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耽搁,赶忙道:“娘娘过奖了,奴婢蒲柳之姿,当不得娘娘夸赞。”
    皇后冷笑一声,声音终于带上了几分怒气:“我看你这狐媚子怕是对自己的美貌和身子满意极了吧,竟敢在大婚当日勾引太子,害得他如今还在紧闭,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许馨月听皇后翻旧账,心里紧张不已,“娘娘明鉴啊,奴婢当日也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和殿下做出那等出格之事,那事实在不是奴婢所愿啊。”
    许馨月还恨那天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情,她就能堂堂正正的和太子在一起,风风光光的嫁给他,往后是要当皇后的人,可是就因为那天的事情,她的一切都被打乱了,她的所有都被毁了,她往后要走更多崎岖的路,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皇后闻言冷笑,道:“哦?你是被下药了,那这么说来,你还是受害者咯?”
    “奴婢不敢。”许馨月恭敬道。
    “你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皇后猛然抬手砸了一个茶杯在许馨月的身前。
    许馨月吓得噤若寒蝉。
    然而皇后接下去的话,却叫她肝胆俱裂。
    第119章 许馨月的下场
    “你若是当真不敢,你会追到祖庙去,勾引太子行那苟且之事?”紧跟着茶杯碎裂的,是皇后冷厉的声音。
    乍闻这话,许馨月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双眼惊恐的瞪大,脸色顿时从红润转为苍白,随后变得有些发青,浑身明明很僵硬,却不住的哆嗦着,上下牙齿不住的打颤,发出难听的咔咔声。
    怎么会,皇后怎么会知道那件事情?她明明做得很隐秘,就连她的贴身婢女都不知道,皇后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太子告诉她的?不,这不可能,这样私密的事情,便是太子再如何听皇后的话,也不可能会开口告诉皇后的。
    但是太子没说的话,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馨月脑子里乱糟糟的,看着皇后的目光中满是惊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场面。
    皇后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得冷笑,道:“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知道?”
    “奴婢不敢。”许馨月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单薄的夏装因为汗水紧紧的贴在伸手,勾勒出她妖娆的身子。
    “实话告诉你,不但本宫知道,御史大人曹严格也知道!”
    许馨月顿时如丧考妣,整个人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
    此事皇后知道了,因为事关太子,皇后便是再如何不悦,愤怒,都会想办法帮忙遮掩,因为皇后很清楚,这件事情一旦爆出去了,那受罪的不仅仅是她许馨月,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为一国储君却在祖庙那么庄严郑重的地方和女子媾和,便是他身份再如何尊贵,也绝对会被废除太子之位的,皇后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会帮忙遮掩。
    事实上太子自然也不会那么蠢,若是太子神志清醒,便是被许馨月勾引,也肯定能够把持得住,毕竟最初的时候,太子也是拒绝了许馨月的。
    要不怎么说许馨月心机深沉,面目可憎呢?
    她早就算准了太子不会轻易和她一起,所以早早的在自己身上撒了迷情香,所以太子和她相处得越久就会越动情,所以她拖延时间,又帮他出谋划策对付庄靖铖和苏瑾寒,让他心情愉悦之下疏于防范,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败露,而且不单单皇后知道了,就连御史大夫也知道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皇后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发难,那说明要不就是她已经收服了曹严格为她所用,要不就已经解决了曹严格。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笼罩在许馨月的心头。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灭顶之灾。
    如果曹严格不是皇后的人或者她还没有死,那么皇后会留她一命,若是皇上那边得到了消息,就可以直接用她来顶罪,可若是曹严格已经死了的话,那么她也就没有了活着的必要。
    许馨月想到了这里,手脚冰凉僵硬得几乎动弹不得。
    皇后看到她徒然变得僵硬的样子,眼角倒是闪过一抹似笑非笑来:“倒是个聪慧伶俐的,若是能堂堂正正嫁给太子,陪在太子的身侧,倒也有可能有些助益,可惜了,满脑子歪门邪道。”
    就如皇后所说,如果当初许馨月不是想要对付许安乐,不怂恿太子去娶许安乐的话,那么现在嫁给太子的就是她许馨月,成为太子妃的人也是她,自然也就没有旁人的事,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情。
    可是人生没有回头路,更不会有后悔药,许馨月注定了只能承受痛苦。
    若是许安乐知道这事,怕是只会说一句,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而此刻,许馨月听到皇后这么说,心里徒然升起一丝的希望。
    “娘娘,娘娘,奴婢愿意辅佐太子殿下,为他当牛做马,尽心尽力伺候殿下,请娘娘给我一个机会,娘娘开恩啊娘娘。”许馨月用力磕头,希望皇后能够开恩,饶她一命。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辅佐太子自有朝臣去做,要为他当牛做马,伺候他的下人无处不在,要你这个婊子做什么?”皇后显然是气急了,婊子这样粗鲁的话都说出来了。
    许馨月一脸灰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是要做皇后的人,为什么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许馨月无法接受,满脸的失魂落魄。
    皇后看她这样,倒是没有了折腾她的兴致,“来人,将她给本宫带下去,把她毒哑,手筋也挑断掉,然后赐给下面的人享用,若是事后还有命在,就将她丢到勾栏院去接客。”
    皇后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许馨月却听得命丧魂断,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冻住了。
    怎么能够,怎么能够想出这么残忍的法子呢?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皇后这是要将她彻底毁掉啊!
