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蛊’。
    阮惜霜的目光不由地移到了这一栏,看着上面两只粉蝶似的小虫子,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个系统虽有这些功能,但是似乎并不智能。她倒是想问一问为什么已经将相思蛊给殷烈种下了,对方还能脱离控制,可是却没人为她回答。
    难不成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因为殷烈对凤白月的感情太深了的缘故?
    旁边的一栏还有着‘忠心蛊’以及‘归顺蛊’等,顾名思义,对于种下忠心蛊的人,哪怕是死,也会对种蛊之人忠心耿耿。至于后一种她已经给逍遥王以及凤白月的父亲凤太傅种下了,这两人哪怕如今再怎么算计,最后也只会将那个位置拱手给她。
    到时候,她必然将凤白月拿捏在手中,一雪前耻!
    ……
    白月初次去见了阮惜霜一面,什么也没做。然而第二次照常找去时,阮惜霜依旧唯唯诺诺地被好几人围在中间欺负。只是此时大概是因为地形的原因,白月还未现身,那几个围着阮惜霜的宫女之一就发现了白月的存在。
    惊讶了叫了一声,立时全都跪了下来。被围在中间的阮惜霜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朝着白月看了一眼。眼底浮上些不敢置信来,也随着众人拜了下去。
    既然被发现了,白月扬了扬眉,干脆带着思琴现了身。
    “起来吧。”白月倒是完全没问方才是怎么回事,只站在阮惜霜的身前。掩去眼底的冷色,神色间带着几分软化意味地道:“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也许阮惜霜是为了获得信任,倒是十分入戏,比之上次白月看到的还要凄惨。破烂的旧衣、满是伤痕的脸颊与双手。无意间裸露出来的手腕也是青青紫紫的,看起来无比可怜。
    听闻白月的询问,阮惜霜摇了摇头,苦笑道:“贵妃娘娘,您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我们进去谈谈。”白月捏了捏手袖中的篆符,敛眸转身走在了前面,机灵的宫女立时为她带路。阮惜霜的居所看起来很是陈旧,窗柩被吹得作响,处处漏风。
    思琴看着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犹豫地看了眼白月,口直心快道:“娘娘,这里简直和关雎殿天差地别,如何能住的了人?”
    白月朝阮惜霜看了一眼,轻声道:“阮昭仪不是在这里住了许久么?”
    “啊!”思琴瞬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朝着阮惜霜福了福身子:“阮昭仪赎罪,奴婢完全没有折辱您的意思。”
    被点名的阮惜霜一怔,莫名这婢女以及凤白月间的对话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看着凤白月的目光,对方似乎并不是故意侮辱她的意思。是她想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措辞都让人十分不舒服。阮惜霜垂下眸子,遮掩住里面的厉色。
    “你先出去吧。”白月朝着思琴吩咐了一句,继而在她有些不情愿的视线中继续吩咐:“守在门口,别让旁人进来了。”
    等思琴关上门后,阮惜霜看着没有率先开口意思的白月,转了转眼睛忍不住开了口道:“白月,你到了如今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她红着眼眶,神色看起来十分痛苦似的。
    白月没有回话,转身小心地祭出一丝灵力。缠绕在阮惜霜身上,见对方根本没有反应似的,不由的直接将灵力探入了对方体内探查了一番。
    有些人以自己的身体养蛊,然而白月在阮惜霜身上却什么也没发现。毫无发现的白月想要抽回灵力的同时,灵力却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似的。还来不及仔细探查,那个东西就猛地朝着灵力的源头攻了过来。
    白月眉头一蹙,虽不知是什么东西,此时也下意识地聚起全身灵力朝着那个东西涌了过去。两厢碰撞之下,这么多天聚集的灵力抽取一空的同时,白月脑子中骤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嗡——!”
