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的眼眶有些泛红,她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离开的那个晚上,裴总急的到处找你,甚至一晚上没有回来,他是真的很在意你。”
    我呆愣的听着林瑶讲的这些话,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裴则琛对我的感情,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是,我实在受不了一份充满着猜忌的爱情,他瞒了我的太多的事情,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也正因为他的这份心,所以我一直狠不下心和他划清界限。
    看来,林瑶今天过来,是替裴则琛当说客的,但是不管她说的话给我带来了多大的触动,我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就目前而言,沈振东和裴则琛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愿意接受,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太累了。
    第249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瑶劝了我很久,我都没有松口,只是这次见面,让我觉得,林瑶对裴则琛是真的很上心,我甚是在想,裴则琛是不是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回头看一看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或许,他们两个才是最合适的。
    兴许是因为太久没出门,这次出来,我觉得我的视力又开始变差了,走出咖啡馆之后,除了身边的东西,我看什么东西都有些模糊,加上我的脚步有些虚浮,我险些就要朝着对面走来的人撞过去。
    我跌跌撞撞的走了好几步,头也开始有些发晕,我实在抵不住这种难受的感觉,在路边,找到一棵梧桐树,扶在树干上不停的喘着气。
    我这才第一次意识到,我脑袋里的这个血块,似乎已经开始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了,但除了接受,我还能干什么呢。
    意外间,我感觉到有人搂着我的腰,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他,就看到沈振东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他的脸色依然严肃,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将我搂进了怀里,我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我错愕的望着他,怔怔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振东淡然的回答道,“我每天都会过来,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不是不出门吗,今天怎么突然出来了。”
    我愣住了,他说他每天都会过来是什么意思,是来找我吗,我心里疑惑着,却没有问出口。我也没有逞能,直接半倚在沈振东的身上,往家里走着。
    意外的是,沈振东送我回家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也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这让我很是奇怪,这和平日里霸道的沈振东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但我虽然疑惑,却也无从解惑,只好将这个谜团压在心底。
    回到家里没多久,我就接到了陆榆打了的电话,我看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没有到吃药的时候,我接起了电话,笑着说,“陆榆,我有按时吃药,你不要担心我了。”
    陆榆愣了一下,沉默了许久,说道,“夏夏,事务所出了点事情。”
    我因为陆榆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提心吊胆起来,陆榆告诉我,事务所的审计没有下来,按照规定,要停业配合审查,等到一切的审核全都通过之后才能重新开始工作。
    作为一个新的律所,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很习以为常,陆榆倒也没有显得太过焦虑。因为和法律打交道,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我们除了要站在委托人的角度上去代理这件案子,有时候还要秉持着法律的公正,所以,很多时候,会损害到一些他人的利益,也是在所难免的。
    郑少源去了北京代理一桩企业经济纠纷的案子,那个案子牵涉的金额高达八位数,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位专业的律师一同前去的,这个案子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拿下来,所以我和陆榆不想去打扰他,不想让他分心。
    出了这么大事情,我哪里还有心思在家里待着,但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肯定是没有办法自己开车过去的,所以我拿着包,出门就打车去了事务所。
    到了事务所的时候,同事们正在整理归档的文件,从事务所成立到现在,已经接了大大小小几百桩案子了,公司流入的资金数额也很庞大。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要缩减成本,所以事务所并没有聘请财务,而是和一家财务代理公司合作。但现在事务所规模渐渐扩张之后,郑少源便请了两名专职的财务,这其中的对接一定是出现了问题,否则即使审计局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漏洞来。
    陆榆见到我之后,走到我面前,担心的说道,“夏夏,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拍了拍陆榆的手背,笑着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忙前忙后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太辛苦的,我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其实说白了,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老老实实的配合检查,将事务所成立以来,所有大大小小的案子整理出来,包括他的资金明细全都做个规整,再接受新一轮的审查,但是这个选择费时费力,没有半个月的时间,绝对完成不了。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打点关系,在事务所正常运营的情况下,递交审计资料。
    余飞一直从事着审计的工作,他应该认识很多审计局的人,所以陆榆早就拖他去打点关系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不管怎么样,这些审计的资料是一定要整理出来的,现在,事务所所有的工作都已经暂时的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整理先前的数据,就为了能够尽快的通过审计。
