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元元这样惦念,为他出头,仍是叫他心中欢喜,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元元玉白的脸颊,目光温柔:“多谢陛下惦念。”
    【好想……唉……】
    元清帝看着眼前飘起来的画面,顿时心浮气躁了一下,转头按住皇叔作乱的手,努力镇定道:“如此便好,若日后姚家再想闹,只管告诉我。”
    肃王眼带笑:“是。”
    那手却没有停,抽出来换了地方继续若有似无的碰触,一边碰一边一脸正经的说起了见闻。
    “真定府的冰瀑极美,从山崖上垂落……”
    他这一闹,元清帝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话,感官全然被他作乱的手吸引,明明碰触的只是他的脖颈,却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从脊背冲上来,不由舔了舔唇,这样躺在床上实在很难不心猿意马。
    尤其他原本准备好在今夜尝试的,哪知……
    肃王瞧着他舔唇,眯了眯眼,他自然是故意的,他知道元清帝的打算,他本来准备好了满足他,谁曾想闹出了那样的尴尬事。
    他不想让元元失望,他也是从元元这个年纪过来的,同为男子,知晓他的感受,只是那时他还未想明白,一心扑在战事上,元元不同,宫中不知多少人惦念着他,若真被他人得逞……
    念及此手中的动作一偏,按住了那脖颈间的突起。
    元清帝顾不上听皇叔的心声,眼前两人亲吻纠缠的旖旎画面叫他移不开眼,等喉结被按住,狠狠吞咽了下,到底顾及皇叔身子的念头占了上风,拿开皇叔的手:“皇叔莫闹,太医说了这几日你得多歇息。”
    早知不如放皇叔回府,这分明是折磨自己。
    肃王低低笑了一声:“陛下可记得上回临走前的事……”
    上回临走前……
    元清帝还来不及回忆,眼前就自动回放出来了当时的画面,这一回不再是幻想,是切实发生过的,清晰呈现在出来,当时的声音感觉全都回来了,几乎瞬间起了反应。
    “看来陛下还记得……”肃王不知何时欺身上来,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陛下没有忘,要给奖励。”
    不等他蹙眉,掀开被子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明明撑着手没有挨着,但灼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布料落下来,叫元清帝整个人都颤了一颤。
    然后下一刻剧烈颤抖了一下,横过胳膊遮住了眼。
    再然后,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
    这是……
    反应过来霍然起身,果不其然看到了捂着鼻子的皇叔,殷红的鲜血从指缝落下。
    ……
    元清帝低头看着被血染红的某处陷入了沉默,脑海中飘过八个大字:
    珍爱生命,谨遵医嘱。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走在尴尬路上的肃王:我要去shi!
    第88章 进京┃真是够了!!
    元清帝:……
    肃王:……
    元清帝:……
    肃王:……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凝固, 须臾,肃王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翻身落到床下,连鞋都顾不上穿, 眨眼就消失在了寝室里。
    【———@#¥%———】
    元清帝:……
    咣当——咚——
    似乎是桌椅被撞到的碰撞声,还有细微的闷哼,紧接着是夏恭询问的声音, 不知皇叔说了什么, 很快伴随着开关门的声音消匿。
    元清帝盯着帐幔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回头, 瞧着腿间的狼藉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尴尬的时刻。
    皇叔的鼻血什么时候流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 还偏偏是这个姿态。
    什么欲望什么舒爽全都不翼而飞,原本精神奕奕的某处此刻完全蔫了下去,鲜血淋漓一片触目惊心, 这会若有人进来看到, 恐怕会以为他想不开做了什么。
    想到这顿时囧了下,表情绷不住,无奈失笑,心里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的火气也跟着消散。
    摇摇头,从床边扯了两张抽纸擦拭起血渍来。
    正擦着, 帐幔被掀开,皇叔又回来了!
    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盆水,鼻子上塞了两团卫生纸,鼻血似乎止住了,看见他的动作,忙大步上前来,将盆放到床边,急急道:“我,我来,我来……”
    手脚麻利的将水里的帕子捞起来拧了拧,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起来,动作轻到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元清帝听着皇叔混乱纷杂的心声,再看他心虚不敢跟他对视,躲闪他目光的模样,犹豫了下没有阻止,双手撑在侧任由他伺候,哪知擦了没两下,就见皇叔鼻子塞着的两团纸巾被鲜血浸湿,眼瞧着又要滴落下来。
    “行了,我自己来。”元清帝无奈地扯过帕子,随手擦了两下,差不多看不出血渍的痕迹就放回水中,“还是先顾着你,把你的鼻血止住,哪有人这样流不停的,去喊夏恭来,让他宣杨仲仁再来给你瞧瞧。”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肃王忙抽了几张卫生纸捂住鼻子,脸色通红,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对不住,我……我……”
    急着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不经意瞥见元元那满是无奈的目光,整个人丧气地在床边蹲了下来。
    这一刻恨不能时间倒流,若知道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绝不会今日进宫,宁愿迟一些再跟元元见面。
    然而已经晚了,他在元元心里的印象只怕一落千丈。
    想到元元会厌恶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要凉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元元答应尝试接受他,若因为这件事后悔,他定会饮恨终生。
    元清帝确实是有一些不快的,毕竟这种时候闹出这样的事,但看皇叔捂着鼻子沮丧难过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由心软,却没有立刻搭理他,这种事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嫔妃,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对方再出现在他面前。
    不紧不慢地将裤子穿回去,坐到床边,将帕子捞起来摆了摆拧干,朝眼巴巴瞧着他的皇叔招招手:“过来。”
    肃王几乎瞬间就到了他面前,从蹲着变成了半跪在地。
    【元元原谅我了?不怪我了?】
    “手拿开,朕瞧瞧。”元清帝捏起他的下巴,拨开卫生纸,见鼻血已经不流了,松了口气,一边用湿帕帮他擦拭脸上的血渍一边道,“行了,朕不怪你,皇叔此去劳累也是为了朕,是朕心急非要今夜留你在这,皇叔便乖乖听太医的,莫再胡——”
    正说着,忽的消了声,只见那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流了下来。
    【擦过元元——的帕子……】笑。
    元清帝深吸了口气,一把将手里的脸帕砸回盆里,水花四溅,洒落半张床:“来人!宣太医!”
