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盘起腿,面对着我,说道:“你内心有多清高,我还不清楚吗。要不是那人是邵易寒,你会跟他做那样的交易吗?反过来,如果邵易寒对你没那心思,也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交易,他现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吗要跟你做这种交易,难到他真缺保姆不成?就算他真想羞辱你,有的是别的办法,干吗要让你住到他那去。”
    “他就是想报复我。”我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那样报复你?”
    “因为他恨我,”我又喝了两口酒,“他恨我把他的孩子打掉了。”
    “孩子不是有问题不能要吗,他难到不知道?”
    我抬眸,朝她苦涩一笑,“他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有问题,我没跟他说。”
    “啊?”徐璐有点惊讶的看着我,“这事你一直没跟他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现在跟他说有什么意义?他也不会相信的。”
    徐露眉头皱了皱,看着手里的酒杯,“可我那天见他看你的眼神明明……眼里全是溺爱。当时你虽然哭着,趴在他怀里却很安稳,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把你抱走。”
    听她说到这,我想起那天剪刀扎向他心口的那一瞬……还有那天那个吻……可他若真的还爱我,为什么要跟对面那女的那么暧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想什么呢?”徐露用脚踢了一下我。
    我抬头,望向她,扯了扯嘴,又低了下来,抬起杯子,喝了两口酒。
    “佳佳,”徐露很正色的叫了我一声。
    我抬眸,“?”
    “这辈子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爱对方也爱自己的那就更不容易。如果你放不下他,我觉的你应该主动跟他把孩子的事解释一下,以我的感觉,他对你绝对还有情。”徐露很是认真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章  剜心之痛
    我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放不下又能如何,”我把头靠在沙发后,“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你以前不是也跟他说过这句话吗?”
    我没应她,想着邵易寒刚才说这么话时的神情,我心口就像被人用刀,一点点剜着,疼痛难忍。
    又听徐露悠悠的说道:“你不是也一直把他藏在心里吗。”
    徐露见我发愣,又劝道:“反正别让自己留下遗憾就行。”
    我长叹了口气,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全喝了。
    徐露拿过酒瓶又给我倒了一杯,“晚上,什么也不别想了,我陪你一醉方休。”
    “好,不醉不归。”
    那晚,我们喝了五瓶红酒,我们俩都醉的不成人事,是陈俊东把我们扛回去的。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跟徐露睡在一张床上,陈俊东睡在客厅沙发上,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走时,我谁也没叫醒偷偷的走了。
    连着三天我没去公司上班,反正贷款的事解决了,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正常的事务又不需要我,我就给自己放了假。
    在家我睡到自然醒,然后给自己做顿丰盛的早餐,吃饱了,杀几盘游戏,到下午两三点,再去医院看莫子玉,到晚上八九点再回来。然后对着夜空发呆。
    这几天我看似过的很舒心安逸,可内心一直在挣扎着。
    那晚徐露说,邵易寒对我一定还有情,让我找他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我真的无法放下他,那就不要留下遗憾。
    我问过自己很多遍,要不就把这个人彻底的忘掉吧……可内心深处总有点不甘也不舍,可我又拉不下脸去找他,于是纠结,自己跟自己煎熬着。
    那天晚上,我洗漱完躺床上玩手游,电话突然进来,我正打着激烈就没接,等打完一局,我才给她回了过去。
    那头徐露一接起来电话就揶揄道:“游戏比我都重要是不是?”
    “你打的时候我正过关呢。”我笑着讨好,“反正你找我也没什么急事。”
    “切,”某女有点不爽,又问道:“你找邵易寒说清楚了没?”
    “我拉不下脸。”我实话实说。
    徐露便在那头骂道,“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我刚才看到他了,你要不要过来。”
    “他在暗潮?跟谁?”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刚来,就一个人。”徐露在那头轻笑了一声,“看着像是来买醉的。”
    “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吗?”我又问道。
    徐露带着调侃的语气,“那我不知道,他进包间了,有可能包间里还有别人。”
    “哦,”我肩耷拉下来。
    “你来不来?”
    “我还没想好。”我身子往后一仰,望着水晶灯。
    徐露没好气,“那你慢慢想吧,等你想清楚了,我估计人家边上已有美女了。”
    呃!
    “我挂了。”音落,徐露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刚才玩手游那兴奋劲消失的一干二净,心情变的惆怅。
    发了好一会呆,我坐了起来,想着如果我过去找他,我要怎么跟他说?
