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京又热闹了好多。”明明只是离开了三个月,容玦却觉得好似过了三十年。
    容绪接旨,表示容玦会来定京,他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到,齐澜却一早就在这里接。
    明明离开之前,他们还那么亲密,却因为一道圣旨,瞬间就划开一道银河。
    两人沉默无言地走了一段,终究是齐澜找了个话题开口:“之前没用小白寄信,就是因为它不肯送吗?”
    夜探一事实在太过凶险,容玦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齐澜说,只是含糊地应了几句。
    齐澜眸色加深,面上轻笑:“容王府到了,这次,你得进宫了。”
    容玦进宫,同熙帝也召了齐澜过来。
    面上仍旧是笑吟吟,好似漠北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同熙帝态度照旧,留了容玦说几句话,便说过几日要去围场春猎,让容玦随行。
    在定京这么久,容玦还是第一次听同熙帝说要去春猎。根据谢流所言,同熙帝不善武,对这些向来兴致缺缺,怎的等他回京就说要去呢?
    现在的容玦已经不会轻易拒绝同熙帝了,反正走一趟也没什么,就看同熙帝要做什么了。
    从同熙帝那里出来,容玦找了个僻静处等了会,才看到齐澜出来。
    “喂。”容玦抬了抬下巴,“看这儿。”
    循着声音望去,齐澜一边想着这家伙越来越没正形,足下却拐了个弯走过去。
    “有事?”齐澜语气淡淡的。
    “谈谈呗。”容玦眼睛转向别处,“去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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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澜的宫殿摆设和容玦离开时的摆设还是一样的。
    “怎么,不认识了?”见容玦停在门口,齐澜随口问了一句,吩咐宫人端茶送水。
    容玦压下心里的别扭,大迈步坐下来:“有什么好吃的赶紧拿上来。”
    挥手让宫人下去忙碌,这殿内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四周静谧无声,连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也好似在耳边一样。
    从来了定京,容玦就一直很拘谨,好似包着一层皮,这让齐澜有些不习惯。既然容玦迟迟不开口,齐澜就先行出击了:“去了趟漠北,回来就不认得我了?”
    他翻出容玦分别给两人寄的信,摊开来道:“容王世子厚此薄彼,这真的好吗?”
    “……”容玦的耳根蹭的一下就红了。
    “鸿宝怎么把信给你的?!”容玦突然很想打栗鸿宝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齐澜挑眉看着容玦的耳根,两人终于又回来了。
    “此次你回京,绝非我所愿。”齐澜缓声道,“如果可以,我反而更希望你能留在漠北。”
    轻哼一声,容玦满意的点头,想起了自己在云关的战绩,除了夜探,他也算是正式见过血了。
    “有你在后方协助,云关才能这么快平定下来。”
    好话谁都喜欢听,容玦这下彻底满意了,说了下自己夜探的事。
    “要不是最后小白一直不肯走,我们一定能早就撤离,我也可以用小白给你寄信了。”容玦有些遗憾,这次夜探差一点就完美了。
    “小白一直不肯走?”齐澜语气一顿。
    容玦丧气的点头:“兽医说最好找个母的给它试试。这次把他套笼子带过来,就是想在定京找找。”
    齐澜眼角抽搐了一下,轻咳几声,换了另一个话题:“这次春猎,父皇非常重视,你会带小白去吗?”
    既然小白在云关一直都表现出想要大显身手的样子,不如就在春猎上给它放飞一下。
    “也好,”容玦对小白也颇为头疼,“是不是思春了都这样,小白以前很乖的。”
    看容玦眼皮耷拉烦恼的模样,齐澜忽然脱口而出:“你就算思春了也很乖。”
    “……这……这样啊。”容玦瞬间连吸气呼气都不会了,连忙端起茶水猛灌,不知齐澜为何忽然就这么放浪大胆了。
    话一出口,齐澜也有些懊恼,但看容玦好似八百年没喝过水的样子,又开始担忧:“你慢点,别呛着了。”
    “咳咳咳……咳咳……”容玦直接喷了。
    这下齐澜完全坐不住了,起身给他拍背:“慢点,慢点,跟你说了慢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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