    快下班的时候,余飞来了事务所,他和陆榆在会议室耳语了几句,我看到陆榆的脸色很不好,我心里猜想到了个大概。我走到了会议室,敲了敲门,对着陆榆和余飞笑着说道,“怎么样了,有办法吗。”
    余飞沉默不语,陆榆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说,“你们不用瞒我,告诉我吧,最坏的打算,至多也就是事务所停业半个月接受审计罢了,如果不行,那就再下一轮,我想,只要我们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故意为难我们,也要有缘由,是不是。”
    余飞看了陆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只怕是现在没有那么简单,除了审计局要对我们的财务,行政等各方面进行审查之外,律师协会那里似乎也有一些动作了。因为你们所发展的太快,海城的法律界原本就只有这些市场,你们的崛起定然会引起同行的不满,为了稳定这样的局面,律协那里必须做出一些动作来。”
    余飞在这方面比我和陆榆都有发言权,他的意见,我们自然得采纳。我思虑了片刻,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余飞说,“第一,暂时缩减业务量,就目前而言,事务所的业务完全属于一个饱和的状态,所以,暂时的缩减业务量,可以适当的让你们不再是众矢之的。第二,配合审计局的检查。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没有办法让审计局放宽政策。但……”
    第250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余飞话说到一半,突然就住了口,我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陆榆挽着我的胳膊,怯怯的说道,“好了,夏夏,你就不要追问了,总之,现在我们就按程序去做,只要我们把所有的报表全都递交,他们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了,你就别担心了。”
    虽然陆榆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些不安心,我抓着余飞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否则我会更加担心的。”
    余飞犹豫了很久才回答我,“其实,我原本是想让你去问一下裴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但是陆榆拒绝了我的这个提议。”
    我自然是知道陆榆拒绝的原因,因为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陆榆,我和裴则琛的事情,也早就告诉她了,我想,陆榆应该是不想让我为难,才让余飞不要提这件事情的吧。
    余飞因为在裴氏做过一段时间的审计工作,所以他知道,裴氏集团在审计局的关系一向打点的很好,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因为裴则琛。
    我没有再说什么,但我心里已经开始犹豫和徘徊了,一面是不想再和裴则琛扯上什么关系,一面又关系着事务所的前景,我真的有些举棋不定。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见一次裴则琛,如果他愿意帮我,那是最好,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我去了裴氏集团的办公楼,坐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层,出了电梯之后,居然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我愣了一下,才想到,林瑶被辞退了,现在的总裁秘书该是换人了才对。
    这个女人看上去也很干练,一头黑色的披肩长发,纤瘦的身材包裹在一件合身的职业套裙里,脸上带着闲适的笑容,不张扬,不轻浮。她快步走到我的面前,饶有礼貌的对我说道,“小姐你好,请问您是找哪位。”
    我习惯性的用裴则琛给我的卡上到了这一层,倒忘记了先问一下他在不在。我想了一下,回答说,“我找裴总。”
    那女人笑着说,“请问您之前有预约吗,或者您是哪位,找裴总有什么事情。”
    她的问题把我问倒了,我是哪位,我该怎么向她解释我是谁。就在我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开门声。裴则琛踱着步子朝我走来,他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在拉着我离开之前,他转身对着那名秘书,淡然的说道,“以后夏夏过来,直接让她进来。”
    秘书愣了一下,有些怯懦的看着我,低着头,嗫喏道,“是,裴总。”
    我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由着裴则琛去了。他拉着我进了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这一路上,我都想挣脱开他的手,却又狠不下心。有时候,我也确实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烦心。
    裴则琛拉着我的手,在他淡然的神情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拉着我到了沙发上,也顺应的在我身旁坐下,他揉捏着我的手,柔声的问道,“夏夏,你怎么来了。”
    我尴尬的缩回手,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裴则琛,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裴则琛坐正了身体,好整以暇的说道,“什么事情。”
    从我刚进门开始,裴则琛就用深情的眼神望着我,直到现在,我都有些胆怯。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在利用裴则琛对我的感情,可我分明已经决定要和他分开了,想到这些,我就开始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裴则琛似乎察觉出我的窘迫来,他看着我,低声的说道,“夏夏,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就怕说出来之后,我会瞧不起自己。我沉默了很久,裴则琛也一直很耐心的坐在旁边。我想清楚了之后,才开口说道,“裴则琛,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源夏事务所现在在被审查,我们需要停业来配合调查,而且,律师协会那里似乎也对我们有些微词。”
    裴则琛皱起了眉头,他思考了一会,问道,“你想我怎么帮忙。”
    我说,“的确,我们的账目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资金流入是完全符合法规的,我想,能不能在审计局那里打个招呼,让我们在审核的同时,不影响我们的正常运营。要知道,我们现在手上还有好几个案子,如果现在停业的话,我们将会面临一大笔的违约赔偿。”
    裴则琛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这件事情我来解决,我会尽力去想办法,让源业不受损失,夏夏,你放心吧。”
    裴则琛如此尽力,却让我有些愧疚,除了道谢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在我离开办公室之前,裴则琛突然叫住了我,吞吞吐吐的说道,“夏夏……”
    “嗯?”