    便是她最后侥幸活下来了,也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不,她连废人都不如,因为她不但身子废了,还要受尽那些臭男人的屈辱。
    “是。”
    有人应了,上来抓许馨月。
    “不,不要,别碰我。”许馨月猛然跳起脚来,甩开了上来抓她的人,许馨月掉头就往外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我是礼部尚书许昌明的女儿,你们不可以。”
    许馨月的声音无比的尖锐,却也不难听出她话语间惊恐到极致的恐慌。
    然而她还没有跑出殿门,就被身后紧随而来的两个侍卫狠狠的抓着手压住了,跟着两人用东西堵住了她的嘴,除了呜呜声,她再也发不出旁的声音来。
    许馨月惊恐的挣扎着,无力的扭动着,然而却改变不了什么,就这么挣扎着被人带了下去。
    处理了许馨月,皇后去了一趟祖庙,将太子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太子听皇后说自己和许馨月的荒唐事竟然被素来以铁面无私的御史大夫曹严格知道了,而且他已经赶往避暑山庄,顿时慌了神。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母妃,不对……”震惊之下的太子手足无措,然而说着说着,他却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是皇后的儿子,是太子,母后和他等于共同体,如果他出事了,母后也没什么好盼头了,所以母后是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那么母后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和他说话,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圆满的解决了。
    想到这里,太子顿时松了口气。
    朝着皇后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多谢母后为儿臣操心,儿臣往后定然会谨言慎行,再也不会行如此荒唐之事。”
    皇后见太子满脸的真诚和笃定,知道他是真的悔过了,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便好。你要知道,你可是一国储君,一言一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行事应当慎之又慎,往后可不能再这般糊涂了。”
    太子面色凝重的点头,眼中没有半点委屈之色,道:“母后放心,儿臣定然谨记教训。”
    皇后见状总算满意的点头,又道:“那你好好在祖庙呆着,母后便先回去了。”
    “儿臣送母后。”太子说着赶忙上前搀扶着皇后。
    母子两一起往外走,太子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终是轻声问道:“母妃,月儿她……”
    说到底,太子对许馨月也是动过感情的,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被皇后知道之后,他受到的责罚倒是轻的,而许馨月,却是另一回事了。
    他被责罚到祖庙来的事情和许馨月有关,这次在祖庙里失德同样和许馨月有关,太子便是不用动脑子,也知道自己母后肯定不会放过许馨月的。
    皇后闻言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太子:“怎么,还念着她,舍不得她?”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问问。”太子忙道。
    “你便是念着她也没用,趁早忘了吧,你毕竟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尊贵无比。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不还是任由你挑选。”皇后淡淡道。
    “母后说得是。”太子垂着眸子恭敬的说,不敢违逆。
    皇后见他这样,心里满意,却终究不想他再对许馨月怀着心思,便将自己对许馨月的处置给说了。
    太子闻言微微一怔,他想过许馨月会受到责罚,却不想他母后下手竟然这么狠,对许馨月这般赶尽杀绝。
    “怎么,觉得母后太狠心了?”知子莫若母,皇后一见太子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子这次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样子,却也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思。
    皇后冷冷一笑,道:“她诱你犯下大错,是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往后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的祸端来,早日除了倒是好事,世间美人无数,等你往后登位,要什么美人没有?你何必为一个这样的女人上心。”
    “儿臣明白了,母后慢些走。”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门口,太子轻声道。
    皇后走后,太子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的是他和许馨月曾经相处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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