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有点头疼。如果我跟他们说实话,他们肯定会反对我跟邵易寒在一起,可若不说实话,这谎话我该怎么编下去?
    车子刚到公寓,母亲又来了电话,问我到哪了,我说已经在公寓地库,马上就上去。
    从地库上电梯,我想还是不要跟他们说实话,不管怎么样先拖到邵易寒做完手术后再说,那样至少他们比较能接受。
    站在公寓门口我深吁了口气,这才拿钥匙开门。
    客厅里灯光通明却很安静,父亲跟母亲静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也没有说话,两人光目从我进门就聚焦在我身上,那神眼是我从未见过的犀利。
    “你们干吗这么看着我?”我提着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笑问道。
    母亲蹙着眉头,一脸严厉,直盯着我,“佳佳,我跟你爸觉的,你跟邵易寒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
    母亲绷着脸说道:“他是b市人,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想你嫁那么远。”
    “还有……这个人城府很深,不适合你。”父亲跟着附和。
    随后,母亲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玉坠的檀香木盒,放到茶几上,冷声道:“把这个还给他,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母亲的语气里似有一丝厌恶之气。
    我看着那个盒子,皱起眉头,“妈,你这什么话呀,怎么就受不起了?”
    “反正,我就一句话,我们反对你跟他在一起。”母亲看着我很是坚决的说道。
    我把包放到茶几上,坐到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扫了他们一眼,讥笑,“那天吃饭时,你们不是还挺喜欢他的吗,就因为他是b市人?”
    母亲斜睨了我一眼,“你心里明白,我们为什么反对。他瘦成那样难到不是因为有病吗?”
    呃!
    “他之前是生了一场病,但现在好。”我强装镇定。
    父亲突然问道:“他之前生的什么病?”
    “那个……他原来胃有点不好,有点胃炎,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胃炎,我怎么觉的他像是得了胃癌。”母亲的话有点刻薄。我及少听她用这样的口气说别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现在我半点听不得说邵易寒的不好。
    母亲紧抿着唇,又不说话了,似乎也觉的自己话说的有点过了。
    “佳佳,我们是你的父母,你实话告诉我们,邵易寒他现在到底有没有病?”父亲的语气颇为严肃。
    我微垂下头,倏然再抬起头来,淡笑道:“爸妈,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不管他现在有没有病,这辈子我只嫁他,你们明白吗?”
    母亲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这么说,他真的有病。”
    我本想瞒着他们,看来瞒着也没多大意义了。
    “对,他现在是有病,但是马上就能治好。所以你们就不要提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反对我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干吗?”我声音微大。
    “佳佳,你是不是疯了呀,子玉那点比不上他,为什么你就非他不可呢?”母亲很是难以理解的看着我,“听说他以前还坐过牢,还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这样的人,人品……。”
    “你不清楚事情的原因就不要瞎说。”我下意识的嚷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
    母亲错愕的看着我。
    父亲轻拍了拍她的背,“别人说的话你就不要说了。”音落,他转头看着我,“佳佳,邵易寒这个人是不错,那天我跟他聊了一会,能感觉的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可婚姻就不是你们俩个人的事,将来你们结婚,那就是两家人绑在了一块。”父亲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原来有过一次婚姻,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如果你嫁给了他,那你就要融入他的家。北方跟南方差异还是很大的,不管是饮食还是其他方面,何况离我们那么远,在那边无故也无亲的,你受点屈委都没地方去。”父亲语重心长。
    “他不会给我委屈受的。”我很肯定的回道。
    母亲讥笑了一声,“你还是太天真了,他不会,那他家人呢?虽然他的家境我们还不清楚,但看他的经历,父母早离肯定也是一个复杂的家庭。”
    “我们又不会跟他家人住一块。”我反驳道。
    母亲横了我一眼,“那你是想跟他去b市,不管我们俩了。”
    我总觉的晚上母亲的反应有点过激,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等他病好了,我们也有可能回桐城生活。我去b市只是暂时的。”我放柔语气,试图安抚她。
    母亲听之面色更是阴郁,“你跟他还没结婚就跟他一块回去,以后他家人会怎么看你。你之前被杨铮他妈轻视的还不够吗?”
    “妈,我那天说的话难到你们忘了吗?”我站了起来,沉声道:“我再说一次,除了邵易寒这辈子我谁也不嫁。既便以后跟他吃苦,那也是我自己选的,绝不后悔。”话落,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佳佳,你给我回来。”母亲在后面吼道。
    我置若罔闻,甩门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给父母甩脸子。
    下到地库,我坐在车里,心头烦躁至极。
    包里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邵易寒打过来的,我这才想起忘了给他发信息了,忙接了起来。
    “喂,你怎么还没睡呀?”我放柔语气。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你没来信息,我怎么睡的着。你爸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没事了,我一会就回去,你快睡吧。”
    “我躺床上了,要不……你晚上就在家呆着,万一有事也好照应。”
    听这话,我不由往电梯口瞥了一眼,“那我……在这边多陪他们一会。你维生素吃了吗?”