    这声音如同直接响在了白月的脑海中,被这沉闷的声音一冲击,加之抽空的灵力。白月胸口募地一痛,喉头涌出一口腥甜来。
    “啊——!”惨叫声传来,白月下意识朝阮惜霜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此时的神色比她好不了多少,竟是捂着脑袋惨叫,嘴边耳边都渗出鲜血来。
    “……这是怎……怎么回事?!”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来的声音激得阮惜霜身子站不稳,一下子往后退了过去,猛地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的脑子中此时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垂了一锤子,钝痛之后又仿佛被万根钢针穿刺而过。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能在地上打滚!
    阮惜霜死死地咬住了自己舌尖,拼命想要打开系统面板,开启痛觉屏蔽。然而千辛万苦打开的系统面板,却是黑了一片。
    “怎么会这样?!”阮惜霜眼眶发红,往常有系统帮她屏蔽痛觉,此时没了系统,她痛的完全没有了意志力。
    再次大口地呕出一口鲜血,阮惜霜却像是没有意识到似的,只在口中疯了般喃喃,手指也在空中胡乱点了起来:“痛觉屏蔽呢?!”
    一旁捂住胸口的白月看着阮惜霜的举动,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阮惜霜这幅模样,是在找什么东西?
    想到方才对方体内的阻碍,以及现在阮惜霜的举止。白月似乎有些确定了一点,阮惜霜能手段莫测,冲殷烈和她下蛊,只因对方有什么东西相助?
    这幅表现,倒是跟她在星空中操作面板时有些相像。
    第150章 暴君的白月光06
    白月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刚才无意之间用灵力探查的举动害的自己灵力抽取一空、经脉干涸受了伤。似乎也使得阮惜霜体内的东西出了差错,以至对方表现出如此痛苦的模样来。
    阮惜霜的连续惨叫已经惹得外面有了动静,白月抿了抿唇拿出袖中的两枚符篆。一枚打入抱着头惨叫着撞地的阮惜霜身上,另一枚反手拍进了自己的胸口,顿时眼前一黑。
    门被推开的前一秒,白月失了意识跌落在地。
    思琴推开门闯进来看着屋内的场景,简直吓了一大跳。就在她伸手想要扶起自家娘娘时,身边突地一阵清风掠过,一个全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女子骤然跪在了屋内。在思琴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触了触白月的鼻尖,随后两指贴在唇边吹了个呼哨,就将白月打横抱了起来破门而出。
    “放下我家娘娘!”发怔的思琴连忙跟了出去。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她连同跟着娘娘过来冷宫的宫女侍卫都被围了起来,另一边趴在地上死活不知的阮惜霜也被拖了出来。
    白月自己下手有分寸,只昏睡了几个时辰就醒了过来。醒来时殷烈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看她醒来似乎暗地里松了口气的模样。
    醒来后殷烈并未询问什么,面色平静与平常无异。然而殷烈刚一出大殿,随后进入内殿的思琴就哆哆嗦嗦地跟在白月身边,眼中满是惶恐:“娘娘,您终于醒了。”
    若说进宫之前思琴十分害怕这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帝王,可是进宫跟在娘娘的身边她只见到皇上面对着娘娘时,小心翼翼神情温柔的模样。可是娘娘昏睡的这段时间,思琴差点儿被那个变了个人似的帝王吓破了胆。
    那哪里还是平日里温和可亲的帝王,简直是满身煞气的罗刹!
    幸而娘娘醒来得早,救了她以及几个宫女内侍一命。
    “阮昭仪呢?”
    思琴一愣:“娘娘晕过去之后,阮昭仪便被皇上的人带走了。”她说着愣了愣,满脸担忧地道:“娘娘,您和阮昭仪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受伤晕倒了呢?”
    况且两人都受了伤。
    白月本不欲回答,却是敏锐地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于是抬头略有些茫然道:“我只是想单独和阮昭仪说一会儿话,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就胸口窒痛失去了意识。”
    看着思琴沉思的模样,白月微微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不管阮惜霜有什么底气,她这次也是误打误撞地让对方吃了闷亏。阮惜霜体内的东西出了差错,此时就算是阮惜霜恐怕也不会知晓是怎么回事。
    此时紫宸殿内,殷烈面无表情地听着暗卫将话语转达,敛眸沉思片刻问道:“暗七那边如何?”
