病。
这人参如果有用，大部分都留下来给他吃吧。
李金子出了李家以后，感觉这天多蓝了，就是傻爹给她的不知名野花，都可以玩半天。
作为花无月的时候，她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现在是李金子，却年纪太小，爹娘不放心，很少有机会出李家。
在路上的时候，张丽霞还特地转进林子，让李金子拿出人参，切了有巴掌大小，想着强子之前说的理由，又四周都切了。
要是识货的看见，肯定破口大骂，太糟蹋好东西了。
可惜没人看见。
闻到味，更想吃了。
李志强就大咧咧放进口袋里面，刚刚好可以放得下。
一路上还指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教闺女。
等到了大舅舅家。
“大舅，我，强子来了。”
李志强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就直接推开了大门。
他小时候经常轮换住几个舅舅，就连大舅舅家里面的狗都认得。
大黑躺着那，狗头都没有抬过，懒洋洋地晒太阳。
可等李志强一走近，大黑有反应了，站了起来，汪汪汪直叫，绕着他一直转圈，尾巴摇得非常快。
“大黑，趴下。”
石胜利走了出来，喝止了大黑，奇怪，平时这大黑见人可不会这样，“强子，咋来了？哎呦，还舍得把金子带来，舅公来抱抱，又重了点。”
满意地掂了掂，比上次重。
“舅公好！”
在李金子记忆里，这精神抖擞的老人对她非常好，每次都见面都给东西吃。
“可惜你舅婆不在，不然看见金子得多高兴。”
没办法，谁让老两口就生了一儿一女，儿大不由爹，死活看上个身子弱，动不动就卧床的儿媳，至今，都没有生下个一儿半女。
倒是小女儿去年嫁了，月前托别人告诉家里，老婆子迫不及待就去照顾女儿，说婆婆那比得上亲家。
就是亲家有意见，她又不是没带东西。
看在家里面时不时送几斤肉过去的份上，亲家都不会说什么。
看见人来疯的大黑，赶紧踢一边去，别吓到了小娃娃，“大黑，一边去，强子，阿霞，快进来坐，我给你们拿东西吃。”
李志强后知后觉，好像动物对闺女拿出来的东西，都会这个反应，想起当年后娘次次叫他回家，大黑只要没绑着，都追着后娘跑，护着自己。
汪，大黑忍不住冲着李志强叫了起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志强想着大黑都是一条老狗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人参，一个冲动，掰下五分之一塞到大黑的狗嘴里。
张丽霞看着，额间忍不住青筋直冒，这个败家子，有种想从狗嘴里头夺食的冲动。
这可是人参，不是骨头。
吃了这么多，都不知道可以买几头狗了。
“你悠着点，这可是人参，不是大萝卜。”
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
这话可把石胜利吓了一跳，人参，那有这么白的人参，不是萝卜吗？
可瞧着不对，果然味儿不是萝卜味，大黑这货平时可是只吃骨头，喂它什么蔬菜都不吃，闻都不闻下。
换了别人，人都吃不起，还养狗。
老婆子没少嘀嘀咕咕，说他对一条狗比人还好。
这怎么能比，大黑可是救过他命的狗，从狗崽子就开始养大，这么多年，都跟自己孩子一样了。
赶紧把孩子给了张丽霞，石胜利一把抢过李志强手里面的东西，闻着像是人参，味道更浓，用手摸一下刚掰断的口子，手指头放进嘴里。
忍不住就是发火，一巴掌拍了过去。
还不解气，抄起来扫把就是追。
李金子有幸看见他爹拔腿就跑，在屋里东奔西窜。
石胜利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兔崽子，这么好的东西，你这是想气死我啊！”
年轻的时候，家里面还存着老参，一片都可以救命，咋这么糟蹋东西的。
还是追累了，才让李志强停下来，老实交代。
“我也不跟你说废话，这吃着就是参味，我有个老家伙会泡人参酒，他出酒，这肯定到时候留下点给人家的。这时候收下东西，就代表会帮忙瞒着，好东西当然是留下来。”
心里羡慕着强子的运气，他进山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人参呢？
李志强当然是那一套说词，进山，然后看见野猪打架，争着啃什么，就偷偷去抢了，爬上树，逃跑得惊心动魄。
反正把他大舅舅吓得呛。
“我看这小子咋胆子这么肥，那野猪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吗？树都给它撞到，我年轻力壮的时候都不管直面对上，靠陷阱才敢试一试，你好小子啊！”
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大舅，咋又打我！”
李志强抗议。
“咋不想着你娘就留下你这个娃娃，一旦出个什么事，你让我死后，怎么有面脸去见她。遇到危险，我咋教你的，跑啊，你还好奇，这次是你运气好。”
打的就是你这个臭小子。
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石胜利觉得事不宜迟，就吩咐张丽霞和李金子在家看着，带着李志强就去找他老伙计。
“好宝贝啊！”
虽然没看见过白色的人参，可天下无奇不有，他可是听说过血参的，张老头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李志强，“我老头子咋没有这么好的后辈，等我泡好，就给你送过去，说不定你那儿媳的身子都可以养好，人老了，多喝这个，还可以多活几年。”