    “刚才吃了。你就别惦记我了,在家好好陪陪他们。”那头说着打了个哈欠。
    “好,那你睡吧。我挂了。”
    “嗯。”
    挂了电话,我发动了车,驶出地库,停到小区门口,没一会就见他们俩从小区大门出来,我按了一声喇叭,车子倒退到他们面前,降下车窗,探出头,“上来,我送你们回去。”
    母亲有点负气的朝我喊道,“不用你送,我们自己打车。”话落,拉着父亲去街边,挥手拦车。
    我深吁了口气,推开车门下车,喊道:“爸,拉我妈过来。”
    父亲有点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刚要拉母亲,一辆出租车刚巧过来,便停在了他们边上,母亲拉开车门便上了车。父亲看了我一眼,无奈跟了上去。
    我看着出租车远去,叹了口气,回到车上,跟了上去。一直跟到老区,看着他们下车上楼,我才调头回了景都。
    回去的路上,我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那样激动,她不是一个说话刻薄的人,可晚上她对邵易寒说词却异常的尖酸。
    第二百二十章   不愧是我男人
    回去的路上,我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那样激动,她不是一个说话刻薄的人,可晚上她对邵易寒说词却异常的尖酸。
    我突然想起两年前杨铮母亲给他们看的那些照片,还有说了一些对邵易寒不好的话,之前他们可能没想起来,所以母亲今天才有这个反应,可当时我明明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呀。
    我一路思绪纷乱,回到‘景都’都快十一点了。
    进门时,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家里的电话,我很快便接了起来。
    “佳佳,是我。”父亲沉稳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我妈没事吧?”我压着声音问道。
    “没事,”父亲的声音变的有点低,“我们早到家了,她刚躺下,我怕你担心,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那个……你们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又反对了呢?”我试探着问道。
    “你们那天走后你妈就觉的邵易寒身体有毛病,后面你又一直不回来,她就瞎琢磨,然后又说你们之前分手肯定有大问题。昨天她去超市买菜,说是碰到了莫子玉他妈。然后就聊到了你,荣雅慧竟然也认识邵易寒,她还问你妈,你跟他现在在一起了没有?你妈当时很吃惊,后面才知道邵易寒跟莫家的恩怨,也知道当初你跟子玉的婚事是被他搅黄了,还听说他之前真的坐过牢,你妈就急了。”
    原来是这样。
    我轻笑了一声,“爸,邵易寒跟莫家的恩怨,你们看新闻应该也都清楚,至于他为什么会坐牢,宋雅慧更是比谁都清楚,因为就是她找人陷害的,邵易寒手里有笔供和人证。邵易寒是因为我求他,他才没公布那些证据,饶了宋雅慧,不然她估计也会去蹲大狱,海龙也不可能这么完好。”
    “佳佳,这些事都是次要的。我们最担心的是他的病,他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对以后有没有影响?”父亲语缓声严。
    我把包扔到沙发旁,靠在沙发上有点疲惫,闭上了眼,“爸,知道我腿是怎么受伤的吗?”
    父亲在那头有点疑惑,“不是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吗?”
    “不是的……”我低低笑了一声,把我去北疆的事从头到尾都跟他说了一遍,还有这几个月来我等邵易寒等的有多辛苦,到我以死相逼。
    父亲听后久久无语。
    我想他应该明白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愣,想着这其间发生的事,我心有余悸。我想不管余生的路有多难,我都会陪在他右左,决不再分开。
    轻推开卧室的门,不想里面还留有一盏灯,我蹑脚进门,走到床边,看邵易寒侧躺在床上已入睡,他睡着的样子像孩子,我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我又冲了个澡,回到卧室,我趴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他。最近他睡着之后我经常这样看他,虽说他的骨髓已找到匹配的,可网上说,这也要看手术的成功率还有骨髓的再生适应率,并不是做完手术就能保证无忧。
    望着他英挺的眉眼,我心里软柔成棉,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想着他从小没母亲又缺父爱,年少轻狂叛逆,在军校部队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长大成年又失最亲的姥姥,现在还得了这样的病,我便心疼如刀割。
    我想只要他能好好的,以后那怕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我想着,刚要钻入他怀里。
    邵易寒微睁开眼“嗯,”了一声,很自然的把手枕到我颈下,含糊不清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心想他肯定也是想我回来的,不然就不会还留着台灯没有关。
    “没有你在边上我睡不着,所以就回来了。”我把脸贴到他脖梗处,手脚一并缠上。
    他侧头在我额上亲了一口,伸手关了台灯,手再环上我的腰,呢哝,“睡吧。”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我很快安然入睡。
    翌日,我竟然睡过头了,醒来时邵易寒早不在身边。想着他早上吃完药就必须吃早餐,我慌忙起床,连洗漱我都没洗便出了卧室。
    走到客厅,看到灶台前站着的人影,我有点惊诧,邵易寒竟然在做早餐。
    估模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头望了过来,“醒了。”
    我理着一头乱发走过去,“你在做什么?”开方式的厨房跟客厅刚好是对着的。
    “做早餐呀。”他笑的如初升的太阳那样明媚。
    “你会做吗?”在我印象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做过饭,仅有的一次,好像还烫到了手。
    他盖上了锅盖,回头朝我神秘一笑,“你先洗漱去,一会你就知道。”
    “不行,一会你再把自己烫到怎么办?”我不放心,走到他边上,想打开锅盖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他握住。
    “不会的,”男人把我推到客厅,“今天就让我给你做一次早餐,你去洗漱或是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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