    悄无声息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声音平静道:“主子赎罪,暗七还没问出什么。”
    提到阮惜霜,感受着此时体内难得的没有被什么东西强硬牵制的感觉。殷烈却也不动怒,而是捏着腰间针脚细腻的荷包,翘了翘嘴角:“告诉暗七,不必因她是女子而留情。”
    “是。”跪在下面的暗卫应了一声,迅速地隐匿于黑暗中。
    白月身体大好了之后,又用灵力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体内的蛊虫已死这才放下心来,想来殷烈那边也是如此。如今这么一想,上辈子逍遥王殷楚以及原主父亲凤太傅的举止也许就能解释了。若是都被阮惜霜种了蛊,当真会做出将皇位拱手让人的事情来。
    不过不知道的是,如今没了蛊虫的牵制,逍遥王殷楚以及凤太傅还会不会有夺位的心思。
    和凤太傅见面的机会来的很快。
    凤夫人在此之间进宫了一次,言谈之间不经意透露出凤太傅生病的消息。白月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出宫去探一探。虽然她在给凤夫人的荷包里放了篆符,但是没有实际探查过,她也不知道凤太傅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宫倒不是什么难事,白月带着思琴十分低调地回了太傅府。在记忆中倒是见过凤太傅一脸虚弱的模样,所以这次白月在充满药味的厢房里见到了满脸憔悴、阖着着眼躺在床上的凤太傅时,倒不是十分的惊讶。
    凤太傅听见动静起身,见到进来的白月时,满脸的诧异,想要撑起身来:“月儿……咳咳……”
    他咳了两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改了口:“娘娘怎么会……”
    “爹。”白月朝凤太傅叫了一声,相比于见到凤夫人时原主体内酸涩难忍的情绪,见到凤太傅时这份情绪淡了许多。想到上一世凤太傅联合他们设局,白月心头更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分复杂来。
    上前将人半扶起来的同时,白月伸手顺势在凤太傅的腕间探了探,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凤太傅倒是真的中了蛊,然而此时蛊虫已死。凤太傅此时除了身体虚弱,倒是不存在其他的问题。
    “您怎么会突然生了病?”白月面上表情不变,伸手接过思琴递过来的茶杯,扶着凤太傅喝了一口。继而挥挥手,让思琴等人都退了下去。
    凤太傅喝了口茶润了喉,总算不再不停地咳嗽了。听得白月的话时,他举着杯子的手僵了僵,继而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着道:“不碍事,许是染了风寒。不过……”他放下茶杯,有些担忧地看着白月:“虽听你娘亲提起过,但是爹爹还是想问一问。月儿,你在宫中到底过的如何?”
    他眼底是纯粹的关心,目光紧紧地盯着白月,完全是一副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形象,倒是让白月有些疑惑起来。
    “您放心。”白月轻声道:“你应该知晓,圣上待我极好。只是我回来却不是为了这件事……”
    白月略微蹙眉看向太傅:“您近来和逍遥王走得有些近了。”
    这话一出,凤太傅就有些变了脸色,他募地捏紧了茶杯看向白月。勉强笑了笑正待开口,白月又垂着眸子冷静地道:“如今新帝登基,虽说上位手段有几分残忍,可这几年来,不得不说他是一位难得的好帝王。当初夺嫡之争中您明哲保身,使得凤家这一大家得以存续,如今尘埃落定,您当真要用凤家来冒险?”
    凤太傅闻言沉默下来,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在拿凤府这一大家子的性命冒险?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个头,就被另一种思绪左右。使得他先前如同中了邪似的,暗中和逍遥王接洽多次,哪怕是对方提出反了的念头他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前几天不知为何站在湖边,寒风中凤太傅陡然就醒悟了过来,想起之前密谋的事情,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如今直接被自己女儿提出,他心中更是升起不安。这种事情连在深宫之中的女儿都已得知,难道不是一切都已坦露在了当今帝王的面前?
