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我们什么?”风重华微怔。
    韩辰哈哈大笑,伸手将她抱到怀中,一双大手极其的不老实,“担忧你几时给我生个孩子啊!”
    一听到是这件事情,风重华的脸蓦地红了,啐了韩辰一口,“你也不怕被人听见?”
    “听见什么?谁能听见?”韩辰一回府,几个丫鬟在服侍他洗漱之后就自觉地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夫妻二人。
    所以,此时身边空无一人。
    韩辰是个自律的人,身边除了一个八斤近身服侍,再无其他人。他又不准备要通房丫头,不喜欢几个大丫鬟沾他的身。
    夫妻间亲密一番后,就说起了正事。
    “现在九边的粮价已经上涨到六两,我觉得是出手的时候。”韩辰正色道。
    “许东到了吗?”风重华问。
    许东是许嬷嬷的侄子,为她管理商铺打理生意,很得她的信任。
    这一次,韩辰想用范仲淹的计策稳定九边粮价,就是准备利用许东。
    “已到了,我准备让他明日进宣府。”一提到粮价,韩辰的双眉紧紧皱起。
    这些粮商为了私利,置九边百姓于不顾,各个该杀!
    九边不像湖广和中原,能种植粮食。这里天气寒冷,长城外就是鞑靼和瓦剌。更何况就是种植了粮食,只要外族犯边,第一件事就是毁粮和毁田。
    眼看一年的收成在马蹄下化为乌有,怎不叫百姓们难过?
    所以九边的粮价,一向高于内地。
    他并不反对涨粮价,只要是在合理范围之内。可是这些粮商居然敢涨到六两,这里的百姓还如何活?
    “你准备几两收?”风重华微敛双目,对九边的百姓心生怜悯之心。
    韩辰就道:“六两!”
    他不仅要六两收,而且会来者不拒。只要愿意卖粮的,他都收!等过几日,再寻个借口暂缓。消息一往内地传,不怕那些粮商不往九边运粮。
    只要粮食运到九边……还由得了那些商人吗……
    风重华轻叹口气!
    这些商人不顾百姓死活,别人又怎会管商人的死活?只要韩辰以六两的粮价收了许东送来的粮食,商人就会闻风而动。
    到那时,九边的粮食越来越多,只有降价一条路。
    “若是商人拒绝降价,想将粮食运走那又如何?”风重华抬首问道。
    韩辰冷冷一笑,“到时,还由得了他们?”
    不杀个人头滚滚,那些商人不会知道他韩辰的厉害!真当他这个从四岁起就跟着汉王在书房读书的汉王世子是吃素长大的吗?
    这些人,难道忘了莫家的下场?他杀了莫家几百口人,可曾有一丁点眨眼?
    风重华嫣然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我们出去走走吧!”现在离用晚膳还有一段时辰,风重华不想再和韩辰在屋子里呆下去了。
    上次就是这样,结果他们直到戌时末(晚89点)才用上晚膳。
    害得风重华好几天都脸红红的,生怕别人因为这件事情而嘲笑她。
    韩辰长叹口气,恋恋不舍地将她从怀里放开。
    他们这样有机会就黏在一起,确实不应该。风重华是一府的女主人,的确应该自身持正,不给任何人留下话柄。
    可是……他有时根本就控制不住……
    傍晚的轻风柔柔地吹着,带来一丝凉意。百花在风中轻颤,暖香弥漫。
    韩辰将风重华纤柔玉指放在手中,轻轻地握着。
    侧过头,看着她宁静淡雅的面容,一丝笑意遏制不住地自唇边逸出。
    “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最怕进宫。”韩辰与风重华走在如荫的小径上,“因为我知道,大伯母一直不喜欢我。她不仅不喜欢我,还不喜欢我的父母。后来,我干脆就不怎么进宫了。”小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谁喜欢谁不喜欢,只凭感觉就可以感觉出来。
    “长大了,我与雪曼接触的时候也渐渐多了起来。直到后来我察觉到大伯母的意图,就再也不与雪曼接近……”韩辰轻叹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风重华面前坦露与袁雪曼的旧事。
    “宫中的情势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和三叔家都与大伯母有旧怨。如今,也不过是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罢了。”
    “这样的日子,我忍受不了了!”韩辰声音微沉,眸子里有异样的坚定,“你与我成亲这么久,也看到了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这过这样的日子了。”
    风重华望着韩辰,目光微动。
    既然嫁给了他,自然就要随着他一起沉浮。不论前方是什么,她只有与韩辰一起受着。
    风重华抬眼,满是鼓励,“嫁鸡随鸡,以后你怎么说,我只管跟着就是。”
    望着风重华俏丽明艳的笑容,韩辰也笑了起来,眸间如星辰闪耀,璀璨无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风重华浅浅而笑。
    韩辰压低了声音,“宫中密报来传,说陛下这些日子身子极为不好。”
    前几日,永安帝在批改奏折之时曾昏迷数个时辰。滋事体大,永安帝下令不得外传,就连大臣们也所知甚少。
    可是这事,却逃不过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大家都知道,永安帝的身体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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