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玦?”栗鸿宝眼也不眨地看着容玦, “我问你话呢。”
    “鸿宝, 我觉得, 你以后一定会是个犀利的御史, 能够名垂青史的那种。”
    “谢谢,我也觉得。”容玦难得夸人, 栗鸿宝喜滋滋的, 转眼就忘了之前的话题。
    容玦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将这个事含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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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玦没多久就见到王明达同冯家兄弟。
    彼时王明达正同冯修然走在前面, 冯修杰跟在后头走着。
    王明达什么时候同冯家兄弟关系这么好了?
    停下脚步,容玦不出声默然缀在后面,等王明达同冯家兄弟告别后,才走前几步。
    “容王殿下。”王明达一转头就看到容玦, 笑眯眯的一拱手,“一别四年,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指了指远处身影已经渐渐模糊的冯家兄弟,容玦道,“我看你还挺忙的,刚来定京就没怎么见到人。”
    “那是陛下看重,事儿是多了些,不过我也算是乐在其中。”
    两人寒暄几句,王明达道:“容王殿下来找我,不是为了冯家吧?”
    冯家的事确实没什么好说, 容玦在意的,是之前栗鸿宝所说的, 王明达远在江南,如何得知他会为齐澜选秀的事烦恼,还让借栗鸿宝来劝他安心。
    不过这事,容玦还真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开头,倒是王明达看出来了,他挑了挑眉:“殿下以为,上元节的花船是谁安排的?”
    “……”容玦瞪眼,王家人都是人精吗?
    王明达仍旧老神在在的感叹:“上元节的花费可不小啊。”
    “那要我还吗?”容玦没好气道。照王明达这样的说法,这上元节的花费都花到他们身上来了。
    “那可好。”王明达笑意盈盈,“听闻容王殿下大破龙城,想来战利品应当搜刮了不少,我也不要多,您从手指缝了漏些给我就好。”
    毕竟他帮了他们那么多,收点利息也是应该的。这个钱,王明达收得毫无愧疚感。
    这一番混插打科下来,两人又好似回到过去的时光一般,这四年恍惚过去,他们还像少年时期一样。
    “之前选秀,鸿宝还以为你要尚公主呢。”容玦感叹道,“他还说你叛变了。”
    王明达没接这茬:“公主确实也老大不小了,陛下也是左右为难,这再留下去,这仇就真是深沟一样了。”
    齐嘉龄不愿意嫁,齐澜也不好明面相逼,可她不嫁,其他人都要做猜测,觉得齐澜故意为难齐波一派。齐波已经退出夺嫡旋涡,齐澜自然也不会多做为难,却难保他人不做他想。
    王明达:“冯家兄弟,这次回京,既是为了蛮金来使,也是为了公主出嫁一事。”他压低声音靠近容玦:“有传言说,陛下想让公主去和亲蛮金。”
    蛮金心有不轨,早先就曾多次潜入大齐,在齐澜还未被立为太子时,还曾发生过因蛮金药而导致齐波坠马一事。而后更是与匈奴暗中勾结,容绪云关中箭穿心而亡这一事到现在也还没掰扯清楚。
    “这怎么可能。”别的不说,容玦可是明白得很,齐澜眼里容不得沙子,蛮金三番两次挑衅,要不是这次战争消耗太大,蛮金王又是豁出面子求情,这蛮金早就纳入大齐版图中了。
    倘若时机成熟,容玦必然会出兵蛮金的。齐澜要是真敢叫齐嘉龄嫁过去,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王明达意有所指:“我也觉得陛下不会这样做,可人家不觉得。”
    所以冯家兄弟是过来找他探口风的?
    容玦想了想,还真是有可能。齐嘉龄从小娇生惯养的,作为同熙帝唯一的女儿,向来是宠爱有加,齐澜登基后,也是封赏如流水。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公主,要是真嫁到蛮金去,那还真是受苦了。
    容玦也就是意思意思感叹几句,毕竟齐嘉龄嫁给谁,都和他没干系。对于齐嘉龄,他接触也不多,顶多就是以前在国子监读书时打过几个照面,起过几个争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去和个小姑娘计较呢?
    ——这会他已经忘了,齐嘉龄也不过比他小一岁而已。
    “行吧,今儿就这样了。”容玦听完各种传闻言说,心满意足,“回去我会劝劝鸿宝,让他不要再带人打你了。”
    克制住打人的冲动,王明达很明白自己不是容玦的对手,对上也是白搭,做了几个深呼吸,憋住胸膛的一口闷气,他道:“那我还真是多谢殿下了。”
    “不谢不谢。”容玦摆手,潇洒走人。
    望着容玦远去的身影,王明达忽然有些敬佩坐在龙椅上的齐澜了,这样的霸王也能看上,果然是真心喜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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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金使者很快就到了定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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