    “圣上可有为难你?!”这是凤太傅最为关心的事情,他最害怕因自己一时糊涂牵连了女儿。近来就是忧心此事,日夜不安之下,身体承受不住染上了风寒。
    观凤太傅的神色,倒是当真为之前的事情懊悔不已,白月轻笑着摇头:“若是他为难我,我今日就不可能回来了。”
    解决了凤太傅的问题后,白月微微松了口气。倒是不知道阮惜霜的能耐这样大,凭借着几只蛊虫就能成功拿下帝位。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在此过程中原主的角色极为重要。若是没有原主,逍遥王和凤太傅再怎么密谋,恐怕也逃不出殷烈的眼线。
    白月只在太傅府里待了小半日,殷烈就大张旗鼓地亲自将她接回了宫内。
    殷烈面对着太傅以及凤夫人时,神情之中丝毫不掩饰对于白月的宠爱,倒是让带病起身迎接圣驾的凤太傅狠狠松了口气。
    ……
    “啊——!”滴答滴答的水声中,暗影重重的牢房里阴森恐怖,只余两边墙壁上插着的昏黄火光。阴影重重的牢房里响起了惨叫声。
    水牢中看不出人形的人双手被铁链吊在了两边,脏乱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面庞,她半个身子都浸在了脏污森寒的水中。白色的囚衣褴褛一片,处处是暗红的血渍。
    平静的水面掀起微微的波澜,继而‘哗啦’作响,池子中的阮惜霜最终又控制不住地溢出了一道惨叫。这尖锐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毛发直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水牢中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颊,她的声音嘶哑空洞:“求求你……让我去死……”
    阮惜霜已经不知道来这里了多久,她根本没预料到自己会陷入如今的处境。明明都在计划中,凤白月也来冷宫见了她,看模样也已心软。只要继续下去,凤白月就能成为她威胁殷烈的棋子。可是为什么只是见了一面,系统就出了差错?现在系统面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仿佛消失了一般。这段时日以来,各种刑罚加身,无边的痛苦让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阮惜霜浑浑噩噩,目光涣散。她的下半身已经痛的没了知觉。池中不停游动的食人鱼不停地啃食着她的下半身,倘若此时将她拉起来,一定全是血肉模糊的森森白骨。
    她从没有哪一刻这样的后悔惶恐,没有一刻这样对皇权深深惧怕。要是她当初没有入宫、亦或是根本没有朝殷烈出手该有多好?
    若是说被关进这里的初始她还抱有希望,现在却只有一个想法:她想要死去。
    只是她连死亡的力气都没有了。
    ‘叮叮作响’的锁链声中,昏昏沉沉中阮惜霜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带出了水牢,再次见到外面的光线时,她眼睛一痛,昏了过去。
    青色帷幔,干净的床榻。
    醒来的阮惜霜怔怔地看着头顶好一会儿,才听到了旁边的声音:“你醒了。”
    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阮惜霜下意识一抖,连滚带爬地抱着被子缩进了角落里,言语混乱地瑟瑟发抖道:“别过来……放过我,求求你……救命……”
    哪怕是早已知道阮惜霜落在殷烈手中落不了好的白月也微微楞了一下,继而也不管对方癫狂的模样,面上带上了几分担忧靠近轻言细语地安抚,暗地里却直接将灵力输入了阮惜霜体内,细细查询了一遍。如同上次一般,她遇到了微弱的阻碍,白月干脆又聚起灵力集中精力将那个阻碍剥离了下来。
    刚松了口气,那边的阮惜霜却骤然抬起了头来,眼睛通红地瞪向白月,语气阴狠道:“都是你,都是你对不对?!一切都是你做的!”
    “啊啊啊!凤白月,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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