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刘安:“你去过漠北,是否看过他们的操练?”
    刘安躬身谨慎答道:“不曾。冯教头也是从军中下来的,若他都这么说了,想来这容王世子是真的不错了。”
    “有理。”同熙帝坐直身子,抬手从桌上拿起一封奏折,扫了几眼,“漠北那边的折子要是有来的,要先递过来。”
    刘安答是,在瞄到同熙帝开始处理奏折后,立即无声退到一边。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同熙帝的笔墨沙沙声。
    刘安候了许久,待到天色渐晚,这才悄声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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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安离了同熙帝那里,立刻来到齐澜这里。
    他叫来元德,低声说了几句,递给他一封信便走了。
    而元德接了信,则进殿给了齐澜。
    容玦掐着筷子,斜眼瞥到齐澜拿到信后便一直皱着眉,忍不住晃了晃筷子。小白在一边,也是咕咕地点头附和。
    “还吃不吃呢你。”那信不是给他的,容玦绝不会主动提出要看。
    刘安作为同熙帝身边人,是少有的会识字书写的太监,能让他急匆匆写了信过来告知的消息一定不同寻常。
    同熙帝对漠北之事极为敏感,容玦想知道会不会和漠北有关。
    齐澜放下信,看到容玦想看又不好意思提的模样,了然一笑,将信给他:“不是漠北的事。”
    容玦动作一顿,收回要去接的手:“那我不看了。”
    齐澜道:“还是看看为好,虽然不是漠北的事,但……”他停了停,将信放到容玦手上:“你还是自己看吧,我不说了。”
    容玦将信拿了过去,齐澜这才拿起筷子,他手上虽然端着饭碗,却一口都没扒下去。
    刘安写得很快,字迹潦草,简略却重点明确。
    一个是同熙帝听闻容玦校场和冯修然比试后,似乎有心事,思索了许久。
    还有一个,近期下边的奏折越来越多关于此次秋收的状况,均是不好。
    齐澜看容玦读完信,这才道:“秋收一事,我早有感觉。最近相关的奏章确实是……”
    容玦低声“嗯”了一声,这是栗鸿宝也隐晦提过。
    南边都不好,更不要提漠北了。
    “今年冬天……怕是不会好过了。”容玦将信还给齐澜,直视他的眼睛,“若是漠北急需,殿下可会帮我?”
    齐澜点头:“那是自然。匈奴一直对大齐虎视眈眈,漠北是大齐的漠北,这不是帮不帮,这是应该的。”
    容玦还以为齐澜会说什么“焉有不帮之理”,没想到他会直言“漠北是大齐的”,稍微一愣过后,他终是谢道:“多谢殿下。”
    “不必言谢,我说了是应当的。”齐澜听容玦的声音有些发闷,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找不出什么问题。
    只得开口道:“校场一事之后,冯家收敛了很多,想来是冯修然压了下来。外祖最近似乎要上书,说是……要立太子。”
    立太子?!
    容玦眼也不眨地盯着齐澜,饭也不吃了。唯有小白还在一点一点地磕着瓜子,声音清脆。
    齐澜咳了几声,他越来越不能适应容玦这么专注的看他了。
    “外祖说,机会难得,再加上也确实是到时候了,再晚……若是王爷最后不能来,我们也不会输。”
    因容玦是站在齐澜这边的,容绪来了定京,自然也是规划到齐澜这边的。
    容玦想了想,问道:“皇后娘娘知道吗?”
    作为一个母亲,她教导齐澜隐忍退却,就是为了不让同熙帝因前朝王丞相的激进而对他反感。
    如果这事成了,王皇后大概也会改变她的态度吧。
    这些年,有时候容玦看着都有些替齐澜委屈,王皇后的做法也许是错的,但她始终没有害齐澜的意思,千般虑万般忧,都是为了儿子好。
    要是齐澜真的成了太子……
    容玦动作一顿,那他岂不是比自己厉害了?
    大齐的皇子虽然身份尊贵,却没有准确的品级。可以说,只是刚好有个好爹,所以生而高贵。
    容王作为大齐超一品的藩王,容王世子的品级也是只高不低,容玦一直都领着朝廷派发的一品官员的俸禄,住着超规格的容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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