年轻的时候太拼命，老了，身体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出毛病，喝了这人参果，还可以少受罪。
“成，多少年的老伙计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啊！等酒泡好，我给你留点，老了，就怕来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张老头见过的好东西比自己还多，相信不会干出不要脸的事情。
石胜利倒是心动，儿媳身体一好，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生个孙子，可这还得问过强子，要是不愿意，自己也不会逼孩子要。
好东西，当然是得自己留着。
他再想办法就是。
两老头商量着大概能泡十来斤药酒。
“舍得，咋不舍得，免得你们以为有我在，就万事大吉，多吃一点苦头，才知道娘对你们平时有多好。”
陈招娣撇嘴，已经不想去说什么了，她拿起扫把二三下就把地面收拾干净，这才坐了下来。
“听着，分家后，好好表现，你爹现在还在生气呢？为什么分家，这里面有老大家的一半责任，你们还不知道吗？”翻白眼，她想着就把老爷子的打算全部说了出来。
李志富大笑，他可是有两个女儿，机会比老二多了一半，“娘，爹这么好的安排，咋现在才跟我们说啊！”
如果早知道，他一定对两个丫头好些。
蒋雪儿倒是非常惊喜，这一下子不用亲着婆婆出学费，看脸色了，想到大丫头，一看就知道是个笨的，长得也不好，送去也是浪费钱，“娘，我们二春儿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倒是大春儿和老二家那丫头，用不着送去念书，多浪费钱。”
还不如省下来给自己买一身衣服。
之前她还想着有了肚子里面这个，还要不要送二春儿继续念书，儿子比女儿更重要。
还好她没透露过这个意思。
“你爹自有安排，你们听着就是。”
陈招娣充耳不闻，比起来大儿子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儿子，三丫头可是亲孙女，要送，就全部送。
反正她的意思就说到了。
“好好养着女儿，缺什么就跟我说，只要别过分，你爹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大家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大春儿，可是这事由不得你性子来，大春儿是没二春儿长得好，可城里也有男人长得不好看的，年纪大一点的，还有两个丫头的名字，你们当爹娘的就操心一下，想个好名字。”
李志富自然可有可无，就推给媳妇，“雪儿也念过书，名字就归你取了，想个洋气的。”
陈招娣不满，难道自己大儿子就没念过书吗？
可儿子都开口了，她总不能反悔，早知道就直接说老头子让老大取名字。
本来还想着老大给改了名字，两个丫头也知道好歹，对老大好一些，可惜了。
蒋雪儿倒是高兴，对婆婆的神色尽收眼底，笑眯眯地说，“我一定好好想个名字。”
陈招娣觉得这屋子的空气一点都不好，气闷，暂时不想看见老大家的了，就大步流出了屋。
“你娘又生气了，你不去讨好。”
蒋雪儿推了推自己男人，李志富什么都不好，可就是靠着这个男人，婆婆偏着，她这些年过得还可以。
“去什么去，没听到都说分家了吗？”
李志富不假思索回了一句话。
“就是分家，你哄一哄你娘咋了，分家以后看见你受罪，难道不会帮忙。两老手里面可是有不少钱，你想想老三当兵多少年，每个月都有钱寄回来，你不哄着，那些钱，以后就全部便宜老三。”
蒋雪儿没好气地说。
完全没想到那些钱本来就是小叔子的。
李志富拍一拍自己的脑袋，起身狠狠地亲了蒋雪儿一口，把脸都亲红了，“还是我媳妇聪明，我这就去。”
而另外一边。
李志强健步如飞跟在媳妇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这石家庄的路，走得比平时轻松。
平时去大舅舅家，总得休息一两次。
张丽霞更是注意到这个情况，想着强子小时候受了罪，身体比常人弱，一年到头总生几次小毛病。
这人参如果有用，大部分都留下来给他吃吧。
李金子出了李家以后，感觉这天多蓝了，就是傻爹给她的不知名野花，都可以玩半天。
作为花无月的时候，她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现在是李金子，却年纪太小，爹娘不放心，很少有机会出李家。
在路上的时候，张丽霞还特地转进林子，让李金子拿出人参，切了有巴掌大小，想着强子之前说的理由，又四周都切了。
要是识货的看见，肯定破口大骂，太糟蹋好东西了。
可惜没人看见。
闻到味，更想吃了。
李志强就大咧咧放进口袋里面，刚刚好可以放得下。
一路上还指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教闺女。
等到了大舅舅家。
“大舅，我，强子来了。”
李志强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就直接推开了大门。
他小时候经常轮换住几个舅舅，就连大舅舅家里面的狗都认得。
大黑躺着那，狗头都没有抬过，懒洋洋地晒太阳。
