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女人是窑姐儿,都有点不能直视。
    几个人将王金荣的官服、孝服抖散了,满屋子扔的都是。然后往外走,关绍看了那窑姐儿一眼,指着道:“外面的衣裳脱了!穿的那么整齐,像接客的样子吗?!”
    前面先走的几个汉子‘噗嗤噗嗤’的笑了出来。
    走在更前面的是雷豹,听见了转头:“严肃点!闹事呢!”
    更把几个逗得噗噗的笑。
    出来了,伸头看了看楼下面,已经在仰着头看着三楼在等着,于是几个人便喊起来了:“哎哎哎,怎么回事?娘的昨天说艳艳姑娘没空,敢情是陪你这个大肥猪?”
    “放你娘的屁!你说谁肥猪呢?来人,快来人!”关绍学王金荣的声音,还讲究的很,带着一副中气不足的气。
    雷豹和那几个汉子就乱喊起来,接着有人提声喊了一嗓子:“你敢打人?伙计们,给老子上!”
    于是几个人就在三楼‘平平砰砰’的摔桌子绊椅子,大呼小叫,踢门踹窗,做出打架的声音。
    两个人专门装惨叫,高一声低一声的,没看见现场的,真的以为是楼上打起来了。
    无关的热吓得跑出去了不少。
    仰着头看着,尖叫:“哎呀,怎么打起来了?大爷们都住手啊啊啊……”然后作势很着急的跑上楼。
    被一个站在楼梯口的汉子挡住了,虎着脸看着她:“妈妈你别管!今天俺们就要教训教训那个大肥猪!”
    “哎呦,什么大肥猪,人家是国子监的祭酒!”最后一声差点都是唱出来的。
    齐景灏和齐景谦就在三楼隔壁的屋子,听见了这一声,齐景灏肚子都笑疼了:“这丫的子跟唱戏似得,肯定常演。”
    齐景谦简直都呆若木鸡,伸着耳朵听着外面和隔壁的动静。
    “哎呦不得了,你们快点住手,不然老娘要找官府了!”子尖叫。
    外面依然是‘噼里啪啦’乱打的声音,子紧一声慢一声的喊:“来人,快去找衙门的人,快去啊,只说有朝廷命官在我们这里被打……要出人命了!”
    里知道实情的只有子和那个窑姐儿,其他的也都不知道,一听见子岔了气的喊,龟公急的,赶紧跑出去了。
    那带着山东腔的一群汉子叫:“你真敢……你真敢报官?!”
    “你打死人了老娘还不报官?!他娘的老娘的窑子还开不开了?!老娘可不想下半辈子去吃牢饭!”
    山东腔的人就喊:“差不多行了,快跑快跑!一会儿官府来人了。”
    然后就是凌乱的脚步声,‘蹬蹬蹬’下楼的声音,子尖叫的声音:“哎呦你们不准跑,不准跑……”
    第五百一十三章国丧犯罪
    五城兵马司的人赶到了。
    毕竟报官的人说,挨打的是朝廷的官员,甚至连官职都说出来了,是国子监的祭酒,从四品官呢,衙门不敢不来。
    进来已经没听见什么吵闹声了,衙门的人正喊着叫过来讲情况,从正门又进来了几个穿着衙差服的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一看,顿时一惊,忙上前:“各位大人怎么来了?”
    这几位是大理寺的。大理寺的衙差面色更严肃一些,道:“听人说这边有人闹事,还是朝廷的官员?如今国丧期间,谁这么大胆?!”
    五城兵马司的忙道:“我们也是才来,正准备问呢。”说着仰着头喊:“子呢?人呢?!”
    子藏在楼梯那边,听见人进来了,便将自己的发髻拽歪一点,这才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人没到跟前,声音已经到了:“哎呦,几位大爷可算是来了!你们快看看去吧,三楼有人为了睡艳艳打起来了!把我的东西都给砸了不少……”
    大理寺的衙差便先往上跑,后面五城兵马司的人,接着是子带着龟公等人,等上了三楼,就看见三楼一片的狼藉,瘸腿的桌椅板凳到处都是,中间的屋子房门大开,一个只穿着抹胸内裙的窑姐儿坐在门口哭。
    “怎么回事?”大理寺的人说着进屋,这一进去先看见了仍在瘸了一条腿已经有些歪斜的桌上,竟然扔着一件官服。
    大理寺的一个衙差上前一把抓起来看了看,道:“国子监的。”然后就看向了床上。
    早有另外几个衙差上前查看,道:“是国子监的祭酒王金荣没错!已经晕过去了……这厮太大胆了!”
    拿着官服的那个衙差转头找,看见子正在搀扶她的窑姐儿,就厉声道:“怎么回事?!”
    子就过来用手绢擦着眼角道:“官爷们可真真不能冤枉了民妇啊,昨天丧钟一响起来,民妇就叫人赶紧的把红红绿绿的全都拆了,门口也挂了牌子,国丧期间停止营业,还把原本住在这里的客人们都请出去。民妇可是一切依着规矩办的!”
    “说这是怎么回事?”大理寺的衙差不耐烦,指了指床上的人。
    “这位爷昨晚上一定要进来,民妇不让进,说国丧期间,肯定是要停了舞乐的,他就说找大理寺的人来把民妇的馆子给关了!民妇吓得……”
    大理寺的人一听,王金荣国丧期间逛窑馆子,居然还用大理寺的名头吓唬人,真真气的脸发青。
    “这位爷常来,民妇知道他是大官,实在是惹不起……这不,他来了指名点姓叫艳艳服侍他,民妇不愿意,但他眼珠子一瞪又说大理寺什么什么的,民妇也是没办法……”
    “怎么打起来的?”大理寺的人不耐烦的道。
    子就用手绢擦着眼角:“打他的是住在这里的几个山东的客商,每年这个时间进京卖药,都是住在我们这里的。昨天这不要请他们走?几个人说实在找不到地方,暂时在住一晚上,今天就回山东……民妇也是好心,便收留他们在住一晚上。”
    这子啰里啰嗦的说着,衙差们全都不耐烦,但也不能不忍着听。
    “昨天他们就要叫艳艳姑娘陪他们,是民妇说的,国丧期间,哪里能做这样的事情?容他们在这里住一晚已经是格外的恩典了……他们倒是也答应了。”
    说到这里子声音拔高了一些:“谁知道就是这么不巧!早上起来,艳艳姑娘从这个屋出来,就遇上了山东那几个客人,那几个客人伸头看见了这位大老爷,顿时就不干了,说不叫艳艳陪他们,倒是叫艳艳陪着个大肥……然后就打了起来。”
    子擦着眼角:“民妇吓得屁滚尿流的,又被挡住了上不来,只能赶紧的找人去报官……民妇可真的是无关的啊!这位大老爷若是有个好歹,跟民妇可是无关……”
    大理寺衙差皱眉。
    正说着,床边的一个衙差叫了起来:“醒了!”
    大理寺的衙差就过去了,果然看见床上的裸男叫着‘哎呦哎呦’的醒转了,疼的还吸着凉气:“真他娘的疼啊……怎么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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