    抽过两张卫生纸就啪在了皇叔脸上。
    真是够了!!
    一番兵荒马乱,夏恭和值夜的李姑姑亲自进来收拾残局,端走水盆重新铺了床。
    到底没有宣太医来,来了估计也是同样的说辞,因着太晚也没有去麻烦长乐,肃王捏着鼻子捧着冰袋缓了缓。
    “朕瞧瞧。”元清帝板着脸,从刚刚摔了手帕后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对皇叔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心声视而不见,他算是悟了,什么难过什么心凉,皇叔心理强大的很!对他根本就不能心软!
    肃王乖乖蹲到他面前,接二连三的在元元面前出丑,他已经麻木了,反正已经没有比先前更尴尬更丢人的状况,只要元元不亲口说讨厌他,不赶他离开,什么都好说。
    想着,脸皮渐渐变厚,也不再躲闪元元的目光。
    “已经不流了。”说着还直起身将脸往元清帝面前凑了凑。
    元清帝伸出指尖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了他往前凑的意图,仔细瞧了瞧,见没有再流,面无表情地收回手:“那就好,朕让夏恭在侧殿铺了床,你去睡。”
    肃王表情瞬间耷拉了下来,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略一犹豫,抓住元清帝的手紧紧握住:“不。”
    【绝不!!】
    元清帝微愣,毕竟这是皇叔头一回如此明确的反抗他,大约他的表情太明显,皇叔忙道:“陛下先前答应了今夜同我抵足而眠,怎能食言?我保证再不闹你,安心歇息。”说着起身坐回床边,长臂一伸勾住元清帝的腰就将他带着倒在了床上。
    见自己倒在了内侧,一个翻身往外,经过伏在元清帝身上的时候,低头与他额头轻轻相触了一下,拇指摩挲着元清帝的眼角:“时候不早了,陛下安心睡罢。”说完大手捂住他的眼睛,果断翻到外侧躺了下来。
    元清帝瞪着眼前徒然的黑暗,眨了眨眼,不管是皇叔忽然的强势反抗,还是不容置疑的强制安排,都叫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但似乎……并不讨厌,想了想,闭上了眼睛。
    感觉眼睫擦过手心再没有动,肃王顿时松了口气,轻轻收回手,半路迟疑了下,拐了个弯找到元清帝的手,握住。
    元清帝瞧着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的画面,沉默了一下,没有甩开。
    手牵手在花海中旋转这种情景,也亏皇叔能想象的出来,一时十分好奇皇叔都看了些什么话本。
    一夜好眠,元清帝隔天醒来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时愣了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昨夜他留了皇叔同寝。
    【!!元元醒了!】
    【不动不动,假装睡着假装睡着……】
    元清帝:……
    面无表情伸出一指抵住皇叔的额头将他戳开,顺着这个力道坐起身,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上跨过去下了床。
    “来人!”
    留下肃王一脸失望。
    既然太医说了需要歇息,便是皇叔吃了从长乐那里兑换来的药丸,元清帝也没有再提留宿的事,放他好好休养。
    当然,他不会承认流血事件叫他有了一丝阴影。
    好在晚上的流血事件没有被传出去,不过傍晚宣了太医的那一回却瞒不住,从皇后到元佩,心里没少揶揄。
    不过到了年底,大家忙碌起来,便也顾不上在这种事上关注太多。
    越接近年底太后和皇后越忙,往年只有她们两个,如今多了梁才人夏婵甚至宋杰帮忙,总算叫两人轻松了许多,正好皇后“怀孕”月份渐大,将事务交给下面嫔妃打理也不会引人非议。
    尤其有了新数和新式记账法,许多以往需要皇后花费半月才能理清的账册,如今几个人同时,几日就能解决。
    在各国使臣进京十日前,第十五期大魏时报发行,顿时引来了一阵热议,平民百姓倒还好些,只感慨几句就丢到了一边,毕竟对他们来说眼下的年事才是最重要的,中上层中却是炸开了锅。
    尤其那份附在新闻后的名单,受圣上亲自邀请,面见圣上不说,在报纸上露名,举国皆知,这是何等风光的幸事。
    名单上的人一时险些被踏破了门槛,能被选中的本就素有贤名,这一下更加美名远播。
    便是那些真不在乎名利的名士,也对新闻里描述的阅兵起了好奇心,决定动身去瞧瞧。
    当然皇帝亲自下了旨意派了府兵,他们也不得不来,从隋到魏,所谓世家早就在一次次的战乱中不复存在,皇权至上,名士虽是名士,却再也做不到如魏晋那般敢毫不在乎拒绝皇帝征召。
    元清帝邀请这些人不过是为了宣传,并无恶意,又先一步为他们扬了名,便是再不乐意的,随着周围人的恭维拜访,也抚平了那点芥蒂。
    那些没有被邀请到的,也有很多人秉着好奇凑热闹的心态,纷纷赶往长安。
    元清帝倒没有下令阻止,只是加紧了身份排查,如今长安城里的百姓都拿到了身份牌,一旦离开所在坊去其它坊便需要随身携带,若有长安城外的百姓进城,很容易区分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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