    想一会,我又觉的晚上过去找他不好,这会去他边上肯定有人,喝了酒人估计也不清醒,也不适合谈我们之间的事。
    想了又想,我觉的还是明天早上过去找他比较好,反正我东西都还在那边,我可以以收拾东西的理由过去。对,就这么决定,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到时不管他信不信,我都把孩子的事,跟他说清楚。
    有了决定,心口便松快了下来。
    躺回床上,关了光,便睡觉。
    一夜无梦,难得好觉。
    翌日,我起的很早,不到六点就醒了,精神饱满。
    吃过早餐,我回卧室换衣服,站在大衣柜前,我挑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一条修身牛仔裤跟一件驼色毛衣,配了双排扣黑色尼外套。
    从镜子里看像个大学生,精神又有活力。
    随后,我又特意画了一下眼线,显的那双杏眸更为灵动,又抹了口红,唇红齿白,美达达。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出门时,我心情有点小激动,像一只飞翔的小鸟轻盈愉悦。这种心情我已很多年不曾有过,像情逗初开的小姑娘心情澎湃难以平复。
    直到车子进了景都大门,我又变的紧张起来。
    望着公寓大门,我咽了咽口水,嘀咕道:“沈佳,你可以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从包里拿出手机,象征性的给邵易寒发了条微信,我估计他应该刚起或是出去跑步了。不管他现在是那个壮况,我都有理由上去。
    下了车,我微微挺胸,进了大堂,保安跟我打过很多次照面,算是半个熟人了,自然不会再拦我。进了电梯,我不由吁了一口气,又理了理衣服,突然觉的自己穿的有点幼稚,又有点后悔。
    女人在爱情面前有时真会变的很傻,而自己并不自知。
    我亦是如此。
    当电梯在三十层停下,我心跳的飞快,紧张的不行,手指按在指纹锁上时,还有点发抖,再听到那两声滴滴声响,我感觉自己心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邵易寒竟然没有消除我的指纹,这让我欣喜又心酸。
    推开门,我带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心境踏进去,脚下不由放轻。看到开放式厨柜前一片空阔,之前的案台跟餐桌都不见了,我眉头微蹙,难到那天全被他砸了?
    “邵易寒……”我叫了一声一边往里走,心想:难到他还没起?便往他卧室去,这会我倒是没有刚才那般张紧。
    我刚走到他卧室门口,门突然从里打开,看到门后的人,我整个人如遭雷劈惊愕住。
    门后站着一个女的,穿着他的衬衣,露着两条大白腿,一头长撒在肩上,看到我没有半点惊诧的神情,还对我笑了笑,问道:“你是邵总的助理吧?”
    听到她这么问,我突然想起这女的是那个叫什么丽丽的,之前在夜总会见过一次。
    “你……你怎么在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她笑的很妩媚,还朝我挑了一眉,“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我双手不由攥紧,一把推开她,冲了进去,看到男人趴在床上,整个背赤裸的露在外面。
    那一瞬,我感觉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那女的被我推了一把很生气的样子,追紧到我身后,指着我,“这卧室是你能进来的吗,出去。”
    我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直盯着床上那个男人,他一动不动,好像睡的很沉。
    “喂,你听到没有?”那女人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肩。
    我就像一颗点了导火线的炸弹,在她手指捅在我肩上的那一刻,彻底的燃爆。我一个反手挥开她的手,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朝她吼道:“滚开!”那声音大的能催毁一切。
    男人一下人床上翻身弹坐了起来,一脸迷惑的看着我跟那个女的。
    我瞪着他,全身不受控的发着颤抖,随即,微仰头,勾嘴角,讥笑出声,“原来……男人都一个样。”音落,我不带任何感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对,推开身边的女人,疾步而去。
    “神精病吧。”那女人在身后骂道。
    我跑出卧室,便往大门去,快到大门口时,听到里面男人的怒吼声,“滚!”
    我不由冷笑了一声,甩门而去。
    从景都出来,我连车都忘了开,漫无目的的走着,眼眶里是干的,没有眼泪,心口是冰冷的,没悲伤没愤恨,好像失去了所有感知,像一具行尸走肉,徒有空壳。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脚疼的走不动,抬头一看,竟然走到了以前租房的那个小区门口。
    看到小区大门那一瞬,我的眼泪无声而下,心口疼的我直不起腰来。
    我以为我的心不可能再这样痛,当年看到莫子玉跟夏婉清时,我愤恨伤心,却也没有这般剜心之痛。
    我蹲在路边,把脸埋在双膝间,咬着唇,泪如雨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要再提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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