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王爷多做考虑,世子虽然是您的儿子,却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这样一来,若是以后陛下想要收回容王这个爵位,可是有由头的。”
    容绪啧了一下:“也就你们喜欢玩这种肮脏的把戏,没那道圣旨阿玦就不是儿子,简直可笑。”
    谢流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置身马上,不急不忙的拉着缰绳:“这可不怪我。”
    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定京城,热闹的街道人群自动分开,两边的酒楼商铺都有人站着,好奇地看着他们。
    谢流听到两边都有人赞美容绪的相貌,英武大气什么词都有,到了他这里就是这样的:
    “这个豆芽菜是谁,哪来的脸与容王同行?”
    “这个小白脸,弱不禁风,怎的骑那么高的马都不掉下来的?他真的是从漠北来的?”
    谢流:“……”怎么说他都是漠北出来的,要是不会骑马是要笑掉谁的门牙?!
    想当年……
    他甩了甩袖子,定京的百姓眼神真不好!
    谢流这样的都能听到,容绪更不用说了。他一路行来,早就听了一耳朵,都腻味了。
    不耐烦地掏掏耳朵:“都是些没用的话,你不要放心上。”
    “这个肚量我还是有的。”谢流抽了抽嘴角,“只是王爷……您能注意一下吗?”
    真是太不雅观了,他的眼睛啊!
    容绪一点都不在意:“这有什么,那些人都是看脸的。”
    两边传来细碎的声音:
    “刚刚那个动作,容王是在做什么,是捋头发吗?”
    “明明是整头冠!”
    “容王当真是潇洒好看!”
    “……”谢流很是憋屈,定京的百姓眼睛是瞎了吗?!
    他们两人在前,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容绪那道折子是谢流劝他写的,一是给容玦一个正经的世子名分,二来,这代表了容绪态度的软化。
    因为容绪的强硬,他们漠北一向把同熙帝视作无物,哪怕是同匈奴对阵,也不曾打过同熙帝的名号。
    这其实已经犯了同熙帝的大忌了。
    ——明明是她的江山,他的臣子却一副自立为王的样子。
    谢流:“王爷,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容绪神情一肃:“我知道,这次必须让他们拿出粮草来!”
    谢流点头,看向两边的街道:“这里真是繁华,我们云州和这里果然还是差一些的。”
    容绪:“但是,我们也不差,我们可是漠北,我们不会输!”
    皇宫内。
    同熙帝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手指缓缓在桌上移动敲打:“容绪应该到了吧……”
    “容王世子容玦,怕是留不住了……我儿齐澜,能否真的将他绑住……要是制不住……那可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漠北势大,要是同我和容绪一般……这个太子还有谁能做……”
    齐波也不行,齐深更不用说。
    同熙帝心里很清楚,大齐皇室同漠北的关系已经畸形了。
    两方交往,有时候就像两个国家一样,客气而冷淡。
    ——如果没有必要,容绪都不想和同熙帝打交道。送容玦过来也不过是让两方看着面上好看罢了,要是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揭竿而起,漠北百姓只认漠北容王,自然是都随他。
    至于这一次,容绪入京,也是因为漠北收成不好,同匈奴一战一触即发,漠北军需不足不得不前来求助。
    同熙帝静坐许久,待到日头正中,这才唤人进来。
    “等太子从容王府回来,让他到了我这里来一趟。”
    刘安动作一顿,低头敛眉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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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玦和齐澜到容王府的时候,容绪还没到。
    派人去看了下,说是还在街上堵着,正一点一点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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