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觉得她人怎么样?”陈芬玉压低声音埋怨,“她怎么能在后面说人坏话呢?”
    陈芬玉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陆时辉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她平时也开过玩笑,但没哪次像现在一样。
    陈芬玉不知道, 她私底下对苏槐开的玩笑,苏槐都没怎么跟陆时辉说过。
    因为有一次苏槐鼓起勇气跟陆时辉说过,而陆时辉是这么跟苏槐说的。
    陈老师没什么坏心,你多想了吧。
    之后苏槐就再也没有说过这种事。
    苏槐的性格就是这样,身体原因加上生长环境,她比很多人都要软弱得多。
    在察言观色方面,她也胜于普通人。
    她敏感的察觉到陈芬玉有些看不起她……甚至可能还有些鄙夷。
    但如果把陈芬玉的话单独放出来,又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笑话,常人都不会放在眼里。
    渐渐的,苏槐觉得是她自己性格的问题了。
    而陆时辉也已经那样说了,苏槐心中也就再次确定,这大概只是她本人的问题
    苏槐就学会了闭紧嘴巴,把事情都堵在心里。
    即使她每一次和陈芬玉对话都有那种感觉。
    陈芬玉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又躺下。
    福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芬玉的手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这孩子的父亲,是她回国后遇见的人。
    偷吃禁果不久她就来到了这里,人还在城里等着她回去,她过几天就回去。
    可陈芬玉还是感觉心里不痛快,眼睛甚至十分酸涩。
    她真的忍不了陆时辉因为苏槐骂她。
    如果是别的小事,陈芬玉或许还没这么气。
    因为人总是会闹矛盾的。
    但原因是苏槐,她就真的很憋不过去气了。
    大概是平时看苏槐被陆时辉说看多了,觉得唯诺胆小的样子实在难看,陈芬玉十分不喜。
    而苏槐几乎每一次都这样。
    憋屈得快要哭的样子也就陆时辉觉得心疼,说了一句就不敢再对她说重话。
    陈芬玉站在一旁时,她的心里总会有些难以察觉的高高在上。
    她觉得自己和陆时辉是一起的。
    他们都是高阶级的道德人,而苏槐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村妇人。
    陈芬玉在床上躺了很久。
    她认真想了想,排除了很多东西,最后只想到一个原因。
    如果她没说错话,那应该就是苏槐在私底下说她坏话了。
    否则以陆时辉温善的性格,怎么就突然变了个样。
    陈芬玉心里又是一气,陡然觉得苏槐整个人都有些面目可憎了。
    她继续对福儿说道:“我最讨厌这种人。”
    福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说你什么了?想多了吧,苏槐那唯唯诺诺的性格?”
    “知人知面不知心。”陈芬玉抿着嘴,“我们怎么知道她不是装的。”
    福儿手头上还有事,不想理她。
    “在一个村里生活了这么久,她装不了那么久,别多想了你,还不如花点时间备课,到时余姐回来了,又得骂我们一顿。”
    “待会就下去。”陈芬玉皱了皱眉,小声嘟囔道:“我又没骗你,你以后和她来往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她坑了。”
    “知道了知道了。”福儿扭过头不看她,“等我妈要过来,你自己把床收拾一下,她最看不惯别人不干净了。”
    “我这就起来行了吧。”陈芬玉没好气。
    她明明在好心给人意见,结果人理都没理她。
    陈芬玉起身慢慢下床,她攀着床的一边,往下爬。
    头突然一阵眩晕,她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
    脚底猛地踩空,从床上摔了下去。
    正在忙福儿听见她的痛呼声,连忙转头。
    她看见捂着肚子呻‖吟的陈芬玉,福儿吓了一大跳。
    “芬玉!”她赶忙起身扶起人,“怎么了?!”
    外面正好有人推门进来,是福儿的妈妈过来了。
    一见这场景,福儿妈妈被吓了一跳,她小跑上前。
    福儿妈妈以前也是个医生。
    可惜在医院时被闹起来的病患砍了半只手,然后就再也没回去上过班。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转眼之间,第二天就到了。
    阳光大照,看得出今天是个好天气。
    陆时辉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在旁边收拾东西,把熬药的砂锅放好。
    在小灶台上生起小火,然后坐在一旁。
    这几天他都不打算出去外面治人了。
    苏槐的病况他不敢跟苏槐说。
    他又不敢让现在的苏槐单独一个人呆在家里。
    陆时辉只能在家里先陪着她。
    苏槐脸蛋微红,站在一旁,纤细的手指攥着自己干净整洁的衣服,苏槐小声问:“今天真的不出去吗?”
    坐在小板凳上熬药的陆时辉抬头,“不出去,我陪你。”
    苏槐的心如同炸开了烟花一样,向四周撒开五彩的光亮。
    她眸中的光彩亮人,看起来开心极了。
    陆时辉眼睛微闪,不敢与她对视。
    苏槐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
    手攥紧着蒲扇,慢慢控制火的大小。
    而苏槐没注意道他这点小动作,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时辉说陪她。
    “要是你真的有事,就去做吧。”苏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收回外露的情绪,声音嗫嚅:“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时辉扇了扇砂锅底下的柴火,让它微微大了一点。
    苏槐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不明白为什么陆时辉又不说话了。
    陆时辉把蒲扇放在地上,站起来。
    苏槐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时辉?”
    “苏槐。”陆时辉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昨天应该都说清楚了,你还想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苏槐的脸涨得通红,就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心跳的声音大得她都要怕了。
    “我希望你好好的,苏槐。”陆时辉昨天对她说,“除了你,我不想要别人。”
    苏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低头应了声不用,然后红着脸转身跑回了房间。
    她觉得好高兴,她的时辉喜欢的人是自己。
    不是陈老师,是她自己。
    苏槐鞋都来不及脱,趴在被子里傻笑。
    她抬手摸摸自己已经被烫熟的脸,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样太傻了,时辉会笑话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槐脸上的红润下去了不少,变回了正常的样子,而陆时辉也端着药推门而进。
    苏槐看见药,还是微微皱了皱眉,想说不想喝,但看见陆时辉熬药熬得汗都湿了衣服,她也只好接过这碗苦涩的药。
    “已经温了。”陆时辉说,“别怕苦,良药苦口,到时你的病治好了,我就带你去城里玩,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了,知道吗?陈老师口无遮拦,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可信度,你别太听她。”
    他很少在苏槐面前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昨天把事情都挑明了,反而像把他的话匣子都打开了一样。
    苏槐的手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说出陈芬玉让他们离婚的事。
    即使陆时辉对陈芬玉没有男女之情,但朋友间的友谊一定有,苏槐不想成为挑拨离间的人。
    反正他对陈老师没感情,她说不说,应该也……没事吧?
    苏槐一口气把药都喝完了。
    嘴里的苦味实在让她受不了,苏槐干呕起来,陆时辉连忙剥了几颗糖给她。
    “是不是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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