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栗鸿宝啪啪啪地拍手,小白也飞起在容玦周围绕来绕去像是喝彩。
    然而容玦的脸色还是不见好转,他挥开小白走向栗鸿宝那里,从桌上去了手帕擦汗。他在校场已经两个时辰了,一身劲装像在水里捞出来一样。
    栗鸿宝殷勤地递上茶水,问道:“阿玦你还要练吗?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歇息一下?”
    干燥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容玦喝了水也不坐下,就地站着看了看远处的天色。
    确实不早了。
    日落西山,天际的云彩被染成金黄杏黄,层层递进,深秋的蓝天是空阔辽远的,秋风飒飒,裹带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果香花香,拂过容玦的发尾,挑起他的衣角。
    容玦喝完水,眼见小白也歪着脑袋,睁着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容玦一顿,“干什么?”
    他最近心情不好,连当亲儿子养的小白也没给个好脸色,抓到也能撒气。
    栗鸿宝,按住小白保下它:“阿玦阿玦,天好像开始冷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小白也知道容玦心情不佳,不敢惹他,咕咕叫着站在栗鸿宝肩上。
    容玦皱眉:“和你说过了,不要吃那么点心,好吃懒飞,胖死你!”
    “……”栗鸿宝觉得自己的膝盖好疼。
    容玦说完,瞥眼看了一下栗鸿宝的脸色,自觉有些失言,这几年栗鸿宝的身形重量也算是国子监众人私下的一个嘲点了。虽然栗鸿宝嘴上不在意,私下却也没少生过闷气,为这个,容玦也出过几次手明里暗里教训过人。
    他一时有些拉不下脸,便道:“我们先回去吧,王明达不是约了你一起秉烛夜谈吗?”
    “什么秉烛夜谈——”栗鸿宝被这个词牙酸得不行,“那叫‘虚心请教’。”
    容玦将枪拔起插到架子上,漫不经心回道:“感觉差不多吧。”
    都是在一块谈,在容玦看来区别是不大的。
    栗鸿宝抹了把脸,不再和容玦争论这个问题。自从他们几个搅合在一起后,王明达也就和他混熟了。虽然王明达有时候是有些不靠谱,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担任一个智者,出谋划策的角色。
    这次容玦和齐澜生了嫌隙,他们两个夹在中间就有些难做了。
    栗鸿宝小心翼翼地看着容玦的脸色,斟酌着语气:“王明达说,他们王家在京郊有个园子,眼下桂花十里,飘香满园,正是好时候,请我们过去游玩……阿玦,你去不去。”
    王明达?
    容玦内心哼了一下,不就是齐澜的人吗?
    肯定是来做他的说客的。
    “不去。”
    “好吧。”栗鸿宝扁了扁嘴,“听说那边的桂花糕不错,这种东西总归是新鲜的好吃……”
    容玦垂下眼睛,置若罔闻。
    栗鸿宝说着说着,也觉得无趣,渐渐消了声。
    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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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澜亲自给王明达倒了杯茶:“如何了?”
    王明达喘着气,喝了口水才缓过来:“没戏,容玦就是不答应。”
    齐澜意味不明地“嗯”了一下,转头问起另一件事:“冯教头的事,冯修然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王明达叹声,“肯定是答应的。”
    容玦国子监违规纵马,齐澜回来后查了查,再仔细一想,便知道他是对冯教头不满。
    那次判决,终究是让容玦给记恨上了。
    对此,齐澜同王明达商议,还是想办法让冯教头离开国子监为好。
    一来,是为了容玦好,免得他看到冯教头就愤恨。
    齐澜道:“容王就快来定京了,这个关头,不可让容玦再出事了。”
    王明达口中应是,心里却念叨:“你是想顺着他就直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齐澜不知王明达内心是如何想的,口中又道:“冯教头的武艺还是不错的,就这么在国子监委实是屈才了,要是冯修然肯拉他一把,带去军中,以后也是不可限量的。”
    齐澜都这么说了,王明达也附和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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