可等李志强一走近，大黑有反应了，站了起来，汪汪汪直叫，绕着他一直转圈，尾巴摇得非常快。
“大黑，趴下。”
石胜利走了出来，喝止了大黑，奇怪，平时这大黑见人可不会这样，“强子，咋来了？哎呦，还舍得把金子带来，舅公来抱抱，又重了点。”
满意地掂了掂，比上次重。
“舅公好！”
在李金子记忆里，这精神抖擞的老人对她非常好，每次都见面都给东西吃。
“可惜你舅婆不在，不然看见金子得多高兴。”
没办法，谁让老两口就生了一儿一女，儿大不由爹，死活看上个身子弱，动不动就卧床的儿媳，至今，都没有生下个一儿半女。
倒是小女儿去年嫁了，月前托别人告诉家里，老婆子迫不及待就去照顾女儿，说婆婆那比得上亲家。
就是亲家有意见，她又不是没带东西。
看在家里面时不时送几斤肉过去的份上，亲家都不会说什么。
看见人来疯的大黑，赶紧踢一边去，别吓到了小娃娃，“大黑，一边去，强子，阿霞，快进来坐，我给你们拿东西吃。”
李志强后知后觉，好像动物对闺女拿出来的东西，都会这个反应，想起当年后娘次次叫他回家，大黑只要没绑着，都追着后娘跑，护着自己。
汪，大黑忍不住冲着李志强叫了起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志强想着大黑都是一条老狗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人参，一个冲动，掰下五分之一塞到大黑的狗嘴里。
张丽霞看着，额间忍不住青筋直冒，这个败家子，有种想从狗嘴里头夺食的冲动。
这可是人参，不是骨头。
吃了这么多，都不知道可以买几头狗了。
“你悠着点，这可是人参，不是大萝卜。”
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
这话可把石胜利吓了一跳，人参，那有这么白的人参，不是萝卜吗？
可瞧着不对，果然味儿不是萝卜味，大黑这货平时可是只吃骨头，喂它什么蔬菜都不吃，闻都不闻下。
换了别人，人都吃不起，还养狗。
老婆子没少嘀嘀咕咕，说他对一条狗比人还好。
这怎么能比，大黑可是救过他命的狗，从狗崽子就开始养大，这么多年，都跟自己孩子一样了。
赶紧把孩子给了张丽霞，石胜利一把抢过李志强手里面的东西，闻着像是人参，味道更浓，用手摸一下刚掰断的口子，手指头放进嘴里。
忍不住就是发火，一巴掌拍了过去。
还不解气，抄起来扫把就是追。
李金子有幸看见他爹拔腿就跑，在屋里东奔西窜。
石胜利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兔崽子，这么好的东西，你这是想气死我啊！”
年轻的时候，家里面还存着老参，一片都可以救命，咋这么糟蹋东西的。
还是追累了，才让李志强停下来，老实交代。
“我也不跟你说废话，这吃着就是参味，我有个老家伙会泡人参酒，他出酒，这肯定到时候留下点给人家的。这时候收下东西，就代表会帮忙瞒着，好东西当然是留下来。”
心里羡慕着强子的运气，他进山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人参呢？
李志强当然是那一套说词，进山，然后看见野猪打架，争着啃什么，就偷偷去抢了，爬上树，逃跑得惊心动魄。
反正把他大舅舅吓得呛。
“我看这小子咋胆子这么肥，那野猪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吗？树都给它撞到，我年轻力壮的时候都不管直面对上，靠陷阱才敢试一试，你好小子啊！”
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大舅，咋又打我！”
李志强抗议。
“咋不想着你娘就留下你这个娃娃，一旦出个什么事，你让我死后，怎么有面脸去见她。遇到危险，我咋教你的，跑啊，你还好奇，这次是你运气好。”
打的就是你这个臭小子。
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石胜利觉得事不宜迟，就吩咐张丽霞和李金子在家看着，带着李志强就去找他老伙计。
“好宝贝啊！”
虽然没看见过白色的人参，可天下无奇不有，他可是听说过血参的，张老头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李志强，“我老头子咋没有这么好的后辈，等我泡好，就给你送过去，说不定你那儿媳的身子都可以养好，人老了，多喝这个，还可以多活几年。”
年轻的时候太拼命，老了，身体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出毛病，喝了这人参果，还可以少受罪。
“成，多少年的老伙计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啊！等酒泡好，我给你留点，老了，就怕来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张老头见过的好东西比自己还多，相信不会干出不要脸的事情。
石胜利倒是心动，儿媳身体一好，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生个孙子，可这还得问过强子，要是不愿意，自己也不会逼孩子要。
好东西，当然是得自己留着。
他再想办法就是。
两老头商量着大概能泡十来斤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