    裴则琛笑了笑,双手插进了口袋,从容的说道,“算了,没事了,你早点回去吧,记得别让自己太累。”
    我点了点头,离开了裴氏。
    每每和裴则琛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舒心,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对我来说很头疼的事情,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帮我解决,且不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他既然答应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力的。
    我心里又开始泛起了淡淡的微恙,面对裴则琛的‘好’,我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决绝了一些。
    我回事务所坐了没多久之后,就被陆榆赶回家了,我一路走回去,心里在不停的胡思乱想,想着裴则琛和林瑶,想着我和他,当然,也免不了的想到沈振东。
    走着走着,我路过了一条酒吧街,在这个时候,已经渐渐开始热闹起来,我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对于这样的记忆片段,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不再强迫自己去记起什么来,因为不管怎样,我都找不回那四年的记忆。
    第251 先生,请你放尊重
    华灯初上,露华渐浓,我的心情也像这雨后的海城,湿腻腻的,走在这渐渐热闹的大街上,我居然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在海城,我觉得和我唯一有关联的,便是陆榆和郑少源了,可是人都会长大,我们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整天腻在一起,我更因为缺失了这四年的记忆,仿佛一夜之间要被迫着长大,被迫接受那些明明不知道,却硬要强加在我的头上的琐事。
    酒吧门口,年轻的男女嬉笑着并排走在一起,他们脸上总是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在我的印象里,我也应该是这个年纪,应该无忧无虑的享受着大学时光的时候。
    我的视力又开始渐渐模糊了,特别是天色暗了下来之后,要看清一米开外的地方,对我来说似乎都有一些困难了。看来,我必须得为自己去配一副近视眼镜了。
    想着不要逞能了,还是在天色没有完全暗下来之前,打个车回去吧,这样想着,我就朝着路边走去,试图拦下一辆出租车。
    可我正走着,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我正想回头看清对方是谁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调侃声。
    “小姑娘,这么晚了,去哪里啊,陪哥哥去喝杯酒怎么样。”
    抓着我的人是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他的脸色通红,显然就是喝了很多的酒,他抓着我的手臂时用足了力气,我被他抓的生疼。我使劲的甩开他钳制我的手,不悦的说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那个男人非但没有放开我的手,反而更加的靠近我,他试图抚摸我的脸颊,我害怕的挥手一掌将他拍开,提高了音量呵斥道,“你放尊重些,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给我放手。”
    原本以为我这样吼完之后,那个人会知难而退,毕竟这个时候大街上还是有些人走动的。可是我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放弃的打算,而是抓的我更紧,将我连拖带拉的朝着一家酒吧走去。无论我如何挣扎,抗拒,他都始终不放手,挣扎间,我已经被他拖行了几米远。
    我心里害怕着,不断的拍打着他的手背,那个男人大约是被我打疼了,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愤愤的看着我。我被他的表情给震慑到,心里涌起了一丝害怕。男人重重的啐了一口,转而抓着我的手腕,大声的咆哮道,“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多少钱一晚,直接说,还怕大爷我给不起这点钱吗。”
    原来他是把我当成小姐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这样大庭广众的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实在是有些不礼貌。我愤怒的反驳道,“先生,请你放尊重些,我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跟你走的,请你放开我。”
    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突然就抬起手,想要给我一个巴掌。我的手腕被他抓住,另一边的手又来不及阻挡,我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落到我的脸上,委屈之余,只好悻悻的闭上眼睛。
    可是我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欲想中的那一个耳光,我疑惑的睁开眼,就看到这个男人高举的手被人抓住,他也正惊讶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梁……梁总。”
    梁恪之皱着眉,不悦的抓着这个男人的手,我见那个男人想要开口,还没来得及,就被梁恪之一把推到在地上。他的力道之大,在那个男人落地的时候,竟然发出一阵闷响。
    男人哀嚎的捂着腰后,痛苦的呻1吟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正惊讶着,就被梁恪之抓住了手臂,朝着街市口的另一个方向快步的走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办法平复,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因为这个男人的无礼举动,更因为突然出现的梁恪之。
    他的步伐很快,我险些就要跟不上,走了没多久,我就开始微微的喘着粗气。梁恪之大约是发现了我的情况,他放慢了脚步,也松开了我,低着头在前面走着。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脚步在后面走。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到了一个公园。这个公园并不大,人也不多,我们四周几乎没有人经过,但是不远的地方,还是能听到一些细碎的谈话声。
    梁恪之走到一个石桌旁,懒散的倚在上面,他伸手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淡淡的斜了我一眼。
    只是这一眼,让我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的心,又开始加速的跳动起来。路灯下,梁恪之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一点情绪,居然像极了一个没有生命的鬼魅。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对着梁恪之,怯怯的说道,“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虽然我说的很小声,可是这里四处都很安静,但是梁恪之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一个字都没有回应我。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啪嗒——在寂静的环境中,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梁恪之拿出一支烟来点燃,深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缕浓雾来。
    他直视着前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冷冷的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了,我努力的回过神,如实回答,“我只是随便逛逛,走着走着,就到了那里。”
    我回答完之后,就是一阵许久的沉默,梁恪之抽着烟,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梁恪之抽完了两根烟之后,站起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错愕的站在原地,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我很有可能就被那个男人拖进一家不知名的就把,后面的事情,也很难想象。
    我理清了思绪之后,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着黑暗的路面吃力的回到大街上,打了一辆车,回了家。
    第252 火锅
    在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我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门口跺着步子,那个身影像极了沈振东,但是等我走到大门的时候,却再也没见到那个身影。我想,大抵是因为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差,误把别人当成了沈振东吧。我也没有多想,直接就上了楼。
    我已经很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情况,所以也没有给自己拖延的机会,第二天在去律所之前,我先去了眼镜店配了几副隐形眼镜。虽然没有带隐形的习惯,刚开始戴上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但这也总比看不清楚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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